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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丹也跟著起身,握緊拳,「走?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你是靳太嗎,你進得了靳家大門嗎,靳媽媽那一關你都過不了,你以為你是誰!」
「啪!」這一巴掌夏晚已經忍了一晚上。
簡丹抬手摸了摸被打偏的臉,笑起來,「你這算什麼?正室的威儀?」
夏晚胸口起伏,「簡丹你要這樣自輕自賤我攔不了,這一巴掌我是打醒你,偷來的東西永遠都不可能變成自己的,你的事我不會告訴一城,但他遲早會知道,你這樣算計他,算計我們,你覺得他會放過你?我寧願你一開始就告訴我,至少,我們可以公平競爭,我不會怪你也沒有姿格怪你。可是因為你自卑,你怯懦,所以你選了嫉妒,折磨別人也折磨自己,何苦。」
簡丹身子一軟跌坐回椅子,「是,我自卑,我怯懦……對不起小晚,對不起。放心,我會走,不會再讓你看見我。」她抬頭仰視夏晚,「走之前,我還是想勸你一句,有些事,強求成災,你真為靳一城好,就放手吧。」
夏晚出來的時候,寒風刺骨,她抱緊雙臂,楚夏從車上下來,「怎麼了?」問她。
「很冷。」她抱緊雙臂,真的很冷。
「回車上吧。」
楚夏關緊車窗,還開了暖氣,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夏晚,怏怏的。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簡丹答應離開,我們的計劃可能沒辦法繼續下去。」夏晚的聲音很無力。
楚夏臉色凝重,「其實最關鍵的問題還是找到靳夫人的癥結點。」
夏晚閉上眼睛,眼淚還是流出來,簡丹曾是她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這麼多年的情誼,說散就散了。
楚夏的手機突然響起,她空出一手看了眼來電顯,握方向盤的手都收緊,掛斷就靠邊停車。
夏晚睜開眼睛。
楚夏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我不能送你回去了……有事。」
「是那天接你走男人的電話?」夏晚問她。
楚夏點頭。
「我沒事,自己坐計程車回去,你……自己小心。」夏晚也不多問,解了安全帶下車。
楚夏降下車窗,「我今晚可能不回去,別擔心我。」
夏晚揮了揮手,「開車小心。」目送楚夏的車調頭,開遠。
清冷的街頭,黑暗四面八方朝她壓來,她並沒有攔計程車,想走走,想一個人這樣走走。
想著簡丹的話,「有些事,強求成災,你真為靳一城好,就放手吧。」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對還是錯。如果,她不這樣執著的再一次靠近一城,他們,各自生活會不會更好?
她沒有金剛心,她也會有軟弱,也會有退縮,她甚至想過,或許一城當初那樣做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使勁擺擺頭,她不能退縮,不能軟弱,已經走到這一步,他們只能勇往直前,勇敢的結合,風雨與共。
可她卻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她那個最信任最好的朋友簡丹此時正籌劃著給她最致命的一擊,簡丹此時是一個瘋狂的賭徒,賭紅了眼,傾盡所有隻為這最後一局。
昏暗的房間,靳一城睡得很沉卻不安定,身上的睡衣已經他扯開,熱。
浴室,簡丹站在花灑下,冰冷的水劈頭淋下,她凍得瑟瑟發抖,對不起,小晚,不要怪我,怪只這交錯的緣份!
伸手關了花灑,擦乾身子,她什麼都沒穿,拉開浴室滑門,房間熱得出奇,大床上,靳一城已經脫了睡衣,蜜色肌夫,肌肉壘實,他現在正需要她身上這份冰涼,只要她貼上去,今晚一定是個狂亂之夜。簡丹,你真的想好了嗎?踏出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她攥得拳都顫抖起來。
一步一步走過去,上床,她的手剛碰到他手臂,手被他捉住,他掌下的溫度像烙鐵捏得她手腕泛疼,她心一橫就撲到他身上……
第二天,簡丹走了,李靖親自送的,搭最早一班的飛機走的。
韓玉珍問起來,他們只說是簡丹是因為工作出差,韓玉珍也沒多問,她最近情況非常穩定,與正常無異。
夏晚還在被窩裡,是猛烈的敲門聲吵醒。
「咚咚咚……」自從許少傑去環遊世界已經沒有人會像這樣敲她的門了。
從被窩出來,被敲門聲震得鞋得顧不上穿,三步並作兩步去開門,靳一城站在門口,臉有憔悴之色,眼底雜糅太多複雜情緒。
她揉揉了睡眼,開口,「一城,你……」還未問出完整話。靳一城已經一把抱起她,唇吻上她,狠狠的,用力的。彎腿關上門,夏晚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壓到床上。
他的吻熱烈而粗暴,手指已經解開她的衣服,狂熱的欲、望讓夏晚有些害怕。「唔……」雙手抵在他胸膛,想說話,他卻纏著她的舌吮、吸不放。她快喘不過氣來,推抵的雙手握成拳,打在他胸膛,雙手被他一把握住頂過頭頂,他終於放開她的唇,轉移到她更為敏感脆弱的地帶。
「一城……一城……」她喘著氣,此刻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
他原路吻回,看著她,「晚晚,你愛我嗎?」
「我愛你。」夏晚誠實回答。
「我也愛你。」宣誓般。
夏晚還要開口,嘴又被他吻住,這一次她已經無力想別的,跟著他的步調,接納他,一起攀越極樂顛峰。
顛狂的世界終於平靜下來,她依在他懷裡,半分力氣也沒有。靳一城眼眸深沉,吻著她發頂,「簡丹的事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聲音悶悶的發沉。
夏晚一下睜開眼睛,望著他,「你……你怎麼知道!」
靳一城將她攬到胸口,不敢看她的眼睛,抱緊她,「她跟我坦白了,我已經讓李靖送她走。可是晚晚,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早一點就不會……」
夏晚靜靜聽著,等了好久,他都沒有說下去,「不會什麼?」
「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他聲音帶著一絲無奈的嘆息。
「她什麼時候跟你坦白的,昨晚?」夏晚說到昨晚兩個字,靳一城抱她的手臂明顯的僵了一下。
昨晚!他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事,清晨卻發現簡丹在他床上,簡丹哭著告訴了他所有的事,說她要離開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她是自願的,只想有一個美好的回憶。
「一城?」夏晚喊了他一聲。
他回神,「嗯。她說她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夏晚往上拱了拱摟著他頸脖,「我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份了?實際上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
「她有!」靳一城額上青筋都暴出。
「什麼?」
「她說,四年前,我送母親去醫院她看到了,她在那裡,她偷偷跟蹤我們,她知道我們去了哪裡,但她沒有告訴你,看你那麼痛苦,一句話都沒有說!」這件事是事實,可是傷害最深的事他沒有說,他說不出口,即使是因為藥物的原因,他也明白,這件事對夏晚來說,傷害有多大。
夏晚聽著,憤怒在胸口聚集慢慢又散去,「算了,她已經走了,我們也和好了,誰也不能分開我們,這就夠了!」
靳一城抱緊她,「以後不要再這麼善良,不要再輕易相信任何人,明白嗎!」
夏晚在他懷裡點頭,「我只相信你,相信你永遠不會騙我,不會背叛我。」
靳一城胸口絞痛,時間會洗刷一切,就當是一個善意的謊言,最後一次!
夏晚洗澡換上乾淨衣服,靳一城在浴室洗瀨,她淘了米煮粥,打開冰箱,幸好還有雞蛋,幾個小菜。雞蛋煎得金黃,邊邊微卷,看著就很可口,轉身看眼浴室,聽汩汩水聲,滿屋子都是家的味道,她覺得滿足,讓她覺得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靳一城清爽出來,夏晚已經擺好早餐,摟著他頸脖,「我老公真帥,親一口!」靳一城雙手掐著她腰肢,「老婆,早上好。」兩人相視笑,幸福不過擁著愛人說早安,抱著說晚安。
吃完早點,靳一城很多天沒去公司,今天得去露露面。夏晚送他下樓,拉著他的手不放,靳一城笑著點點她鼻子,「晚上我來陪你吃飯。」
「真的?」夏晚幾乎是雀躍。
「真的!我早點回來,等我。」靳一城親親她額頭。
「可是……」
靳一城棒著她臉,「沒有可是,我現在只想和在一起,不管任何人!」
「嗯。」夏晚踮起腳親在他臉頰。
一直目送他的車開遠才滿心歡喜回屋,還沒坐進沙發,敲門聲又響起,她快步過去,「什麼東西落了嗎?」拉開門,楚夏靠在門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夏晚趕緊扶住她,「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楚夏擺手,「幫我倒杯水,我要吃藥。」
夏晚將她安置在沙發里,趕緊去倒水,夏晚看到她手裡的葯,事後葯。給了她水,又給她盛碗粥,「空腹吃藥很傷身子。」
「我沒事。」楚夏靠著沙發緩了緩,看著夏晚,「紅光滿面,眼色含春,昨晚……」
還有力氣逗趣她,看來是沒什麼事。
「昨晚什麼,什麼事都沒有啊。」夏晚說話都是笑意。
楚夏突然坐直身子,「簡丹的事怎麼處理的?」
夏晚臉上的笑僵了一下,「她自己跟一城坦白了,今天一大早就走了,不知去了哪裡。」
楚夏微蹙眉,「這麼容易就解決了?」簡丹看上去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