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出事了
男人扣著蔣鎏的腰,另一隻手拉著她的手,一腳踹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把蔣鎏仍在了沙發上。
渾身失力,沾到沙發壓根就不想起來。
於是她躺在沙發上,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的流。
傅杭在一旁叉著腰,眉宇之間有抹無奈的頹唐,「我說……」話說出倆字,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傅杭走過去拿起電話,「放!」
掛了電話,傅杭臉色不太好看,從辦公桌上扯了兩張紙巾,走到蔣鎏面前扔到她臉上,「哭歸哭,可別弄髒了我的沙發,義大利進口的,很貴!」
男人口毒,蔣鎏抽抽鼻子,拿了紙巾擰了把鼻涕,然後坐起來把垃圾隨手扔進了垃圾桶,「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待會兒,我不會亂動你的東西的。」
「靠!」傅杭咒罵,「你可真是祖宗,不知道大哥怎麼受得了你,不過我說你們姐妹也夠厲害的哈,一個弄了大哥的種,一個網住了他的心,嘖嘖,有意思!」
輕佻著目光,傅杭撥弄了一下額前的頭髮,站起來,「得,那你呆著吧,我可走了,還有美女等我呢。」
蔣鎏沒理他,轉身背對著他躺在沙發上。
心裡一抽一抽的難受著,眼睛酸脹的發痛。
恍恍惚惚間,蔣鎏睡著了,夢裡也不安穩,時而是蔣母哀怨的怒罵聲,夾雜著蔣父的哭聲,還有蔣郁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兒,全都混到了一起。
亂糟糟的。
半夜時分,手機突然響起,蔣鎏被驚醒,渾身都是冷汗涔涔,她驚魂未定,翻出手機,來電顯示傅寰。
「你在哪兒?」男人語氣焦急,耳邊傳來馬路上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
蔣鎏握緊了手機,「我在公司,三十三樓。」
「等我。」迅速說了倆字,傅寰就掛了電話,蔣鎏失神的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陷入了一片靜寂的等待中。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又是焦灼的。
傅寰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時,蔣鎏正站在落地窗前,手裡拎了一瓶兒從傅杭酒櫃里偷來的拉菲,來自法國的純釀,一瓶酒的價錢恐怕她要掙上兩到三年的工資了。
然而,心情不好,才要揮霍的。
看著那瓶兒已經下去了大半的酒,傅寰長臂伸出,從背後摟住她的腰。
緊緊靠著身後的男人,任由他的雙手隨意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這樣前後相貼的姿勢,讓兩顆心無比接近。
鼻子一酸,蔣鎏轉身摟住了他的腰。
傅寰拍拍她的背,「我去過醫院了,被你爸媽臭罵了一通,他們嫌棄我。」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還似乎有些委屈,蔣鎏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時候,他還能跟她貧。
無奈,「怎麼辦,我似乎已經跟家人決裂了。」
輕輕吻了她的鬢邊,男人溫柔的大掌撫摸著她的後背,「沒關係,還有我。」
「我只有一個你,也只有一個家。」
傅寰是她無比珍惜的愛人,家,卻是內心裡唯一可以停靠的港灣,而如今,港灣沒了,她只能牽著愛人的手,在浩瀚無邊的大海上漂泊。
心疼的擁緊了她,兩個年輕的身體,互相提供給彼此溫暖。
過了許久,蔣鎏才想起手裡還拎著瓶兒酒,推開傅寰,蔣鎏打開瓶蓋兒,「怎麼辦,我偷的。」
臉上表情有些頹喪。
傅寰性感的薄唇一勾,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進懷裡,「沒事兒,大不了都喝光,然後賠一整櫃。」
「噗……」蔣鎏失笑,「估計整個寰宇集團也就你敢這麼幹了。」
看著落地窗里,隱約折射出的兩個親昵身影,傅寰靠緊了她,「小蔣鎏,我說真的,你要是難過,就把他酒櫃里的酒都喝光,不過你要記得,我只允許你有這麼一次,肆意妄為的喝酒,以後,我不在,你不能喝酒。」
男人的霸道,蓄藏了看不見的溫暖。
舉了舉手裡的酒瓶,蔣鎏遞給他,「你要不要喝。」
傅寰睨了她一眼,接過來仰頭飲下一口,然後大掌扣住她的後腦,直接覆上她的唇。
香醇的紅酒香,帶著男人身上好聞的清冽氣息,絲絲划入她的口中,男人借勢探入,唇舌共舞,繞著她的香軟,混著紅酒的滑膩。
緊緊攀著男人的肩膀,蔣鎏踮起腳尖回應他,心裡的痛楚在這一刻被包裹起來,此時此刻,她真想永遠溺死在這男人的懷裡。
永生永世。
一吻結束,一滴酒都沒有浪費,兩人口腔里都是同樣的味道,看著蔣鎏酡紅的面色,紅腫的雙眼,傅寰輕輕靠近她的臉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子,真想叫我在這兒就辦了你。」
明明是無比認真的目光,說出的話卻跟流氓似的。
蔣鎏輕錘了他一下,不責怪,而是摟住他的腰,臉頰貼上他硬挺的胸膛。
細密淺淺的呼吸,在無人的總裁辦公室里,格外清晰。
許久,蔣鎏抬起頭看他,「怎麼辦,我不想逃避。」
輕揉她的腦袋,傅寰嘆了口氣,「要不,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醫院,跟他們賠禮道歉。」
然而傅寰的話還沒來得及實現,黎明時分,天微微亮,楚盈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四哥,不好了,你快來,郁姐姐出事了。」
聽到蔣郁出事,蔣鎏的手心裡都是冷汗。
兩人匆匆忙忙趕去醫院,在醫院住院部的樓下,聚集了一堆人,不止如此,還有身穿制服的警察。
警車鳴笛聲還在持續的響著。
蔣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蔣父蔣母,蔣母被蔣父抱在懷裡,只看到背影,看不到正面。
傅寰濃眉緊擰,就在蔣鎏要撥開人群走進去的時候,突然一把拉住她,把她擁入懷裡,「別看。」
「怎麼了?」蔣鎏莫名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股寒冷的涼意從後背襲來。
傅寰看著人群中的護士正在把地上的女人抬上擔架,那個人已經面目全非,可是傅寰就是知道,她是蔣郁。
地上一灘鮮熱的血,觸目驚心。
「小郁……小郁啊!」蔣母痛苦的呼喊聲是那樣的撕心裂肺,伴隨著人群議論紛紛的聲音,蔣鎏猛地推開傅寰,轉過身,目光落在擔架上的人身上,臉色瞬間慘白。
渾身猛地一顫,蔣鎏不可置信的衝上前去,「小郁……小郁!」
「小郁……蔣郁。」蔣鎏撥開人群,衝到擔架旁,嘶聲大喊。
旁邊的護士把她拉到一旁,「家屬請靠邊。」
護士冰冷的聲音,刺破蔣鎏的耳膜。
她獃獃愣愣的站在原地,難以相信,那個渾身是血,面目全非的是會是蔣郁。
旁邊的蔣母撕心裂肺的大哭,蔣父拖著她的身體,一臉的痛楚。
「不,不是的,不是的!」蔣鎏拚命地搖頭,眼淚竟然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她想要掙脫那個護士,再度衝上去。
傅寰卻在此時出走到了她身邊,用力的抱住她。
護士飛快掃了他一眼,「家屬請儘快準備手術費用,我們將馬上進行搶救。」
「小郁!」蔣鎏被傅寰抱著,一頭扎到他的懷裡,失聲痛哭。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人,為什麼今天會突然跳樓。
而旁邊,蔣母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突然間一個哽咽,暈厥了過去。
蔣父急的大喊,蔣鎏聽到聲音,連忙衝過去,「媽,媽!」
蔣父渾身顫抖不安,想要將蔣母抱起來,卻是哭的用不上力氣。傅寰見狀,連忙走上前,將蔣母抱起來,直接衝進了門診部。
蔣鎏攙著蔣父匆匆跟上去。
蔣郁被送進了急救室,蔣母被送入了病房。
手術室的燈啪的一下亮了,醫生護士匆匆走進去。
蔣鎏扶著蔣父站在手術外,滿心都是焦急,「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小郁她怎麼會……」蔣鎏語氣有些急切,說話都是帶著哭腔。
蔣父側頭看了一眼滿眼通紅的大女兒,抹了把淚,「我也不知道,昨晚小郁說不需要陪床,有人陪床睡不著,所以我和你媽就去了外面的旅店住,結果我們早上到醫院的時候,小郁就把病房的門從裡面鎖住了,然後,她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蔣父說道最後,幾乎是泣不成聲。
從窗戶上跳了下去,為什麼?
蔣鎏也想不明白,蔣郁為何會突然想不開的跳樓。
蔣父在一旁抹著眼淚,「你說她有什麼想不開的啊,昨天你走了以後,我和你媽都跟她談清楚了,等她病好,就跟我們回家,回到伊河去生活,她為什麼想不開啊!」蔣父狠狠地錘著自己的胸膛,痛不欲生的樣子讓蔣鎏心疼。
她捂住嘴,難掩心中的痛苦。
走廊此時突然傳來聲音,高跟鞋嗒嗒嗒的聲音敲在地板上,「警察先生,就是他們。」
身穿制服的警察走到蔣鎏和蔣父的面前,「你們好,我們是豐淮市公安局的,有人報警說這裡有人跳樓,請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調查?」蔣鎏驀地瞪大了眼,「什麼調查?」
「有人舉報說這並不是一場普通的跳樓事件,報案者懷疑跳樓者蔣郁是受人脅迫。」
警察言辭冷厲,句句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蔣鎏卻是有些不解,什麼叫做受人逼迫?
「警察先生,你說的是真的么,我女兒她是受了別人的逼迫?」蔣父激動地抓緊蔣鎏的手,看向警察亦是滿臉的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