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談判與宣誓

第六十五章:談判與宣誓

「屬下……」小起子覺得自己的胃部已經開始抽筋似的攪在了一起,他思索著還是不要隨便答話的好,便緩緩說道,「屬下不知。」

「不知啊……也就是說本王可以隨意嘍?」劉楚說得越是隨意,小起子聽得也就越是心驚。

「屬下知錯,屬下知錯……」小起子快瘋了,「屬下這就去義堂領罰。」

「本王有說過讓你去了么?回來!」劉楚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挑眉道,「義堂如今也是制不住你,去了作甚?」

「……」

「你看把你調到攬香如何?」劉楚兜了半天,總算亮出了自己的目的。

「屬下認為,還是找出擊殺凝碧的主使才是如今最重要的。」為了自己的清白(節操),小起子決定還是豁出去了。

開什麼玩笑?!他活了二十幾個年頭,純潔到連姑娘的小手都沒牽過。這一下子跑攬香那兒幹活,自己那估計還在娘胎里的小妻子估計會被氣得壓根就不想來這塵世!!

「本王的話你不聽?」劉楚眯細了眼,一時間無形的壓力迫得小起子僵直的身子,更加的冷汗津津。

「屬下不敢。」

話是這麼說,可擺明了小起子就是死,也不會讓步,其態度之堅決讓劉楚驚奇不已。

「不敢你就老實點去,又不讓你去那裡賣身,你急什麼?」劉楚說得極慢,卻是有著不容許任何人推拒的氣勢,「更何況,那裡的春丫頭對你可是念念不忘。此次任務結束后,我便許你一年的假期,你也好把婚事好好辦辦,都老大不小了。」

「至於凝碧的事兒,本王已經有了底。那麼多年了,這臉皮子太薄不經撕,也不差這一兩件。小皇帝的羽翼已經豐滿,可還差了火候。獠牙伸出來的太早,本王也只好幫他好好磨磨。」劉楚極少說出這麼長短的話,此時也經不住有些口乾舌燥,他踢了一腳已經僵硬到石化的某隻倒霉孩子,輕嘲道,「怎麼,傻了不成?!本王渴了,給本王倒杯茶去。」

小起子狗腿地嘿嘿直笑,手腳利索地倒了杯茶點頭,哈腰地遞給了劉楚,「主子爺,請。」

劉楚啜了口茶水,剛入口他便直覺皺眉,不滿道:「冷了,重泡。」

「……」

對於主子爺龜毛的性格,他這麼多年已經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他面無表情地把茶杯接過,用內力哄熱了,再次點頭哈腰地遞過。

劉楚睨了他一眼,卻是沒再說什麼,心不在焉地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睫毛因著茶水氤氳的霧氣沾了些許小而滾圓的水珠,使得那雙鷹眼看上去不再那麼銳利逼人。

「我要你去調查一樣東西,柳鶯鶯身上的東西。」很久,劉楚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有人送了她一隻簪子,我要它的來歷以及——原主人的一切。」

「包闊命?」

「你說呢?」劉楚扯開了嘴角,臉部卻是有些扭曲的。他現在有些不明白,棋子就是棋子,可棋子一旦脫離了棋盤,又會如何?

不可控的恐慌與無力感,一陣陣襲上了心頭。

這是他第一次,他不知道該如何做,正如他不明白那份異樣是為了什麼,由什麼引起,又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而天生的驕傲與自尊,不容許他將這份脆弱與無助隨意地顯露於表,但這並不代表他會什麼都不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是他的祖父教給他的,他至今銘記於心。

「屬下明白。」小起子掩了驚奇不已的眸光,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他說不清楚,但這份改變應該算是好的吧。

「明日起,你就是攬香的主事。調查的事情暗中進行,若是被柳鶯鶯發覺,你也不用滾回來領罰,直接提頭來見。」

「是。」

「同時給我加大對柳鶯鶯的監視力度,一旦她出了攬香主樓,立即差人給我彙報。」

「是。」

「至於你這次的過失,先扣了你這三個月的餉銀。至於這次任務,就當你將功贖罪。」

「是。」小起子應聲完了,才發覺不對,可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這半年沒銀子,他估摸著真得去喝西北風了……

「呃……」

「小起子是對本王的提議有所不滿么?」劉楚盯著他,似是他一旦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就直接把他給撕了。

「沒……」

「下去吧。」

「是……」小起子苦著臉,魂不守舍地遊走了出去。

大門再度闔上,室內短暫停留的幾縷陽光再度被擱在了外頭。

黑暗中,劉楚那雙犀利的眸在隱隱發亮,亮得如同能刺破這室內的黑暗。

「人都走了,你就捨不得下來和本王一敘?」

「你對我姐姐倒是挺上心。」少年絲毫不為自己被拆穿了而有一絲難堪。他在樑上微微蹲下了身子,繼而身子一轉,腳勾住了梁端,一個發力就盪了下來。

「本王對你也挺上心。」劉楚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兒,卻是少了些平日里的戒備,整個人顯得隨意的多。

「免了,我還不想大晚上發噩夢。」少年扁扁嘴,亦是沒把他當作勢一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

兩人間的對話,更像是平級的老友,雖然他們站在一起,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圈子的人。

「逸之,你真的決定要加入兩儀司?」

「是啊,不然我偷偷從安全屋那兒溜過來是為了什麼?」

「本王以為,你會來求我去看看你姐姐。」劉楚指了指一邊的椅子,自個兒也窩在了綿軟的椅背里不想動彈。

「我去肯定會為她添麻煩,還不如不見。」少年清亮的眸子黯淡了少許,即便有些話是事實,可說出來一樣會傷人心。

「偷偷見上一面,本王還是做得到的。」

「免了。」

「你是在怕你自己會動搖吧。」

「廢話。」少年緊了緊拳頭,可心中的酸澀還是壓抑不住,「姐姐不容易,我這個做弟弟的好歹也是柳家的男人,雖說身體不爭氣,可怎麼著也不可能一直縮在她的背後!」

「本王不養吃閑飯的。」

「柳家的底細你不是再清楚不過了么?」少年冷哼道,「好歹我也是毒娘子帶出來的,不知夠不夠這個資本進入兩儀司?」

「知道小皇帝手裡的堯騎衛么?」劉楚話鋒一轉,手指不由自主地扣上了桌台,「你有一周的時間。一周,我就要看到成果,否則……」

「你倒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少年滿不在乎地攤了攤手,「不過我只需要三天。」

「本王拭目以待。」劉楚心不在焉地答道,「還有別忘了給我的暗衛解毒,我可不想第二天看到一地的屍首。」

「嘿嘿嘿……」少年尷尬地撓撓鼻子,「藥效只有三個時辰,沒多大的事兒,就是醒過來的瞬間會有些噁心。」

「你要知道就算你加入了兩儀司,我還是不會放走你姐姐這枚棋子的。」劉楚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要想清楚。」

「至少她出事的時候,我還有機會在她的身邊,這就夠了。」少年垂下了眸子,喃喃道,「柳逸之本就是個不該來到這世上的孩子,是她把我拉了回來。那麼至少,我能成為把她拉出泥潭的手,哪怕一次也好,我也試試和閻王爺搶人。」

「不錯,志向遠大。」劉楚頷了頷首,眸中湧現出難得的笑意,「就是說不定閻王爺一個不高興就把你給劈了。」

「那還真是在下的榮幸。」少年哈哈大笑,也懶得糾正劉楚『會劈人的只有雷公雷母』,反正就這意思,管它做什麼。

「那麼按照約定,我自會還柳家一個清白。」

「我可不在乎什麼清白,姐姐要報仇,我這小弟就跟著,僅此而已。」

「倒也是。」劉楚捏了捏眉心,似是疲憊不堪。

「你利用我倆當棋子,我們也利用你為柳家復仇。彼此彼此,你也不用對我們有所愧疚。」少年自是看得出劉楚的用心。劉楚一向把自己的感情藏的很深很深,甚至是不顧一切地扮演著壞人的角色,其實也只不過是對自己犯下的事兒感到莫名的罪惡感,消不掉就只能自我放逐。

很矛盾,卻是事實。

很多時候他必須拿起屠刀,而他也不會為了一時的愧疚,放棄這項行動,他算計好了每一個點,每一個細節,不容許其他的感情去妨礙他——即便事完了,他會被先前排擠的情感盡數吞沒。

理智到可怕。

「跟著老大你干有前途。」少年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劉楚的肩背,「這才是我要加入兩儀司的原因。」

劉楚定定地看著那少年,想在他臉上找出些虛假。可少年臉上的笑容太過熱烈而富有感染力,他抽了抽嘴角,終是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

不自然,卻是發自真心。

(不知道少年是誰的面壁三分鐘!!不知道柳逸之何許人也的面壁兩時辰!!!!!!!哇卡卡卡卡,之前埋下的坑填完了,貌似我又開了新的坑~~~~嘛~~腦洞開無限,越開越開心~\(≧▽≦)~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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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當鋪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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