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金錢與感情
這下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還不把你的臟手拿開！」愕然之間，楚楚忽然怒聲說道。
我本能的抽回了手，愣在原處。
「你開心了？舒服了？」楚楚扭過頭，看著我。
她依然漂亮，臉龐、身體的每一處依然精緻，雖然髮絲凌亂，面頰通紅，但還是那麼動人，可是我對她的傾慕卻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非常複雜的感情。
「明天陪我去吧。」她忽然嘆了口氣，對我說。
「啊？我？」
「怎麼？你不敢？」楚楚再次鄙夷地看著我。
「操，誰說我不敢……」我爭辯道，「就是……媽的，你跟那個老畜生有一腿，跟我有什麼關係，幹嘛要把我拉下水？」
「哼。」楚楚說，「你不是想和我睡么？你明天陪我去，明晚上我就在房間里等你！」
我怔住了，也心動了，楚楚可是個有經驗的女人，我這搞了半天沒搞成，正覺得虧呢，如果她真的那麼乖乖的讓我弄，那我可就……
但我也不傻，媽的，現在主動權在我，我手上還有視頻呢，我怕她不成？為什麼非要聽她的？
我說：「你搞清楚，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好么？我手裡還有你的視頻！」
「哼……視頻，你去發啊……隨便你。」這會兒，楚楚不看我了，雙眼凝視著前方，滿臉都是憎恨。
我愕然。
她不怕了？
這就看開了？
剛才寧願被我搞都不想我發出視頻去，現在……
「我恨死你……」她忽然再次開口，「你們這些男人，都一樣，沒一個好東西！」
「你……你說什麼呢！」我雖然腦子裡一年混亂，但依然能注意到對方情緒的變化，我忽然覺得，這個時候的楚楚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這種感覺，讓我對她又忽然燃起了一絲希望，但是這一絲希望，很快又因為想到那該死的「陳老猥瑣」而被澆滅，就這麼在我心裡糾纏著。
「一句話，你去不去吧。」楚楚冷冷說，「呵呵，你不肯去，我也不怨你，但我看不起你，你就是這種人，根本不像個男人……敢做卻不敢負責！」
我特么做了什麼了我？
不過，話說到這份上，我要再不去，可就真不是男人了。
我說：「操，我去就是了，你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說真的？」楚楚好像還不太相信，猛地回頭看著我。
「我說到做到！」我大聲說。
這會兒倒是並沒有考慮去這一趟的後果，就想著，無非是裝一下她的男朋友，晚上她就陪我睡一晚，這樣我也不虧，好歹我將近二十年的處男身能有個交代了。不過我多少還覺得有點兒奇怪，她沒事找個假男友幹嘛？
第二天，按照楚楚的安排，我稍稍打扮了一下，這才和她一起出門，可走到半路，她居然跟我說我的衣服還是太老土了，臨時帶我去店裡買衣服，我反覆說不用，她卻不依不饒，花了兩百塊錢給我買了件襯衫，平時我可是根本捨不得買的。
穿上襯衫之後，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精神了不少。
不過很快我就又沒了自信，因為她帶我去赴宴的地方是一個會所，那種地方我從來沒去過，甚至想都沒想到過我有一天會踏入到這個地方來。
吃飯的廳特別大，桌上的菜肴也很是精緻，不過當我看到那個該死的陳老畜生的時候，我就食慾全無了。
當時他坐在飯桌一側，滿臉堆笑，這麼大的桌子，就我們三個人，好像也沒見他老婆。
飯局一開始還算正常，我也好好的扮演者我的角色。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楚楚是這老畜生女兒的家庭教師，薪酬不菲--這尼瑪誰相信當個破家庭教師就薪酬有多高了，我一聽就聽出來裡頭不對勁了，哼，果然是個綠茶婊。
不過，等酒過三巡，飯也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那陳老畜生忽然站了起來。
我當時就覺得不大對勁。
「來，我敬你一杯，能有楚楚這麼好的女孩子做女朋友，也算是你的福氣了，」陳老畜生忽然端起酒杯來給我敬酒，我不敢怠慢，雖然這傢伙猥瑣，但畢竟是個有錢人，我這種高中小屌絲惹不起。
我端起酒杯，不由得看了一眼楚楚，楚楚的臉色有些難看，我越發不安起來。
陳老畜生端著酒杯，也不喝，繼續開口說：「我這人說話比較直，再說我也是你的長輩，我就直說了，嘿嘿，你別見怪，說實話，你是配不上人家楚楚的，無論穿著打扮還是長相，都差點兒。」
我心裡暗笑：特么你就配得上？畜生配爛貨么？
接著，他居然走上前來，狠狠一拍我的肩膀，險些把我酒杯里的酒拍撒了。
這傢伙絕不是善意。
但他卻依舊滿臉堆笑，說：「你這樣的年輕人啊，很多，以後可能會小有成就，但是你啊，你給不了楚楚這樣的女孩子幸福。」
「那您的意思是？」我有些惱火了，盯著他。
他鎮定地笑了笑，忽然從西裝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來，放在桌上，說：「怎麼樣，五萬塊，密碼就在卡面上貼著。」
「您到底什麼意思？」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呵呵……」陳老畜生詭異一笑，又掏出一張卡來，「十五萬，夠不夠？密碼一樣……特意為你準備的。十五萬夠做很多事情，哪怕做你的創業基金，你再東挪西借點兒，以後，世界大的很，現在，你就別耽誤人楚楚了。」
「你他媽拿點兒錢就想我離開楚楚？你他媽腦子被你媽夾了么？！」我吼道。
「呵呵……」陳老畜生依然在笑，笑得無比猥瑣，而一邊的楚楚在喝酒，好像這些事都跟她無關似的。這時候，陳老畜生慢慢走到門口，在門板上扣了三下，一下子，外頭立刻進來三個男人，最矮的跟我一般高，最高的比我還高出一個頭，還提著個密碼箱。
三個男的都剪著板寸，穿著黑色成套西服，如果戴上墨鏡，我真覺得他們是黑社會打手無疑了。
陳老畜生對他們揮手示意，那高個子快步來到桌前，打開密碼箱，一副黑社會要進行交易的樣子。
那箱子里居然滿滿的都是錢，我特么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
「卡就沒了，現金，二十萬。」陳老畜生又在我背後狠狠拍了一下。
我當時已經目瞪口呆，被他這麼一拍，不由得大聲咳嗽起來。
「四十五萬，夠砸暈你了吧？」陳老畜生冷笑著說，「你做點什麼不好，為什麼不肯給楚楚幸福呢？嗯？」
「這事兒。」我咬了咬牙，說，「你也得問楚楚願不願意吧？」
實際上，這個時候，就算不存在所謂的楚楚和這個老畜生那層關係，我已經覺得屈辱了，更何況，我已經把自己代入了「楚楚的男朋友」這麼一個角色中，更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年少輕狂，我哪裡受過這種氣？
有錢了不起？！
有錢就可以踐踏屌絲的人格尊嚴？
有錢就可以買賣玩弄感情？
「哎！你們年輕人懂什麼？」沒想到陳老畜生霸道的要命，他從箱子里拿出一疊錢，在手上拍了拍，說，「你們年輕人，總是抱有幻想，不懂物質的重要性，我作為長輩告訴你們，沒錢，沒好的物質生活，你們啥都不是，什麼愛情，什麼浪漫，都是臭狗屁，呵呵！」
「你胡扯！」我咬牙切齒地說。
「嘿嘿，小子，我勸你懂事兒點，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陳老畜生，抬起手，把那一疊錢遞到我面前。
「我CNMLGB！」我不由得大罵一句，把他的手狠狠推開。
「不識抬舉！」陳老畜生立馬怒了，反手將一疊嶄新的超片抽在我臉上，嶄新的百元大鈔，就像刀子一樣刮著我的臉，肉體的疼痛不算什麼，關鍵是那種屈辱，深深重創了我的心靈--被鈔票抽臉，當著楚楚的面，當著我曾經「女神」的面。
「我干！」我徹底被激怒了，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