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爪痕

停屍房裡待了沒多久，張瑞就離開了，重新回到地面上，他才感覺到陽光是如此的美好。直到現在，張瑞還有種寒毛倒豎的感覺，那兩個警員的表情太可怕了。

林可和張瑞慢慢的行走在警局側邊的花池旁，張瑞不明白林可為什麼總是如此，從進地下一層，到重新回到樓外，她的表情就沒有改變過，也許林可本身就是北極冰山上走來的人吧。

「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現場只發現了彈殼，卻沒有彈頭，最讓人奇怪的是，車禍周圍沒有半點的血跡！」

林可說著，張瑞的心卻打了個寒顫，難道這世上真有鬼？

只有彈殼沒有彈頭，那就證明子彈打中了某種物體，按照正常情況，一定會留下點痕迹的，可是這一場車禍乃至死的人，處處都透著一種無法解釋的怪異。

「林督查，你該記得王笑天的事情吧，我一直覺得一定有些不為人知的力量存在著，也許這次的車禍就是一個例子！」

「張瑞，我是個警察，我考慮事情靠的是證據，不會和你一樣去憑空猜想。現在屍體你已經看了，希望你能提出些有用的意見，而不是憑空說什麼不為人知的力量！這是個現實的世界，沒有鬼，沒有怪物！」

林可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冷淡，不過她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也許所有的鬼和怪物都是人類對於未知的恐懼罷了。

從燕山警局回到事務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事務所里照樣只有凱瑟琳在，估計郭強又去陪媳婦了。見張瑞回來，凱瑟琳少有的幫他接了一杯水，「張，有收穫么？」

「收穫是有，不過都是解釋不通的問題！」張瑞無奈的笑了笑，那一場車禍真的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只可惜他不是刑偵局的人，想要繼續通過警局尋找線索是沒可能了。

下午一點多，張瑞二人也餓得受不了了，不過明珠大廈六層就是吃飯的地方，兩人乘著電梯就去了六樓。

到了此時，張瑞才發現凱瑟琳換了一身清爽的灰色套裝，記得昨天不是這身衣服的啊。凱瑟琳昨夜沒能回家，今天有直接來到了事務所，怎麼就把衣服換了呢？「凱瑟琳，你這衣服？」

「衣服啊，來的時候在樓下新買了一件，怎麼樣，這可是樓下范思哲新到的款式，漂亮不？」

「真有錢....」張瑞除了發出一聲感慨，什麼也說不了了，范思哲的衣服少說也得萬八快，凱瑟琳竟然說買就買。

凱瑟琳非常喜歡吃六樓的麻辣香鍋，張瑞就只能聽命行事了。這頓飯自然是張瑞花錢的，畢竟還有事情要拜託凱瑟琳呢。

「凱瑟琳，下午送我去六環路，我想親自去看看！」

凱瑟琳也沒有拒絕，只是展顏笑了笑，「張，你覺得去一趟有用么，警局的人都在那找過好幾遍了，要有線索，也早被警局的人取走了！」

「不一定，凱瑟琳，你記住一句話，只要用心，線索就會出現。世上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耐心，若是你覺得沒有希望，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堅持到最後！」

張瑞認真的語氣，倒讓凱瑟琳愣了一愣，「張，你難道是哲學系畢業的，竟然能說出如此深奧的話了！」

「你才哲學系的呢！」張瑞可深知凱瑟琳的意思，什麼哲學系，不就是耍嘴皮子煽動人心么？

由於明珠大廈本身就處於五環，所以上六環路是非常方便的，下午三點多奧迪車就出了六環路，車子行駛在去往雲亭縣的37國道上，打開窗子，春日的微風不斷地灌進來。張瑞喜歡風吹的感覺，那更能讓他安靜的思考。

出車禍的地方離著37國道入口並不遠，也就是十里地而已，凱瑟琳很快就將車子停在了37國道路邊，雖然不知道車禍的具體位置，但應該就在附近了。昨夜看照片的時候，張瑞就留意這一點了，兩個人沿著路邊走了沒一會兒，就找到了發生車禍的位置。

37國道是分左右兩列，兩側有著半米高的柵欄擋著，至於車禍的位置就更奇特了。這段路面離著地面約有二十米左右，下邊是一條東西方向的柏油路。據林可所說，車禍發生前後一個小時內經過的車輛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這就是說排除掉了有人提前開車來這裡等著的可能。至於為什麼林可會知道這些，張瑞也猜得出來，37國道每隔五公里都設有兩個攝像頭，來往車輛逃不過攝像頭的檢測的，如果來往車輛有問題，一定能查出來的。

不管是什麼東西造成的車禍，但一定不是從南北方向過來的，那剩下的可能性就是順著下邊的水泥柱子爬上來的，亦或者是從空中落下來的。張瑞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大膽，可是他願意去嘗試，自從看到那兩名警員的死狀后，他就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那就是不能用正常的思路去思考這件事。

身旁偶有車輛行過，張瑞卻沒有在意，他將身子趴在路面，頭伸到外邊仔細的尋找著。不管是路邊的花崗石還是下邊的水泥柱，都沒有放過。凱瑟琳看不懂張瑞想幹嘛，只能蹲在地上壓著他的腿，要是不壓著的話，凱瑟琳深怕張瑞一個不小心，從上邊下去，下邊的柏油路車來車往的，這要是掉下去，還不立馬被碾成肉餅。

一直換了好幾個位置，張瑞都沒發現什麼線索，就在他將要放棄的時候，就看到眼下的水泥柱上竟然有著一些不同尋常的划痕。由於距離隔的有點遠，張瑞看不太清楚，便扭過頭沖凱瑟琳問道，「咱們的高倍望遠鏡帶來了么？」

「在車上放著呢，你把身子抽回來點，我去車上取！」

那支望遠鏡是去年索尼公司剛出產的DEV－5可攝像高倍望遠鏡，為了這支望遠鏡，張瑞可沒少花錢。一直以來，張瑞都堅持一個理念，那就是想做好事，就先磨好刀，沒有好的工具是絕對不行的，尤其是私家偵探這個行業。

凱瑟琳很快就取來了DEV－5，張瑞接過望遠鏡挑著好焦距拍下了照片。通過望遠鏡，張瑞就發現這根水泥柱上好像自上而下還有不少的划痕，可是由於角度的原因，要想看清楚，只能繞到下邊去了。

「凱瑟琳，得繞到下邊去才行！」張瑞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凱瑟琳，正如他所想，凱瑟琳果然有點火了，她踢踢張瑞的腳背，氣呼呼的說道，「張，你真把我當成免費司機了，你可知道，繞到下邊得花費兩個小時的時間。」

「幫幫忙吧，凱瑟琳，你可是英倫最美麗的女郎了，一向是深明大義的，難道這點忙都不幫么？」

凱瑟琳本來很生氣的，可聽了張瑞這種沒臉沒皮的話，不禁笑出了聲，「張，你的臉皮真的很厚！」

「哈哈，過獎過獎，美麗的凱瑟琳女士，現在可以答應了么？」從地上站起來，張瑞優雅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凱瑟琳笑著搖了搖頭。

兩個小時后，奧迪車終於繞到了37國道下方，來到水泥柱下邊，張瑞就看到水泥柱側面竟然還有著許多的划痕，這些痕迹都是近些天新留下的。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張瑞有一種感覺，這些划痕一定和車禍有著某種聯繫。

回去的時候，是張瑞開的車，凱瑟琳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脫掉鞋子在車上抹起了指甲油。凱瑟琳的玉足通體白皙，腳趾甲還透著淡淡的紅潤，凱瑟琳的腳真的好美，雖然經常穿高跟鞋，可是長長地腳趾和白皙的足跟卻沒有多少繭。

凱瑟琳也是壞，見張瑞別的臉紅脖子粗的，還將自己的左腳踩在了張瑞的大腿上，「張，好看么？」

「凱瑟琳，你瘋了，開車呢，難道你想車毀人亡不成？」張瑞嚇了一大跳，這個瘋女人，這不是拿人命開玩笑嘛。

見張瑞真急眼了，凱瑟琳笑眯眯的收回了腳，有時候她覺得張瑞真的挺可愛的，沒事逗逗他也挺有意思的。

車上有美人，本來是件好事情，可張瑞卻知道自己享受不了這等艷福，別看凱瑟琳表現的挺開放的，要是真敢抱著她的玉足舔一下，這個洋婆子能立馬把他踹到車外邊去。永遠不要被凱瑟琳的外表欺騙了，在她優美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純潔而暴力的心。

凱瑟琳沒有回家，而是隨著張瑞來到了公寓里，將望遠鏡街上數據線，張瑞就把照片拷到了電腦上。在電腦上放大后，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水泥柱上的划痕，當時在水泥柱下看的時候只覺得是普通的划痕，可是用電腦調試后再看，就發現這好像是某種動物留下的爪痕。

「凱瑟琳，你覺得這像不像貓狗之類留下的動物爪痕？」

「像是像，可是什麼動物能爬到水泥柱上去，還留下這麼大的爪痕？」凱瑟琳實在不願往這方面想，這世上還沒有能爬水泥柱的哺乳巨獸吧。就37國道下邊的水泥柱筆直而又光滑，就算貓都爬不上去，就更別提其他的了。

想了想，凱瑟琳就要給詹娜打個電話，張瑞有點不解的問道，「給詹娜打電話做什麼？」

「張，你不知道吧，詹娜可是曼徹斯特大學生物系的高材生，讓她幫著看看這些爪痕最合適了！」

張瑞不禁咋了下舌頭，這沒想到啊，詹娜長得那麼**，竟然還是曼徹斯特大學的高材生，看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電話撥通，凱瑟琳就放了外音，「喂，凱瑟琳，怎麼這麼長時間沒給我打電話，難道跟著你的中國男人去南極洲了！」

「去你的，詹娜，這次找你有正事呢，一會兒給你傳幾張照片，你幫忙看看是什麼動物留下的爪痕！」

說了一點廢話，凱瑟琳就掛斷了電話，照片傳過去沒多久，詹娜就在MSN上回了信息。看著詹娜給出的答案，張瑞和凱瑟琳都有點不知所措的打了個哆嗦。

風透過窗戶吹進來，那一絲絲的涼意，彷彿在詢問著什麼，到底是什麼樣的爪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