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我要平了整個學校
鄭河東愣了一下，但並沒有太大反應，只是饒有興味的看了我們倆一眼，說：「哦？不是他，那是誰？」
「是我。」徐芯挺著胸說。
她挺起胸脯的樣子讓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說實話，有些屌絲的心性我終歸還是改不掉。
「你？不會吧你？你把陳顯兵的店子給砸了？還是動用我的名號砸的？你這……你……」鄭河東有些哭笑不得，說，「你這不是在坑爹么？」
「我就是坑爹，他從小就坑我跟我媽，我坑他怎麼了？」徐芯還顯得很有理。
「行行行，小祖宗，你要非讓我說，我也說你爹不是什麼好東西。」鄭河東毫無顧忌地說，「但再怎麼說人也是你爹……你跟東哥說說到底咋回事？」
「那老東西看上人張博的女朋友，色迷心竅了，要跟人亂搞，我就讓秦生跟張博一起把他網吧砸了，而且打著你的旗號砸的。」徐芯說，「這樣他就能收斂點兒。」
「怪不得了……」鄭河東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怪不得怪不得，難怪這小子莫名其妙的說自己是我兄弟，難怪我兄弟還多出來一老婆……不過這事兒怎麼會驚動沈昂沈公子的？」
「這就要問他了。」徐芯看了我一眼。
「我……」我有些緊張，半天才慢慢開口，說，「二公子，他和楚楚是朋友。」
「楚楚？誰啊？」
「就是……」我半天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就是他老婆！」徐芯卻脫口而出。
「哦哦！就你老婆？就是陳顯兵要搞的女人，是吧？」話糙理不糙，說的倒是對，我完全無法反駁。
「不是……」說到這裡，鄭河東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你女人都認識二公子了，那陳顯兵還敢動她，不要命了吧？還有啊，怎麼一早不把沈昂沈公子搬出來啊，他不比我鄭河東強多少倍啊？」
「這個……有點複雜。」我說道，「東哥，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
「那得了，你也別解釋了，我現在年紀大了，也不願意想那麼多，九七年進去那段時間腦子都木了，總而言之……咱直說吧，小祖宗，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兒要說么？」鄭河東又轉向了徐芯，問道。
徐芯點了點頭，說：「簡單說吧，你收了張博做小弟，可張博又是跟我混出來的，我覺得這事兒不太妥。」
「哦哦！那是人二公子的意思，再說也要看張博自己的意思呢……」鄭河東摸著光頭，說，「張博在這裡也就是掛個名。」
「我知道是掛個名，我現在也需要他這個名。」徐芯說，「我要你讓他在學校里幫我做事……挂名當然可以繼續在這裡挂名。」
「這好說啊，你還要親自跑來一趟啊。」鄭河東笑著說。
我心頭一顫，這他媽的直接就把我給賣了，他們三言兩語，我是半點發言權都沒有，就像是一塊豬肉躺在案板上，聽著別人討論我的價格，這尼瑪叫什麼事兒啊？！
「好，我就是要你這句話，以後他既是你們的保安領班，又幫我做事，我在學校也方便一些。」徐芯說。
這個時候，我發現鄭河東的表情微微變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說：「小祖宗，這事兒倒沒什麼，不過我是過來人啊，東哥還是得提醒你一句，現在這社會，扯淡的，也就扯年輕這幾年，能扯到老的也就只有我這種老混蛋，你還年輕，扯淡扯一扯就算了，可別太……」
「行了，你也是年紀大了，說話跟老媽子似的。」徐芯笑著說。
鄭河東不再說話，但我總覺得他表情依然有些嚴肅，應該說，鄭河東一直是那種嬉皮笑臉的痞子，典型的無賴和社會大哥的混成體，這個時候忽然嚴肅起來，我這個敏感的傢伙又開始感到一絲絲的不安了。
但徐芯心很大，好像根本沒在意，轉過臉來看著我，說：「以後，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我……」
「噗嗤……」原本還似乎沉思著的鄭河東被逗樂了，說，「人不是有老婆么，怎麼又成了你的人了，小祖宗你還號個有婦之夫啊？」
「東哥你有病啊！」
「得得得……」鄭河東一拍腦門，忽然又說，「還有個事兒問你一句。」
「什麼？」
「秦生，是不是上次你們讓我幫助一下的那位？」鄭河東說。
這回徐芯沒回答，我先點了點頭，說：「是，東哥，就是他。」
「那秦生是不是兩年前一個人揍了西郊那些傻逼二十幾個人的那個……」鄭河東說，「就是那個……後來學校開除了的……」
「對，是他。」徐芯說。
「嘶……他也混開了？他倒是個人才。」鄭河東若有所思地說。
這句話，徐芯似乎沒有聽見，但我卻聽在耳朵里，我不由得愣了一下，鄭河東似乎對秦生很有興趣，不過也難怪，我想任何一個類似黑老大的人物都會對秦生這樣驍勇善戰的傢伙有興趣的，不過現在這絕對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我該考慮的是，徐芯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她要我在學校里做什麼。
回去的路上，我也不知該怎麼開口問，反倒是徐芯先說道：「你一定很奇怪，我怎麼認識鄭河東吧？」
我深些了一口氣，沒說話。
「別裝了，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徐芯又說。
「是……」我默默看著前方，心裡有些忐忑，說實話，這個時候我更關心徐芯接下來要做什麼。
「我爸跟鄭河東，以前不是死對頭，他們以前關係可鐵著呢。」徐芯說。
「哦？嗯？」我愣了一下，一下子有了些興趣。
「總之你知道這些就好了，小時候我和鄭河東就認識，」徐芯說，「所以其實你跟著我和跟著他是一樣的。」
「我倒不在乎跟著誰……」我聳了聳肩膀，說，「我只是想好好保護楚楚。」
「有沈昂在，楚楚用你保護嗎？」沒想到這時候，徐芯卻毫無顧忌的捅了我一刀子。
這句話讓我沉默了半天，最後才慢慢說：」也對，是啊……她也不需要我保護。那好吧，我只不過是希望自己不受欺負而已。」
「這就對了。」徐芯說，「你現在這樣，說保護誰都是空談，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不受欺負。」
我沒說話，依然看著前方，我知道徐芯說的沒錯。
「我想在三個月之內把學校那些畜生們給平了。」徐芯忽然又開口說，「就三個月。」
「三個月？」我轉過臉來，當時我神情肯定有些獃滯。
「對，就三個月，在下個學期之前，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徐芯才是這個學校的老大。」徐芯說。
「連高三的人你也要干？！」我又說。
「晉松被扎了之後，高三還有誰？郭一凡那個太監么？還是說，那個平時都不怎麼來上學的七公子柯岳？」她說道。
柯岳這個名字我不是第一次聽到，不過還是有些陌生，以前沒太在意，只知道也是學校里的一個混混頭子，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他有個名號叫七公子，七公子、五公子……二公子……難道這些人有什麼關係么？
「就算柯岳回來又怎麼樣？他是七公子，你不是還認識二公子么？現在市區還有幾個人聲望有二公子高的？自從幾年前大公子被判了之後，還有誰敢惹二公子？」徐芯又說。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我不懂你們這些個江湖恩怨，也不知道他們的名號，我就是覺得，這仗不一定打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