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魔(中)
朱靜一把拽住她的衣領,「看來你似乎知道了太多東西,你決不能留了!若你肯老實交待一切,我還能讓你死得痛快些!」
哇,原來朱靜還曾考慮過要留她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瞧朱靜那副嘴臉,她一直以為朱靜是想把她挫骨揚灰的。「朱『警官』,殺人可是刑事犯罪,你身為執法人員,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她迅速掃視了這座房屋,想看看有沒有能逃走的途徑,可從這四周圍牆的高度來看,除非她能像軒轅家那些會輕功的武林高手一樣,能直接跳起三四米的高度才能翻牆逃走了。而門口那兩個人既然能一瞬間把冰川憐安排的人打暈,估計要取她小命連一瞬間都不用。
「你以為我會留下證據,讓警察來抓我嗎?」朱靜輕蔑地冷笑。
「就像蕭叔叔被殺的時候一樣嗎?」幸好剛才那一巴掌還沒把她打傻了,她的腦子運轉還算順暢。見鬼,她的臉好痛,一定是被打腫了。
「那種不識抬舉又沒用處的男人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朱靜揚高了下巴。
這是什麼混賬話?!「蕭叔叔好歹是你的親人,就算你們之間並不一定存在很親近的血緣,但他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
「呸!那種只能替軒轅家處理廢物的人,有什麼資格和我相提並論!」朱靜厭惡地說。
處理廢物?「蕭叔叔的祖先在過去是負責撫養軒轅家的孤兒,你的意思是那些孤兒是廢物嗎?」這個朱靜真的和她以前認識的那個讓人生厭的女警官天差地別,當然並不是指現在的朱靜討人喜歡……「再說,你不也是蕭默的家人?你那樣說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嗎?」
「喲,還挺牙尖嘴利的。」朱靜咬牙笑道。
沒錯,這個神情她確實有印象。剛才她提到是不是被琉小姐的鬼魂上身時,朱靜明顯出現了動搖,這似乎從側面證明她隨口的猜測並非錯誤。「鬼上身」嗎?這麼說,又是那個不明裝置把琉小姐的腦電波保存下來,然後強加在了朱靜身上?她重新迎上朱靜的視線,說:「你不是真正的朱靜,而是自殺身亡的琉小姐,對吧?」
「哈哈,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朱靜僵硬地大笑著,「軒轅琉已經被你害得只能跳樓自殺,死了的人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出現?!你難道連人的長相也不會分了嗎?」
哇,這演技……真是爛到家了,要粉飾太平好歹也裝得好一點,不要讓人一眼就看穿吧?「死了幾千年的人都會重新出現,更何況是個只死了不到一年的人?」既然琉小姐能輕易催眠他人,說明她的腦電波強度高於常人,應該更容易被那個裝置記錄並保存下來——如果琉小姐早就做好這種打算的話更是如此。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朱靜陰鷙地盯著她。
她警覺地後退一步,「我只是碰巧遇到過鬼上身的情況。」她感覺這女人要開始發作了。
「果然不能留你!若不殺你,我的秘密一定會被人發現!」朱靜下定決心似地說。
怎麼怨到她頭上來了?秘密會被發現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好不好?以朱靜這蹩腳的演技,也就只有她自己才會認為掩飾得很好,說不定軒轅岳早就發現琉小姐的小動作,正等著一網打盡呢。而軒轅嵐今天下午見到那個來傳話的陌生女人時,說事情有點奇怪,搞不好指的就是琉小姐「復活」這件事。軒轅嵐大概是因為之前她聽到司空堂都心有餘悸的樣子,擔心她知道琉小姐捲土重來會很害怕,所以才不把事情告訴她的。可是軒轅嵐大哥啊,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至少也會有點提防啊!
「那你想怎樣?」琉小姐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絲毫不輸給柳晞,她沒有夜夜做噩夢不代表她就完全沒有心理陰影啊!「我說過,蕭默的事我不知道,現在我更加不想知道了。」拿出手機打電話求救估計行不通,可能沒等她說明地點,她的手機就粉身碎骨了。那她還能用什麼其他的辦法求救呢?
朱靜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嚇得她的心快提到了嗓子眼上,「別以為你還能嘴硬,我用不著什麼暴力手段,就能夠讓你乖乖交待一切!」
差點把她凍死不算暴力手段么……
忽然,她的意識一陣模糊,好像忽然眩暈了幾秒,但很快她又沒事了——貧血嗎?
眼前的朱靜放開了她,抱著胳膊得意洋洋地笑道:「現在你就給我好好說清楚吧!」
說清楚什麼?朱靜是鬼上身之後得失心瘋了?
……慢著,她之前也有過類似的經驗。在英國的時候,易容后的軒轅岳為了讓她說出關於人魚的秘密,對她用了催眠術,那時的感覺就跟剛才的差不多。不過她現在的意識可比當時清醒多了,過去琉小姐想控制她去自殺也沒能成功——這麼看來,琉小姐無論是在生前還是變成鬼魂后,水平也都沒什麼長進。
「告訴我,蕭默發生了什麼事?」朱靜一字一頓地說道。
「蕭默失蹤了……」她淡淡地回答。
「不是問你這個!」朱靜忽然拔高聲音叫道。
嚇她一跳!一驚一乍的吃錯藥了?沒錯,朱靜問來問去也就是想問蕭默在地底宮殿失去記憶的經過,但她也弄不清當時管理員做了什麼呀(她倒是覺得就算管理員跟她解釋,她也未必能明白)!
蕭默究竟知道了什麼能讓他一次又一次鑽牛角尖——但她這次也懶得再管那傢伙了,她本來就沒興趣充當神父去開解這種多愁善感的人。
朱靜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語調也稍稍緩和了一點,說:「蕭默他是個重要的樣本,對我們來說十分重要,他到底經歷過什麼,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有忘記嗎?他現在不是總念叨他不該存在,應該知道什麼才會這麼說的吧?」喂,在催眠狀態下能用這種譏諷的語氣說話的嗎?朱靜也不覺得奇怪?
「他知道了什麼?!」朱靜興奮地追問。
哼,無非又是關於自己是什麼東西的無聊傳聞吧?這種哲學領域的問題,一般人若是想求解,非把自己搞瘋不可。「他沒跟我提過。」她淡淡地應道,「也許他發現自己會變成人狼?」
沒想到她這句隨口說的話又讓朱靜變了臉色。難道說,會變成人狼是蕭默他們一家的特點?朱靜是他的親戚嘛,所以也有一樣的體質……
「你為什麼會知道?!」朱靜忽然掐住她的脖子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