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折騰進行時
「真有鬼?」其中一個沉默了良久,終是弱弱開口道。
「……」
「沒鬼小虎子能成這樣么?!」
「好兇殘……」
「媽的,你一殺手,居然說別人兇殘!」
「我再兇殘,也沒法把小虎子搞成這樣……」
房小靈在上頭頻頻點頭,頗有成就感。
「行了,吵什麼吵?!」領頭的那個發話了,「小六,把小虎子抬出去,擱小三子那裡。其他人都給老子聽好了,都給我找個人組隊。要是發現有人敢單幹,呵……」
「老大,你別嚇我……」
「單獨行動很容易成為某位鬼美人的目標,大家還有異議的話可以參照一下小虎子。」
「那個老大……我把小虎子抬出去了,可不可以跟小三子一道望風?」小六可憐巴巴地看著老大,那個領頭的只是對他揮了揮手,便就算放行了。
「老大你就對小六偏心,我也好想出去啊……哎呦!」
「知道痛了就老老實實地幹活,你小子不是對這個最興奮么?!少給老子裝蒜!」
「是……」
老大的話還是非常有效力的,搜尋工作非常順利,即便他們沒有官府中人的幫助,找到那三具焦屍也只花了一炷香的功夫。
「應該是他們沒錯,莫君擎隨行的玉佩也在,都被燒黑了。」
「嘖……西刀客也在這陰溝裡翻船了,我們估計也快不行了。」
「胡說什麼呢你?」
「那我們回去復命吧,省的在這裡被鬼調戲。」
「就你這樣,還有什麼鬼看得上你?!」
「去你的,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么?」
領頭的那位卻是打斷了他們的嬉笑,冷冷道:「等等……還沒完。」
「頭兒,人都死了,怎麼沒完?」
「我們連自己的對手都不清楚就這樣完了算什麼事?!」
「老大,我知道你和西刀客是莫逆之交,可人都死了,剩下的就已經不是我們的任務範圍了。我們此次前來,只是為了確認,而非查實。主子爺要是知道你公私不分,可是會生氣的。」
「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我只想知道是巽家,還是堯騎衛?」領頭的那位頭也不抬就扯開了裹屍布,同行的幾位都不忍地背過身去。
「巽家是沒落之足,手下即便有護衛,也根本不可能傷害到當日赫赫有名的西刀客,更何況當日與西刀客同出的,昔日也在江湖上掀起過腥風血雨,這兩人的強強組合斷不會折在了這裡。而堯騎衛神出鬼沒,與我們主上關係頗為緊張……」
「你是說他們動的手?」
「屬下不敢,只是猜測。」
「……」領頭人怔怔地看著那焦黑屍首許久,終是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收工吧。」
巽清在上頭支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眼看著他們即將離開,可除了『堯騎衛』這三個字還有點用處以外,基本還是什麼都不知道。於是乎,他眨巴眨巴眼看向房小靈,房小靈豈會不懂他意思,當即歡呼一聲,就飄了下去,臨行之時還不忘在他周身下了結界。
「冷……好冷……嚶嚶嚶……」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誰在那裡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奴家在這裡好冷……都來陪我吧,今天難得多了活人的味兒,奴家好開心~~~」房小靈拉長了調子,開始在殿內瘋狂地轉著圈兒,颳起了陣陣冷風。
「……老大,今天黃曆上是不是寫著不宜出門……」
「你在開什麼玩笑?!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鬼……有鬼啊啊啊!!!」剛剛還嚷著不懼鬼神的傢伙,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個纏著白色布條的女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指縫還在滴答著鮮血,登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房小靈咯咯地輕笑著朝那女子招了招手,那女子便散成了白色麻布,輕飄飄地搭在了那個倒霉孩子身上,於是乎,此番動作又成功嚇暈了兩個。
現在只剩下那個領頭的,還有一個滿臉興奮的神經病。
神經病是房小靈送給他的詞,其實說真的,非常合適。
他穿著不倫不類,一個男的偏生喜歡給自己到處掛鈴鐺。這還不算,你有見過哪一個刺客不穿黑不穿夜行衣,而是大紅大綠的往上一套,怎麼顯擺怎麼穿么?
這裡就有一位現成的。
若不是他有喉結,房小靈都以為他是哪位有著特殊癖好的阿姐……
房小靈惡寒了一把,越看他越是不爽快。
神經病彎下腰拾起了那塊蓋在他兄弟身上的白色麻布,細細看了半餉,就直接把它放在了鼻子底下嗅了嗅。
看他那有些發青的臉色,估摸著這味兒也好不到哪兒去。
「南疆,怎麼樣?」
「這不是我們那兒的蠱術,今兒個說不得我們真是栽了。」神經病抖了抖那白色麻布,遞給了那個領頭的。
「栽?!」他眼神一厲,「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敢在這個時候觸他爺爺霉頭?!!」領頭人確認了友人身亡的事實后,心情格外不爽,現在還頗有幾分佛擋殺佛的狂躁架勢。
房小靈輕輕一笑,呼了口氣倒他一邊的屍首上。
半腐的屍首上本就有戾氣環繞,現在再加上一口純然的妖氣,死屍上的氣場當即就混亂了。領頭的那位怎會察覺不到身邊的動靜,他持劍的手一個暴起,就是一道劍氣甩了出去。剛剛才復甦的死屍行動並不是很敏捷,它堪堪避過了劍芒,卻是半個手臂被削飛了出去。
焦枯的手臂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就墜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它不甘心剛剛獲得了自由權便墜入黑暗,便拼足了最後一口戾氣沖向了那個領頭的。
那領頭的明顯是在血海中趟過來的,什麼陣仗沒見過,當即就把刀一迴旋,把那斷臂片成了好幾段。
片成渣的殘肢還不死心地在那兒蹦躂,被一旁看好戲的那位神經病撿起來塞進了他的包裹里,美其名曰『帶回老家研究研究』。房小靈看得直瞪眼,尤其是那黑乎乎的一塊被他白皙如玉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來的時候,終是被他給噁心到了。
死屍兄喉嚨里咯咯地直打顫,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說好漢饒命,斷了一臂的它對於領頭的那位頗為忌憚,它從石床上蹦躂下來,卻是開始圍著那神經病轉悠起來。
——正常人不該尖叫一聲,奪門而出么?他看著那玩意兒的小眼神怎麼著都不是驚恐吧,這明顯是想要把它拆之入腹的感覺啊啊啊!!
房小靈托著腮如是想著,這人怎麼穿著神經,這表現也跟正常人相距甚遠……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詐屍?」領頭的皺著眉,顯然是不爽自己成了那個被忽視的,「南疆,有沒有可能是你們那兒的禁咒?我記得你說過禁咒被竊的事兒吧。」
「我說老大,一個一個問題來成么?」神經病搔了搔頭,伸手朝那死屍眉心一點。那焦黑之物便停止了,像是再死了一次似的,直愣愣地就這麼倒了下去,「禁咒被竊是一年前的事了,虧你還能記得現在。」
「元兇已經被抓住了啊。」
「是的,內鬼已除,老大你就別揪著不放了。」神經病把死屍放回到了石床,雙手合十做了一次簡單的禱告后,緩緩道,「更何況那是長生不死的禁咒,老大。」
「……」領頭的那位被說得極為不好意思,「那個小南啊,你知道大老粗嘛,難免不記事。」
「我記得我已經和你說了不下十幾遍了啊老大,最這樣下去都快破百了。」神經病輕嘆了一口氣,一手扯下了他身上他一個鈴鐺遞給領頭的,「我看你還是把它吃了長點記性,省的我麻煩。」
領頭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些軟乎乎白胖胖的蟲子。他一看到南疆那些個鈴鐺就整個人都不好了,現在看他笑意盈盈地摘了一個給他,更是煞白了臉。
「老大,逃避是沒用的。還有哦,蠱蟲熟吃是沒有效果的,必須要生吃。老大你看我對你多好,這難得的憶蠱我可是廢了好多功夫才養出來的,被人要我可不給,只給老大你留著,嘿嘿……」
——嘿你個頭嘿,你丫就是在公報私仇!!
那領頭的臉已經扭曲到了極致,偏生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就是憋了口氣也不可發作,只好陪著笑臉,打著哈哈企圖矇混過關:「小南啊,憶蠱如此珍貴怎麼能給我這大老粗,還不是憑白糟蹋了?!」
「本來這蠱就是煉了給你的,還說什麼客氣話?!」神經病笑眯眯地把鈴鐺扒開,然後強行塞了什麼進了那領頭的嘴裡。
「……」領頭的沒留神就把口中物整個吞下去了,然後……嘔……他頭一回狼狽地彎下腰,妄圖把那滑溜玩意兒嘔出來。
房小靈在一旁看得真切,自是曉得那是什麼,不過……
(有一位娃兒跟我說,柳鶯鶯在張佐焱旁邊,那叫**;可房小靈和巽清呆一塊了,那妥妥地就是一對鐵哥們兒……我竟是無言以對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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