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一角

冰山一角

看著暈過去的冰川憐,她都不想問鐵憶柔怎麼做到的了。「你見過軒轅嵐了嗎?」她有點吃驚,原先軒轅嵐說要鐵憶柔和他們一起出發的時候,她還認為說服鐵憶柔會是個艱難的挑戰,也許軒轅嵐還要做很多準備才會行動,沒想到人家動作迅速,已經來過了!

「嗯……」鐵憶柔對這件事似乎不願多談,只說,「也許很多我不願意讓你知道的事他都會告訴你,與其這樣,我寧可親自說明,因為我不想你接收到任何錯誤的信息。」

看來憶柔對軒轅家的成見很深,字裡行間都透出對他們的不信任。照軒轅嵐所說,憶柔也好,蕭默也好,他們隱瞞的事是他們認為維持和她現有關係的關鍵,但現在憶柔決定親自挑明,免得旁人說了一些她認為不妙的話,讓本來已經不好接受的事情變得更無法接受。沒想到軒轅嵐這個人物的出現,對她周圍的人會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蕭默他是軒轅家『育種計劃』的實驗品之一。」鐵憶柔說道。

好吧,她明白為什麼鐵憶柔不希望被冰川憐聽到這些了。這種發言也太驚人了。「『育種』是什麼玩意兒?難不成還像雜交水稻那樣,通過各個品種的雜交繁衍,產生更優良的後代嗎?」我的天啊,真是聽了都讓人不寒而慄。像蕭默那種神經比頭髮絲還纖細的人,聽到這種事不得嚇瘋過去?

「不錯。」鐵憶柔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種事一般人的確不好接受……」自己就是別人為了繁衍更優良後代的實驗品,而且還被丟出了軒轅家(雖說是蕭默的祖父自行脫離軒轅家的),蕭默心裡一定不好過。「是嗎?這樣我就明白了,所謂的軒轅家的『孤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恍然大悟,「那些被稱為『孤兒』的孩子,其實就是這個育種計劃產生的實驗品啊!所以蕭默的爺爺接受不了,最後離開了軒轅家?真不知道再之前的那些祖先們是怎麼忍受的,是因為大家都是這個計劃的犧牲品,所以同病相憐么?那為什麼到了蕭默的祖父這一代就突然覺悟了?」

鐵奕然笑了笑,說:「還真是不上不下的覺悟啊,難道他離開之後,軒轅家就不能找別人來負責這些『孤兒』的撫養?」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契機吧?」她開始在腦中編排各種狗血情節,「那蕭默又是個什麼樣的實驗品呢?」她想起蕭默說自己是仿製品時的那副泫然的神情,「仿製品」……那他是被仿製成了什麼?

鐵憶柔似乎也明白她的疑惑,說:「蕭默是軒轅家想要獲得遠古超文明的亞特蘭蒂斯人一樣的能力而創造出來的實驗品種之一。」

品種……這字眼聽著真刺耳。她扯了扯嘴角,說:「還有『之二』、『之三』嗎?」

鐵憶柔的視線變得迷離,就連鐵奕然也沉默的看著吧台上的咖啡杯,氣氛瞬間變得極為沉重。這是怎麼啦?她說錯什麼了嗎?「亞特蘭蒂斯人又怎樣?難道他們還會飛不成?」嘿,要是會飛就不會在國家沉入海中就銷聲匿跡了。不過從大西洋海面要飛到附近的陸地,這路程需要的體力也相當巨大。那亞特蘭蒂斯人和現代普通人有什麼區別呢?

「倒不是會飛。但不代表他們沒有其他異能。」鐵奕然說。

「什麼異能?有又怎樣,沒有難道會死嗎?」她輕啐一聲。

「對於你來說或許是這樣,但對於生活在軒轅家那個環境的人來說,未必是無關緊要的事。」鐵奕然譏誚地笑道。

軒轅家的環境又是個什麼樣的環境?她想象不出。可是她不時也會想起被培養成窮奇的唐恆——唐恆會不會也是眾多實驗品之一?結果他被軒轅岳毫不猶豫地捨棄,還有在英國遇到的傲因也是。「朱靜說蕭默是重要的實驗樣本,那麼蕭默至少是比較成功的案例嗎?」

「目前來看似乎是這樣的。」鐵憶柔輕聲道,「據我所知,他是錢易的後代。」

「錢易的後代?!」她差點把冰袋摔到地上去,錢易可是傳說中長壽老人彭祖的後人啊!這麼說蕭默也有可能長生不老?!「那蕭默和他現在的父親沒有血緣關係?」她吃驚地問。但是蕭默失蹤的時候,蕭叔叔是真的著急擔心啊。

「而且——」鐵憶柔依然平淡地說,「雖然蕭默自己不記得,但他的實際年齡比他那位名義上的父親還大。」

呃……好吧,既然是錢易的後代,那年齡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我突然覺得蕭叔叔真偉大。」日復一日照料著這個比自己還年長的兒子,兒子永遠是那張年幼的臉,自己卻在一天天變老,心理一扭曲搞不好就直接把蕭默掐死了。

「你對事情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了?」鐵奕然好笑地說。

「有嗎?」她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那我應該關注什麼?」

「你的朋友不但欺騙你,而且還隱瞞了如此不尋常的身世,難道小穗你一點都不生氣?」鐵奕然反問,「他是非正常情況下誕生的人——不,像他那樣的存在甚至可以說他並不是人類……」

「等等,等等!」她打斷鐵奕然的話,「越說越離譜了,什麼『並不是人類』?你自己剛剛才說界定是什麼生物的基準是基因組成,跟怎麼出生的有關係嗎?」不過估計蕭默自己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每次都搞出一堆麻煩來。

「那你怎麼看?」鐵奕然有趣地笑問。

她怎麼看?坦白說她還真沒什麼看法,真要說的話……「只是覺得他真正的父母婚姻肯定不正常也不和諧。」單純為了誕生下一代而結合,若沒感情基礎應該很難維持吧?事實上蕭默也確實是和親生父母分開,由養父撫養長大的。

鐵奕然爆笑出聲,笑得幾乎是趴在吧台上直不起腰來了。

「我說的話有好笑到這程度嗎?」她莫名其妙地問。

「不是好笑……」鐵奕然大笑著擺擺手,「只是切入點比較出人意料。」

鐵憶柔也難得露出溫柔的笑容,沒有平常的客氣淡漠,難得的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對小穗來說,其實什麼也沒有改變。蕭默也只是她印象中那個神經兮兮的朋友而已。」鐵憶柔輕聲道,「蕭默費盡心機隱瞞的事情在小穗心裡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眨眨眼,總的說來,這兄妹倆是在誇獎她?「時間不早了,我還是早點回家吧。」外面天都黑了,這邊舊城區的路燈暈黃得好像濃郁的芝麻醬,看得眼睛好累。她搖醒了冰川憐,想著趁這張臉還沒腫成包子趕緊回家去躲起來了。

「讓奕然送你吧?」鐵憶柔不放心地說。

「不必。」回答的是醒過來的冰川憐,「我會保護好時穗的。」

鐵奕然不以為然地哼笑了一聲,冰川憐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那你們要是有蕭默的消息就跟我聯絡。」她趕快把冰川憐拉走,她可不想看到職業殺手和職業保鏢大打出手。

「小穗,多加小心。」推門出去的時候,鐵憶柔這麼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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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穗的神話謎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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