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來請你吃棒冰
大概我就是個屌絲,也註定是個屌絲,楚楚眼眉一眨,我又鬼使神差的呆愣愣跟著她去了,雖然心裡依然屈辱矛盾,但卻還是沒有做任何反抗。
楚楚付錢打車,幾十分鐘後門就回了家,來到客廳公共區域,楚楚忽然轉過身來,對當時已然呆愣愣的我說:「今天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你,晚上我下面給你吃吧。」
「呃?啊?」我瞪眼看著楚楚。
「我說……我煮麵給你吃!」她上前一步,忽然在我頭頂拍了一下,說,「想什麼呢!」
「不……不用……」我已經拒絕的沒什麼底氣了。
「你不會拒絕我的。」楚楚走上前來,忽然伸手輕輕摸著我臉上被打的地方,原本疼痛的地方被她的柔撫弄得一陣酥麻,我渾身不禁一顫,「是吧,小弟弟,你不會拒絕我吧?」
我呆立原地,無話可說。
楚楚已經徑自去了廚房。
我不知道這是咋回事,腦子裡一片混亂,楚楚做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麼?看我出醜,讓我挨打,為什麼現在又對我這樣?難道是因為我還有利用的價值嗎?我漸漸靜了下來,細細一想,我好像又想明白了一些東西--畢竟現在我手上還握著楚楚和棒冰的視頻,如果我把這視頻公開出去,讓大家都看到楚楚那副樣子,我就不相信那個老畜生還有臉要她。
像她這種人,傍著那個老畜生,還不就是為了錢么?那老畜生自己是畜生,但總不至於甘願別人戳著他脊梁骨說他搞爛貨吧?
想到這裡,我又不由得有些心痛。
什麼女神,其實原來不過是……呵呵。
傍晚,楚楚真的為我煮了面,而且還準備了幾個小菜。
這是幾年來我第一次吃到別人為我煮的東西,自從初中和家裡人鬧掰,他們忙不迭的把我送到縣城裡來之後,我幾乎沒有再吃過爹媽煮的飯。
可是這個時候,我卻怎麼都吃不下去。
楚楚坐在我對面,兩手撐著臉龐,她還是那副清純漂亮的樣子,我卻有點不敢也不想看她。
「怎麼啦?不好吃?」我覺得她是故意在岔開話題。
「沒,呵呵。」我冷冷說。
「你……」她移了移凳子,坐在我旁邊,把臉湊過來,說,「你還在生氣哦?」
我沒說話。
「再怎麼生氣,也要吃飯呀,要不然你一會兒怎麼有力氣?嗯?」她又伸手撫摸我的臉頰,「還疼嗎?」
我把臉瞥到一邊,說,「幹嘛!」
「還矜持什麼?昨天沒見你這麼矜持,裝!」她直起身子來,面有慍色。
「你為什麼要這樣。」我覺得這樣下去一切會變得更加奇怪複雜,索性脫口而出,問道。
「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你還裝傻?」我把碗筷一放,「你到底覺得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你要這麼對我?!」
「利用價值?」沒想到,楚楚竟白了我一眼,說,「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利用價值,我怎麼會知道?」
「你用得著這樣耍我嗎?」我猛地站起來,身後的椅子翻倒在地,「咣當」一聲響。
楚楚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索性向後撤了一步,拿出我的破爛諾基亞,緊緊握在手中,說:「你耍我,但你他媽的別忘了,視頻可還在我這,我就不相信,我把你這視頻公布出去,那老畜生還會要你,我就不相信他甘願被別人戳著脊梁骨罵是收破鞋的!」
當時,楚楚的表情我一時無法形容。
她咬著牙,俊俏的臉龐上居然透出了憎恨,憤怒,甚至還有點傷感,我不知道像她這樣的一個綠茶婊這會兒為什麼會顯露出這種表情來。
「哼,你不就是想睡嗎?」楚楚忽然伸手解開自己領口的兩顆扣子,她的胸本就很大,這個時候更是呼之欲出,「你要就來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我卻怔在了原地,我感覺我的手在顫抖,腳跟灌了鉛似的重,怎麼都不敢挪上去。
「哼?你不敢了嗎?慫包!你比那老畜生還不如,至少他還是個男人,你連個男人都不是,垃圾!」楚楚對我大叫。
「你不許這麼說我!」怒火填胸,我也大聲吼叫起來。
「你也就對我吼的本事了?你不是想要嗎?怎麼不敢來了?!」楚楚已經解了上衣,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弔帶背心,胸部一起一伏。
我仍然站在原地,這個時候的我,心裡已經矛盾到了極點。
這時候,楚楚竟主動走上前來,忽然伸手捏住了我的後頸,她捏地很用力,甚至把我捏的生疼。
「你,你干什……」
我話還沒說出口,她的臉已經朝我湊了過來,雙唇相碰,我感覺她與其說是在吻我,倒不如說是在發泄憤怒,是在咬我,她很用勁,我感覺嘴唇都要被她咬出血來,後頸也被死死捏著,那感覺實在讓我又是驚異又是憤怒。
我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她的臉推開。
「你幹什麼!」我抿著疼痛的嘴唇怒道。
「隨你的願咯!」她好像很坦然,忽然抓起我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胸前,「昨天不是挺順手的嘛?你?」
我想把手抽回來,她畢竟就是一婊子,可身體本能的那種奇妙貪婪的感覺卻阻止了我自己。
我咬了咬牙,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往沙發上一推,她順勢倒下去,臉卻偏向一旁,根本不看我,我覺得她好像快要哭了,眼角帶著淚花。但我這一刻,不知是否是錯覺,我忽然對她沒有絲毫憐憫和心疼。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這是我應得的!
我把手機扔在一邊,撲上去,親她的臉頰和脖子,很快就把她的衣服也掀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楚楚忽然開口了:「今天晚上完事以後,你把視頻刪掉,從此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我愣住了。
她轉過臉來,我們近在咫尺,我能感受到她略顯急促的呼吸,更重要的是,我發現她目光堅定,冷冷看著我:「我以後都不想再看見你,看見你這張臉,我噁心。」
我的心在這一刻忽然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刺了一下似的,噁心?她憑什麼說我噁心?我和她到底誰比較噁心。
你個給別人當破鞋,用棒冰做找那種事的爛女人,憑什麼這麼說我?
可與此同時,我卻又發現,我心中,竟不僅僅是憤怒,居然還十分傷感,這一刻,我居然有點害怕,害怕以後再也見不到面前的這個「爛女人」,幾個月來,我幾乎天天和她見面,就在幾天前,她還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我居然開始害怕起失去來。
這種害怕讓幾乎失去了理智,我直立起來,轉身開了冰箱門,從裡頭拿出一根棒冰來,當時的我已經有些瘋狂了。
「你幹什麼?你要幹什麼?」楚楚往後縮了縮。
「MB的,幹什麼?你憑什麼說我噁心?你以為你自己很乾凈?」我咬牙切齒地說,「你不是喜歡吃棒冰嗎,我喂你吃啊!」我快步上前,扯著楚楚,就要把棒冰湊上去,可誰知道,就在這時,卻聽見「嘭嘭嘭」幾聲劇烈的撞響自門口傳來。
我嚇得急忙收回了手,棒冰也險些掉在地上。
「誰!」我扭過頭,大聲問道。
「陳總讓我們來接楚楚過去。」門外,一個沉穩的男音傳了進來,這聲音有點兒熟悉,我不禁一陣脊背發涼。
我扭頭看了一眼門口,壯著膽子喊:「都他媽這麼晚了,還死來幹嘛,接什麼接,讓不讓老子睡……睡覺了……」實際上我當時底氣不足,尤其是最後這一句,聲音越來越小。
「陳總交代的,別讓我們為難。」外面的人顯然不肯走。
「操!」我大吼一聲,「還沒完沒了了?」
都說越是緊張沒膽氣越是喜歡大喊,估計我現在就是這樣的。
「別惹他們。」沒想到,這時候,楚楚竟已經整理好衣服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我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