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風波漸起
自成教授回城后，吳阿姨就感覺拘束了些，也不能自由去找朋友泡澡洗臉，也不能自由購物逛街，心思自然就飄到兒子身上去了。她穿著柳是做的居家衣服，心裡卻還是有一根不大不小的刺，如果成林一時間糊塗真和柳是有了什麼，她一輩子的英明都要毀於一旦。於是，吳阿姨給成教授說了要進城去看看兒子，關照關照生活情況，成教授同意並交代如果可能可以把成林抓回來讓他教育一段時間。
吳阿姨風風火火去了成林獨居的房子，按了半天的門鈴沒人應，吳阿姨一肚子火，又衝下去問物管。物管對這個住戶還是有些印象，以前每晚的燈都要亮到凌晨的，於是道：「成先生都好幾天沒有回來住了！」
吳阿姨心中之氣悶，又感覺有點兒丟人，老媽居然不知道兒子跑哪裡去了？她有點懷疑按照兒子那個風liu的性格，他不是又看上什麼女人出去鬼混了吧？吳阿姨猜疑了半日沒有結果，還是給兒子掛了個電話。
成林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小鎮上溜達，看是老媽的電話就有點不想接，可是這電話一直響也很鬧心，只好認命，接了電話道：「媽，又有什麼事情啊？你就見不得我輕鬆兩天？」
「臭小子，你又跑哪裡去了？趕緊給我滾回來！」吳阿姨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放開了嗓子吼。
「我在外面散心呢！順便給你找兒媳婦！」成林笑道：「我最近覺得結婚也不錯！」
吳阿姨氣緩了緩，道：「有對象了？還是就是周玉？」
「不是，先不給你說！」成林保持神秘感，他知道要是給老媽說了他看上了柳是，老媽肯定會一蹦三丈高。
「你自己住一套房子還嫌不清凈，你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呢？」吳阿姨沒有放鬆警惕，繼續追問。
「哦，我沒開車，就在城附近轉轉。天河景色不錯，以後在這邊買個房子吧！」成林笑嘻嘻道，「比你們住的那個地方也差不多了，看來我這一注投資還真沒錯的！」
吳阿姨心中起波濤，果然是去了天河柳是家，只不知道是兒子自己去的還是柳是讓他去的。吳阿姨心中有了計較，嘴巴里卻道：「你又去麻煩人家柳是了吧?」
「沒事！姐姐正在出貨整理家裡的東西，我幫幫她也好！」成林眼睛微微一眯，半含半露地透lu點兒，老媽要怎麼理解就看老媽的道行了。
「你說你吧，是真不懂事，人家一個還沒出嫁的……大姑娘獨居，你一個大男人跑過去，你讓她那些鄰居怎麼想？人家還要不要嫁了？」吳阿姨先擺出大道理來，心裡卻恨得咬牙切齒。三十歲還沒出嫁，算不上大姑娘，說大姑娘已經是客氣了。
成林不屑道：「我管別人怎麼想，我自己過好就行了！媽，你也別羅羅嗦嗦了，我挺好的。」
「你爸爸找你有事，你最好回家一趟，不然有什麼後果你自己負責，話我可是帶到了的！」吳阿姨快快說完就攔了車回家，思量著這件事情該找誰商量商量。王媽媽看樣子對柳是並沒有什麼不滿的，而且按照她們的親戚關係她也不好說什麼的，吳阿姨決定這件事情還是自己一個人解決好了，一點風聲都不要透露給外人知道。
成林掛了老媽的電話，想想自己在這裡果然已經住滿一個周了，柳是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態度已經開始轉變。柳是是個聰明人，趁她慌亂的時候他也許能占點小便宜，語言上不吃虧，但當柳是冷靜下來了，他那些小把戲都不管用了。成林一邊感覺遺憾，一邊卻很高興，柳是果然不是一般女子，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搞定的。與其一直在這裡不被待見，還不如小小的分開一下子，說不定下次見面會有更新鮮的感受。
成林打定了主意，就給柳是說了要回家，柳是心裡高興，終於可以擺脫這個瘟神了。要再糾纏下去，她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了，還好，有一個可以喘息的時間。
成林收拾自己的衣服電腦，不過還是故意拉下一些小東西來當作下次光臨的借口，柳是只顧自己高興，完全忘記檢查，等成林都走了，一個人呆家裡的時候才發現。成林拉下幾件衣服、飾物還有一個錢包。柳是將他的東西收拾好放在客廳的柜子里，方便有時間給他送過去。
東西收拾完，柳是又感覺有點寂寞。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的，有時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成林在的這幾天，每天都和她說些有的沒的，還不時挑逗她生氣，她活了三十年還沒有這幾天生氣的次數多，往往氣過之後自己都感覺很好笑，明明就是很小的事情，為什麼成林做出來就那麼可笑可氣呢？
柳是看著院子里開得正艷的月季花，如果她再年輕五歲，不三歲好了，也許也可能……！柳是忙掐住這個要不得的想法，無論年輕多少歲，她也不應該找一個背景相差太遠的對象。不過，可以幻想一下吧，美好的事情總是讓人愛的。柳是想起成林笑嘻嘻地給自己說有些曖mei的話語，忍不住暗暗笑起來，笑完又忍不住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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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阿姨接待了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兒子，大驚他居然把自己的寶貝頭髮剪了。成教授為了這個頭髮的事情和他吵鬧過多少回的，成林非要保持自己的個性，堅決不剪，這次居然剪了。吳阿姨裝做無意地問，「怎麼想起來剪頭髮啦？」
成林摸摸刺刺的頭，笑道：「姐姐說男人留長頭髮不正經，我想也對，中國不是美國么！」
成教授大為滿意，又是誇獎柳是一番，成林頓時來了勁頭，跟著老爸說了一番柳是的好處來，他一邊說還一邊看老媽的臉色，見老媽的臉越來越難看，腮幫子咬得緊緊的，道：「爸爸，可惜姐姐看不上我這個小年輕，不然還真是一個好媳婦，是吧？」
吳阿姨一聽這話，差點沒暴跳起來，什麼叫做柳是看不上他？柳是有什麼資格看不上她的兒子？她的兒子不說萬里挑一，千里挑一總是有的吧，就柳是那個沒文憑沒學歷沒正經工作的三十歲老女人，憑什麼看不上她的寶貝兒子？吳阿姨剛要介面說話，不想成教授卻連連點頭，道：「是這樣的，你這個浪蕩子，成天沒個正經樣子，人家正經人家的女子哪裡會看上你？還不都是你媽天天給你張羅著要相親，不然你真以為那些好人家的女子會和你相親啊！」
成教授對於自己這個兒子一向採取的是打擊政策，成林叛逆反抗了二十七年，今天頭一次覺得老爸說話有道理。他偷偷瞄一眼老媽不服氣的樣子，暗道，這樣一來老媽應該不會太為難柳是了吧？這個婚姻的基礎得一步步慢慢打牢啊，讓家人接受柳是是一個不錯的對象的事實，這個難度不下於炒股或者投資，他感覺很有成就感。
吳阿姨忍住心中的氣，把兒子送走，然後第二天借口給兒子送菜又進城了。不過這次進城卻不是去看兒子，她要去天河看看柳是，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吳阿姨坐車到了天河，在一個店家問了柳是家的方向，頓時有好幾個人給她指路，還有熱心人要帶路。吳阿姨客氣地跟在那人後頭，隨口問了些關於柳是的話來，那人卻笑嘻嘻地將柳是這兩年來相親的次數包括張江那一件烏龍事情一一給擺談了出來，吳阿姨越聽越是生氣，這柳是還真成了名人了？
柳是的貨都賣得差不多了，正拉下門窗關店，就看見吳阿姨跟在一個街坊後面。柳是心頭一驚，知道這次怕是有緣故的，於是笑嘻嘻迎上前，道：「阿姨，真巧啊，你來這邊玩的？」
吳阿姨見了柳是，一身肥大的套衫，一雙拖鞋，頭髮也沒弄整齊，零零散散的極其沒精神的樣子，和以往出現在她們面前漂亮整潔的樣子完全沾不到邊，心裡更認定了她是一個兩面派。
「哦，我來看看你的！」
柳是開了門，請吳阿姨進門，然後感謝了那個熱心的街坊，街坊還想試圖套點什麼八卦出來，被柳是三兩句話打發走了。
吳阿姨矜持地站在小院中，呆柳是請了幾次才進屋去坐。一進屋就看見柜子上頭放了一個塑料袋子，裡面的衣服有點眼熟。
柳是見吳阿姨一直往那個塑料袋看過去，笑道：「前兩天成林來耍了幾天，走的時候忘記帶走了，正好阿姨來，給他帶回去，也免得他再跑一趟！」
吳阿姨見柳是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心裡的氣就像慢火燒開水一樣，那些水蒸汽在開水壺裡慢慢積累積累，就等一個臨界點了。吳阿姨深吸一口氣，這事不能蠻幹，於是笑道：「給你辦那卡，你去按摩沒？效果怎麼樣？年紀輕輕的就身體不好，以後老了更難過！」
柳是笑道：「這段時間忙，等房子的事情搞好了，我搬城裡去住的時候再去吧！」
吳阿姨環視這個小院子，算起來也有好幾百個平方，估計著賠償的錢不少，於是道：「你看，以前你成叔叔還開玩笑說要給你介紹個好對象，之前我也忘記了這件事情。最近他們所來了個新的司機，條件吧還行，我一下子就想起你來了。那人吧，是部隊轉業出來的，據說還在部隊里得了三等功的，樣子不錯，身高還行。你看有沒有意思見見？」
柳是給吳阿姨倒了杯子水，道：「我最近也想休息休息，相親的事情就先放著吧！」
吳阿姨瞄著柳是淡淡的臉，心中暗罵，臭女人，我兒子也是你能想的？看不上司機，我看你連司機也配不上！嘴上卻還道：「這人啊，年齡越是大了，越是不好找對象。好對象都被小姑娘佔了，現在的小姑娘可不比我們那時候，什麼人有錢就往什麼人身上靠，你也得多為自己打算打算。」
柳是起身把那個塑料袋放吳阿姨手邊，道：「這個麻煩你帶給成林吧！」
吳阿姨笑道：「成林那臭小子就是不懂事，三番兩次來麻煩你，我都給他說過好幾次了。雖然他嘴巴里姐姐姐姐叫得親熱，其實不是親姐弟，哪裡能胡來啊！」
柳是端起水杯子，淡淡道：「是啊，我也這樣說他的，不過他和王娟感情那麼好，我也不好狠說！家裡來了客人，我也不能拒之門外啊！」
吳阿姨一聽，感情還真是自己兒子主動找來的？忙道：「這個婚姻啊，就講究一個門當戶對，有共同的生活背景興趣愛好，結了婚才沒有矛盾。這次我給你挑這個，就是這樣的。其實你也是聰明人，這個道理你肯定比我懂的！」
柳是哪裡不懂呢？不過心裡真真有點悶氣，她能理解吳阿姨擔心兒子婚姻的心情，但是到她這裡來說這些話又有什麼意思？又不是她主動去纏著成林要死要活的，還真以為她兒子是天上的星星么，是個人都想要？
吳阿姨見柳是不說話，還以為她心裡有計較，又道：「這個，要不我先給你定下來，等你搬到城裡再詳談？」
「不用了，我自己的婚事自己解決吧，相親相了那麼多次，也不差這一次。況且，如果只為了嫁人而結婚，以後的婚姻也不會幸福的。我再看看！」柳是笑道，「阿姨可得先解決成林的婚事，他在我這裡呆了幾天，就把鎮子上小姑娘的魂都給勾掉了，好幾個媒婆都來找我問情況的。」
吳阿姨見柳是說得輕巧，確定柳是對自己兒子沒有其餘的想法，再多說了幾句話就拎著那個袋子走人了。不過在回去的一路上，卻禁不住有些氣悶，這柳是明擺著是知道她的來意卻只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其實實質問題一個也沒談到。心中暗罵自己的兒子，別人看不上他他還偏偏往上湊，真是犯賤。
柳是送走了吳阿姨，這心裡更是涼颼颼的，她還沒和成林怎麼著，這吳阿姨就趕著上來了，要真怎麼著了，不知道要怎麼鬧起來。柳是決定避開是非之源泉，趕緊搬家，斷了和成林的一切聯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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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mi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