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翔鳳之行

第七章 翔鳳之行

密林深處蜿蜒曲折的山路,歐飛獨自走著。

「鏘鏘!」

他轉身一看,一個巨大的怪獸駝著父親,轉入林中,只見到它的背影。

他低頭一看,腰間竟有一把利劍,慌亂中他拔出劍,刺向怪獸。

吼!

怪獸一轉身,將背上的父親翻倒在地,傾盆血口,迎面撲來……

「爸!」歐飛騰地坐起來,又是一場惡夢,胸口的玉又開始發熱。下午,拿到父親的化驗報告后,他不知是如何回到家裡的,一切恍恍惚惚,好像不是在真實的世界里。報告日期就是父親失蹤前兩天,一切來得太突然,失蹤與白血病,一併襲來,簡直讓他處於崩潰邊緣!現在他不知已坐在這裡多久了,淚水順著古銅色的臉滴落在地板。

他看著桌子上照片里與父親的合照,相片中,父親慈祥的笑臉讓他更加心酸。

母親早逝,是父親將他一手拉扯大,小時侯家裡經濟不好,父親總是省吃儉用供他上學,軍醫大學畢業之後,他進入了市裡最好的軍醫院實習,參加了一年的野外緊急救生培訓,主動申請災區救援工作,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工作,學術精湛的他得到院長賞識,不停進步,成為醫院的重點培養對象,副院長的候選人。

但,就是因為繁忙的工作,讓他與父親的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父親每天在幹什麼他從來都沒關心過,常常回到家看到父親一個人孤獨地坐在餐桌前,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忽略了父親的存在,想起這些歐飛的心像被撕裂一般。

白血病!

他是醫生,他知道這種病就是吸血鬼,能治好的機率很小。他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不行!他一定要找到父親,帶他回來醫治。

突然,歐飛站起來,找出一張a省的地圖,從這裡到翔鳳山所在市大概有五百多公里的路,如果明早出發可能要傍晚才能到,他看看時間,凌晨三點,再查查班車,凌晨三點半有班車去翔鳳所在的市,不如現在出發,他不能再等了。

洗漱完畢從浴室出來,只見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有了幾分神彩,一雙濃眉似箭,高挺的鼻子上有幾顆水珠,深邃的眼睛里英氣十足,他換上了白色貼身t恤和軍裝式的登山褲,平時酷愛運動的他體魄強健,胸肌凸現。

帶上自備小藥箱,這是他在災區救援時用的藥箱,仍保存完好,只要帶上它,去哪裡他都不怕受傷。拿來一個大大的背包,將小藥箱及父親的科研的筆記本、鳳麒圖一起帶上,東西準備齊全后他看看錶:三點十分,他現在的動作有點慢了,比起在部隊訓練時差太多了。想想翁藍所提的條件,他嘴角有些笑意,還是不要通知她了,這樣做只會給自已添麻煩,再說翁哈畢肯定不會同意翁藍一同前去的,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獨自啟程吧。

三點半,班車準時開啟。

「這位小姐,你想坐在這位先生旁邊嗎?」正看著窗邊的景色,突然聽到車裡的乘務員說話。

「沒錯,就這個人。」只見咚一聲,一個人用力地坐下,坐在了歐飛旁邊。

「你?」他嘴張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翁藍?」

「你什麼你?」翁藍一身紅色登山裝出現在歐飛旁邊,一臉怒氣「你還敢開口,為什麼偷偷走?」

「我沒有『偷』,我是光明正大的,」歐飛俊臉上掠過一絲不屑,「我沒有答應一定要帶你走。」

「我那天不是跟你說過嗎?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才來我家見我爸的,現在你反悔了是不是?過河拆橋。」翁藍的嘴實在不饒人,歐飛都怕了她了。

歐飛一時不知怎麼反駁只得說:「行,你想跟著就跟吧,我跟你說,我可不會陪你浪費時間。」

「算了,不和你計較了,我睡一下,從昨晚開始在這裡等,等到現在,累暈了。」歐飛轉過頭看她,那雙晶瑩的大眼睛已熬出了血絲。

「你為什麼等這麼久?」歐飛問。

「因為昨天看你接了個電話就精神恍惚地走了,我就猜到有事,一路跟著你,才知道你父親得了白血病,我猜你昨晚會刻不容緩地去找他,不過沒猜對,等到凌晨你才出發。」她一邊說,一邊把頭靠在車椅上睡著了。

歐飛想起父親的病,想到作為兒子卻沒有照顧好年邁的父親,心裡難受起來,又看著窗外,夜裡沒睡好,只覺頭腦有些暈乎,看著窗外的景物不覺模糊了。

「木頭,起來啦!」迷糊中聽到翁藍的叫聲。睜開雙眼,看到刺眼的陽光,歐飛下意識又眯上雙眼。

「你可真會睡,都到站了,怎麼叫也叫不起來。」翁藍背起一個大背包獨自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往車站門口走。

歐飛也跟著下了車,只見門口有幾個穿著不大入時的男人開著麵包車在拉客,見到歐飛會立刻跑過去問:「要車嗎?去哪兒啊?」歐飛真想說話,被翁藍一手拉去,「木頭,這邊啦!」

順著翁藍的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一輛破舊的麵包車,他們上了這部麵包車往翔鳳山方向趕。司機是個胖子,穿著一件風衣,皮鞋舊舊臟髒的,樣子倒還和藹,翁藍稱他老許,當地人。他不停地向他們倆介紹翔鳳山,說的普通話帶著濃重的當地口音,有點難聽懂。

「做你們這一行的,是不是朋友很多?」歐飛問起翁藍。

「當然,老許是我朋友介紹的,他負責帶我們到山腰,幫我們找戶熟人寄宿。」翁藍一邊答著歐飛一邊與老許寒暄起來。

「到山腰?」歐飛有些不願意,「怎麼不一口氣到山頂,還要寄宿?」

「真是個木頭,急也急不了這一時,山頂車是上不去的,從山腰上山頂走路還要兩個來鍾,」翁藍次次都這麼得理不饒人,「到了山頂已天黑,你怎麼去找人?」

歐飛此時尋心似箭,哪裡還理得什麼天黑不天黑:「晚一天,他就少一天的生命,如果是你,你不急嗎?」

翁藍想想,也挺理解他的心情的:「按我的安排來做吧,到了山腰,讓老許幫我們找戶人家寄宿,第二天,讓人再帶我們上山,到了山頂,讓熟路的山人帶我們去找,這樣找,比你無頭蒼蠅亂撞好多了。」

歐飛也是個理智的人,聽她說得在理,也沒有再辯駁下去,只是無奈地看著路上的風景,從小城區的喧鬧一路駛向寂靜的林陰小道。

車在山腳停下,老許說下來休息一會兒,他一下車就跑到一旁去抽煙,歐飛和翁藍在山腳下走動。抬頭看從山腳往上看山上,像站在巨人腳下的螞蟻一般,山頂高聳入雲,山峰峭拔雄偉,令人望而生畏。山腳下的路比較崎嶇,兩邊的樹不大高,有點荒涼的感覺。

現在是下午,太陽高照,這裡有點熱,已過中秋,還這麼熱,看來地球的氣侯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了,整天里困在那個小城市,面對著無數病患,已經不記得有多久爬山了,記得剛畢業那會兒,跟著部隊去各個災區救援,參加過荒野訓練,他從來沒覺得累過。看看眼前這座山,多日來壓抑的精神頓時輕鬆了許多。

「這座翔鳳山主峰海拔就有1497米,是這整個地區最高的一座山,山頂與山腳氣溫相差懸殊,又是古火山口地質。」翁藍看著歐飛,他挺拔的身軀站立在陽光下,眉頭因為刺眼的光線而微蹙,只是一個小小的神情,她卻看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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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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