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到時穗身上的猜測
她喝著鐵憶柔給她泡的咖啡壓壓驚,這次總算有驚無險。
「來,冰敷一下。」鐵憶柔把冰袋貼在她臉上,冷得她一陣哆嗦,「臉都腫起來了,明天肯定會像河豚。」鐵憶柔掩嘴輕笑。
「憶柔,我都這麼慘了,你還拿我開玩笑。」她嘟囔一句。
「我總是心疼你的呀。」鐵憶柔帶著輕淺的笑容,說,「奕然,你找到小穗的時候,她沒遭到什麼過分的對待吧?」
鐵奕然叼著一塊手指餅,瞟了她一眼說,「除了臉上的掌印和脖子上被掐過的手印,應該沒有其他外傷了。那個擄走她的笨女人以為催眠術能控制她,結果連催眠術沒有效果都沒發現。」
「催眠術?」鐵憶柔臉上飄過一絲緊張,但很快又恢復成原來的淡漠和溫和,「小穗,你現在有沒有什麼奇異的感覺?」鐵憶柔扶正她的臉,問。
「痛痛痛……」她連忙揮開鐵憶柔的手,「我沒什麼奇異的感覺。」話說怎樣的感覺才算奇異?
「應該不用擔心這個吧?」鐵奕然在一旁事不關己地說,「連用水晶頭骨都無法催眠她,尋常催眠術更奈何不了她了。」
她狠狠地瞪了鐵奕然一眼。水晶頭骨那檔子事,既沒有事前說明,也沒有事後解釋,她差點就連小命都賠進去了,到現在也沒個正式的說法!鐵奕然竟還若無其事地提起,真是欺負人!「水晶頭骨的事,你就是想拿我做實驗,才那麼積極熱心邀請我去你的研究所吧?」她咬牙切齒地說。
「這我倒不否認。」鐵奕然毫無愧意地笑了笑,說,「但我也救了你好幾次,算起來你還倒欠了我人情呢。」
哈?!
「好啦,小穗你別生氣。」鐵憶柔拉住她,解釋道,「奕然可是把你當成朋友才會這麼開玩笑的,況且你不是也知道了他的秘密,既然有他的把柄了,就大家扯平好不好?」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他捉弄我了?」她翻了翻白眼。什麼「有他的把柄」?知道他是職業殺手有什麼用?就算她不要命,也要替那些聽她舉報的人的生命著想啊,還不是什麼都不能說?!
「那倒不用客氣,畢竟我也玩得很開心。」鐵奕然笑著向她揮手致意。
她之前怎麼就沒發現鐵奕然的性格這麼惡劣?!
「奕然,你再捉弄小穗,當心她以後就不理你了。」鐵憶柔淡淡地提醒。
「會嗎?」鐵奕然跳下吧椅,拿起她因為太冷而暫時擱在吧台上的冰袋,往她臉上一貼,凍得她連打了好幾個冷戰,「但我覺得這孩子不會做這種白費工夫的傻事。」
就是說她惹不起還躲不起了?她敢怒不敢言地瞪著鐵奕然。
鐵憶柔好笑地嘆了一口氣,說:「小穗,那個叫朱靜的人有什麼目的?」
「好像就只是打聽蕭默的事,為了找我麻煩還特地帶了幫手……」她趕快推開臉上的冰袋,說。
「幫手?」鐵憶柔看向自己的兄長,鐵奕然回答:「是蠻蠻,還帶了兩隻出來。」
「蠻蠻?《山海經》裡面的妖怪蠻蠻嗎?」她驚訝地問。
「哦,不愧是小穗,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鐵奕然說。
「在動漫里也出現過啊。」她聳聳肩說。原來以前的人是因為真的見過各種各樣的妖怪,才會把它們收錄在《山海經》裡面的嗎?
「那個女警不是已經脫離軒轅家族了嗎?為什麼還能動用軒轅家的東西?」鐵憶柔不解,但問的對象是鐵奕然。
「或許她並不全是脫離軒轅家的人。」鐵奕然高深莫測地說。
「嗯,我也覺得她和以前的朱靜有點不同。」她想了想,說,「就不知道是鬼上身、雙重人格還是易容喬裝了。」
「你還設想了不少可能性嘛。」鐵奕然笑道。
鐵憶柔卻淡淡地移開了視線,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鐵奕然看了妹妹一眼,說:「憶柔,你也不用感慨什麼,這孩子在知道了許多事之後,還能保持著你最初認識的性情,不是挺好的?」
「說的也是。」鐵憶柔有點無奈地笑了,「但不知道這種情況還能保持多久。」
聽不懂他們兄妹在感嘆什麼,所以她索性不做聲了。剛才她跟鐵奕然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那個被蠻蠻打倒的男人,會不會是醒來之後沒有進門救她,而是直接去向冰川憐彙報這件事了?嘖,冰川憐肯定要給臉色她看了,說不定還要質問她為何要擅自離開雜誌社之類。
「喂,小穗你有沒有做過噩夢?」鐵奕然忽然問她。
這是什麼怪問題?「當然有啦!還有人沒有做過噩夢?」她不以為然地說。
「不對,我問的是你在經歷了生命威脅之後,有沒有在潛意識中留下任何恐懼黑暗的印象。」鐵奕然似笑非笑地說。
「發生那種事不可能沒留下深刻印象吧?」她莫名其妙,發生那種事,她沒有心理變態已經算非常堅強了。
鐵憶柔卻恍然大悟似地說:「奕然,你是說小穗的潛意識很有可能沒有受到那些事的影響嗎?難道這世上真有人能夠控制自己的潛意識?」
「很難相信,但時穗似乎真是如此。」鐵奕然瞟著她說。
「你們說的我好像是什麼奇怪的生物。」她不滿地嘀咕。
「呵呵,不必緊張,界定是什麼生物的基準應該是基因組成,而不是意識層面的結構。」鐵奕然哼笑了一聲說。
「小穗只是個尋常人,別多想了。」鐵憶柔這話不知是對她還是對鐵奕然說的,或者只是自言自語?
「如果她不是的話,那可真是個巨大的諷刺。」鐵奕然的表情隱隱含著某種興奮,向來遊刃有餘的態度似乎也多了幾許緊張。
「但她和我們並不一樣啊。」鐵憶柔微微蹙著眉頭說。
「沒錯,所以才更加有趣。」鐵奕然十指交握著,略顯期待地說道,「而且你沒有發現嗎?在時穗身邊開始聚集起事件的關係人了。」
「只是軒轅家的人罷了。」鐵憶柔搖搖頭說。
「難道我們不是嗎?」鐵奕然笑著反問,「不僅我們,還有其他的人或者非人類也都陸續現身了。這種情況我們從未遇到過。你不認為這些巧合很耐人尋味?」
鐵憶柔偏著頭似乎在思索,並沒有立刻回答。
這時,冰川憐急匆匆地闖了進來,表情緊張得像要綳斷的琴弦,從來都冷靜凜冽的氣息變得如刀鋒般像會隨時把人割傷一樣。在看到她時,冰川憐明顯鬆了一口氣,整個氣場都頓時鬆懈了下來。「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擅自跑出來?!」下一秒,冰川憐嚴厲的口吻把她嚇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