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的秘密
「難道您是猞族人?」歐飛隱隱覺得翁哈畢的身世不那麼簡單
翁哈畢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他大概不會想到歐飛會問他這樣的問題:「你怎麼知道的?」
「我曾看到你家供奉的是狗頭神。」歐飛說。
「翁哈畢似乎並不想隱瞞:「跟你說也無妨,我以前姓藍,是鳳翔山大古村人。」
「猞王失蹤后,猞國一天天衰落下去,許多族人搬出了鳳翔山,來到近代,只留下八個寨守在猞國境內,我們村就是其中一個。」翁哈畢說。
「您是跟族人一起改漢姓的?」歐飛很是好奇。
「不,我是單獨出來的,因為……我犯了族規!」翁哈畢說到這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族規?」歐飛越來越著迷,這個滿頭白髮的老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為了龍麟圖!」說到這,他有點激動,「但我發誓,我沒有偷龍麟!」
「當時我年輕,其實我很早就已經開始對族裡深藏許久的龍麟圖十分感興趣了。族裡對圖的規矩很嚴,一般人是不能看龍麟圖的,它被鎖在宗祠的暗格里,只有族長有權打開。」
翁哈畢聲音在微微的顫抖,回憶起往事顯得有些感性,跟平日里見的那個總是一臉威嚴的老人一點也不相似。
「我二十歲那年偷偷見過一次后一直念念不忘,於是在一次慶典過後,我發現族長竟忘了鎖暗隔的門,於是半夜我偷偷溜入宗祠,想看一眼龍麟,誰知到了那裡,只見暗格里空無一物。第二天,族長發現后召集了全族人逐個審問,裡面竟有一個人說看到當晚我進入了宗祠。當時我傻了眼。」
「於是,他們用族刑嚴刑逼供,我沒有拿,怎麼逼我也沒用,在父母的求情下,他們沒有火燒我,而是將我趕出了大古村逼我改為漢姓,永世不得回村,後來父母去世,我都不能回去。」翁哈畢已經老淚橫秋,所有的往事又再次出現在腦海里。
「翁老先生,別難過,」歐飛被他突然流淚的樣子嚇到,忙給遞他紙巾,「這麼說,盜圖的賊另有其人,現在藍餘光手中有這圖,難道……?」
翁哈畢激動起來:「我不想再管那幅圖的事了,也不想去查是誰偷的,因為我已經死一個兒子了。」
「兒子?」歐飛僅知道翁哈畢有一個獨生女翁藍,從來沒聽說他有一個兒子。
「猞族內一直有一個遠古的詛咒,違反猞族族規者,生男的為狗,於是有了犬封國的說法。」說起兒子翁哈畢更加的悲傷。
「我本來已改了漢姓,臨走前被迫發下毒誓不得研究關於猞族的東西。但我心有不甘,暗中查當時偷盜之人,沒想到當年我的兒子出世……」翁哈畢哽咽,「竟有狗一樣突出的嘴。不到一周便死了。」
歐飛一時震驚得無法言語,難怪翁哈畢禁止女兒研究圖騰,這是血的訓語。
翁哈畢平復了一下心情:「我已經發過毒誓不再研究猞族圖騰了,今天為什麼會和你說這麼多,你不好奇嗎?」
歐飛想到翁藍說過會說服她父親幫他,只是不知她用了什麼方法於是問:「為什麼?」
「藍兒是最懂我的人,她知道我雖口中不說不研究猞圖,但心裡卻一直挂念著,要知道猞圖是我最先感興趣的圖騰,在我心裡,它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所以她提出一個建議,通過你去了解古猞國。」翁哈畢說。
「我?我對猞圖一點都不懂。」歐飛說,「我現在只想找到我的父親。」這個翁藍在搞什麼鬼?
「藍餘光手中的那幅就是龍麟圖。鳳麒與龍麟不只是簡單的兩幅圖,裡頭藏著一個天大秘密。」果然,翁藍說得不是玩笑話,翁哈畢收起剛才的悲傷,瞬間又回復了他的古板和嚴肅「是真正的古猞國!」
「古猞國不是在翔鳳山嗎?怎麼還有一個古猞國?」翌瑞開始懷疑。
「當初兩位獻圖的老者留下八個字:『山外有山,境外聖地』。後來還有人看到猞王墓蹤影,界內傳言,只有猞王墓的所在的聖地才有真正的古猞國。許多研究猞圖的人都開始尋找所謂的聖地,簡單來說鳳麒龍麟就兩張不同的地圖。」翁哈畢又拿起那張鳳麒端詳一番,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你父親肯定也是去了鳳翔山找聖地了。」
歐飛想到,藍餘光精神分裂的時間與父親失蹤的時間接近,而藍餘光手中有龍麟,難道他早已研究出了龍麟里的秘密,與父親一同找到了傳說中的聖地了?
走出翁哈畢的家門,他感覺有點恍惚,一切不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鳳麒龍麟彷彿就在夢裡。
「喂!」突然被人從背後重重一掌。
「我說,你是女人嗎?這麼粗魯!」歐飛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不用想就知道她是翁藍。
「怎麼樣?我爸說得挺有道理吧?你爸絕對是因為尋找圖中的聖地而失蹤的。」她笑得很奸詐。
「你怎麼知道的?」歐飛問。
「有什麼是我翁藍聽不到的呢。」然後她又說:「不準告訴我爸哦,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慘的。」
這樣算是威脅嗎?她得意的樣子讓歐飛很無語,
「怎麼樣?答應我的條件呢?」她雙手抱在前面,看著歐飛。
「你還敢跟我提條件?」歐飛不想理她,「不要以為你爸跟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會相信你。」
其實他也並不像自己所以的那樣不相信,可就是看不過眼翁藍那得意的小樣。
「找不找你爸是你的事,但答應我的事就一定要兌現。」她的表情就像一個痞子一樣,就差手裡拿一把刀了。
歐飛實在是很佩服那樣古板嚴肅的翁老先生能教出這樣奇葩的女兒?
「我不記得我曾有答應過你什麼事。」歐飛覺得對待這樣的女人就要以其人之道還以其人之身,男人要守信只適合給相應的女人。
「木頭,你確定你還是個男人嗎?」翁藍顯然是被氣壞了。
「你還需要驗證一下嗎?」歐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他還真的要和她扛上了。
藍翁想不到這個外表看起來說好聽一點是溫文爾雅,不客氣的說只是塊木頭的歐飛竟然也會有這麼無賴的時候。不過這倒惹起了她的某些興趣,她的性格就是喜歡挑戰各種不同難度的事情。
「難道你不想找你爸了嗎?你想想啊,有我這樣的什麼事都懂的人才跟在你身邊多方便啊,不然到時你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如果我跟在你身邊至少我會告訴你原因!」她目光水亮的看著歐飛,傳說中這是女人對付男人的殺手鐧。
「可是你父親大人表示不讓你研究這些,你怎麼去?」歐飛承認雖然很討厭她嘴裡說出的話,但某個瞬間還是有讓她的眼神給電到了。
就在這時歐飛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竟然是中醫院的院長打來的。
「徐院長,什麼事?」
「歐飛,有個事兒要跟你談談。」對方語氣顯得沉重,試問在這個市裡的醫院的高層有誰不認識歐飛這個年輕有為的軍醫。
「院長你說吧!」歐飛奇怪他為什麼突然打電話給自己,還顯得這麼嚴肅。
「今天在醫院裡看了腫瘤科患者名單……。」說到這他突然停下來
「怎麼了嗎?」歐飛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其中有一個人是……」他又停下來說:「歐飛你要有心理準備。」
聽到這歐飛瞬間覺得身上的血液如被凝固了起來一樣,他好像是猜想到了院長接下來要說的話。
「歐翌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