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試探底線
「我只知道你最近似乎很話嘮……」徐駿楊想想還是明智地把這句吐槽咽了回去，「行吧，發簡訊給你成不？看過記得刪掉。」
隔了幾分鐘，徐沐喬點開簡訊，徐駿楊這隻狐狸小算盤打得叮噹響，讓她去楚凜書房取一份關於新專利的機密文件。
楚凜似乎並沒有防她，家裡任何角落徐沐喬都可以隨意進，更別提書房。徐沐喬思想鬥爭了五分鐘，繼而想到，反正壞事做一次也是做，做兩次也是做……不如要壞就壞個徹底。
李嫂正在廚房做晚餐，楚凜大概要到夜間九、十點鐘的樣子才回來。
既然天助她一臂之力，此刻不作案更待何時。
徐沐喬先是到廚房告訴李嫂自己想吃法式鮮奶吐司，她知道李嫂做事精益求精，做吐司的全過程都會守在麵包機旁，這樣便給自己爭取了絕對安全的時間。
當然，就算李嫂發現了，自己大可以說是來找幾本書看，作為乾媽，李嫂斷然不會懷疑自己的動機。
徐沐喬輕手輕腳進了書房，合上門。
楚凜的書房裝修得比家裡任何一個地方都要豪華。徐沐喬記得他從小就喜歡讀書，看來現在也沒變，書架上滿滿都是經濟管理類的書籍。《資本論》什麼的，恰恰也是徐沐喬現在讀大學專業所需。
看來以後就不用去圖書館了……徐沐喬得瑟了一會兒，發現最西邊的書架竟然有一堆少女讀物，言情小說和女人身材保養，禮儀教學，家庭生活等等。
當下張口結舌，沒看出來楚凜的口味這麼與眾不同，那些書，看起來都不是最新的了，應該比她嫁到楚宅的時間還要久。
她所不知道的是，楚凜其實買下楚宅、裝修書房的時候，便已經打算以後讓她做自己的楚夫人了。
那些書，自然是給她徐沐喬準備的。
只是他一直不善言辭，所以這個書房才擱置在這裡，等著她自己進來發現。
徐沐喬隨意翻開幾本書看了一看，經濟類的基本上都有楚凜的批註，寫在書側的空白處，字跡比以往更加成熟凌厲。
那些少女言情類倒是都空白著，似乎沒有人翻動過。徐沐喬心想，真是有夠悶騷，買回來就算了，還害怕別人知道自己看過。
待到她終於想到把魔爪伸到文件上時，楚凜已經在開車回家的路上……
楚凜回家這麼早，自然是有緣由的。
徐沐喬的生日在下周五，他一早就準備好禮物，藏在書房左手邊第二格抽屜里。那個精心設計的項鏈既然她不喜歡，楚凜便重新策劃了這個生日驚喜。
儘管知道喬喬自己進書房，四處轉悠並且發現秘密的可能幾乎為零，楚凜還是不太放心。
愛情里沒有精明人，只有聰明人。
而楚凜他陷進愛情里，更是由聰明人降級成了平凡人。
九點五十五分，徐沐喬拉開書房右手邊第二格抽屜。她記得楚凜放貴重東西的習慣——第二格。
果然，第二格抽屜里躺著她需要的文件。徐沐喬用手機拍了幾張，給徐駿楊發過去。
不一會兒手機便響起來。徐駿楊回復一個大大的『阿狸蛋花哭』，並說道，「拍照不頂用，書房有印表機吧？複印一份，找時間拿給我。」
徐沐喬對著手機揮了下拳，這人要不要這麼多事！
拿了文件去複印，似乎有……三十三張。
小心地將文件塞入複印機，機器開始緩緩吞吐雪白的A4紙張。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九點五十九分，書房的門被吱嘎一聲打開。
徐沐喬咬著下唇，忙亂地將那些文件藏在背後，轉頭看著楚凜。
楚凜一身正裝，沒有來得及換家居服，見徐沐喬這副遮遮掩掩的樣子，以為她是發現了生日禮物。不由得好笑，問她，「你都看到了？」
徐沐喬不明就裡，看到什麼？看到楚氏新專利的核心機密？他要是真的問這個，還會這麼好言好語？
「嗯。」徐沐喬決定走一步看一步，不動聲色地後退到了書桌邊緣。
「喜歡嗎？」楚凜走到她面前問道，這時候心裡已經有些模模糊糊的懷疑，畢竟相識這麼多年，楚凜也算了解徐沐喬的一舉一動代表著什麼情緒。
「喜歡啊，阿凜你去廚房問問，乾媽什麼時候能做好飯？我有點餓了。」徐沐喬對楚凜笑成一副溫婉模樣。
「看來生日驚喜我又要另外準備了……」楚凜答應著，轉身離開，要出門時徐沐喬可算鬆了口氣。
千鈞一髮！好險！
誰料楚凜這時候突然回過頭來，快步走到徐沐喬面前，把她生生嚇出一身冷汗，拿出來的文件再次背到身後，笑得勉強了許多，「還有事嗎？」
「噢，喬喬有沒有什麼額外想吃的，這麼瘦，醫生吩咐過要加餐。」楚凜很自然地回應道。
「那……我想吃蛋撻。」徐沐喬催促著，「快去快去，有點餓了哎！我在書房看書看了一下午了。」
楚凜終於合上書房的門下樓去，徐沐喬飛速把原件塞回去，複印件揣在衣服里順回了卧室，藏在自己的枕頭下。
晚餐一片和諧。
楚凜用餐之後去書房辦公，開視頻會議時意外發現，原件少了一份，而左邊第二格抽屜內，給徐沐喬的禮物靜靜躺在那裡，原封未動……
怒火衝垮了理智，他踢開卧室的門，一把將徐沐喬扯起來，問，「你下午去書房，拿了什麼？」
「不是你要給我的生日驚喜嗎。」徐沐喬睡得迷迷糊糊被拽起來，睜開眼睛便看到楚凜滿臉怒氣，一臉疑惑地問道。
只有她自己知道，現在的她脈搏激烈地跳動著，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一樣瘋狂。
「還跟我玩模稜兩可是吧。」楚凜將她摔到床上，徐沐喬被摔得一陣暈眩，尚未回過神來，又被扯著胳膊拖下床。
沒來得及穿鞋，楚凜扯著她踉踉蹌蹌地一路來到了書房。
楚宅並不是所有的房間都鋪了地毯，走廊的地面是冰涼的。徐沐喬出院不久，光著腳從冬天的瓷磚路面走過，肚子開始有些微微地不適。
來到抽屜面前時，徐沐喬波浪卷的長發散亂著，穿著白色睡衣，唇色也失卻了紅潤，有些像午夜從電視里爬出來的貞子。
楚凜蹙著眉指著書桌，「重演一遍。你當時打開的哪個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