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朗月清風
第九十章朗月清風
對於哈托利傳話過來的共舞邀請,夏雨蟬黛眉輕皺便欲拒絕,卻無意瞅見陸遙那看似溫柔,其時卻暗藏著機鋒的冷冽雙眸,她不由又把拒絕的話語收了回去。
這些日子,在大多數人眼裡,已經定了生死之戰、雪峰邀斗的陸遙,彷彿斟透世情、放棄了生命一般,日日在那達布大會上袖手閑逛,跟夏雨蟬也是談笑無忌,語意風流,一幅花花公子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就如在享受生命的餘輝,等待決鬥之時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但夏雨蟬卻清楚的知道,其時陸遙從來都沒有放棄,他不但每日都在苦修武道的秘奧,而且還以自己美色、對他的愛戀之情為磨刀石,砥煉精神,強大意志。
隨著陸遙這些日子越來越不在意的神情,洒脫無羈的談笑,使夏雨蟬暗暗明白,陸遙即將走出她加諸在陸遙身上的愛枷情鎖,就如風箏即將線斷,她就要面對失敗了,她將用她的失敗造就陸遙的成功和輝煌,也許就在明日後天,陸遙便有可能進入一種新的精神境界,那時陸遙看待她的神情也許就如看待一根草芥,不會再有更多的注意。
這,是夏雨蟬絕對不能甘心承受的。
身前燃燒的篝火堆中,隨著一聲輕微爆響,濺出一朵火花,一閃即滅,但那瞬間的亮麗有如星辰,夏雨蟬瞅著那稍縱即逝的美麗忽然展顏一笑:「同台共舞么?好,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夏雨蟬地兩個條件很簡單。一個就是她讓小塔格爾幫她去採摘鮮花的花瓣,另外一個要求就是她邀請陸遙登台幫她奏樂伴舞。
「奏樂伴舞?這我可不會。」陸遙微笑道:「所有人都知道,聽我唱歌,不如聽月夜裡狼的嗥叫,這也是當初我拒絕接受驚雲小弟贈簫的原因。」
聽到陸遙猛得提出蘇驚雲的名字,夏雨蟬的心微微一顫,就如隱藏在心靈深處的傷痕忽然又破裂一般。這使夏雨蟬地語氣顯得有些鋒銳起來:「雨蟬是以歌舞成名,在歌舞之中。雨蟬能把自己的美麗盡情展露,莫非公子擔心會再次被雨蟬地歌舞所惑?」
夏雨蟬的語意中有著邀戰的豪情,她面紗後面溫柔的微笑更如月夜裡盛開的曇花:「雨蟬所說的奏樂伴舞,是指公子彈刀輕吟即可,這對公子而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陸遙的面容雖然仍帶微笑,但他地眼神已經流露出慎重之色。他知道這是夏雨蟬用她的美麗向自己發出的反擊,這反擊的凌厲絲毫也不遜色秋長風雪峰邀斗的生死之戰,這一瞬間,陸遙被一種強大的戰意所包裹,他的聲音有著刀鋒般的冰寒:「既然雨蟬如此抬愛,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夏雨蟬踏著細步裊裊向高台走去,這一瞬間。她修長地身軀散發的萬種風情就如暗夜裡猛然亮起了一盞明燈,四周燃燒的熊熊篝火彷彿也被夏雨蟬的美麗所壓倒,顯得黯然無光。
「陸兄,夏姑娘一定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不,就是天上的仙子也不能和她相比、、、、、、」德利格以無比忌妒地神情看著陸遙道:「我把紅鬃烈焰系在高台的左邊了。那是我專門為你預備的,一會的依郎大會上,你可千萬不要怯場啊,夏姑娘要是被別人搶走了,你也不用參加什麼雪峰邀鬥了,乾脆從泰斯格峰跳下去摔死算了。」
這篝火晚會也稱依郎大會,是那達布大會的最後歡慶,是未婚男女的舞台,縱馬飛馳的男兒可以把心許的女子搶抱在馬鞍之上,奔行到草場深處。成就歡愛之事。一個新的家庭也因此宣告成立,當然。這裡面也有一些必須尊守的規則,是不允許胡亂搶人地,必須彼此兩情相悅,否則男方將承受血腥地報復,而且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幫助和同情,甚至自己家族地人都會唾棄自己。
按照往常的篝火晚會的進程,隨著迦蘭公主高台共舞的結束,依郎大會就會開始了,那些圍坐在篝火之旁的男男女女,眉目傳情,神態卻已有幾分急迫了。
「依郎大會么?我也不是西域人,這依郎大會的風俗對我而言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陸遙漫聲應道,抬腳也向高台走去。
亮如白晝的高台之上,升騰的篝火使每一個人的容顏都泛著紅潤的光澤,四名西域樂手把造型奇異的馬頭琴同時拉響,悠揚的旋律、深厚的音色便如吹拂著孔雀河水的微風,在高台之上悄然響起。
琴聲如泣如述,彷彿在演繹一個古老的故事,當琴聲步入最低沉婉轉之時,一聲激越全場的琵琶聲猛然響起,竟使所有觀者都感到了一種無由的振奮。
五指似玉輕揮灑,四弦一聲裂帛驚。
只見迦蘭公主環抱著碧玉雕就的琵琶,以一種旋舞的姿態出現在場中,她修長的身軀輕紗環繞,隨著她的舞動,就如飄飛的雲霓,而她的腰肢,卻是裸露著的,在她一個個高難動作之下,柔軟中有著無限的堅韌,那肌膚的雪白細膩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迦蘭公主的面上雖然蒙著輕紗,但那無意間瞄向在一旁靜靜站立的夏雨蟬,表露出來的肢體語言,有著炫耀,有著邀情,也有著挑戰,而當她的身體轉向陸遙之時,動作卻變的輕柔起來,似乎在述說著自己心中的脈脈情意。
台下的人們也被迦蘭公主的舞蹈所感染,他們隨著馬頭琴的旋律,隨著迦蘭公主的舞蹈的節奏,晃動著自己的身體,一幅心神迷醉的樣子。
這時小塔格爾跑上台來。他歡天喜地地把兜中剛剛摘採的鮮花花瓣遞給陸遙,這些芬芳的花瓣上兀自帶有夜露的晶瑩,隨著陸遙用力的揮灑,高台之上,彷彿忽然有繽紛的花雨從空中紛落而下,就在花瓣飛舞而起的那個瞬間,夏雨蟬抬手而舞。
一舉手。一投足,世間地歡樂繁華盡皆消失。唯有時光能夠見證這一瞬間的輝煌和燦爛。
彷彿一朵潔白地荷花,在寂寂水田之中,在清冷月華之下,從寒波從靜靜升起,悄悄綻放的瞬息,那瞬間表露出來的美態和風情,讓台下的眾人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讓高台之上的樂手定格般的忘記了拉琴,讓旋風般疾轉地迦蘭公主驀然停住了腳步,那蒙面的輕紗似乎也遮攔不住她神態的震驚。
「錚」
那是心靈間猛然響起的一聲脆響,似乎在喚醒沉迷的眾人,這,這是一個舞蹈而已,且且不可過份沉迷,陸遙彈動手中的破軍戰刀。發出的清吟之聲,就如在眾人耳邊敲響了醒世晨鐘。
如輕雲般轉動身軀,似流風一樣把長袖揮灑,落地的花瓣竟旋飛而起。
被驚醒地神智在這瞬間又陷入更深的沉迷之中,夏雨蟬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身形。卻彷彿把眾人的神思帶入一個更加深遠的幽夢,可陸遙彈刀清吟之聲卻每在不經意之間響起,使眾人的心靈忽爾隨著陸遙彈刀之聲清醒,又忽爾沉醉在夏雨蟬舞姿表現出來地奇麗之景,心靈的落差之大,如天上人間。
陸遙彈刀的手指輕微抖顫,他不善音律,每次彈刀清吟找尋的都是夏雨蟬心靈的空隙,他要在夏雨蟬最強之處把她擊敗,他的心堅如磐石。絲毫不受夏雨蟬表現出來的諸般美態所誘惑。
夏雨蟬的面紗也有濡濕的痕迹。這在眾人眼中歡舞揮灑的高台,其時在不經意之間已成了陸遙和夏雨蟬比試地場所。如果自己在舞蹈結束之時,也不能使陸遙心動,那麼失敗地命運將不可避面。
隨著一聲清越全場的刀吟長鳴,夏雨蟬以一種凝聚激情地方式忽然停止了舞姿,激飛而起的花瓣再一次從天空飄飛紛落,而隨著花瓣一起飄落的還有夏雨蟬遮面的輕紗。
她仰望夜空,明艷不可方物,清冷的月光靜靜灑在她身上,她忽然顯露的傾城容顏流露出來的深情愛戀就如在夜晚盛放的百合,陸遙手中的破軍戰刀上泛著秋水般的光華竟使那張臉有著奪人炫目般的美麗。
在夏雨蟬忽然凝定的身形,風姿無儔的容顏面前,清越的刀吟聲似乎也變得婉轉低洄,有脈脈情意流露,秋水的刀光也變得纏綿繾綣,有著柔情萬種的絢麗。
卑鄙!
在這一瞬間,在陸遙心中升騰而起的竟是這樣的怒火,因為夏雨蟬這在最後關頭掀去面紗之舉,分明是利用她傾國傾城的美色來蠱惑眾人,蠱惑自己,自己的心靈因為這最後關頭呈現的美態瞬息而怦然心動,使垂手而得的勝利從指間無聲滑落,這,實在是太不光明磊落了。
玩火者必被火焚,情之一物,乃雙刃之劍,難道夏雨蟬你就如此的有把握的以為,依靠我當日的憐惜之情,便永遠可以吃定我了么?
陸遙有幾分蠻橫的上前環住了夏雨蟬的流風般的腰肢,有些強迫似的使夏雨蟬曲線驚人的嬌軀緊緊貼住自己,他的嘴角流露出邪邪和果決的笑意,抱著夏雨蟬向高台的左側飛身而起,那匹獲得那達布大會賽馬冠軍的紅鬃烈焰載著兩人的身形猛的竄了出去,急如密雨般的蹄聲向深暗幽遠的草場遠處逸去。
這時那些兀自還沉醉在夏雨蟬舞姿和容顏的眾人才驚醒過來,一邊在妒忌陸遙的同時一邊想,對啊,依郎大會開始了呢,良辰苦短,可不要錯過了機會才好,他們紛紛向心許的女子伸出了強壯的胳膊,因為夏雨蟬驚世舞蹈而沉寂的場面,一下子又變得熱鬧而喧嘩起來。
迦蘭公主看著台上散落的花瓣,一片片竟然又拼成一花蓮花之形,夏雨蟬剛才那如驚鴻流風的舞步竟沒有一步踩在花瓣之上。每一朵花瓣之上地夜露似乎仍然存在,晶瑩閃爍,這樣神奇優美的舞蹈實在是超出了迦蘭公主的想象,而夏雨蟬最後展露的容顏更是讓迦蘭公主自慚形穢,她看著陸遙和夏雨蟬宛如神仙中人般,衣袂飄飄,縱馬飛馳。消失在夜幕之中,心中暗想。也只有他倆才是最為相配的,一時間,不由妒念全消。
「還說自己不是西域人?!說這依郎大會的風俗對自己沒有任何意義?!搶起女人來卻絲毫也不見手軟,動作麻利的很呢,陸遙這小子,有我當年地風采。」
喝得滿臉通紅的德利格很是得意地喊叫了一聲,他看見坐在篝火之前。如雕像一般古井無波的蕭萬成,不由問道:「蕭兄,這次你奪得射箭的冠軍,也是風頭最勁的人物之一了,我看見有不少美麗的女人對你也是頗為有意的,難道你絲毫都不覺心動么?」
「自古紅顏多禍水,你以為陸遙真的是你想象地那樣,此刻正快意非常么?」蕭萬成的聲音就如機械發出的聲響一般。其中竟有著幸災樂禍的含義:「我估計陸遙那小子此刻正煩惱非常呢。」
煩惱非常?!這怎麼可能呢?
抱著比月亮還要聖潔嬌艷的夏雨蟬縱馬而去,正如享受人生最豐美的盛宴,竟然還會煩惱非常,這可讓德利格說什麼也想不明白,他忽然擠到蕭萬成的身邊,一臉神密的低聲道:「蕭兄。咱們倆關係不錯吧,你告訴我老實話,陸遙那小子是不是、、、、、那方面、、、、、、那方面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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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冷冷,灑滿人間。
青草特有地氣息絲毫不能緩解夏雨蟬此刻心靈的緊張,隨著羅衫輕解,陸遙肆意狂為的觸碰讓夏雨蟬也不由輕皺黛眉,雪雪呼痛。
陸遙深邃如潭水般的雙眸有著清冷,有著鋒銳,也有著一絲緩緩燃燒而起的情慾之火,夏雨蟬知道。陸遙是在等待自己拒絕他呢。只要自己現在稍有拒絕的意圖表現,陸遙就會解開心結。放手而去,因為那樣就足以證明自己以前所說地愛戀陸遙的話語統統都是假話,陸遙的心靈空隙將不補自愈。
不!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放過陸遙!
夏雨蟬輕咬嘴唇,她的瑤鼻發出一聲如絲如縷的輕吟,身體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陸遙伸向身體更深處的手掌后,卻張開細膩柔嫩的雙臂,把陸遙雄壯的身軀緊緊摟住,這一瞬她恬淡空靈的容顏竟酡紅似酒。
這種羞澀地風致,溫順地任君予取予求的姿態,還有那輕輕喘息、鬢間發香都似陸遙地情慾之火燃燒的越發強烈起來。
但陸遙的心靈卻在熊熊情yu火產生的同時,也對夏雨蟬生出一種難言的恨意,他決定要撕破夏雨蟬的一切偽裝,他要給夏雨蟬一個終身都會為今日之決定而後悔的教訓。
陸遙的手在夏雨蟬的身上肆意揉搓,攻城掠地,高挺嫩滑的**更隨著陸遙手掌的力度變幻著各種形狀。
身體傳來的輕微痛楚夾雜著巨大快意讓夏雨蟬發出哭泣般的呻吟,而陸遙那忽爾冷寒似刀,忽爾溫情如水的雙眸更讓夏雨蟬的心七上八下,她想把臉、把身子躲藏起來,但陸遙卻強力制止了她的躲藏。
在如水的月華下,陸遙撫弄夏雨蟬的身子就如撫弄琴弦,有著一種隨心所欲的從容,他故意在夏雨蟬乳尖豐臀第極度敏感之處加重手法,而陸遙口中不時發出的嘿嘿冷笑更是在提醒夏雨蟬,就算你今日肯把這清白之軀拋棄,最終也不一定能夠獲取勝利,得到他的愛戀。
在陸遙的撫弄之下,夏雨蟬的身子漸漸滾燙起來,而她的心卻更加驚恐。
夏雨蟬畢竟是未經人世的女兒家,這種風流陣仗讓她越發無地自容起來,隨著身體的感覺變異,她覺得事情竟然完全脫離了她的設想,她知道陸遙這是在報復她呢,在折磨她呢,她的腦海漸漸一片空白,看著陸遙嘴角那縷有幾分惡毒的笑意,夏雨蟬心中卻漸漸升騰起一種比冰雪還要寒冷的絕望。
多麼美妙的身軀啊,跟粉雕玉徹相似,那欺梅賽雪的肌膚,還有指掌間傳來的那種沁人心腑的清涼感覺,這一切一切,都讓陸遙覺得自己越來越守不住心靈的空明,陸遙的喘息聲漸漸粗重起來,他忽然把夏雨蟬的下裳扯下,俯身壓了下去。
「不!」
「不要!」
在貞c就要被奪的這個瞬間,夏雨蟬再也忍耐不住了,這一刻她要報復寶通錢莊,毀滅陸遙的念頭完全被她拋之腦後,她猛的喊叫起來。
夏雨蟬被陸遙壓在身下的肢體大力掙扎著,她看見陸遙那雙被情慾之火燃燒的有幾縷紅絲的雙眸,隨著她的喊叫在瞬間恢復了清冷,有著一種森寒直透人心的凌厲。
夏雨蟬知道自己失敗了,知道今後的陸遙對她而言再無任何破綻,但在這關鍵時刻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了,雖然她的身子和陸遙緊密相擁,她卻怕冷似的顫抖著,心中無比羞愧,希望能夠遠離這一切,或者死亡。
陸遙清冷的目光流露出一絲戲虐,似乎在說,明知如此,何必當初,陸遙的身子向後微微縮了縮,就在夏雨蟬以為陸遙要放過自己時,陸遙的身子以一種無可阻擋的威勢重重壓下。
彷彿中箭的天鵝發出最後一絲哀鳴,一種灼熱的痛楚讓夏雨蟬在瞬間發出哭泣般的尖銳呻吟,而陸遙卻因為那呻吟聲而動作更加激烈高亢起來。
此刻,隨著微拂輕風,暗黑的天際有一顆流星飛掠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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