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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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成為後院人的後遺症】

元宵節,西玄二皇子在酒樓窗邊,忽的起身。

「徐直?」

人群里,確實有徐直以及她的身邊人們。「她是傻了嗎?在這種日子裡,不坐轎,是要被人擠嗎?」一個大姑娘在人多時被吃豆腐太常見,她身邊人都不會想嗎?「去,去告訴徐直,讓她上來避避,要看煙火這裡也方便,等人潮散了再走。」

他身後的侍衛領命而去。

他看著侍衛千辛萬苦才擠到徐直身邊,對著她說話,她心不在焉的聽著,身邊人姜玖客客氣氣的回著,轉頭跟徐直說了什麼,她才抬頭看向他這頭,十分有禮的做了一個謝禮的動作。

客套而疏離……白話點就是不把他當回事。

隨即,她轉身往它處走去,哪怕寸步難行。

突然之間,煙火大放,炮聲響起,徐直因此抬起臉,火光在她面上跳躍,如夢似幻。

姜玖在她旁邊說著話,對著煙火指指點點,有人退了一步要撞上徐直,姜玖立刻以身擋開。

他在酒樓上冷冷的注視著這對男女,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從一開始,就錯了。

或許,在這一世,在西玄的土地上,他與徐直,註定就是這樣各行各路。

「徐直!」

人潮瞬間衝散兩人。

等到徐直再度被人發現時,發現者是學士館的兩名學士。

「徐學士,原來你在這裡。」

徐直站在小倌館屋牆靠邊的陰暗處,正好有株樹微微擋住,沒有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那裡站了一個人。

徐直嗯了一聲。看他倆一眼,方才還在學士館擦身而過。如今再度見到,到底是京師小還是彼此太有緣分了?

今日是西玄雲霄。京師喜氣,西玄人總愛在喜慶日再添上那麼些彩頭,例如就有人專挑這種日子來唱求愛曲。

這兩名學士看向她手裡的夾肉薄餅,可能他們一時看慣了徐直身邊人的細心照顧,哪怕是在學士館她談的忘我,到用飯時間她的身邊人仍會伺候她去吃飯,現在還真一時適應不了徐直隨便被小攤吃食打發了。

「徐學士,方才遠遠看你們被衝散,真嚇我們一跳。若是姜玖在,豈會發生這種事,你那個後院人是不是也太……」

徐直不以為意,道:「小事而已,我也不是孩童,不必時時跟著,」她頭痛症已好,不必再像往常那樣有人跟著以防她昏倒。「那個後院人……是外國人?」

徐直看他們一眼。

這兩人立即知道徐直不想回答。其中一名又狀似隨口道:「大姑娘,聽說年前你生了一場大病,實是令學士們擔心不已,,所幸你一切安好。」說到此處,無法控制的瞄她的連帽,看不出她的頭髮到底如何了。

她進學士館也是沒有掀帽,說是為了保暖,可見收到的消息九成是真的——徐直的病,與頭部有關,甚至,是開顱過。能活下來,簡直是奇迹。

「你們來自大魏?」徐直突然問道。「是的。」

「見過徐達嗎?」

「……呵呵,大魏皇后,怎能親眼見得?」

「哦,多謝你們當日在寶元樓幫我,他日你們見了徐達,就告訴她,她的心意我明白。」徐直頓了下,又道:「當學士雖不是你們的專長,但好歹也要用點心,不然呆在學士館的這幾年可是荒廢了。」

「……」他們自認隱藏的很好,是哪裡有破綻?西玄皇帝知情嗎?

「徐學士,你的病……全好了嗎?」其中一名學士厚著臉皮問道。

「恩,全好了。」徐直看在他們會轉告徐達的份上,很有耐心的答道:「現在我很好,西玄很好,若下次你們呢有替換者,大魏有什麼稀罕的東西,一併帶來,直接給我吧。」

「……好。徐學士,其實,大魏的學士館絕對不輸西玄。」一名學士鼓起勇氣,反正這層紙要破不破的,他們就是大魏的細作沒錯!順道來保護徐直的,保護久了會想著如果徐直在大魏就好了!大魏已有金刀皇后,要再來個天下徐直……哪還來的四國並齊?大魏就是天下!

「徐學士,大魏的男人也很好,要幾個都成!」

徐直詫異的看著他。

另一名學士也趁機說出心底話。「大魏臨海,難道徐學士不想出海看看嗎?大魏可以專為你打造一艘學士船!」

徐直的美目瞪大,一抹躍躍欲試在她的眼底流露無遺。

兩名學士大喜。「徐直,若你在大魏,陛下絕不會如西玄皇帝那般,隨隨便便就中了邪來誤傷你……」何況大魏還有鬼神之女金刀皇后坐鎮呢!既然都半攤開了,他們也就不遮掩各國早就收到徐直曾遭中邪的周文晟追殺的密件。

這簡直是天下最不可思議的事!居然敢追殺天下徐直。中邪?騙誰!那日各國細作得到消息時,徐直已在西玄趙家貴族的別莊上,他們差點嚇破了膽,連夜潛到別莊,卻發現進步了莊子,只知裡頭也有大夫,當時在西玄京師里的細作十中去了七八,把莊子守得跟鐵桶沒兩樣,就怕周文晟又發瘋中了邪,也怕送出來的屍體是徐直。

……還好,老天把徐直給還了回來。

他們也聽說事後周文晟將在賽台上一名死去的太監屍首一片片切下,五臟六腑全攪碎分至西玄不同地方埋起……這位仁君做出完全不合他平日作風的殘忍事迹,這才叫中邪吧!

「徐學士,只要你落根大魏,我們將在大魏京師為你尋一處府邸,保證與西玄徐府一模一樣,甚至連這後院人也能找上你所喜歡的,一個、二個、三個……西玄男人年過三十就不行,但我們大魏男人保證勇健到六十歲……」沒什麼好臉紅的,把徐直當男人看就好了。

徐直目光越過他們肩后,道:「我的後院人來了。」

兩名學士暗道可惜,也沒有回頭,朝她作揖。「徐學士,既然有人來尋你,我們就先走了。請務必好好的考慮。」

大海,男人,都在等你!

徐直嗯了一聲。他們才離開,戴著面具的周文武大步就到,他看著學士的背影說道:「這兩個人……」

「也許是徐達派來的人。」

周文武的目光立即落在她面上。

「我餓了。」徐直說道,自顧自的低頭吃起饃餅。她就是自學士館出來后發現天黑了,猜測這條街商街在元宵這日必會熱鬧非凡,存心過來看一看,才在鄰近的小攤買了吃食就給衝散了。

周文武都不知道要她提徐達還是不提徐達的好,但見她還真的沒當回事,他心裡開始憎恨起她來。

她一口一口的吃著,兩頰鼓鼓。周文武替她拉好連帽,拿出他剛才走來時在小攤隨便買的面具。

「徐直。」

她抬頭看他一眼,還在咀嚼著。「喂?」

隨即,面具落到她的臉上。她沉默一會兒,方道:「這是……」

他又挨近些,雙臂抵在她兩側的屋牆。他道:「繼續吃吧。」

「……」有時人瘋還真的沒有道理可尋,徐直也不跟他多說什麼,就這麼在「窄小的空間」里繼續吃著,兩道火熱的目光直落在她的面具上,她頭也不抬,麻木道:「阿武,你是想吻我,是不?」湊得這麼近,她都快不能吃東西了。

「讓你動情的模樣給人看?我傻了么?」周文武煩躁道。

徐直感到他的雙手更加護住她的後腦勺,或者,該說他貼的更近些。她本以為是人潮過多,將他擠了過來,眼角往他的臂下覷去,確實人來人往,但他這種遮擋反倒是不想讓她吃東西的樣子給外人瞧了去。

她心裡微訝。是她吃東西的樣子太難看還是周文武的佔有慾太強?

遠處求愛曲不斷,讓她暫時拋開心裡所想。她眼睛一亮,隨手將下的饃餅塞給他。「阿武,我們過去看看,我就知道今日會有數次求愛曲,我要——去看是不是每一個人唱起來都具有感情。」

「徐直,你不是來看煙火的?」

她詫異的看他一眼。「不,我對看煙火沒興趣……我想起來了,之前唯一一次看過,是大魏學士館送來一批煙火,在元宵節施放,我想看看與西玄差在哪裡。」

「……是這樣么?」等周文武回過神,她已擠進人群,他的臉頓時黑了。這女人真是無法無天,頭髮還未及肩下,就要去學士館看遠方學士捎來的掌故,要不是見她極度渴望,他萬萬不會相陪,現在還要去人擠人?

年前孫時陽已離去,周文武回想著孫時陽有無提到被人撞上會不會又犯頭痛之類的;他心裡惱恨,若然在以前還是皇子之聲,他就日日夜夜將這個女人綁在床上,讓她下不得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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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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