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的痛苦誰能體會？
/class-1-1.html並不寬敞的房間里傳來了兩個弱小的女子此起彼伏的哀啕聲.
還是莫小米率先回過神來：「青青.趕快打電話叫李逸竹過來啊.只有他才能幫助我們.」
「對.對.我這叫打電話給他.」夏青青驚魂未定.抖索著手.掏出手機來撥給李逸竹一個求救的電話.
在這個凄冷孤寂的寒夜裡.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了.能求救他的也只有他了.雖然他的心裡更希望肖宇凡能夠來幫助她.
「什麼.青青.不要著急.我馬上就趕到.」李逸竹接到電話后.立忙趕了過來.他把夏媽媽背在身上.扶她上了車.匆匆趕去醫院.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夏媽媽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再加上這些天來為夏青青操了不少的心.有些體力不支.休息幾天就會沒事的.
夏青青見媽媽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就鬆了一口氣.她想著去外面透口氣再回來.卻見到自己的衣服下擺被媽媽緊緊拉住.媽媽是真的不放心她啊.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一顆心卻全都牽挂在她身上.
夏青青哽咽了.怎樣固執的一位母親.她用著什麼樣的毅力來關注自己不安的女兒的呢.
「媽.我不會走的.只是去陽台上面活動一下.」夏青青低聲地安慰著自己的母親.見她沒有什麼反應.無奈地她只好重新坐了下來.媽媽是不放心放她走的呢.
......
肖宇凡等了很久.卻依舊沒有見到夏青青的影子.他是真的絕望了.疲憊又憔悴的神情.讓過路的行人也會好奇地投過去詫異的一瞟.
他的雙腿幾乎麻木.腦子卻沒有一刻的停頓過.瘋狂地努力地回想著自己曾經有過的往事.可是很遺憾.儘管他嘗試了多種方法.依舊沒什麼用.他就是想不起來以前的自己.不知道以前究竟做了些什麼.
他的思維里只有最近發生的事.是他變成了肖宇凡后經歷過的曾經.
在這樣焦渴的等待中.他沒有見到那個讓她牽腸掛肚的夏青青.反而是那個一樣憔悴落寞的李逸竹過來找他了.
「肖宇凡.青青讓我來告訴你.她不能過來了.你不用在這裡等了.」李逸竹幫夏青青傳話.
肖宇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夏青青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讓他來傳話呢.難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另外的改變.
「不用奇怪.青青本來是要來見你的.可是她的媽媽為了阻止她來見你.意外發病昏倒了.現在在醫院.青青走不開.只好拜託我來向你說清楚.叫你不要等了.」李逸竹從來沒有這麼的平靜過.
肖宇凡只是瞪著他.沒有說話.
「青青雖然什麼都沒有說.按時我知道她現在非常痛苦.而你就是那個讓她痛苦的人.你這樣糾纏著她不放.叫她怎麼辦呢.她明明都已經做好了選擇.可是你還是再三地過來破壞她阻礙她.她還怎麼能夠安定下來.所以.我親昵不要再來找她了.你的存在只會增添她的煩惱.」李逸竹聽似真誠的勸告其實卻更顯示出他自私的一面.
他把所有的原因都推到在肖宇凡面前.讓他應承.
肖宇凡沉默了.說真的.他也覺得李逸竹的這番話說得挺有道理.確實是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擾亂了他們本來平靜的生活.
李逸竹見肖宇凡沉默著不說話.估計他是在進行反思了.也許正做著深刻的檢討.展開著一場批評與自我批評的遊戲呢.心裡覺得有些得意.自己的說辭感動了他.
於是.他更加賣力地用最真誠最歉意的語氣去瓦解肖宇凡對他的反感.「陳思俊.我很抱歉自己沒有向夏青青說明你就是陳思俊的真相.但是我這麼做也是有道理的.」
「你說.你現在雖然證明了自己就是陳思俊.但是你光有他的軀殼卻沒有他的靈魂；你的外表是陳思俊的.可是你對陳思俊所做的事情一點記憶都沒有.這樣的你即使是陳思俊又能怎麼辦啊.你對青青來說.還是個陌生的人啊.所以我請求你.不要再去打擾她.不要再去影響她.不要再去左右她吧.你就繼續扮演肖宇凡的角色不好嗎.」李逸竹向肖宇凡提出了一個建議.
肖宇凡一直沉默地傾聽著李逸竹的說話.他現在真的是毫無頭緒.對未來越來越沒有信心了.
他為自己痛苦.也為夏青青的選擇而感到痛苦.他痛苦著自己對以前的毫無印象.想不起來自己曾經和夏青青發生過的點滴故事.同時也痛苦著夏青青居然不相信自己就是陳思俊的事實.
在這樣的煎熬之下.他又回到了那個他以前居住過的小屋.似乎在那裡就可以找回過去失去的回憶.
肖宇凡進了那間房子.房子收拾得乾淨利落.有住過人的痕迹.他懷著虔誠的心從一個角落裡取下小盒子.發現裡面是一些零碎的雜物.大概是他以前用過的吧.
把它們一點一點的取出來.打開......那本已經退了色的小本子上記載的內容是簡單而又潦草的.上面零星地寫著「青青好像很喜歡吃海鮮的樣子呢.以後我要多準備一些海鮮食材了......今天和青青約好了去海邊.明天使我們認識兩個月的紀念日......」
如此瑣碎卻又平凡的事情.以前的他竟然仔仔細細的記錄了下來.並把它們給保存的好好地.想必那是的他對夏青青的喜歡已經是非常非常地深了呢.肖宇凡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這麼有意義的紀念物.他卻完全沒有印象.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令人覺得無奈的事情嗎.
小盒子里除了那個已經褪了色的日記本外.還有一個他的工牌.上面清晰地印刻著：「人事科組長..陳思俊」的字樣.原來自己以前就是夏青青的上級小領導啊.可是他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肖宇凡心底的痛楚在不斷地擴大延伸.自己究竟錯過了怎麼樣的美好.
慢慢地起身.把那個小盒子給闔上.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原處.又無意識地拉開了一張破舊的寫字檯的抽屜.
抽屜里有幾張他年輕時候的相片.那眉眼.那臉龐.雖然沒有現在這般的成熟.卻一樣的精緻有型.是個可愛的小帥哥.
只是他的神情真的像夏青青所說的那樣.有些靦腆.有些沉寂.沒有他現在這樣的宣揚與誇張.
應該可以這麼說.以前的自己是個陽光氣盛的小年輕.而現在的自己確實個成熟又滄桑的大男人.
把相片輕輕地壓在桌底.又拿起了一個帶鎖的日記本.翻看一看.一封沒有寄出去的信飄飄悠悠地滑了下來......肖宇凡撿起來.這封信並沒有封上口.大概是準備親手交出去的.后來又因為種種原因而耽擱下來了.信封上赫然寫著夏青青親手的字樣.下面沒有地址......
事隔多年.再次去品讀當時的那份心境不知道會是什麼滋味.肖宇凡從信封裡面取出那封信.展開了信紙......
「青青.認識你已經有兩個月零八天了.這段日子是我這生中最美好最難忘的日子.從我們的戲劇性地相識開始.到現在的相知.讓我覺得自己會在這裡就是為了等著與你相遇的......我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可是卻沒有勇氣說出口.我怕自己會被取笑.也擔心自己會受到拒絕.所以.我把想要對你說的話都寫在了這封信里了.你聽我慢慢說來......」肖宇凡握著那幾頁薄薄的信紙.儘力地去體會那時候自己的激動與緊張的心情.
他繼續看下去.「這是第一次向一個女孩子表白哪.我真的很緊張也.青青.你可不能笑話我哦.不然我就說不下去了......」
「青青.唉.青青......你聽得到我的呼喚嗎.你感受得到得到我現在正在想你的心意嗎.青青......哎.不說了.不說了.我怕你真的會取笑我哦.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青青」信裡面藏匿著一顆驛動的心呢.肖宇凡有點為自己的緊張和羞怯而感到不解.面對自己鍾情的女子.竟會吞吞吐吐.詞不達意.這根本就不像他嘛.
「青青.哦.算了.算了.我真的寫不下去了.想要對你說得話真得很多很多.那麼我們就約定這個七夕節一起去海邊共度吧.青青.我是第一次邀請你哦.你可不能失約.一定要準時出現.不然我會著急的......青青.你答應我嗎.你會答應我的請求的吧.我真的有點擔心呢......青青......」
這封信估計並沒有寫完.看著信紙上密密麻麻出現的「青青.青青」的字樣.肖宇凡的視線模糊了.先不說當時他對夏青青的感情已經到了何種程度.光是那些纏綿柔情的心底呼喚就足以讓人動容了.他是那麼的喜歡著她.在意著她呀.
肖宇凡一邊為自己失去的記憶而感到痛心萬分.一邊又為自己對夏青青的痴情而感到愕然萬分.這麼濃厚的感情.這麼熾烈的相思.這麼深情的呼喚.他何曾記得早在很久以前就在這樣做了.早在很久之前他就這麼地在意夏青青了.
他的頭垂得低低的.把整個身子都埋在了深深的椅子之中.臉上是遮掩不住的落寞與孤寂.他陷入在了痛苦的思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