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秘黑衣人
楊之梟一聽,連忙掀開馬車前的門帘看去,見楊傑正一臉驚恐的看著馬車下面,楊之梟低頭看去,只見馬車之下正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黑衣人,不由嚇了一大跳。
「救我!」這時那個黑衣人微微抬起,看了楊之梟一眼,嘴裡吐出了兩個字來。
此時韓孟虎也走了出來,他下車,一把扯下黑衣人的蒙面巾,原來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雖然不算英俊,但眉宇間卻有一股從沒見過的英氣,不過年輕人似乎受了重傷,而且因為失血過多,臉色也白的跟紙一樣,估計活不了多久。
「妹夫,是個年青人,不過這人好厲害,刀傷不下三十處,流了這麼多血還能堅持到現在,果真是條漢子。」韓孟虎是個內行人,看得出對方也是練武的,對著走下車的楊之梟喊道。
楊之梟此時已經下車,也顧不得弄髒衣服,試著挪動了下,不由苦笑一聲,老古人一點沒說錯,還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連個人都抱不起來,沒辦法。
可楊之梟卻突然瞥見了這個黑衣年青人腰上別著一個塊金色的牌子,不免一愣,伸手就拿將了過來。
楊之梟翻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錦衣力士」四個金色大字,不由大驚,隨即對著一旁正好奇湊過頭來看的韓孟虎說道:「孟虎,把人搬進車裡。」
「妹夫,可他都準備要死了。」韓孟虎不明白楊之梟為什麼要就一個要死的人,。
「不是還沒死嗎,快點行動。」楊之梟知道韓孟虎是擔心面前這個黑衣人死之後,惹上官司,但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楊之梟向四處看了看,催促道。
「嗯。」韓孟虎應了一聲,走去扶起那個黑衣人,抬進了馬車了。
「走!」楊之梟見韓孟虎已經把人抬進了馬車,不想再停留,直接向楊傑喊道。
馬車不一會便到了楊家堡,楊之梟不敢從楊府的正門進去,叫楊傑將馬車駕到了後面,楊之梟正忙道:「這裡有個人受了重傷,流了好多血,孟虎先把他弄到屋裡去。」
韓孟虎當下也不多說,連忙上前抱起黑衣人就往後院跑,好像他懷裡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沒有重量的豆腐似的。
「楊傑,你去和楊府所有人說,今晚的事情誰也不許說不去。」楊之梟接著對一旁的楊傑吩咐道。
後院的某座屋子裡,韓幼娘看著楊之梟正給滿身是血的黑衣人止血,不由嚇的俏臉發白,躲到了楊之梟身後,怯生生地問道:「官人,這個人好可憐,流了那麼多血,他還能活嗎?」
「應該可以。」楊之梟包紮完最後的一個紗布,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若有所思的說道。
「妹夫,這人是誰?」這時一旁的韓孟虎好奇問道,因為剛才他想去請郎中,卻被楊之梟攔住了。
「我也不太確定,等他醒了之後再說。」楊之梟知道韓孟虎嘴大,怕他喝多了,不小心說漏嘴,說道。
「沒事的。」不過見韓幼娘還在害怕,楊之梟知道韓幼娘沒有見過這種場面,便走過去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幼娘的後背,安慰幼娘道。
「嗯!」韓幼娘點了點頭,伏在楊之梟的胸前,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官人經過這次離家出走之後,好像不在柔弱寡斷,變成了沉著淡定,使她很有安全感,她相信自己的官人,儘管她猜到面前的這年輕黑衣人的身份絕對不會簡單。
「孟虎,你這幾天就住在府里吧,隨便幫我將府里那十幾個家丁好好訓練一下。」楊之梟想了想,對著一旁的韓孟虎說道,他有種不一樣的直覺,總覺得有什麼要發生一樣。
「那妹子你呢。。。」韓孟虎看向一旁的韓幼娘,嬉皮笑臉的問道。
「官人叫你住,你就放心住下吧,我不會趕你回去的。」韓幼娘瞪了韓孟虎一眼,教訓道,她見楊之梟這樣安排肯定是擔心什麼,而且自己這個大哥雖然有時候不著調,但由於自小被自己老爹送進少林寺,一身武藝,那是不用說的。
「謝謝妹子,妹夫,那大哥我就不客氣了。」韓孟虎聽后,奸計得逞的表情,嘻嘻笑道。因為他上次無意中到了楊府,吃到楊之梟專門給韓幼娘炒的菜,那味道令他大呼叫絕,可是喜歡極了。因此這兩個月來,有事沒事就往楊府來,不下七八次了,就是為了蹭每天晚飯楊之梟炒的菜。
第二天,黑衣人還在昏迷中,沒有醒來,楊之梟正猶豫要不要去請郎中,告訴官府,可他又不甘心失去這個機會,因此只好自己繼續為黑衣人敷藥,組織人手,派人緊緊地防備楊家堡,特別在自己楊府周邊加大防禦力度。
忽有楊傑來報,說府外來了客人到訪。
楊之梟跑出去一看,頓時大喜,來的正是他在府衙結識的忘年之交洪伯文,忙迎上去道:「老哥哥怎麼有空來鄙堡了,快請進屋。」
洪伯文揉了揉發酸的腰,樂呵呵地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坐轎子腰也酸,還是老弟年輕好活。今兒個老哥哥登門造訪,一是來看看老弟和弟妹,二是還有點小事情要請老弟幫個忙,哎,衙門裡當差,難事多啊!」
楊之梟領著老人家進門,笑道:「都是自家人,老哥就別客氣了,有什麼事直接說,只要是小弟能辦到了,我還能推辭嗎?」
這時韓幼娘走了出來,楊之梟忙給她介紹,「幼娘,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洪伯文洪老哥哥,快過來見過老哥。」
韓幼娘乖巧聰惠,忙上前斂妊一禮,怯生生地道:「老哥哥好,奴家有禮了。」
洪伯文一連三個好,道:「弟妹聰秀靈惠,不輸大家閨秀,老弟可真有福氣。」
楊之梟謙虛了幾句,把老洪讓進屋裡坐下,待韓幼娘倒上熱茶,才道:「家裡寒酸,老哥權且將就一下,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老哥見諒。」
洪伯文笑道:「老弟哪裡話,你家也是我家,還客氣什麼,老哥哥今日前來,是奉命向老弟討幾篇詩稿,老弟可一定要幫老哥哥這個忙。」
楊之梟一聽,滿口答應道:「沒問題,不過小弟冒昧的問一下,知府大人要詩稿做什麼?」
洪伯文不由老臉一紅,乾笑了幾聲,道:「這個--老弟能不能先別問這個問題,日後老哥哥再給你解釋。」
楊之梟暗暗腹誹,卻沒再追問,當即取了文房四寶,將肚中的好詩選了四首,寫完后交給洪伯文,老頭子看了幾眼,就連連叫好,末了,都等不及吃頓飯。
在楊之梟一陣推辭下,最終洪伯文還是留下四首詩的賞銀,匆匆的帶著幾名護衛匆匆離開了楊家堡。
在堡門外目送洪伯文一行離開,楊之梟不由腹誹,知府大人的公子花重金尋詩幹什麼,難不成那小子吃喝嫖賭膩了,發明了一招新的泡妞辦法,用詩去泡哪個大家閨秀?
楊之梟送走洪伯文,回屋后,只見韓幼娘有些愁容滿面的,望望自己,似乎有話要說,卻又在顧忌什麼。
楊之梟上前,抱著她在暖乎乎的熱炕上坐下,親了親臉蛋,道:「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好了,憋在心裡難受。再說我們夫妻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韓幼娘猶豫了下,最終才怯生生地,說出她的好奇和疑惑,問道:「相公,屋裡的那人到底是什麼人?」
楊之梟一直沒把事情告訴韓幼娘,不是不相信她,是怕這小娘子知道后擔心,此時見她問起,也不好再隱瞞,只好如實道:「如果不出意外的,那是一個可以影響相公我以後的人物,但一著不慎,也許也會滿盤皆輸,不過幼娘請相信我。」
韓幼娘看著楊之梟的眼神,莫名覺得安全感,拚命的點頭道:「奴家相信相公,但是……」頓了頓,有些害怕地道:「奴家現在就相公一個親人,要是相公有個三長兩短,可叫奴家怎麼辦呢!」
楊之梟心裡感動,溫聲安慰道:「幼娘不用擔心,為夫做事從來都是三思而後行,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再說我已經讓大哥留了下來,還有全堡的幾百百姓在,不會有事的。」
韓幼娘溫順的點了下頭,道:「奴家相公相信,這幾天有些冷了,趕明兒奴家去城裡買些上好的布料來,給相公做幾件衣服,相公現在可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方圓幾十里的百姓們都很愛戴你呢,可不能穿的太寒酸了。」
楊之梟沒說什麼,溫柔的輕撫著她柔順的長發,一道暖流滑過心頭,家有賢妻,實在人生最大的幸事。
終於,在第三天晚上時分,楊之梟正準備入睡,家丁楊傑跑了過來說,黑衣人醒了。楊之梟大喜,連忙派人去叫韓孟虎,他自己則和楊傑一起往黑衣人的房間而去。
「我家老爺來了。」楊傑上前瞧了瞧門,喊道。
「在下秦武,多謝兄台救命之恩,不知兄台尊姓大名?」那黑衣人打開門,見楊之梟走了進來,便連忙向楊之梟躬身謝道。
「在下楊之梟,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秦兄的傷無礙?」楊之梟看了秦武,只見他好像沒有惡意,便放心下來,笑了笑問道。
「在下已經好了差不多了,多謝楊兄的照料。」秦武向楊之梟抱了抱手道,接著起身,鄭重地說道,「不過在下有事在身,需要立刻離開,救命大恩秦某日後必將報答。」
「秦兄言重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安求回報。」楊之梟見對方眼神焦急,知道對方身份所在,也不敢多留,便也抱手道:「既然秦兄有急事,那楊某就不強留了,後會有期。」
楊之梟命人給秦武準備好包裹和一匹好馬,親自見秦武送出了楊家堡,看著秦武抱拳遠去的背影,楊之梟嘴角不由微微一翹起,他知道自己的未來開始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