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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玉珍狠狠剜了夏晚一眼,那感覺像是要將她挫骨揚灰。ziyouge.com她心裡知道這個場合不對,不該這樣,可她控制不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讓你媽媽過來。」老爺子虛弱開口。

靳一城扶夏晚起身護在懷裡,喊了一聲,「媽,爺爺有話跟你說。」

韓玉珍收回目光,悲戚回歸,兩步過去床邊,「爸,對不起,這麼多年一不侍奉連逢年過節都不去看您,對不起。」眼淚落下來,是真的愧疚。

「你別這麼說,我心裡知道,你賢惠識大體,是一城的爸爸對不住你,你要不嫁進靳家不會變成這樣,我心裡都明白,靳家對不起你。」

「爸……」韓玉珍聲音哽咽。

老爺子有些氣短還是撐著開口,「你們是我錯點鴛鴦譜導致相怨相恨一輩子,一城是你唯一的兒子,你也想他幸福的,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夏晚?今天大家都在,當著我這個將死之人,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韓玉珍抹淚,拳捏得發顫,痛苦的回憶不容打垮的尊嚴讓她痛恨夏晚,只要一看到她那張臉就恨不能撕了她。

她慢慢平復,努力的壓制,「我討厭她那張臉,一副克夫相,您也說了,我只有一城這一個兒子,我是為他好。」

「媽,現在什麼年代!」靳一城質問的語氣,韓玉珍怒火騰的燃起,盯著他,「我只說了一句她克夫你就這樣質問生你養你的媽媽,她不是狐狸精不是禍害是什麼,你想跟她在一起,好,等我死!」

「玉珍!」老爺子撐起頭青筋都凸起,「不要……再這樣逼孩子!」

韓玉珍悲戚的眼裡只余冷漠,「對不起爸,我這輩子都不會同意一城和一個狐狸精在一起,除非我死。」

老爺子張大嘴,想說話,終是無力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能說了。

「爺爺——」

靳老爺子的葬禮盛大隆重,靳一城還在調查期,所有事情一時間全部壓過來,他□□不暇,韓玉珍理所當然住在老宅得接待前來弔唁的親戚,靳郁蘭哭得最傷心,許恆逸不知所蹤,現在靳氏被醜聞纏身股價狂跌,一個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夏晚還住在半山別墅,為免不必要的衝突,她只去弔唁就回去了,靳一城有給她打電話,安慰她不要擔心,等爺爺的葬禮過後,公司的事安定下來,他就會跟母親攤牌,他現在什麼都不管了,什麼也可以不要,只要她,只要和她在一起。

夏晚躲在房間哭了,她何德何能讓他為她付出至此。靳一城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又打電話給楚夏讓去陪著,楚夏看著這兩人,心裡也不好受,都說父母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了子女好,靳一城的母親,她真的是無法理解,不過,病人的世界正常人是永遠無法理解的,她要能理解也就離瘋魔不遠了。

靳氏醜聞愈演愈烈,一月有餘,靳氏幾乎要癱瘓,關鍵人物許恆逸還在逃,所有的事都得要靳一城來扛。整個事件是一出精心策劃的陰謀,靳一城一時之仁放過許恆逸才導致今天這樣的局面,許恆逸可惡,許恆逸身後策劃的人更可惡。

這一月里夏晚都見不到靳一城幾面,他每次回來都異常疲憊,她總是靜靜陪在他身邊,夜晚兩人相擁而眠,她會講些有趣的事或是冷笑話給他聽,他也會配合的笑笑,然後疲憊入睡,現在每一天都是戰場。她不打擾他,只是陪著他,默默支持他。

楚夏不舒服,打電話讓她陪著去醫院,聲音焦急惶恐,夏晚不及多問。去醫院的路上,楚夏臉色蒼白,夏晚問她哪裡不舒服,她只是沉默不答話。

夏晚握了握她的說,涼得嚇人。

「楚夏,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

楚夏緩緩抬頭,「我懷孕了。」

夏晚鬆了口氣,「那是好事,恭喜。」

「我不想要。」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要。」楚夏又垂下眸。

「韓毅知道嗎?」

「我不會讓他知道。」

夏晚蹙眉,「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他是孩子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

楚夏不作聲。

車在醫院門前停下,她去掛了號陪她去婦產科。人滿為患,走廊上都擠滿了人,她們過去拿號,護士簡單問了下情況,得知是懷孕,告訴她們,要排左邊隊,不要排右邊隊。

楚夏想都沒想拿了右邊隊的號。

「楚夏!」夏晚搶下她手裡的號子,「你要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

「不行,你現在跟我出去冷靜下!」夏晚拉她。

兩人堵在那裡,引得後面排隊拿號的人諸多不滿。護士忍不住開口,收回號子,「讓孩子父親來拿號,下一個!」

兩人無奈,只得讓開。楚夏一下就哭了捂著臉,「我不能要這個孩子,她是不被期待的,生下來只會痛苦就像我一樣,我不要我的孩子像我一樣,我不要!」

夏晚聽得心酸,一下一下拍著她,「也許韓毅喜歡這個孩子呢,你不去跟他說就斷定這個孩子不被期待是不是太不負任了。」

楚夏捂著臉不說話。

「簡丹!」聽見護士喊了一聲,「簡丹在不在,到你了!」

夏晚微驚想來是同名同姓,還是抬頭望,走廊人太多,人頭攢動看不清。人聽見護士照例問哪裡不舒服,那人答,「懷孕,一個月。」夏晚聽到那聲音心子驚得顫了一下,擠過人群,「簡丹!」那人回頭,真的是簡丹。

她看到夏晚的時候有驚慌之色,很快平靜下來,微笑看著她,「好巧,你怎麼在這裡?」眼睛下意識往她小腹看。

「我陪朋友來,你……」夏晚莫名的感覺到不安,甚至恐慌。

簡丹很尷尬眼神都閃爍起來,「對不起,我答應你離開的,可是,我懷孕了,我要生活,這裡是我熟悉的地方,我有人脈有關係,我得掙錢養這個孩子。」

夏晚手指根根蜷緊,髮根都在滲冷汗,撐著平靜的語氣問她,「孩子的父親呢?」

簡丹抓皺了病例,這是個隱藏的動作,「孩子父親……估計是不會認我們的,這本就只是一個意外,他,心裡有別人。」答得真好,滴水不漏又讓人生出許多聯想。

「我認識嗎?」問一個字心被針扎一下。

簡丹咬唇沉默。

夏晚幾乎要站不穩了,她很想問孩子父親叫什麼名字,很想很想問,不敢,不敢開口,怕答案是她無法承受的。

「夏小姐嗎!」突然的男聲驚回她思緒,轉身,男人的面孔有點熟悉,在哪兒見過。

「韓少說,這些日子多謝夏小姐對夫人的照顧,人,他接走了!」男人開門見山。夏晚終於想起來,是韓毅的人。

「楚夏她……」夏晚心慌開口。

男人截斷她,「夫人的情況,韓少都了解,您放心。」說完他就走了,只留她和簡丹在原地。

「小晚。」簡丹喊了她一聲。

她現在腦子混亂一片,心像被一隻無形大手握著,隨時都會被捏得粉碎。

「我該回家了,我們沒見過,再也不見。」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為什麼要逃,她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說她不敢去想。

她坐上車,不想回家,直接去靳一城公司。每個人都很忙陸,沒空接待她,也沒人知道她是誰。

在總裁辦公室門口被攔下,「這位小姐,請問你找誰?」秘書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我找靳一城。」她表情有些獃獃的,秘書不耐的問,「請問你有預約嗎,靳總現在不隨便會客!」

她搖搖頭。

「那對不起……」秘書正要趕人。辦公室的門開了,出來的是李靖,看見她時怔了一下,轉頭對秘書說,「她是總裁夫人。」然後側身讓開。

夏晚就要秘書驚愕的表情中進去辦公室,然後關上門。

靳一城起身,看她臉色蒼白,過去抱了抱她,「出什麼事了嗎?」

夏晚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伸手就挽過他頸脖,深吻送上,帶著惶恐帶著不安,她都不知她哪來的那麼大力氣,一路將靳一城按到沙發上。靳一城微蹙眉,稍稍分開她,「晚晚,你怎麼了?」

她不回答,再吻上他的唇,學著他吻她的時候,勾纏逗弄。小手已經伸進他西裝,解開他襯衫扣子要探進去,大手按住她,氣喘吁吁,「晚晚,你到底怎麼了?」

「我想要你,現在就想要!」第一次這樣拋棄矜持求歡,還那樣懇切焦灼。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靳一城修長的腿一攏固定她亂動的身子,扳正她肩膀,「這裡是辦公室。」

「辦公室更有情趣,質量更高。我想要個孩子,你不是也說想要個孩子。」夏晚眼睛蓄滿水滴,好似動一動就要滴出來,她努力的忍著,拚命的忍著。

「晚晚!」靳一城捉住她的手,她的眼淚就掉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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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屬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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