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夜 怨曲(2)
關惠婷被我說的半信半疑的轉過了頭去,她自然是什麼也沒看到,於是說道「沒有啊,我們的耳機是一條線,什麼雜音我什麼也沒聽到啊,哪有人啊?蘇先生你怎麼怕成這樣...?」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於是在她即將要回過頭的時候靠近了她做了個鬼臉,等她回過頭來的時候自然被嚇了一跳嗔道「蘇先生你壞死了,嚇人家。」
我尷尬的笑了笑,我也只有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好有個台階下,不至於太丟臉了。
「時間還早,蘇先生不如我請你喝咖啡吧?」關惠婷挎上包拿起車鑰匙想了下說道。
既然她主動請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就答應了,我們一前一後出了播音室,關惠婷將設備的電源關好后就出了門,在關門的一剎那透過門縫、透過那扇玻璃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女人站在角落裡,我知道我現在沒辦法跟關惠婷解釋什麼,而且她也不會相信我,但我的雙腿卻是實實在在被嚇得酥軟走不動道了,只有跟在關惠婷的身後如行屍般挪動著。
在關惠婷開車的一路上好像跟我說了很多話,但我的腦袋裡一片混沌根本就沒聽到她在說什麼,那詭異的女人站在角落裡的畫面始終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
進了咖啡館溫暖的氣氛才使我稍稍輕鬆了些,望著關惠婷臉上殘留的淚痕我突然想起了剛才在播音室里的那一幕於是問道「那個關姐…。」
「你還是跟聽眾一樣叫我小雪吧。」關惠婷擺了擺手笑道。
「那好吧小雪,我剛才看到你聽那首曲子都流淚了,你…。」我問道,只是我的話還沒問完關惠婷就打斷了我「你是想問為什麼這首曲子對我的觸動很大,對我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意義吧?」
我點了點頭就望著關惠婷,關惠婷雙手捧著咖啡杯眼睛看著咖啡館里的一台點唱機吁了口氣好像陷入了回憶當中「你要說這首曲子對我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還確實有點意義,其實這期的主題之所以想挑這首曲子完全是我的意思,在我的心中始終有個心結一直沒對任何人說過,我在大學時期的一位好朋友就是因為這首曲子而自殺,所以每當這首曲子的憂傷旋律響起我總會回憶起我的好友。」
說到自殺我突然想起了那個站在角落裡的女人,於是皺了皺眉打斷了關惠婷的敘述「你的那位好友究竟是為什麼自殺?又是以哪種方式自殺的?」
關惠婷似乎覺得有些冷了,只見她緊了緊圍巾又喝了一口咖啡才說道「萬興敏是在寢室內自殺的。那天下午我們有課,萬興敏說自己不舒服就留在了寢室里,當時我們誰也沒留意她有什麼異常,直到我們下課回到寢室的時候才發現了寢室內空無一人,但萬興敏的電腦開著,電腦的網頁上背景很詭異,小音箱里飄出的那首《黑色星期天》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後來我們才在寢室的浴室里發現了萬興敏,她在浴室里利用皮帶掛到了淋浴噴頭伸展出來的水管上上吊自殺了。我們這些女大學生比較八卦,當然知道圍繞在這首曲子上猶如神話般的傳說,但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這事居然會發生在我們身邊,當時我們幾個女生嚇壞了。最後還是我提出說問題應該出在萬興敏自己的身上,讓大家別自己嚇自己,首先這首曲子早已經是面目全非的改版了,並沒有傳說的那麼可怕,其次下午萬興敏就說自己不舒服,我懷疑很可能是受了感情上的打擊,然後聽了那首曲子越想就越想不開,最終走上了這條不歸路,要知道《黑色星期天》的創作背景就是匈牙利音樂家在和他的女友分手后在極度悲慟的心情下創作出來的,這麼些年來我雖然反覆聽了各個版本但也沒產生那種自殺的衝動,呵呵,也許我神經比較大條吧,只可惜我對當年萬興敏的死至今也沒找出答案。」
「這麼說那角落裡的女人不是萬興敏了?那女人應該是被黑膠唱片割喉死的,那她會是誰呢?媽的可惜剛才沒看到她的臉。」聽完關惠婷的敘述我就小聲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蘇先生你在嘀咕什麼呢?」關惠婷喊了我一聲。
「哦,沒什麼,剛才聽完你說的我想到了一些事而已,沒什麼的呵呵。」我應道。
「不好意思讓你聽我發牢騷,如果蘇先生你有事可以先走的。」關惠婷很聰敏,但她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她解釋。
「沒…沒有呢呵呵,我只是覺得你的故事太傷感了,也許你應該跟那打電話進來的女孩一樣不要聽這些歌曲了,而應該聽聽舒緩或是快樂的歌曲。」我說道。
「蘇先生說的是,不過人很容易勸別人,但自己卻很難。」關惠婷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我們不知不覺聊到了凌晨一點多鐘,等我再一看手機居然有七八個小蕾的未接電話這才匆匆和關惠婷道別離開了,回到家我卻怎麼也睡不著,那白衣女人的影子始終在我的腦子裡晃蕩,沒辦法我只好坐到了電腦前玩起了紙牌遊戲,玩著玩著不知不覺就天亮了,我看了看錶已經快六點了,這時我才有了些睡意伸了個懶腰準備去睡,我的動靜把小蕾給吵醒了,小蕾看了看時間就起床洗漱準備上班去了,對於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過問,只是囑咐我好好休息,這是我們形成的一種默契,或者說是一種信任吧。
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又是晚上了,直到洗漱完畢我才感覺到肚子有點餓了,正準備弄點吃的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看居然是關惠婷的,我本以為我和這個女人不會再有交集了,但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我的意料,關惠婷打電話來說想約我吃晚飯。
我笑了笑開玩笑道「小雪,你該不會是想泡我吧?」
關惠婷也是爽朗的笑笑道「是呀,那你接受嗎?哈哈。」
我愣了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說吧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覺得昨晚太晚了沒聊得盡興,而且我一直找不到傾訴的對象有許多事情壓抑在心裡很不舒服,我問了我們老總是雜誌社的人把你推薦過來的,於是我突擊看了你的一些文章,我發現蘇先生是個很愛聽故事人,而且有一顆偵探的心,所以我就想讓你幫助我一起調查萬興敏自殺的真相,我知道一定不是音樂作祟,我一定要揪出那個讓她自殺的男人!」關惠婷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聽她說的這麼迫切我不禁有些納悶「恕我直言,你就這麼確定是因為男人的事?再說了你那個好友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就算現在讓你找到了那個男人又能怎麼樣?難道你殺了他為好友報仇?現在是法制社會你可不要亂來啊,而且你是公眾人物。」
聽完我說的手機聽筒里又傳出了關惠婷爽朗的笑「哈哈,蘇先生瞧你說的,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找到那個男人讓他到萬興敏的墳前磕幾個頭好好道個歉,這樣萬興敏也死的安心了。」
「那就好。」我尷尬的應道。
在掛掉電話后我長吁了口氣不禁感嘆起她們之間的友誼,有些時候或許我無法理解女人們之間的感情,我總以為女人們之間沒有男人們的那種所謂的義氣,她們可能是幾十年的好友但卻會為一點小肚雞腸的事而爭吵不休,甚至是翻臉,也許是我太不了解女人了。
匆匆換上衣服我就趕到了約好的地點,其實就算不是關惠婷找我,我也會偷偷的調查這些事,因為那個播音室里的鬼影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睡眠了,不調查清楚我想我很難再睡個安穩覺了。
到了約好的地點卻沒有見到關惠婷,直到我撥通她的電話才知道我已經來到了她家的樓下,關惠婷告訴我今晚她要親自下廚招待我,掛掉電話后我有些猶豫了,我已經感覺到這不是簡單的請吃飯了,或許是在發出某種暗示,想到這裡我不禁苦笑了一下也許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關惠婷也許只是覺得在家裡聊安靜一些,就這樣我到了關惠婷的家。
當我進入屋內的時候裡面昏暗一片,只有長桌上燭台蠟燭亮著,藉助昏暗的光線我還是看清楚了她家的情況,這是一個很有情趣的女人,屋子裡布置的很溫馨浪漫,一台老式的黑膠唱片機在播放著國外舒緩的樂曲,看到黑膠唱片機我猛然就想起了角落裡的那個女人,心中頓時就騰起一股很怪異的感覺。
「燭光晚餐?」我嘀咕了句。
「是啊,蘇先生你不是說過我想泡你嗎?我現在就是在泡你呀。」關惠婷笑盈盈的說道,她的臉在燭光下顯得紅潤而有光澤。
「別逗了,那只是開玩笑的。」我大笑了下。
關惠婷只是笑笑並沒有多說什麼,然後就叫我先坐一下自己轉身去了廚房,廚房裡飄出了香濃的紅酒牛排的味道。
我坐在沙發上環顧著四周,最終我的注意力停在了那台老舊的黑膠唱片機上。
「這台唱片機我保存了很久,我喜歡聽黑膠唱片發出的聲音,因為聽覺上感覺更保真。」此時關惠婷從廚房出來看到我盯著黑膠唱片機於是說道。
「那倒是。」我是個土老帽不清楚這到底有什麼區別,也只能這樣回答。
「可以吃啦。」關惠婷一邊給酒杯里倒上紅酒一邊喊我。
我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到了長桌的對面,關惠婷就坐在我對面,燭光下的她顯得很美很迷人,我畢竟是個男人,說句實話當時我就產生了一絲邪惡的念頭,但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急忙低下頭胡亂的切著牛排,可切了一會我突然察覺到了一點不協調的地方於是抬起頭問道「小雪,為什麼在家你也戴著圍巾呢?」
關惠婷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了神,只見她優雅的端起了紅酒杯搖晃著裡面少許的紅酒說了句「冷。」
「冷?」我嘀咕了句隨後就環顧四周,屋內開著暖氣我已經感覺到很熱了,但很快我就意識到她說的冷並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應該是心理上的一種感覺。
「蘇先生我們乾杯。」關惠婷舉起酒杯跟我示意了一下,我只好機械的舉起酒杯。
可能是一天沒吃過東西突然吃這麼油膩的牛排讓我的胃有些不舒服,於是跟關惠婷打了個招呼就進洗手間了。等我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發現關惠婷就仰面靠在沙發上,手中端著紅酒杯,閉目聽著唱片機傳出的那首《黑色星期天》,一副慵懶而陶醉的樣子。
「小雪…還是把燈打開吧。」聽著那首怪誕的曲子我總莫名的感覺到緊張。
「蘇先生你不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嗎?過來坐。」關惠婷輕聲道。
我坐到了沙發上,關惠婷給我遞了杯酒過來,然後她就順勢靠了過來,我已經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獨特的女人體味,這種混合的氣味讓我有一種意亂情迷的感覺,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很茫然,漸漸地我感覺到了她的氣息,她吹氣如蘭的貼近了我,我的手甚至觸碰到了她冰涼而順滑的肌膚,我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感覺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正當我想伸手將她抱住的時候,小蕾的身影突然在我的腦子裡一閃而過,當下我就下意識的把關惠婷給一把推到了地上,紅酒杯摔破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關惠婷癱倒在地上神色怪異的盯著我。
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於是只好轉向了別處,我知道我不能再呆下去了,否則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保不準,我不想對不起小蕾。
「對…對不起,我…我看我該走了。」我說著就趕緊起身朝門口走去。
「為什麼?剛才你明明已經動了心了。」關惠婷冷冷的問道。
我愣在那應道「我有女朋友了。」
「你明知道這根本不關有沒有女朋友的事,天亮以後大家都知道一切都結束了。」關惠婷緩緩的說道,我背對著她不知道當時她是什麼表情,我心中很忐忑。
「難道是我的魅力不夠?」關惠婷淡淡的說道。
我沒有理她大步的走向了大門,只可惜我開了半天也打不開,這下我有點急了「快點把門打開!」
「門根本就沒有鎖,我知道是你的心亂了。」關惠婷冷笑著說道,接著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理會我直接就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你…你這是幹什麼…。」我吃了一驚很傻的問了一句,接著把頭就轉了過來。
「蘇先生,你們男人應該很喜歡我這類型的女人呀,這是為什麼呢…嗚嗚。」關惠婷出乎預料的哭了起來。
我站在那有些發懵,想回頭卻又不敢回頭。
「你回過頭來吧。」關惠婷哭完靜靜的說了句。我鼓起勇氣回過了頭去,關惠婷背對著我站在窗前,她把窗帘給拉開了,銀白的月光灑進來灑在她潔白無瑕的酮/體上顯得很美,就像是一幅藝術畫。
「我好累,我過的好辛苦,今天是萬興敏的死祭,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活在內疚當中,當年要不是我萬興敏也不會死了,嗚嗚…。」關惠婷站在窗前開始慢慢的抽泣。
「你不是說她是自殺的嗎?而且還要我幫你找那個傷害她的男人。」我皺了皺眉問道。
「對,這個男人不僅傷害了我,更重要的是傷害了萬興敏,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她搶男朋友的。記得那是大二的一個夏天,我們在一次學校組織的交際舞會上認識了楊凱,楊凱是那種很帥的男生,他高傲而又自信同時成績又好是許多女生理想的對象,雖然他傲慢,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讓人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我和萬興敏同時認識了他,也同時被他吸引,萬興敏沒有我漂亮,可楊凱偏偏選擇了她,我的內心一下就不平衡了,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是我的魅力不夠?」關惠婷緩緩敘述道。
她已經是第二次問這樣的問題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我的腦袋幾乎被瘋狂的念頭佔據,我忘記了我和萬興敏的友誼,不斷的打扮自己,並最終博得了楊凱的歡心,於是楊凱就開始了腳踏兩隻船,我雖然很介意但卻迷戀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時間長了萬興敏就察覺到了異樣,只可惜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萬興敏也隱瞞了自己發現的真相,我們的友誼再也不像從前那麼好了,萬興敏最後可能找了楊凱攤牌,結果自然是不好,萬興敏就這樣走上了不歸路。蘇先生其實…其實我對你隱瞞了一些事情,萬興敏真正的死因並不是上吊,她是用自己那台最鍾愛的唱片機里的一張黑膠割喉自殺的,就是這一台。」關惠婷指了指那台仍在播放音樂的機器。
我突然想起關惠婷在咖啡館的時候望著那台點唱機時的眼神,這下立即什麼都明白了「可是你為什麼要對我隱瞞真相呢?」
「其實...那個人是我,只是我被我的室友救了下來,因為內疚我曾不止自殺過一次,而那次只是第一次而已。蘇先生你知道嗎當看到你的時候讓我想起了楊凱。」關惠婷轉過頭來怪誕的看著我,直到此時我才發現關惠婷的脖子上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難怪她喜歡用圍巾遮住了。
我吃了一驚。
「你眉宇間的神態跟楊凱像極了,尤其是在做那張鬼臉的時候。」關惠婷苦笑著說道,她似乎也發現了我在看她脖子上的疤痕於是幽怨的說道「我說過了在寢室里自殺只是第一次,我曾想過像萬興敏一樣用唱片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但到了最後我始終下不去手,呵呵,呵呵。」關惠婷冷冷的笑了兩聲。
我沒想到居然是因為我和楊凱眉宇間的神態相似,難怪他對我好像是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我能感覺得到。
「自從萬興敏自殺的事傳出去以後楊凱就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而我也因為根本無法面對這件事選擇了轉校,我帶著萬興敏最喜愛的唱片機轉考了廣播學院的新聞系。我的佔有慾特別的強,但這次卻不是佔有,我想好好替興敏保管好她最重要的東西。其實在幾年前我就已經查到了楊凱的下落,原來他早就已經死了,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他居然也是被黑膠唱片割喉死的,這算不算一種報應?我不知道我的報應什麼時候才會來。」關惠婷望著那台唱片機一邊說一邊出神。
她的話音才剛落,那唱片機的黑膠唱片好像卡住了,月光此時已經斜移到了唱片機上,我能看得到黑膠唱片上的螺紋是停止的,我正看著的時候那黑膠唱片卻突然再次轉動了起來,但非常詭異的是居然是反轉,本就非常詭異的樂曲在這麼一倒播,那聲音更是叫人頭髮都豎起來了,哀怨的讓人都有死的念頭了。我一轉頭正好發現了那曾在播音室里見過的白影就站在角落裡,我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關惠婷也已經看到了這一幕,她已經被嚇得嘴唇都在發抖,眼睛瞪得如銅鈴似的。
「興…興敏…是你嗎?」關惠婷戰戰兢兢的問了句。
角落裡的萬興敏在一片陰暗當中,只有她的衣服白的刺眼,屋內突然間就充滿了那種喉嚨管里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那是一種想說又說不出話的狀態,因為唱片割斷了她的氣管。
此時那張黑膠唱片倒轉的非常快,那些歌詞彷彿被扭曲了一樣,我隱約從當中聽出了句完整的話「被愛情和友情雙重的背叛有多痛苦你知道嗎?」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唱片機突然就冒出了火花和電流噼里啪啦的聲響,緊接著那張唱片突然就被彈了出來直直的飛向了關惠婷潔白的脖子,關惠婷愣住了,只見她慢慢的將眼睛往下移望向自己的脖子,鮮血頓時就噴濺了出來濺得她滿臉,我嚇得愣在那完全沒了反應,關惠婷似乎想說話,但卻沒有聲音,我看到她的嘴角慢慢揚起了一絲笑容,最終她就這樣直直的倒了下去。
屋內一下就安靜的只能聽到我自己的耳鳴了,等我在往角落裡看的時候哪還有那白影,這一切都發生的極其詭異。
我根本就沒辦法報警,這一切根本無從說起,有誰會相信是一張飛出唱片機的黑膠唱片殺死了關惠婷?每個男人大概都會有艷遇的機會,而我的艷遇卻總是詭異無比,我不知道最後自己是怎麼回的家,我只知道自己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睡到了天亮,直到被一個電話吵醒,手機的來電顯示顯示著老牛的名字,我睡意朦朧的按下了通話鍵。
「喂,什麼事啊牛總,我還在睡覺呢。」我含糊的說道。
「是這樣的,我電台的老總朋友說他們有個節目的臨時嘉賓爽約了,問我有沒有好介紹,我想來想去就只有你最能貧了。」老牛在電話里說道。
老牛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讓我驚得張大了嘴巴,我顫聲問道「主…主播是誰?」
「好像是個午夜的節目,聽說是個美女,好像叫什麼小雪的…。」老牛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他還在說著什麼但我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我只是愣愣的回答了一句「不去」就把手機狠狠的丟到了地上,然後扯起被子蒙頭鑽進了被子里。(怨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