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回:滿樓風雨來如急 一曲波瀾天地驚
她快步趕往唐門果然大門已經打開隱約還能聽到裡面說話的聲音她抬步來到裡面只見諸人談笑風生四面傳來只不過倒也沒人同她說話。她來到廣場只見場上人更多正看著場中兩個人正在比劍。
那二人其中一個青年男子一身青衣出劍如風來去自如;另一人則是個一身紅衣的女子其出招之兇狠毒辣在場的人都能一眼看出。
那青衣男子漸漸處於下風眼見紅衣女子一劍便向男子喉頭刺去冰雪身形一展飛身上前伸手彈開女子手上的長劍緩緩落到地上說:「姑娘出手未免太狠了。」紅衣女子倨傲的說:「你是何門派報上名來?」
冰雪看著場上的人問:「為什麼會有比武?」紅衣女子冷笑說:「看你的打扮應該是苗人。」冰雪說:「這很重要?」紅衣女子哼了一聲說:「不重要隨便你是誰現在大家都知道武林風雨飄搖朝不慮夕我們已經不能在十二正派的庇護下維持武林的正義今天正好大家都齊聚於此就是要分出個高低看誰能帶領大家滅掉邪派恢復武林正氣。」
冰雪說:「難道武林的高低只能用刀劍決鬥來產生?姑娘的劍法即便勝了在場的諸位又能怎麼樣?」紅衣女子說:「各派的劍法其實也沒什麼高低主要是看練劍的人能不能領會到劍法的精髓。」
冰雪說:「即便你劍法冠絕天下你就能保證一定能帶領武林除去邪派?那為什麼不定個期限刺殺邪派的高手誰先得手誰就是贏家這種自相殘殺一樣的決鬥在風雨飄搖的年代聽起來不是很可笑嗎?」紅衣女子冷冷的說:「你倘若贏了我再說不遲。」冰雪笑問:「閣下是何門派?」
紅衣女子說:「在下乃是龜山旗劍派大弟子凌霜兒。」冰雪說:「姑娘這麼遠趕來就是為了讓武林推選龜山旗劍派為正派領重建武林格局?」凌霜兒說:「不錯你可以這麼說。今天在場的人都知道原因。」
冰雪說:「我想知道為什麼大家一起到達唐門不覺得這是一個預謀嗎?」凌霜兒說:「不覺得你是一個苗人我們讓你公平比試怎麼樣?」話音未落人已經同劍聯為一體如風捲殘雲撲向冰雪。冰雪身形閃動手上自然抽出長劍頃刻間劍光閃動冷氣四射凌霜兒只覺面上一寒驚道:「你是冰珀宮的人。」
冰雪身形飄搖落到地上說:「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凌霜兒說:「如今武林大亂誰也不敢說自己便是正道人士倘若冰珀宮真能除去四大邪派也未嘗不可。出劍。」說完身隨劍動已經如同風一般的捲來冰雪見她來勢甚盟旗劍門的劍法之勢如同半卷長旗翩然舞動氣勢磅礴如風浪之興。
冰雪借冰魄勁氣之力加上雪山「無情劍法」巧妙的飛旋於她凌厲的劍氣之中。她飄若浮雲的身子婉轉飄揚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冷若冰霜的長劍在長空劃出優美的弧線如同仙樂奏來般令人精神為之一爽。
凌霜兒大喝一聲一招「旌旗半卷出轅門」場上立時一陣狂風捲來冰雪手上長劍一揮一招「胡天八月即飛雪」劍氣萬點飄然而至凌霜兒只覺手上一疼一塊冰棱已經打落她手上長劍人也往地上掉去。冰雪衣袂飄飄將她接住緩緩放到地上說:「你功夫還沒到家明年再來吧。」
忽然一聲冷笑傳來一個女子說道:「我妹妹功夫不如你我來會會冰珀宮主。」只見一個白衣女子緩緩走出來。冰雪問道:「閣下又是何人?」
白衣女子說:「在下凌如雪天宮門人。」冰雪笑說:「你們姐妹原來不在一個門派。」凌如雪笑說:「這樣機會更大廢話少說出劍!」她手上一動長劍如風。天宮劍法以輕靈見長劍氣飄處殺氣隱隱劍身到處勁力點點緊緊將冰雪鎖在其中冰雪覺得她的劍法雖然凌厲異常但是殺氣卻並不是那麼張揚那麼瘋狂便只是見招拆招並不著意取勝。
在她手上凌如雪的劍法不過是泛泛之輩徒有其表而已她對凌如雪下一招的來路去向都能了如指掌所以一當凌如雪準備一招「旌旗蔽日開重門」拼力一搏的時候便也是她被冰雪一招擊敗之時。
凌霜兒飛身上前拉過凌如雪對冰雪說道:「咱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冰雪回頭對四周的人說:「我只想知道是誰讓你們來的?大家可曾想過這有可能只是一個陰謀讓大家自相殘殺先釀成仇恨!現在大家停手對四大邪派還是同仇敵愾但是一當一一對決分出勝負只怕到時高下一定勝者自以為是敗者無心論戰武林正派潰不成軍……」
忽然一聲冷笑傳來只聽木子玉說:「你也不是武林正派的人著急什麼你是怕我們正派的力量強大了吧。」冰雪說:「在大戰之前不能傷及實力既然大家已經來到唐門以掌門人的威望指揮大家除去四派然後大家再來一決雌雄難道不行嗎?」
木子玉說:「當然不行你也累了讓別人先去比試比試你也休息休息吧。反正我看你這樣子是不得第一誓不休了。」冰雪正要說話忽然一個青年男子來到場上說:「在下仙履會黃新靈教哪位高手高招?」木子玉說:「不敢在下天音閣掌門人木子玉。」
冰雪看著他志在必得的樣子心裡想:難道木子玉事先有所準備?這倒是有點像他的作風。
黃新說聲「請!」木子玉手上玉笛一揮化作一縷銀光帶著一股勁風撲去。黃新手上一把大刀舞動招式雖然有些零亂但是力道卻是異常兇猛一點都沒有「仙履幻影」奇詭輕靈的意境果然不過十招便給木子玉玉笛一揮打落手上長劍。
木子玉四下一看說:「不知哪位高手願意賜教?」
唐雲忽然說:「諸位唐門歡迎大家前來議事但是唐某實在不知這比武論英雄的事情是誰決定的?」凌霜兒說:「誰決定的?唐掌門你了請帖不就是要集合大家的力量對付四個門派嗎?我們如約到此怎麼你反悔了?」
唐雲說:「我……這個在下實在不知道。」忽然有人說:「是我通知的。」只見遙香緩緩來到唐雲身邊說:「我看到武林現在一片散沙希望大家能夠如同以前一般同心協力除去危害武林的四大邪派我想拙夫一向為人低調一定不會答應而此事也不過是借唐門的場子成全武林的事情而已。所以我擅自決定以拙夫的名義邀請各位來作個見證。」
唐雲說:「夫人你怎麼如此草率?這是件大事!」遙香說:「我知道這是件大事但是這件大事不只是我們在作我聽說太平盟所到之處結合任何武林的力量化零為整聲勢日大咱們再不計議日後這武林之中有咱們的一席之地嗎?今日到場的不是以前武林十二正派的人就是已經成名多年的門派都有百年的基業當然不想加入別派而唯一的法子就是結盟如同武林鐵盟一樣成為天下武林行動的指南和判斷武林大事的標準。」
木子玉笑說:「夫人高見這樣一來武林新的聯盟必將比太平盟和風雲會更加強大每一個盟友都會揚眉吐氣何樂而不為?」
全非說:「夫人想的倒是不錯但是倘若各派都能參與如果混入邪派之人那又該當如何?」遙香冷聲說:「師太此言差也想那些邪派中人也不過是因為走投無路罷了倘若現在有這麼多門派供他驅馳他難道不想做點光照武林的事情?即便不是我們能將他推舉為新的武林盟主也能將他變成*人人唾棄的廢物。所以這盟主之位也不是人人可當尤其是亂世之中非真英雄難為也。」
全真說:「木子玉我來領教你的高招。」
她話音未落人已經落到木子玉身前說:「你那點功夫還想成為武林盟主簡直是笑話。」說完長劍一指點向木子玉。她「觀音神劍」一劍化為萬象如有千手一般是以有人也稱之為「千手如來劍」木子玉一連出了十來招不過只能勉力應付而已當下身形閃動來至空中玉笛橫吹一道勁風電射而來全真只覺全身一軟咚的一身便栽倒在地。
木子玉緩緩落到地上說:「你應該知道天音閣最厲害的不是劍招而是音功。」全真翻身起來正要撲過去全非喝道:「全真停手!」全真轉過頭全非說:「輸了就是輸了你不是對手。」
全真恨恨的一跺腳回到全非身邊。冰雪說:「你的音功並未消失相反還更加厲害。」木子玉說:「不錯不過那不是音谷的功力而是天音閣的功力。」小乾說:「好那就讓我用音谷的功力靈教閣下天音閣的音功。」
木子玉說:「悉聽尊便。」
小乾手上一揮一支玉簫已經握在手上她低頭輕輕的吹了起來曲聲婉轉悠揚在各人心頭繞而不絕。木子玉手上玉笛一繞橫在身前笛聲高亢催人奮在一剎那間似乎帶來波濤洶湧。
那低低的簫聲在高昂的笛聲里彷徨著、猶疑著卻又如同不能散去的魂魄始終若斷若續的盤旋在眾人的頭頂上空。那笛聲卻帶著高貴的倔強昂然不停在空中有如驚雷時而飛揚時而奔騰眾人皆知只要二人不能控制曲子所的無形勁力在場諸人一定會受其損傷因此都格外小心。
忽然間小乾手上的簫一下子化為兩半小乾只覺心口一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小遙急忙上前扶住小乾說:「好功夫。」木子玉輕輕放下笛子四下一看並不說話。
馮杉忽然上前說:「木掌門不才代表馮門領教你的高招。」木子玉冷哼一聲說:「出招!」馮杉大喝一聲長劍一指自然劍氣之力乍然而出木子玉玉笛一揚一股勁力逼去馮杉啊的一聲仰面栽倒在地。
木子玉冷聲說:「你以為我剛才拼盡內力想來佔個便宜其實音功之力尚未散去我隨手一招便足以讓你致命。你以為音功的力量真的來於聲音嗎?那為何即便蒙上耳朵你也會受傷而一個根本不會武功的人反而不會受到傷害?其實音功和你們的劍招一樣音只不過是一個形甚至連形都不是只是一個虛假的外表我們傷人的是氣勁這氣勁只不過更加磅礴如同天地一體一般而且你越是運功抵抗它的反彈之力會越強。」
馮杉只覺起身來時全身如同散架一樣難受恨恨的說:「小人!」木子玉說:「小人倘若我當了盟主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眾人眼見他舉手投足之間就已經連傷了幾人都不敢貿然上來來此之前大家都心存一點僥倖想說不定武林人才凋零會讓自己有一個出人頭地的日子。不過今日看來大派弟子畢竟要厲害得多。
不過既然來了大家又都想見識不願放棄這麼個好機會。這也難怪在武林中打拚多年的人一當有了出頭的機會如同書生能夠在眾人面前展現才華一樣他心裡總是希望能夠得到喝彩的。
一個聲音忽然傳來「好隆重的聚會朱某也來湊個熱鬧。」只見朱赤白衣勁裝手提木劍來到場上。木子玉說:「閣下在風雲會好像說不上話。」朱赤說:「只要你贏了我我當然說不上話但若是你們輸了就得聽我的。」
遙香笑說:「公子你既不是風雲會的掌門也不是弟子甚至風雲會根本就不在我的邀請之列。似乎於理不合。」朱赤說:「看來你們數百英雄竟然無人敢同在下較量。」
木子玉說:「木劍閣的幾個不如流的弟子何足以懼!既然你要自取其辱木某就成全你快點離開這裡省得大家心裡不暢快!」
朱赤手上木劍一抖面上英氣勃勃說:「木公子我出劍了!」木子玉玉笛輕奏力道從四面飛來朱赤手上木劍挽動劍氣點點嗤嗤有聲。
那鋪天蓋地的音功之力居然不能傷他分毫反而更加稱出他身形之瀟洒步態之穩重。木子玉一時不能取勝玉笛一指一招「此時無聲勝有聲」笛影飄飛人影如幻乍然而至。朱赤長笑一聲木劍相欄木劍閣的劍招一直追求渾然天成的境界加之朱赤已是身經百戰之人當然能夠在見招拆招應付自如。
忽然一陣低低的琴聲傳來朱赤只覺胸口一悶仰面便往地上栽去。木子玉急忙收回玉笛喝道:「誰彈的琴?」場上沒人回答木子玉的眼光看向小遙小遙搖頭說:「我為什麼要幫你?」
木子玉說:「看來場外更有高手何不出來相見既然已經為了功名而來為何又連面都不見?」場上沒人說話更沒人上來和他比試。朱赤從地上一躍而起喝道:「公子不必欲蓋彌彰。」
木子玉冷笑說:「木某根本不用如此。實話告訴你區區這樣一曲實在難為了我。木某的曲子不出則已一出便會要你性命!」
他手上一動已經多了一支紫竹簫簫聲傳來如同萬馬在咆哮如同大江在奔騰其聲勢如同黑雲壓來滿城欲摧。
朱赤只覺心中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噁心終於忍不住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木子玉冷笑說:「還有哪位高手願意賜教?」
皓秋說:「在下皓秋領教公子高招!」木子玉說聲「好」身子閃動玉笛一指向皓秋手上點去皓秋手上長劍抖動一招「疑是銀河落九天」將他長笛之力化解。木子玉頃刻間便又強攻幾招皓秋劍法已經大進此時更是出劍迅捷有若神助。
冰雪心裡想:皓秋的為人從來沒有如同這劍一樣沉重過他心裡一定不想承擔作為真武派掌門的重任。他的劍招雖然厲害但是神髓卻是那麼的單薄。
木子玉以玉笛之力當然不到幾招便落於下風他趕忙轉動身形欲出音功但是身子剛一動一股勁力射來不知來於何處他只覺全身一軟便往地下掉去。
落到地上他尚且不信自己已經掉到地上一時間還不知怎麼反應。皓秋眉毛一揚說:「承讓!」他才反應過來說:「皓秋道長你的劍法越來越出神入化了!」皓秋說:「不敢只不過佔了先機而已木掌門的音功獨步武林不才不敢較量。」
木子玉冷哼一聲說:「好如果沒有人與你比試你就是我們正道武林的盟主。」忽然場上有人冷笑說:「一劍如雲幻萬象百家爭鳴無古今。壯哉壯哉!」只見一個青年書生翩然而來手上拿著一卷書滿臉都是若有若無的笑容。
木子玉說:「閣下是誰?」書生說:「聽說如今武林時局動蕩在下雷安本是書香世家因為學得了一點本事也想涉足武林聽說要有門有派才可比試。那在下便是書盟的掌門。」木子玉說:「書生何必惹事武林拼殺可不是鬧著玩的。」
雷安說:「多謝關心。皓秋道長請賜招。」
皓秋說聲「請!」長劍一點一招「碧海青天夜夜心」招式未用全力不過是試探他的功力而已。雷安足尖一點幾個起落落在皓秋身前書卷帶風打向皓秋。皓秋只覺一陣驚風撲來險些嚇出一身冷汗急忙斗轉身形一招「此曲只應天上有」劍鋒凌厲方才堪堪避過一擊。
雷安手上書卷在空中一頁頁的翻開皓秋只覺一陣香風撲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接著整個人就莫名其妙的掉到地上。雷安笑說:「承讓承讓。」
眾人見他出手間便將皓秋打到在地都不由暗暗吃驚不知他用了什麼功夫。忽然有人喝道:「我來靈教你的高招。」一個灰影撲來帶著一股呼嘯的勁風卷得在場的人面上生疼那人步步進逼整個人就是一股呼嘯的狂風在雷安身周來回盤旋著甚至連他的樣子都不能看清楚。
雷安手上書卷捲成圓筒如同短棍呼呼生風但是卻能以電光石火的度不受其力。眼見過了十來招雷安依然不能佔到上風反而是那灰影手上一拍將他擊倒在一邊。
那灰影緩緩落下地來說:「在下單青領教各路高手的高招。」木子玉說:「你不是雲谷弟子嗎?你也能來參加比武?」單青說:「誰說雲谷弟子就不可以?難道雲谷就永遠是邪派?」木子玉說:「我已經敗了誰要得了盟主的位置我也管不著。」
單青四下一看說:「好既然如此諸位有何高見?」流星笑說:「都說了是賢者居之至於出身那是不必計較。」單青說:「那我就卻之不恭。」流星說:「單兄我有心同你比試還望不吝賜教。」
他手上長劍抖動一招「極目楚天舒」向單青點去單青急忙大袖一卷依然展開雲谷妙絕天下的身法如同驚鴻來去不見形跡。流星手上從容出劍意態瀟洒步法輕盈讓人為之眼前一亮只覺便是人間最美麗的舞蹈也難以與之比美。
單青靈動的身法和流星從容的身影在場上交彙編織成一道緊緊吸引住所有的人風景以至於二人鬥了足有半柱香的時間於旁人而言卻如同一瞬那樣快甚至單青落敗退回的時候眾人還在回憶著那妙絕古今的身影。
冰雪心裡忽然想:難道這一切是流星的主意?難道是他自己要當武林盟主所以安排了這樣一場決鬥之前的一切只是為了表示所有的人都可以參與。如果武林正道奉他為盟主那……
一念到此不及多想她急忙說:「看來場上只有咱們兩個人了。」木子玉說:「不錯你很聰明選擇最後的時間出來。」冰雪冷冷的說:「不論什麼時候心懷叵測的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流星揚眉一笑說:「請姑娘賜教。」
冰雪知道流星身法、劍法、心法皆是一流高手的境界自己斷難取勝縱然已經練成冰封掌力但是畢竟功力突然增加與高手對決的經驗也少。因而一出手便絕不留情「無情劍法」處處置人於絕境在她手上更添了一股驚世駭俗的冰力劍招一出滿座皆驚。
流星手上長劍挽動笑容掛在唇邊令冰雪心裡暗暗生恨劍招更加猛烈。流星如同閑庭信步一樣在空中來去自如而冰雪緊追不捨的身影也自然變得嫵媚清麗。流星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忽然悄悄在她耳邊說:「步履從容來去隨風。仙子莫愁何必匆匆。」冰雪恨恨的說:「廢話少說!」話畢出招更加猛烈「也無風雨也無晴」「依然離別難為情」「情多地遐兮遍處處」「對客偏含不語情」……一招招連綿不絕流星從容應對始終足不沾地衣不惹塵。
冰雪越出手心裡越急忽然一劍下去流星手上長劍「當」的一聲掉到地上她還沒反應過來流星已經說道:「姑娘好功夫在下佩服。」木子玉笑說:「看來冰雪宮主已經是咱們這麼多門派的掌門人了。恭喜恭喜。」
冰雪說:「誰說的武林正派今天來的都是各派弟子算不得數。」木子玉說:「不錯你說的不錯現在武林中只有這些弟子了長老們都先後離去就是留下幾個來也沒有咱們的陽剛少年之英氣不是咱們作主武林還有什麼希望?閣下既然已經技壓群雄便當先克太極洞再除生死門然後將勾魂島和諸葛世家的餘孽剷除還武林一個太平!」
流星笑說:「聽起來似乎是你成了武林盟主!」
皓秋忽然說:「冰雪宮主木公子說的不無道理以冰珀宮十幾位高手加之各派之力一呼百應不愁邪派不除!況且冰珀宮主已經見過邪派對武林同道的摧殘放眼武林有幾個門派能夠置身事外!」
冰雪淺淺一笑說:「承蒙各位抬愛除去這四大邪派不是朝夕之力不過咱們倒是可以聯為一體共謀大事。想那四派如今多處受敵一定不堪其擾此時如能直指其巢勝算不是沒有可能。」木子玉說:「既是如此宮主還遲疑什麼?不盟主還遲疑什麼?」
全真大聲說:「這是你們的聚會我們西陵派可不知道。」全非說:「師妹要替師父報仇西陵派是萬萬不能的。」全真一跺腳說:「我可不願意聽從一個邪派的號令!」說完轉身離去。全非看著全真搖頭說:「你以為你又能作什麼?」全清問:「師姐她?」全非說:「你師姐過兩天自然會回來找我們。」
遙香笑說:「冰珀宮主現在唐門也供你驅馳。」冰雪說:「不知唐掌門意下何如?」唐雲說:「既然眾望所歸唐某願意出力。」馮杉冷笑說:「原來閣下另有所圖只怕從開始這就是你們的計劃吧。各位不要相信這個魔鬼各派高手有人就死在他的手上!」
木子玉笑說:「是嗎?馮少掌門你可不要信口雌黃。」
馮杉恨恨的說:「我沒有信口雌黃。他一直跟在我身邊我知道他同靈教聯盟一開始就是她在搗鬼!」冰雪冷冷的說:「你少在這裡胡言亂語如果是我安排我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而不會讓你這種貪生怕死的人活到現在!」
流星笑說:「諸位何必聽信馮少掌門的一面之詞馮門那麼多人只留下他一個人倘若真是血性男人能夠偷生苟活嗎?」
馮杉大笑著說:「在下忍辱負重就是為了除去你們這些惡魔!」
忽然一聲冷笑傳來只聽有人說:「你何必這麼急咱們馮門輸了便是輸了誰說咱們不能服輸?況且武林同道中多了一個冰珀宮也是一件好事應當高興才是。」只見馮真從人群中緩緩出來對冰雪說:「你果然厲害比我先出來。」
冰雪笑說:「你能離開靈教可見本事也不小了。」馮真抬頭看著天上的太陽說:「這麼大的盛會我怎麼能不參加。」
冰雪問:「你說這麼大的盛會?」
馮真說:「不錯這個盛會傳遍了武林試問有誰不想來湊個熱鬧?」
冰雪對流星說:「你知道嗎?」流星笑說:「馮小姐你從哪裡得來消息?誰告訴你?」馮真說:「是靈教教主屈懷剛。」流星哈哈笑說:「是嗎?他如何告訴你?」馮真說:「我偷聽到他同靈教聖女的談話!」
流星笑說:「小姐說話也得想想道理憑你的功夫要偷聽屈懷剛說話除非他是故意要留你性命否則你死上一百次都是理所當然。」
馮真冷笑說:「只怕未必流星公子是太極洞第一大弟子若蒙不棄我倒想領教你的高招!」流星笑說:「好讓我見識馮門的自然劍氣!」
話音未落馮真手上長劍已經滑過嗤的一聲勁氣布滿空中宛如一陣颶風刮來冰雪心裡一驚心想才幾日不見為何她的功力居然如此之厲害!
流星身法雖然瀟洒但是神情卻是異常緊張被馮真如同驚濤駭浪般的劍氣裹在其中幾乎不能透過氣來。馮真手上長劍抖動也未見如何施為但是鋪天蓋地的劍氣咆哮著可怕的力量讓人從內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讓人在一剎那間就懾服於它魔一樣的威力!
流星如同一隻斷線的風箏跌落到地上冰雪本能的飛過去扶住他問:「沒事吧!」流星說:「別和她動手這個盟主讓給她。」
冰雪放下他緩緩向馮真走去流星一把抓住冰雪說:「不能去!」但是冰雪的身子已經飄然飛起蠟染的色彩在陽光下璀璨而奪目長劍的光芒穿破長空如同沒有停止的鳳凰盤旋不定。馮真冷笑一聲長劍一抖一陣陰風撲來冰雪手上打出的冰棱立刻化為碎片在空中一停反而轉向冰雪打來。
冰雪長劍舞動但是仍然不能平抑馮真擊來的排山倒海的力量只覺胸口一悶往後便栽去。流星急忙閃身上前拉著她往後便退。只見地上冰塊紛紛落下馮真言笑如花的說:「還有誰?」
馮杉笑說:「現在你們知道馮門自然劍氣的厲害了吧剛才只不過放你們一條生路而已!」冰雪輕輕說:「好可怕的功力!」流星說:「最可怕的事情生了馮門終於使出了可怕的『魔功』。」冰雪問:「你怎麼知道?」
流星說:「馮門已故的夫人是世上唯一知道魔功秘訣的人她生前一直不說不知馮遺孤如何得到。」冰雪問:「魔功很厲害嗎?」流星說:「能讓人在七天內成為高手。不過一般的武功是人控制武功而魔功是武功控制人這也是它能在短時間內讓人武功大進的原因它最直接的洞悉了武功的內涵。當年因為魔功釀成了一段悲劇唯一知道魔功的人也就是馮夫人也從此隱藏了魔功秘訣。」
冰雪問:「她沒有毀掉它?」
流星說:「也許魔功已經和人的生命一樣頑強它只不過是一種對於武功領悟和接近的方式又或者馮夫人自己也不願毀掉魔功希望有一個能控制魔功的人出現能夠將這奪天地造化的奇功流傳武林造福天下。」
冰雪看著馮真此時的她已經是志得意滿不可一世。
日到中天冰雪看著來往的人群又看看身邊的流星忽然說:「他們願意去太極洞為什麼你居然也願意去?」流星說:「他們不會去的。」
冰雪奇怪的說:「已經決定了各派都已經交出了銀兩已經準備……」流星笑說:「他們不過是要對付家師罷了。」冰雪說:「你難道就……」流星說:「你真的很急那咱們不妨到太極洞去救回家師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冰雪搖頭說:「即便令師不願意你也要救他走?他想的不是活下來而是得到整個武林。」流星說:「所以我們要救他老人家你看現在這麼多人來勢洶洶如果我們勸住家師大家就直接去對付生死門了。」
冰雪說:「生死門根本就不用你們對付除邪島惡門還有風雲會和太平盟。」流星說:「那他們會去對付諸葛世家還有勾魂島。」冰雪說:「我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在作什麼。」流星說:「你在作你該作的事情。難道你不願去拯救武林?不想它平靜沒有殺戮?」
冰雪看著流星問:「你為什麼要反對令師?」
流星說:「在生死門有人反對江笑天在太極洞也有人不願意聽從家師的吩咐而在真武派也一樣有人來到生死門或是太極洞。何必要分什麼正派邪派能分清嗎?」冰雪覺得流星已經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魔頭反而有些莫名的感覺覺得他如同一個溫暖的夢漸漸來到自己記憶的深處。
夜深深萬籟俱寂。
冰雪依然在後花園裡茫然的走著她需要這樣一份寧靜來證明自己還在思考還可以作一個關於自己的決定。生活總是把一個人推到無從選擇的境地以至於人往往已經忽略了自己才是真正的決定者為什麼一定要身不由己這是一種規定還是一種無奈?
一陣輕靈的腳步聲傳來她回頭一看只見一身白衣的流星在月色里如同玉樹臨風瀟洒倜儻。她問:「你來幹什麼?」流星說:「難道你要同這些人一起走?」冰雪說:「馮真的性子這麼急就算我們提前也不能趕在前面多遠。」
流星說:「馮真的性子急可是她是急自己的事情事情關係到整個武林她也就未必急了。」冰雪說:「你說她一當得到盟主的位置就會變得從容就會慢條斯理?」流星說:「不錯她現在已經無須擔心這一戰是否成功。她最重要的一戰已經過去。」
冰雪說:「令師難道會聽從你的話?」流星說:「武林紛爭我已厭倦;太極洞那麼多人也已經厭倦我們本該成為命運的寵兒卻在廝殺中了卻了自己年輕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