第七十卷 大羅金仙 第六百九十六章 情難了斷
「母親,您怎麼過來了?」丁嫦一見這個中年美婦人不禁一驚,她現在知道一切事情都是她在後面策劃,但這個女子是師傅赤杖真人的兩位妻子之一姚夫人,而且也是丁嫦丈夫的生母,所以不叫師母而是叫母親,而姚瑟正是她的親侄子,如今她突然出現,事情恐怕又要有變化了。
正在躊躇兩難的時候就聽她懷裡的甘碧梧忽然聲音冷冷,但有些顫抖,似乎強忍痛苦的樣子道:「不必勞乏二師母大駕了,我還沒到走不動的時候。」說完竟然從丁嫦懷裡掙紮下來,臉色忽紅忽白,貝齒咬著紅唇,彷彿很痛苦的樣子,可是丁嫦卻感覺她的氣息空前的旺盛起來。
這時候那個姚夫人眼中一驚,然後趕緊飛過去要扶甘碧梧,同時埋怨道:「你這個孩子,跟我客氣什麼?雖然外面緊張點,可是也用不到你出手,你怎麼能用這樣的法術自殘身體呢?這會傷了自己的本源的,快聽話趁法術沒完全運轉起來,散了它,隨我回去,等事情完了給你瑟兒把事辦了。」
她的手伸過來的時候,已經掐了法訣,就在要拍在甘碧梧身上的時候,就見甘碧梧眼中閃過一抹紅光,然後嘴角流出一縷鮮紅,但卻出手如電,左袖一甩,擋住姚夫人的手,同時右手一擺,一道碧綠光輝一閃,打在姚夫人身上,被她護身的光霞擋了下了,兩人了略一交手后就各自後退十幾步。
姚夫人忽然厲聲道:「碧梧,你做什麼?居然敢對我動手?不是失心瘋了吧?趕緊將法術散了,痛快和我回去,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到時候請出門規制你。」
聽她說到門規,甘碧梧不禁.眼中閃過一絲懼色,但旋即淡然起來,冷冷地回道:「二師母,你以前為了一己的私心在宮中拉幫結派排擠大師母我不管,我是師傅親傳弟子,你們的家事我不也參與,可是這次你竟然為了你的侄子算計我,如果不是剛才宋長庚出現,我如今已經是強行自爆了。
既然你不仁,也不要怪我不當你.是師母,你個妖婦少在我面前裝架子,千年來我忍受你的氣已經夠了,今日你敢動我,我就和你拼了,想讓你那雜種侄子沾污我,做夢!我縱然是一死也不會讓你們得手的,這千年來為了防備你們,我給自己煉了許多保命和自毀的法術。
這個從『天魔解體』上化來的法.術只是其中之一,如果你一再相逼的話,不要怪我……」她剛說到這裡,就感覺一陣劇烈的晃蕩,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見一道熾烈的白光穿空而過,竟然將整個靈嶠宮穿透,許多的宮殿和禁制陣法都被破開,一連茬的『噼里啪啦!』地爆響和無數的彩光亂閃。
三人都被這一擊驚住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按.理靈嶠宮的防禦非常的強,護宮大陣雖然比不了上古四大陣,但也是闡教嫡傳的大陣,竟然被人一擊而破了,接著就聽赤杖真人一聲怒吼道:「宋長庚,你欺人太甚,真當我好欺負不成?今日我就與你見個高下!」
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就聽空中宋長庚笑道:「赤杖.老兒,你一個靈仙初級也敢同我斗,佩服啊佩服,如果不是你太過護短,而且還配合原始聖人門下算計我,其實我們之間還有很大的可能成為同道,如今卻是不成了,既然已經打到了這個份上,只好見真章了。
剛才那一槍是我這些年裡想出來的,威力如何.啊?呵呵,沒想到『座天使』的武器真不錯,不過我也玩的差不多了,還有很多事情去辦,不同你玩了,往昔你算計我的事情今天這一戰就對消了,你讓我去把傳送牌毀了,然後要回另一塊就走人如何?如果不然,就不要怪我手狠了。」
聽見宋長庚的.話,甘碧梧柔腸百轉,最後一咬牙,不理會丁嫦和姚夫人,直接化為一道青光奔宮門飛去,丁嫦見了,看了眼姚夫人,隨後追去,姚夫人立在當場,銀牙緊咬,暗自發了會恨,這才也化成一道霞光追去,她到要看看,這個讓甘碧梧傾心的男人有什麼不同。
等她飛到宮門口后,一見當場的情況不禁一驚,整個宮門前的建築都被破壞了,地面翻起,滿是焦痕,同時丈夫正凌空和宋長庚對立,他們腳下就是幾個男女弟子站立,而姚瑟正躺在死上,渾身焦黑,冒著縷縷清煙,顯然是傷的不輕,姚夫人狠狠地看了眼空中淡然微笑的宋長庚,趕緊向姚瑟飛去。
宋長庚也就是在她出現的時候看了她一眼,然後對正在沉思的赤杖真人道:「你這又何必呢?我和你沒有解不開仇怨,剛才我就是發泄一下,當你倒霉罷了,如果再糾纏不要怪我了。」說完眼神複雜的地看了眼甘碧梧,對她身體的情況自然是一目了然,但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兩人已經分手,這些事情也不好動問,只好當沒看見罷了,赤杖真人臉色難看地道:「宋門主,你到是個奇才好運,能在這麼短時間裡提升的這麼快,如今竟然可以和老夫一戰了,今天你毀我宮殿,傷我門人,欺負上門,如果就這麼兩句話就完了,豈非讓我日後沒了顏面,不如各自印證一翻所學吧。」
說完將左手中珊瑚杖一擺,一道紅光如龍一樣從珊瑚杖中衝出來,在他身邊靈動盤旋,同時右手寬袖一甩,三枚圓形方孔的金色大錢在他身邊飛舞起來,宋長庚見那三枚圓形方孔的金色大錢個個金光閃爍,上面的字跡全部都是上古蝌蚪銘文。
在圍繞著赤杖真人旋轉的時候,發出了一股巨大的,沛然莫御的淡淡壓力,似乎這些大錢很不一般,但他依舊是彷彿不在意的樣子,面帶微笑地道:「這就是你的真本領了?我看不怎麼樣啊,尤其是你竟然這麼俗氣,用大錢當法寶,真是可笑。」
赤杖真人臉色一紅,正要解釋,就聽下面的甘碧梧忽然道:「長庚,你何必如此奚落我師傅,這三枚大錢是上古皇朝鑄造的第一批母錢中的三枚,象徵著人道之利,也是可以和後天靈寶媲美的寶貝,三更是生萬物的意思,錢能通神,生生不息,又豈是好相於的。
鬼神仙佛都要金身,金就是錢,天下之人每天求錢的比求仙求佛的多的多,錢之一字貫徹人道,威力之大,包含意念之重是任何寶貝都不能比擬的,錢就是利益,是整個天地法則之一,生命要利益,天地中任何事物發展都要利益,錢能代表其中的一部分,尤其在人道中,是凡人所求的。
所代表的又豈是那麼簡單的,否則家師成道千年,怎麼會用這樣低俗的法寶?你今天來的原由無非都是我惹起的,可是你又何必如此激進?只要你一句話,我自然會毀去法牌,當日的事情我也是認為同你有好處才帶使者去的,我也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今天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不要再發展下去了,否則真的是不死不休又何必呢?你下來吧,我們共同給師傅陪個禮,請他老人家原諒吧,如何?」
赤杖真人目中含有怒氣和羞愧,卻是無言,顯然是默許了甘碧梧的意思,姚夫人見甘碧梧在那裡侃侃而談,一副安然的樣子,不禁銀牙緊咬,但她知道如今場合不是自己可以出頭說話的,只是恨恨地看了宋長庚一眼,強自低頭不去看他們,按住心中不忿,觀察起侄子的傷來。
宋長庚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下甘碧梧,然後對赤杖真人一拱手道:「原來這三枚大錢竟然當年母錢中的三枚,宋長庚有眼無珠,沒識別出重寶,還是嘲笑,請真人見諒,但就是如此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剛才只和你玩罷了,我如今已經是大羅金仙的修為,無論你的法寶多強都沒用的。」
說完渾身猛然散發出一個磅礴的氣勢,雖然一發而收,可是立刻讓阮糾等靈嶠宮一代弟子全都被壓地坐倒在地,空中的赤杖真人更是被壓落到地上,甘碧梧也是連吐了幾口血出來,坐在地上,神色更加委靡起來,宋長庚見了心中掠過一絲不忍,他收斂氣勢后落在甘碧梧身邊,嘆息一聲,拿出一個玉瓶來。
正要拿葯給她服下,卻見甘碧梧倔強地將頭一擺,然後強挺著站了起來,也不是整理衣服,只是死盯著宋長庚的眼睛看,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一樣,宋長庚皺了下眉頭,正要說話,甘碧梧卻忽然凄然一笑道:「往昔種種我也不想說了,但我只想告訴你,無論聖人怎麼算計,我對你的情卻是發自真心的。
現在我只是想問你一句話,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妻子?如果你說『不』,那我絕對不會再糾纏於你,你拿了法牌立刻離開就是,今天的事情我們靈嶠宮就當沒發生過,如果你還當我是妻子,無論你有多大本領,從我這裡算都是我師傅的晚輩,給我師傅陪了禮去,然後我們就走如何?」
聽著她凄然的話語,宋長庚本想硬起來的心腸卻無論如何都硬不了,他當初一時間怒火,一時間傲氣,就將甘碧梧趕走,但是現在見她如此,尤其是身上竟然有種怪毒,而且是強用一種密法激發功力在支撐,過後肯定是元氣大傷,不知道她在這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在甘碧梧眼中看見的只有真情,同時還有一抹決然,一時間讓他難以決定起來,轉頭看見赤杖真人正臉色難看的看著自己兩人,那個中年美婦人正用惡狠狠的目光看自己,不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似乎是他們宮中的事情。
想了想他忽然對甘碧梧笑道:「我如今雖然是本領很大,可是敵人也很強,我得罪了聖人,而且是一得罪就是五個,現在是趁聖人沒找上我,來這裡發泄一下罷了,你要跟我回去繼續做我妻子?那就要面對聖人的怒火,能留條靈魂去轉世都是幸運的,何必呢?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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