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結陣以守
冷哼了一聲,劉猛看了李彪一眼,臉色陰沉,絲毫沒有獲勝的喜悅,冷冷的看著李彪,只是淡淡的道:「我只使了七分力氣,不然的話你現在已經沒命了,李彪,你給我記住了,以後我說的話要是你敢不聽,我也不介意哪一天真的會殺了你,如果是在戰場上,我的命令誰敢違背一點,我也會殺了他,絕不會手下留情,今日只是給你一個教訓,我的話你們可都記住了。」
話音落下,冷著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遍,殺機迸射,眾人一陣膽寒,誰都知道李彪的厲害,如今李彪在劉猛手中卻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被打成這樣,此刻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又有哪個還能不服氣,自討和李彪還差得遠,在要是對劉猛不敬,那可是真的在找不自在了,一個個膽戰心驚,只是用力的點頭不已:「記——記住了,絕不敢違背將軍的命令。」
「好,記住了就好,沙場之上軍令如山,即便是讓你去死也要給我去死,沒有任何可以違背的理由,別管我說的對不對,都要執行,軍令如山軍法無情,戰場之下可以是兄弟,但是戰場之上只要將軍和士卒。」劉猛眼中殺機更盛,在眾人臉上掃來掃去,只是看的眾人一顆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卻不想劉猛此時忽然嘿嘿的笑了,一時間如春風化雪,只是呵呵的笑著:「好了,這不是在戰場上,大家還是兄弟,不過現在是不是該去跑步了,預備跑起來——」
劉猛笑了,只是眾人心中沒有一點的鬆懈,對劉猛卻是更加畏懼,直覺告訴他們,劉猛比典韋更可怕,因為此人心性變幻無從捉摸,而且殺伐決斷,加上人又很精明,看事情很准,不像典韋那麼好糊弄,一時間眾人沉默起來,只是再也不敢興心什麼,老老實實地跑了起來,就連典韋都是第一次對劉猛產生了一種畏懼之意,殺伐只在談笑間,典韋也覺得有些看不透劉猛。
將李彪翻上馬,劉猛典韋催馬在眾人後面跟著,一直讓眾人跑夠了五里左右,劉猛不發話誰也不敢停下,只是累的個半死,好在劉猛也沒有在繼續操練他們,終於算是喘了口氣,可以上馬休息一下,只有黃奎可憐兮兮的又累死累活的跑了五里,等上了馬除了在馬背上喘著粗氣,卻是再也動彈不了,只是這一切才是剛開始而已,所有的苦難還都在後面呢,對於眾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場劫難。
再說從這一天開始,李彪是真心怕了劉猛,從此之後,成了劉猛最得力的手下,從來不敢違背劉猛一句話,只是那一次挨打,李彪便宛如從地獄中走了一遭,甚至想過立刻死去的了,還不如被人砍上十刀八刀的,實在是太讓人記憶猶新了,那滋味李彪永生難忘,胸腹間就好像一團漿糊,五臟六腑都扭在一起,鑽心的疼,疼的李彪虛脫了兩天,到了第三天還沒有力氣,不但口服心也真的服了。
卻說走走停停,一路上劉猛並不急於趕路,只是每天操練李彪他們,可憐李彪每天兩倍的訓練,每到晚上睡覺的時候,眾人都累得像死狗一樣,不過訓練越來越複雜,從軍姿跑步到隊列格鬥,還有兵器的運用,劉猛將前世的那一套照搬過來,在這裡過足了教官的癮,將眾人當做牲口一般操練。
不過劉猛深悉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道理,雖然沒命的操練眾人,但是卻也給了眾人一個安慰:「等到了并州,我手下的兵卒越來越多,今後我的兵卒都要靠你們來操練,所以你們現在的訓練就是以後他們的訓練,將來你們都要成為將官的。」
劉猛並沒有騙他們,只是將官最大的誘惑就是能夠找到心理平衡,讓眾人有了一個目標,那就是可以將現在自己所受的苦,全都在新兵身上找回來,一想到將來可以這樣操練那些新兵,眾人這才有了一點奔頭,也算是苦難之中唯一的安慰吧。
卻說這一日在良鄉略作休整,眾人便一路轉向西北,過了涿鹿,然後度過了倫水,便到了下洛境內,這一日眼看天色不早,劉猛便下令紮營,找了一處小山丘,靠近一條小河,正是紮營的好地方,將馬匹安置好,糧食暫時卸下來碼號,又用茅草席子蓋起來,這才開始生火準備晚飯,眾人雖然操練了一天,但是卻已經習慣了,竟然也不感覺那樣受不了,反而也是有說有笑的。
火光在夜色中跳躍著,映的眾人的臉都是紅紅的,正聞著飯菜的香味,還說今天加了肉,卻不想忽然之間,一陣馬蹄聲打破了一切的平靜,讓正靠在糧食堆上休息的劉猛心中一驚,這是大隊人馬,仔細聽方向正是這邊,心中一動,猛地翻身而起,只是沉聲道:「弟兄們,準備防禦,弓箭準備,北方瞄準——」
不管是幹什麼的,但是還是小心無大錯,可憐飯菜剛熟了卻不能吃,只是將火堆熄滅了,結成圓陣,背靠著糧堆彎弓搭箭,典韋在左,李彪在右,劉猛在中央,只是朝北方望去,夜色很黑,也看不出多遠,眾人也不出聲,只是聽著馬蹄聲漸進。
終於越來越近,勉強可以看清楚來人的裝扮,這一標人馬差不多二三百騎,卻是喘著獸皮衣,頭戴鳥羽,正是烏桓賊寇的裝扮,竟然是烏桓賊兵又來劫掠了,劉猛臉色陰沉起來,因為這些烏桓賊兵馬背上有不少的東西,甚至有的馬背上還有女人,顯然是剛剛劫掠過附近的村子,這一什這些烏桓賊兵一旦經過,多半是村毀人亡,如何讓劉猛心中不氣怒,不由得咬了咬牙:「弟兄們準備——」
「放箭——」一聲令下,已經聯繫過多次的眾人,登時便是一片箭雨,朝著烏桓賊兵射去,登時見便有幾個賊兵被射下馬來。
在這裡要說一下,漢軍一般食用的是長弓,也就是兩石大弓,開弓能射百步,而烏桓賊兵使得都是短弓,這是為了方便攜帶,卻只能射五六十步,只是段共有短弓的好處,卻利於連射,所以在第一輪箭矢射出去之後,劉猛也不看結果,只是沉聲道:「舉盾——」
弓箭拋下,登時間都舉起盾牌抓起長槍,前面典韋李彪舉著大木盾,後面眾人舉起小盾遮擋上空,這才準備妥當,便聽見一陣『咄咄』的聲音,卻是一片箭雨射來,雖然沒有傷到人,卻是傳來幾聲馬的嘶鳴,顯然是馬匹有的受傷了。
接連兩輪箭矢,幸好人少圍得嚴實,卻並沒有人受傷,眼見著烏桓賊兵沖將上來,劉猛深吸了口氣,只是沉聲道:「李彪,你領眾兄弟留手,看護糧食馬匹,典大哥,你隨我殺出去迎敵。」
話音落下,典韋便已經拋了木盾,取了雙戟,便隨著劉猛上了戰馬朝山坡下衝去,短短几十步便已經撞在一起,可憐烏桓賊兵見到只有兩個人傻啦吧唧的衝下來,還發出一陣鬨笑,卻不知道殺神已經到了,一旦衝進敵群,典韋雙戟發威,左右開弓,只要被碰上便是不死也要殘,而劉猛也不稍弱,一桿長槍舞的風雨不透,漫天槍影,一旦消亡,邊有烏桓賊兵跌落馬下,再無一個活口,與典韋配合著朝前衝殺,更是所向披靡。
眨眼間已經殺出重圍,兩人手下無有一合之將,短短片刻在兩人手下便已經有二十多條人命,卻只有四五個傷重躺在地上慘哼不已,更有兩人卻是被烏桓賊兵的自己人活活踩死的,簡直是慘不忍睹。
只將戰馬一停,劉猛典韋便有調轉馬頭殺了回去,直殺得烏桓賊兵心驚膽戰,即便是百倍於兩人,卻沒有一絲的安心,眼見兩人折回來,卻又無法朝一邊折去,也只有沖著李彪等人殺去。
再說李彪領著眾人緊緊結成陣型,眾人也是見慣了廝殺場面,雖然有些心驚卻沒有膽寒,這些天訓練的結果顯露出來,隨著烏桓賊兵接近,登時間長槍挺出,支在木盾上,便入拒馬一般,將烏桓賊兵鐵騎擋住,烏桓賊兵只是一頓,李彪大吼一聲,丟了盾牌,雙手握住狼牙棒猛地反撩而上,將一匹戰馬撩翻,隨即翻滾出去,將烏桓賊兵的隊形打散,隨即身後眾人挺槍刺出,便是幾個烏桓賊兵跌下馬來。
而被李彪等人一阻,後邊典韋劉猛有殺了回來,前後一通亂殺,烏桓賊兵再也不能保住陣型,自然四下散去,卻又被典韋劉猛追殺上來,最終烏桓賊兵丟下七八十具屍體狼狽而逃,再也不敢小瞧這一小隊人馬,而劉猛這邊卻只有一個人慘死,到是黃奎與另一外三個受了傷,卻並不致命。
一場殺戮收場,盤點繳獲,卻是斬殺賊寇六十八人,有傷者十餘人,還有兩名被掠來的女人,本來李彪還想收攏賊寇傷兵,卻不想劉猛下了馬,看見一個賊寇傷兵,卻連話也不說,上去便是一槍將他傷兵刺死,隨後冷冷地望向李彪:「一個不留全都殺了。」
眾人一呆,卻沒有人說什麼,除了心驚劉猛的冷酷,只能執行劉猛的命令,絲毫不敢多說什麼,十幾名傷兵瞬間被斬殺乾淨,即便是眾人原本是山匪,心中也有些不忍,卻又聽劉猛冷冷的道:「烏桓賊寇犯我大漢邊疆,殺我漢人百姓,所過村毀人亡,他們不是軍人,只是一群沒有人性的殺胚,所以今後對待這些人也不用客氣,格殺勿論,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