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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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不知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你為什麼又不喜歡我呢?我覺得我也還是很好的嘛。」

「你好是好,就是不對我胃口,因為……我喜歡女人!哈哈……」阮玉玲哈哈大笑了起來,「楚南歌,我這樣說你信么?」

「你好是好,就是不對我胃口,因為……我喜歡女人!哈哈……」阮玉玲哈哈大笑了起來,「楚南歌,我這樣說你信么?」

「啊?」楚南歌張大嘴巴,「難道你喜歡的是公主?」

啊呸——這話也有人信?!

阮玉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連忙擺手,「沒這回事,你別胡說,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了,正事要緊,你準備一下,我們下午就去廬陽王府。」

楚南歌又迷惑了,她剛剛那表情是在說自己不喜歡女人,還是說她喜歡的女人不是莫水心呢?

下午,阮玉玲和莫水心,燕莫愁和楚南歌四人一起去了廬陽王府,莫水心是撐場面的,楚南歌是負責安保的,燕莫愁主談判,至於阮玉玲嘛,只是充個人數湊熱鬧的。

再深一步說,她其實就是去看看顏郜然兄弟的,她現在是越來越多情,也愈來愈不像曾經的那個阮玉玲。經歷了這麼多,她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更學會了不少,她早已有了傲嬌的資本。

再次見到顏郜然,是在廬陽王府的主客廳里,她剛坐下下,一口茶剛入口還沒有來得及咽下去,他那滿頭的銀髮就閃入了眼帘。

在看到他的那一霎那,她的手顫抖了一下,些許的茶水傾灑出來落在她的手背上,燙的一片通紅。可是疼痛的地方,卻不是她的手背,而是她的眼睛,下一秒,則是她的心。

顏郜然憔悴不堪的神情,紅的極其不正常的臉,以及花白的頭髮,無一不灼傷她的眼睛,無一不刺痛她的心,因為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果然是你!」顏郜然走到她的面前,只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你怎麼樣了,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楚南歌救火似的奔到她的面前,一把抓過她的是,心疼的對著她那通紅的手背哈著氣。

「沒事沒事,你過去坐好,別讓人看笑話了。」阮玉玲抽回自己的手。

她的聲音……變了,變得好像,那個人。

再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顏郜然枯死的心就像是枯木逢春一樣的瘋長了起來,他驀然間抬眼,對上阮玉玲的眼睛,想要尋找一個答案,她,是不是就是阮玉玲?

顏鶩然自然也發現了,上一次阮玉玲來的時候還是刻意粗著嗓子講話,可是今天,她內疚之下卻忘了偽裝。

客廳里的氣氛突然變得很詭異,好像大多數人都把過多的目光停留在阮玉玲的身上了,燕莫愁連忙開口打破了沉默,「我們的來意想必兩位都已經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兩位意下如何?」

「你我乃是敵對之國,我們為何要與你訂立盟約?」顏郜然漠然道。

「因為你比顏成然更能給百姓帶來安居樂業,因為南詔的百姓都需要你。」阮玉玲放下茶盞,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因為,你不會用苛捐雜稅和重賦徭役來壓迫黎民百姓,因為你絕對不會想看到南詔的無辜百姓因為戰爭而家破人亡,生靈塗炭。」

她看得穿他的所思所想,她抓得住他的軟肋,她說到了他的心裡!

顏郜然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一出現就親手毀了他所有艱辛付出的女人,不可思議道,「你為何如此的肯定?」

「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身負預言的人!」

「那你的條件是什麼?」

「歸還靖國的所有城池,包括帝都龍城,以及,給靖國三分之一的城池,完成無名氏的預言,一切災難便會結束。」

「如果我不答應呢?」

「其中利害關係我不想多說,莫愁,接下來的事交給你了,我出去透透氣。」阮玉玲只覺胸口撇著一股氣讓她異常難受,皺著眉頭站了起來,就這樣置身事外的走出了客廳。

寒風肆虐,夾著雪花打在她臉上,她的心裡一陣抽痛,眉頭皺的更緊了,她怎麼會如此的在意他,為何在見到他的的那一刻想要擁抱住他?

陌上相逢,始知相憶深。

原來,她其實一直都在盼望著再見他,她其實……很想他!

顏郜然盯著她消失的背影,立刻又想到了阮玉玲,以至於對燕莫愁的話充耳不聞。

「二皇子殿下,請問你在聽嗎?」見他一言不發,對自己的建議毫無回應,燕莫愁終於忍不住提醒。

「你們的九天神女姓誰名誰?」顏郜然終於開口,卻是答非所問。

「殿下,這很重要嗎?」莫水心抬眼看著顏郜然,「與你訂立盟約的是我們靖國,關於神女大人,又何必如此的上心?」

「對啊,莫非你對我們神女大人有意?那很遺憾,我們神女大人對你這樣的人沒有任何的想法。」楚南歌也不悅的看著顏郜然,醋意甚濃。

「你們今日是來商議盟約之事,還是故意挑釁?」顏鶩然見對方三人一起對付顏郜然,連忙出言相幫。然後又低聲對顏郜然道,「二哥,她不是你想的那個人,上次我已經問過了,她說自己無名無姓,和無名氏一樣。」

「哦,原來如此。」顏郜然眼中有明顯的失望一閃而過,「盟約之事我們會仔細考慮的。」

雪已停,阮玉玲獨自在廬陽王府里閑逛,看到這滿地的皚皚白雪,她忍不住就彎下腰,伸手團了一個雪球往前面的空地扔去,然後是下一個……

如此玩了幾個又覺得自己太過無聊,雪仗是人多才好玩的,一個人玩什麼啊,還不如等到楚南歌那邊忙玩了一起回紅塵山莊玩去。

看時間也不早了,估計著燕莫愁那邊的事情大概也差不多了,便轉回身,準備跟他們會合。驀然間卻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她循著目光看去,終於看到了一個人——梅若晴。

「我很好看嗎?」阮玉玲揚聲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三番四次來王府做什麼?」梅若晴走過來,一臉敵意的看著她。

「這與你有關嗎?你可別忘了,這裡是廬陽王府,而你不再是南詔的皇后。怎麼?你還想反客為主嗎?」阮玉玲以前不把她的yin威放在眼裡,現在就更加的不怕她了。

「你認識我?」梅若晴有些驚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都派了驟雨閃電明目張胆四處打聽我的消息,還指望我一無所知嗎?不過梅若晴,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奉勸你一句,如果你只是為了留在顏郜然的身邊,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就最好不要來惹我,否則,我絕不手下留情。」

「你威脅我?」

「我這只是好意提醒罷了,如果你要認為是警告,那就當做警告好了。」阮玉玲懶得再理她,顧自往前走去。

梅若晴看著她的背影,隱約間有種寒意襲上心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梅若晴盯著阮玉玲看的時候,她自己也正被燕天涯盯著。

由於怕被發現站的比較遠,她並沒有聽到談話的內容,所以也不禁好奇起來,既然這個兩次來王府拜訪的人不是梅若晴的師妹驟雨,那為何又會與梅若晴談這麼久?難道除了驟雨,梅若晴還有其他的幫凶么?

燕天涯隱藏的這麼遠,成功的避開了梅若晴的視線,直到她離開了也沒有發現自己被監視了這麼久。

阮玉玲一直想的太過簡單,以為這次就能成功,所以在與燕莫愁會合之後知道顏郜然沒有立即答應,要先行考慮才能答覆時她顯得很意外。

「不是吧,這種事還需要再想嗎,是不是因為逼宮的事膽子被嚇小了,現在做起事來畏首畏尾的,一點曾經的霸氣與決斷都沒有了。」

「神女大人有所不知,兩國結盟非同小可,其中牽涉到很多的利弊關係,顏郜然他並不是膽小,而是深謀遠慮,確實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幸好我們之前救出了顏成然,藉助他的力量成功逼宮,否則南詔必然成為我們靖國最大的敵人,那神女大人要實現無名氏的預言也要多費些心思才行。」燕莫愁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子,對顏郜然的欣賞和讚賞毫不掩飾。

阮玉玲扁了扁嘴,只是隔著那層面紗,誰都看不出來罷了。

既然靖國已經重新建立政權,碧扶搖也已昭告天下稱帝,而莫水心等人此番前來廬州是要締結盟約,也就無需再掩人耳目藏頭露尾了,顏郜然自然知道他們下榻在紅塵山莊。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他此前就知道有紅塵山莊的存在,卻不知它就是靖國四大家臣的府第之一,換句話說,他苦苦尋找的復國軍,其實就在自己身邊。

阮玉玲幾人還未走出廬陽王府,燕天涯就施施然的走了過來叫住他們,當他們轉過身,莫愁的目光觸及到燕天涯時,眼裡的笑意和疼惜十分明顯。

「幾位請留步,王爺請幾位在此用晚膳,希望幾位能夠賞臉。」燕天涯避開燕莫愁的目光,溫言細語道。

「結盟之事並未達成,現在就吃慶功宴也太早了點吧?回去告訴你們王爺,他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來日方長,但願以後有機會。」阮玉玲不想與顏郜然同桌而食,當即就拒絕了。

「想必這位就是神女大人吧,殿下再三叮囑過,即便是其他幾位不想留下吃頓便飯,但是務必請神女大人去書房一趟,殿下有要事相商。」

「好,南歌,你帶他們先回去,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陰謀陽謀。」阮玉玲抬腿就走。

楚南歌一把拉住她,「不要衝動。」

「誰衝動了,我這是辦正事好吧?快點帶他們走,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阮玉玲甩開他的手,握緊劍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走了幾步發現燕天涯沒有跟上來,便回過頭道,「這位姑娘,麻煩你帶下路。」

燕天涯連忙向眾人告辭,帶著丫鬟跟上了阮玉玲。

「一去經年,沒想到天涯都長這麼大了。」燕莫愁看著自己孫女離去的背影,不禁大發感慨。

「你認識她?」莫水心並不認識燕天涯,自然是很疑惑。

「嗯,看來她的任務是要取消了。公主,此事我們回去再說吧。」

阮玉玲跟著燕天涯走進書房時,顏郜然正在和顏鶩然談論些什麼,一看到她來了便立刻禁了聲,顏鶩然當即站起來和燕天涯一起出去了。

「你找我有何要事相商?」阮玉玲雙手抱胸,靈犀劍就在她的懷中,她很明顯的感到它在蠢蠢欲動,卻不理會。

「你很希望我與靖國結盟嗎?」

「這個自然,能夠和平解決的事總比用戰爭來解決好吧?」阮玉玲避開他的目光,「關於狂風的事我需要向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殺他的,希望你不要把這事與靖國連在一起。如果你要給他報仇的話,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可是即便我殺了你,狂風也不可能活過來,況且,我並沒有能力殺你,咳咳……」為了在靖面國人前保持形象,他已經強忍了一下午,此時再也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聲突然就這樣爆發了出來,連他那緊捂著嘴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阮玉玲心中莫名的一顫,下意識的就走過去抬手輕輕拍著他的背,顏郜然的身子一僵,抬眼對上她的雙眸。

這一霎那,他看到的不再是仇恨和冷漠,而是……心疼,極力掩飾的心疼。她是誰?為什麼要心疼他,是因為同情嗎,是她生而為九天神女所與生俱來的悲天憫人么?

「你怎麼樣了?喝點水吧。」聽到咳嗽聲止住,她連忙抓過桌案上的茶盞遞到他的面前,打開杯蓋聞到的卻是一股淡淡的藥草味,杯中已然空了。

「是不是兩個結盟,完成無名氏的預言,我就可以解脫了?」他突然抓住她的手,「以你的神之名告訴我,是不是只要完成了預言,我就不再被詛咒?」

「我……我不知道,我沒有問過她。」阮玉玲看著他眼中的無奈,想到素玲阮心給他的預言,心裡也是很不舒服,與其說是預言,倒不如說是詛咒吧。

「她?難道你們真的是神?你見過她了?」顏郜然手上的力道突然間加大。

一陣痛楚傳入阮玉玲的心頭,她下意識的就往前一推,大聲喝道,「你放手。」

顏郜然未曾防範,在阮玉玲的重力一推之下竟然重心不穩,極其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阮玉玲趁機跑了出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別走,把話給我說清楚。」顏郜然爬起來追了出去,卻只來得及看到一襲紅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阮玉玲竟然是跑的比兔子還快,她就這麼怕提到素玲阮心嗎?還是,她無法鎮定的面對顏郜然?

「這世上怎麼會真的有神的存在?不,這不可能的。」顏郜然獃獃的站在門外,難以置信,剛剛那個人真的就是神。

此後,他再也沒有走出書房,只是叫人拿來了大堆的酒,然後隨手抓過一壇接一壇的往嘴裡灌去,時不時的喃喃自語,「不,她不是神,這世上沒有神……」

酩酊大醉之後,他不再重複這一句,而是神情悲切的喊著一個名字,「玉玲……玉玲……」一聲聲,一句句,深情而絕望,醉也無人管。

紅塵山莊,入夜。

阮玉玲在廬陽王府的時候想的很美好,回來之後要找楚南歌他們來打雪仗,可是等她回來之後卻把自己鎖在房裡,任誰來了也不開門。

莫水心不知道顏郜然之後到底對她說了些什麼,為什麼她回來之後就變成這樣,難道是她的身份被拆穿了么?

「玲玲,你到底怎麼了?讓我進去好好?」她再次抬手敲門。

「沒什麼,你們走吧,我現在不想見人。」阮玉玲極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是不是偽裝被拆穿了?那又有什麼大不了啊,你本來就是阮玉玲嘛。」琛寧無所謂的說道,「你現在不想見人難道是想見神啊,那我們豈不是要去給你請神?」

「對,我現在就想見神,你們有本事去把素玲阮心找來啊。」阮玉玲心情本就極其的煩躁,偏偏琛寧還哪壺不開提哪壺,無端端的提到神,她自然是想到了素玲阮心。

「玉玲,你也知道,我們幾個只是凡人,沒這能耐把無名氏請來啊。」楚南歌滿心無奈,「有什麼話好好說嘛,顏郜然他到底對你做什麼了?」

「難道他認出了你並且還把你當做奴妃要了你不成?」琛寧不正經的胡亂猜測。

「滾!」砰的一聲,門突然被什麼東西砸中了,緊接著又是咚的一聲,是東西摔在地上發出的聲響。

「你還有脾氣了,我們死皮賴臉的站在門外喝西北風是為了誰啊?還不是因為擔心你嘛?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琛寧並非靖國人,所以也沒有必要向莫水心和楚南歌那樣對阮玉玲畢恭畢敬,毫不留情的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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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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