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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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君抽完煙，順手將煙頭彈在路邊的垃圾桶里。迴轉身卻見那叫肖薇的女子站在門邊，他笑一笑，肖薇也笑一笑。
「我出來透透氣，裡面開著空調還是悶得慌！」肖薇笑的時候只露出一縫潔白的牙齒，整個人明朗極了。
張君忙道，「是我媽太煩了吧！」
「沒有沒有！」肖薇笑，「要我結婚的時候還真希望有這樣一個長輩多指點。你知道，年輕人見識的少，婚禮都按照自己的想象弄，不倫不類的多！以前那幾個朋友的婚禮也是胡鬧的多，後來看攝影的時候也覺得大家都只顧著鬧了，好看的少！對了，聽說你剛回國？」
張君點點頭。肖薇又道，「外國好玩嗎？你回來了就不出去了？」
「還行！閑的時候開車和朋友自助遊了一圈，各處的風景都很有特色。不過還是覺得家裡好！」張君想了一想，又道，「你和艷兒這麼多少年朋友了？」
「高中同學呢！對了，她老在我面前誇獎你，說你最是個體貼人的哥哥！」肖薇抿著嘴巴笑。
張君搖搖頭，那女孩兒的話能信么？他也不多說，道，「我進去催催她們！」
「唉，別走！我是特意出來找你的！」肖薇稍稍伸手拉了下張君的外套袖子，張君停了下轉身看肖薇，她笑道，「艷兒說你沒女朋友呢！留個電話吧！」
張君尷尬笑笑，也不好推辭，將老媽給他做的名片遞了一張過去。
肖薇一字一頓地念出上面的公司名稱、職務和聯繫電話，然後笑一笑，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過去。張君掏出響的手機，肖薇眯眼道，「這個是我的號碼，有時間我們多聯繫啊！」
張君默默點頭。然後走進去。肖薇卻也跟在他身後，張君有一刻的不自在。
李瓊見張君和肖薇前後腳進來，彷彿很滿意。李艷沒得東西吃，又抱怨了一通，讓美容師趕緊化妝完畢，匆匆看了了事。
張君載三人去酒店和陽俊集合，三人在酒店口下車。李瓊看張君車也不開進停車場，道，「你不跟我們進去？這中午飯的時間，你不吃飯跑哪裡去？」
「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我就先走了！」
李瓊頭湊過去。淡淡道，「你去找誰？」
「朋友！」
「別當我不知道，你這一段忙得很，媽見你還得排時間表呢？是不是那個周玉？」
張君想了下，反正早晚都會讓老媽知道的。便點點頭。１６.手機站．
李瓊側頭叫兩個年輕女子先進去，見兩人走了，她才又轉頭道。「我給你說，你就是找一個再普通不過地女子都行，就是別找周玉！張君眼睛幽黑，看著老媽道，「媽，你只見過她幾次啊，就這麼說，有偏見！」
「是有偏見啊！你看。我讓艷兒帶了朋友過來就是給你看的，也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沒有什麼顯赫的背景。雖然不怎麼符合我的要求，但是你不是喜歡這樣的嗎？先處處也成！」李瓊道，「你才多大呢？那些人表面怎麼樣私底下怎麼樣你都清楚？媽媽好歹能給你把關！」
「媽。那周玉就那麼不受你待見？」
李瓊冷冷笑道，「別的不說了。這周玉啊人品有問題！任憑她人多優秀，人品卻是最重要地。」
「媽，你不了解她就不要這樣說，很讓人厭煩好不？按照你平時的說法來看，對一個人做出全面的評價的時候，不是應該先多方面了解嗎？你了解她多少，你和她相處了多少的時間，你又怎麼知道她是怎麼為人處事地？你這樣單方面在我面前說她的壞話，很幼稚唉！」張君雙手捏了下方向盤，「她雖然為人刻薄了些，但是從來不會說人壞話！只憑這一點，她就很高尚了！」
李瓊用力打一下張君，「看你的眼睛只看得到那個女人了！這樣說吧，你看看她這段時間的行事！上班時間打電話叫你做這個做那個，就這一點就不是一個好女人該做的。她這樣影響你地工作影響你的事業，難道要把你弄成一個圍著女人轉圈的無能男人！」
張君定定看著李瓊，「我爸不就是那樣被你要求地嗎？我覺得我爸做得挺好的，你不還是要跟他離婚？又何必說別人！」
李瓊愣了一下，手放開，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張君看也不看她，發動汽車走人。
李瓊恨罵道，「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張君開車往周玉單位趕去，這個時間正是她加班的時候。
他想，老媽也是一個尖刻的人，但是尖刻也往往是在實事求是的基礎上，她不會對一個人妄斷評論，那不是生意人的性格；她也不會輕易否定一個人，因為每一個人對她來說都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她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跟你談論交易談論你地價值，讓你感覺自己拿的那些錢完全足夠抵擋自己做的事情。可是，她又為什麼那樣針對周玉呢？就算是她曾經出手讓周玉倒霉過，她至少應該有一點點的愧疚才是，可是她卻是理直氣壯甚至還有點遺憾沒有讓她更倒霉。
他想，一定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可是，周玉說她缺少了一個片段地記憶。她個人認為她的記憶是完整地，但是和他的記憶對照卻是不完整的。對於普通人來講，越是對人生影響重大的事情記憶也就越分明，有些記憶甚至會影響人的一生，到死的時候都還清清楚楚。這樣看來，是不是周玉忘記的事情真的對她來說不值一提呢，他這個人對周玉來說是不是也可有可無？
他現在剛開始抱著感激的心情和周玉在一起，按理說是不應該懷疑周玉的任何目地。他縱容著周玉的一切，只要是她想要的他能給的他都會去做。他想看見她在他的身邊笑，他覺得那是一種成就感。可是周玉在他身邊雖然在笑。可是那種笑容就是面對工作同事的面對客戶的面對陌生人地。他在她的笑容里看不到真心，他又懷疑，是不是自己表現得太迫切了讓周玉有了壓力呢。
車子停在單位樓下，張君沒有下車。他看看時間，還有點早。
周玉揉著胳膊下樓，遠遠就看見陽俊的車停著，她就知道張君來了。她用手揉揉僵掉的臉蛋。扯出一個還算親切的笑容走過去。
張君開門下車，「終於下來了，這都幾點了啊！午飯肯定沒有吃吧？」
周玉走過去，張君伸手抱了她一下，道。「我爸怎麼全把工作給你了？還加班呢？」
周玉聳聳肩膀，「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段時間主任都盯著我，工作全部給我過目，想偷懶都不行。你不是跟陽俊嘗菜去了？怎麼又跑過來了。還不打個電話？」
「嗨，沒意思呢！那結個婚怎麼那麼多地事啊！走吧，先吃飯去！」
「附近有個蹄花湯挺好的。我請你吃啊！天氣越來越冷了，手腳都僵掉，要再冷些可怎麼好呢！」周玉習慣性自己就往前面沖。
「唉！」張君拉著周玉，手伸出去成一個圈形，「你該挽著我吧！」
周玉看張君明朗的笑臉，跟著笑了一下，往回走兩步，挽上她的手。
「習慣了。走路兩個人拉拉扯扯的太費事了！」
「你要習慣，以後都不是一個人了，怎麼能還像以前一樣獨來獨往？」
「知道了！」
張君這才滿意地笑起來。
兩人在一個小小地店面坐下來，老闆殷勤上前詢問，周玉要了兩碗蹄花湯兩碗白飯加兩個小菜。
白生生的湯水端上來。周玉搓搓手笑道，「喝吧！便宜又好吃的湯。」
張君喝了一口湯。口感柔和飽滿，眼睛亮道，「還真好喝！」
「是吧！我也覺得很不錯，我還知道很多好吃地地方，有時間帶你去吃啊！」周玉笑，「嗨，你什麼時候出國呢？」
「不出去了！」
周玉做了一個嚴肅的樣子，「不會是因為我吧！那我也太榮幸了！」
「可不是！我估計我爸就是知道我為了你不出國，變著方給自己出氣呢！他那人看著嚴肅的，心裡可幼稚的！」張君笑，「這樣你可要負責啊，我為了你犧牲這麼多！」
周玉撇嘴，伸手打一下張君，「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別推我頭上啊！大家都成年人了，還說什麼你為了我我為了你的，多幼稚！這是個人的選擇，與別人無關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姐姐，你就少說兩句了！」張君忙討饒。
「嗨嗨，我這人就這張嘴，讓我不說話可真要命！」
張君吃飯，喝湯，慢慢道，「周玉，你是不是覺得和我在一起壓力挺大的呢？你看我爸又是你領導，我媽態度有不怎麼樣！」
周玉笑笑，「還算好吧！」
「不要這樣敷衍了事呢！實話實說唄！你這樣一句還算好，什麼都沒吧！」張君抱怨。
「吃飯呢，還說這些費心情地話題，你還真沒腦呢！」周玉雙眼一瞪。
張君舒心一笑，這才對嘛！周玉就該是這樣的樣子而不是那樣假兮兮的。
吃完飯付錢走人，張君親親熱熱挽著周玉，「現在可以說了吧！說真的，我想聽你真心話呢！」
周玉嘆口氣，埋怨道，「你現在怎麼這麼不依不饒了？以前不是挺乖的么！有什麼好說地呢，不都是那個樣子？就我剛才說的那話，都是個人地選擇，不能抱怨別人！」
張君笑一笑，手上收緊了點，「就是不想讓你說這樣的話啊！現在我是你男朋友了，我當然希望你說什麼依靠我啊，壓力大啊，不想工作啊，要你養啊！」
周玉轉頭眼睛一瞪，「我能說那樣的話嘛！」
張君憨厚一笑，「不就想象一下嘛！」
「也不想點好的呢！」
「是是，那不是因為你老是不給我說實話！你看你笑的樣子，感覺我是你客戶啊還是陌生人呢！」
周玉心頭暗暗想，這張君真是不好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