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怎麼就莫名奇妙的死了

殺死主角？獲得獎勵？誘惑是巨大的，但是於亞卻沒有因此而瘋狂，因為伴隨著巨大獎勵的是同樣巨大的風險。於亞將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腦海，除非，有一天於亞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主角大衛一擊必殺，否則，一旦被發現，必將面臨整個小鎮的通緝。再者於亞很清楚自己的槍法，就是打黑槍，也要打得准不是，萬一沒打到要害，反而被通緝，那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不過作為主角，大衛顯然不是庸才，雖然於亞已經打消了想要幹掉他的想法，不過還是被大衛感覺到了來自於亞身上的強烈的殺意，那是一種奇妙的感應，更何況，於亞的衣服上還帶著血跡。大衛將手放在腰間的槍柄上，戒備著，向於亞走來。「你是誰？身上的血跡怎麼回事？」

「我是昨晚被瘋人襲擊的那個人，現在出來買件衣服換上，現在這件已經不能穿了。」於亞配合的答道。他可不想做出什麼刺激大衛的舉動，不然被大衛一槍爆頭，那就死得冤枉了。

「恩，我看過你的卷宗。瘋人？你稱呼那些人為瘋人？」大衛想起早上回警局的時候，看到的報告。

「是的，那些鼻子流血，神情獃滯，胡亂傷害其他人的人！我叫它瘋人！」

「你知道這一切的原因，對不對？」大衛死死盯著於亞的眼睛，這兩天連續發生的命案，已經讓他焦頭爛額。而眼前的這個亞洲人顯然知道些什麼。

「我只知道一部分，應該是水源被污染了！你也知道一些，不是嘛？」於亞道。

「現在鎮上的一切通訊都中斷了，手機，電話，網路都不能使用！」

「你能夠猜到原因的！我們被封鎖了！」於亞不再多說。

大衛狐疑的看著於亞，手卻離開了槍柄，於亞的表現讓他稍微放鬆了警惕。於亞也悄悄鬆了口氣，被主角這樣盯著，壓力真是大啊！還好打消了殺主角的衝動，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於亞決定以後沒有絕對優勢的實力之前，絕不打主角的主意，那太危險了。

「嘩！——」恰在這時，旁邊的一棟房子里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大衛馬上跑了進去，將於亞晾在了一邊。看著大衛的背影，於亞有些遲疑，要不要多管閑事，跟著進去，而且與影片主角發生交集······但是，又想到王向提到的劇情偏離評價，富貴險中求一咬牙，於亞也跟著跑進了屋子。

屋子裡有些暗，外廳的燈是滅的，只有幾個小窗戶將陽光引了進來。除了前面大衛發出的聲音，再沒有其他的聲音。於亞謹慎得一點點向前走，掏出手槍，警戒著四周，雖然在影片中，這裡只有最後的房間才有一個瘋人，但是，如果有意外呢？穿過幾個空蕩蕩的房間，來到停屍間門口，迎面彷彿有一股寒氣，於亞打了個寒戰。於亞沒有進去，躲在了門口的角落裡，電影里，反派多數是以偷襲的方式出場，躲在暗處總會安全些。

大衛進了停屍間，最裡間停著兩張蓋著白布的停屍床，一切都靜得詭異。掀開一張停屍床上覆著的白布，下面赫然是一個人，只是雙眼上刻著斜十字血痕，將大衛嚇了一下。好在作為警察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另一張床上，白布下的東西慢慢還在扭動著，大衛走近，伸手緩緩掀開。

「哦，天哪！」大衛難以置信。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躺在那裡，眼睛嘴巴上，密密麻麻的用線縫合著，一個個針眼將眼皮和嘴唇洞穿，頭兩側的枕頭上，浸著斑斑血跡。大衛趕緊從旁邊的手術器械里找出一把剪刀，將男人嘴上的線剪開。

就在這時，法醫吉姆出現了，從背後，一下偷襲將大衛打倒在地，然後將「嗡嗡」轉動著的電動磨砂輪，向著大衛的脖子逼去。於亞聽到裡面的聲響，一下沖了進去，只是兩人糾纏在一起，於亞卻不敢貿然開槍，雖然將主角大衛一起幹掉很爽，收穫很豐富，只是·····

於亞一直到來到離兩人不足兩米遠，這才對著吉姆扣動了扳機。「砰砰砰！」連著三槍，一槍打在吉姆醫生的胳膊上，一槍打在胸口，最後一槍直接打在吉姆的腦袋上，將它一下打的後仰倒去。倒在地上的大衛，趁機奪過電動砂輪，身上濺滿了吉姆的鮮血，狼狽的站了起來。

「剛才謝謝你救了我，沒想到吉姆也成了瘋人，真是······」說著，大衛有些悲傷，他和吉姆共事好些年了，一直都是好朋友，經常一起去釣魚的。

「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他已經不是吉姆了······」於亞鬆了口氣，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見大衛神色不對。

「閃開！」大衛一聲大喊，向前跨出，要將於亞推開。

於亞本能的要轉頭朝後看，然而，腦後一陣勁風襲來，一股涼意從後腦勺順著脊椎骨直激而下，不待於亞有所反映。就感覺腦後一痛，眼冒金星，整個人軟到在地上。然後，又是一根金屬棍直砸向於亞的面部。於亞只模糊的看到，一件東西在眼睛里越來越大，勉力抬起手中的手槍，卻發現全身軟軟的，失去了全部的力氣。於亞心中一片絕望。感嘆自己實在不應該貪心進來趟這趟渾水，儘管小心著，結果最後還是死在了偷襲之下。

「砰！——」金屬棍貼著於亞的頭皮砸在地上，扯斷了於亞的一叢頭髮，巨大的撞擊聲將於亞的耳朵震得嗡嗡直響。原來，緊要關頭，大衛拽著於亞的腳使勁一拉，將於亞拉向了自己這邊，險之又險的保住了於亞的腦袋。偷襲者還待再次砸向於亞，「砰！——」一聲槍響，直接將其爆頭，偷襲者手中的金屬棍再也拿不住，咣當一聲掉在了於亞身邊。

於亞此時才漸漸清醒過來，感覺身上的力氣在慢慢恢復，轉過頭，看向槍聲傳來的方向，法現開槍的正是影片的男配角，小鎮的副警長，羅素。原劇情中，正是他及時趕到救了大衛，而在於亞參與其中之後，竟陰差陽錯的救下了於亞。於亞看著地面上剛剛被金屬棍砸出的小坑，直感到後背一陣發寒。

「是吉姆的一個助手。」大衛來到偷襲者身邊查看了下說。

於亞卻是知道，這八成是管理者專門為自己準備的，如果自己不參與到這個情節中，這個偷襲者估計也不會出現了。於亞慢慢站起來，活動下身體，感覺沒太大影響，只有頸后還有點痛。「咱們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於亞對大衛說。

「我也些事情想和你談談，一起去警局坐一坐吧。」大衛看了看於亞手中的五四手槍，顯然這種型號的手槍在美國並不多見。

「大衛，你對這件事怎麼看，或者說你打算怎麼辦？」於亞不想拐彎抹角，進了警局，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直接開口道。於亞隱約有個想法，如果成功的話，或許今晚，他們就不用躲到沼澤那裡了。

「我知道是失事飛機污染了水源，那些人都因此被感染，得了怪病，具有強烈的攻擊性。而且鎮上的對外通訊已經完全中斷。」大衛沒有說打算怎麼辦，只是將自己了解的情況說了出來。能將整個沼澤鎮完全切斷與外界的聯繫的組織，絕對不簡單，或許就是國家本身，只是身為警長，一個政府工作人員，大衛不願意這樣想。

於亞雖然早已明白所有的一切，但表面上於亞卻不能表露出來，好不容易借著救了大衛一命，獲得了他的一點信任，自然要利用好。那些執行抓捕任務的部隊，要每家每戶的將所有的居民抓捕，肯定是個繁重的任務，為了不有所遺漏，只能將搜查重點放在居民區這樣的地方，其他的公共性場所應該不會過多的搜查。所以警察局這樣夜裡沒人的行政場所，應該是安全的。他們今晚完全可以躲在警局裡，這樣最後逃亡的時候要比在沼澤那裡方便許多。

於是，於亞木著臉作沉思狀，然後彷彿便秘的幾秒種后，做出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道：「我知道了，通訊的中斷應該是他們將要行動的前兆，防止消息泄露，在外界形成恐慌。所以，我們危險了，要知道，到時候，為了掩蓋真相，他們可能會······」於亞沒有說完，但誰都明白，政治是骯髒的，為了掩蓋沼澤鎮發生的一切，將所有人滅口，是最好的辦法。

「那麼我們現在馬上離開這裡！」羅素一聽，一下跳了起來，就要馬上離開。

「沒用的，現在通信已經被封鎖了，出鎮的道路一定也被封鎖了，白天出去，根本就是送死。」於亞直接否決道。

大衛和羅素對視一眼，「你是說，我們的機會是在晚上？」

「至少，機會大一些。」於亞做出一副自信的樣子，就差沒再臉上寫著，相信我吧，幾個字了。「所以，我打算和幾個朋友晚上一起來警局躲避那些人的抓捕，希望你能允許。」於亞詢問大衛。

「躲在警局確實很容易躲過那些人的抓捕，他們的主要目標應該是居民區。」顯然大衛也明白這一點。「晚上你和你的朋友們一起來吧，我和我妻子茱蒂也會來這裡。羅素，你也來吧，到時候，大家一起離開。」

「沒問題，晚上，咱們一起好好聚聚！哈哈！」羅素笑道。

眼見事情成功了，於亞正高興，右腕上的手錶連著震動了起來，當然大衛和羅素這些劇情人物是看不到手錶的。於亞，只低頭看了一眼，就一下呆住了。

「蕭正元死亡！趙金鳳死亡！剩餘參與者數量：6名。」怎麼忽然就死了，難道旅館被襲擊了，沒理由啊，於亞驚詫莫名。雖然對這兩位大叔大媽並不熟悉，但忽然就這麼死了，說不上特別悲傷，卻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於亞，你怎麼了？」大衛問道。於亞不是個可以完全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讓於亞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正好被大衛注意到了。

「哦，沒什麼。」於亞強笑了一下，「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六點鐘的時候，我會和朋友一起過來。對了，記得吧車鎖進車庫裡，否則，到時候車沒了，我們就麻煩了。」於亞起身便要回去。

「放心吧，車子交給我了。」羅素答道。

然後，於亞便急匆匆的離開了警局，向著旅館跑去。大衛看著於亞漸遠的身影，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羅素也收起了剛剛臉上的輕浮，看著大衛道：「怎麼樣，看出什麼沒有？」

大衛倒了兩杯咖啡，遞給羅素一杯，「他肯定有所隱瞞。似乎想透漏一些東西給我們知道，卻又不想引起我們的懷疑。只是，他的表現太拙劣了一點。」

羅素：「是啊，明明一個雛，卻故意裝作城府睿智。有些表情做的太爛了。簡直侮辱了我從警十幾年的經驗和智商。剛剛他的表情，明顯是忽然知曉了什麼意外的消息，所以急著要回旅館，只是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手段獲知的。」

大衛：「從他開槍，和受到襲擊時的表現來看，並不像是一個受過訓練的人。所以我很奇怪，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的。還有今天凌晨時候郊外發生的那件縱火案，被救的母子也說她們在昏迷前，隱約看見是兩個亞洲人救了他們。於亞顯然和他們是一夥的，他們昨天同時出現在小鎮上，現在都住在維勒的旅館里，不知道有什麼企圖。」

羅素：「考慮那麼多幹什麼，雖然那小子很可疑，但是，不可否認，剛剛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今晚不行動起來，我們就危險了。」說著，羅素在椅子上坐直了起來，神情也變得嚴肅。

大衛端著咖啡考慮了一下道：「恩，你去把車開到車庫裡藏好，我去醫院接茱蒂。至於鎮上的其他人，恐怕多數已經被感染了，卻是沒什麼辦法了。對了，這事先不要告訴茱蒂，不然她一定要求把消息公開，到時候恐怕，情勢更加混亂。」

羅素本來就不是一個菩薩心腸的人，也沒有作救世主的心思，自然點頭贊同大衛的決定，他很清楚茱蒂的性格，如果茱蒂知曉了這個消息，為了讓更多的人獲救，一定會想辦法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