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春蘭 二

番外之春蘭 二

番外之春蘭(二)

雖說給春峰開始供了飯,春蘭仍不放他出來。連著兩天白米飯水煮青菜喂著,春峰也恢復了體力。

這一日小丫頭去送早飯時,春蘭叫香玉,「去,把這碗肉粥和肉包子一併送過去。」

香玉忍著笑,將肉粥和一盤噴香的肉包子端出飯廳,並給了小丫頭。小丫頭滿臉不平之色,「香玉姐姐,夫人這是消氣了?以我看,冷飯水煮菜再給那位堂舅爺吃幾天,好讓他長長記性」

香玉瞪她一眼,「你碎什麼嘴,夫人叫端去就端去」

小丫頭雖然不平,又一想倒底是親的,夫人再大的氣,關了這十來日,估摸著也消了。

端了早飯給春峰送去。

春峰二十幾的壯年大小夥子,天天白飯加水煮菜,沒一點油水,不說口腹之慾了,到後半夜已餓得肚子咕咕直叫,自天一亮就等著這頓早飯呢。

看門的小廝將早飯端進去,春峰聞到一股子肉香,霎時雙眼放光,一個箭步衝過來,除了往常那一碗稀得可以照人影的稀米湯、兩個白面饅頭一碟子鹹菜之外,還有一大碗稠呼呼的肉粥,一碟五六個白生生熱騰騰的肉包子。

心中大喜,忙接過小廝手中的食盤,抓起一個包子一**掉大半個,香得他直吸氣兒。

小廝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微搖了搖頭,退了出去,仍將院門兒鎖了。

春峰連吃了兩個肉包子,肚子里略有了底兒,才去喝那碗肉粥,一邊心想著春蘭姐可能是消氣了,指不定要放自己出來呢。又想那郝記實在可惡,勾他去賭錢。再想便是最後一把他若能贏,一下子便是五百兩的銀子,一輩子不做活兒,也夠吃喝了。

想著想著,腦子卻有些轉不動了。眼皮沉重發澀,他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手中的勺子「叮噹」一聲落地,摔個成兩截。

看門的小夥計在門外隱約聽見,以為這位舅老爺吃得太急,失手打碎了什麼東西。撇著嘴兒進了小院,一邊喊著,「舅老爺,您慢點兒,是什麼碎了,小的去再給你取來……」一邊踏進了客院正房。

一進屋見春峰軟軟躺在地上,嚇得小廝魂都飛了,撥腿往外面跑,一面大喊,「來人呀,不得了了……」

香玉帶著兩個人匆匆進了院子,啐他,「喊什麼」

一邊向身後兩人揮了揮手,那兩個壯年漢子,進了屋裡,將春峰架了出來,出了客院,一把塞進停在吳府外面的馬車之中。

香玉不理會跟著過來一臉驚嚇的小廝,遞了二十兩銀子過去,「麻煩二位了。到了那邊兒不要讓他知道你們與我們老爺認得。另外,也保他別讓人欺負狠了」

兩人忙接過銀子,道,「放心。咱們心裡有數。」

說完趕著馬車,匆匆走了。

直到馬車沒了蹤影,一直看著春峰的小廝才小聲的問道,「香玉姐姐,舅老爺飯里,飯里……」

香玉啐他一口,「問那麼多做什麼,去把客院收拾了吧。過幾天咱們老夫人的姐姐姨老太太要來家住呢。」

春蘭這次是打定主意要讓春峰吃個大苦頭,故意做成這般模樣,讓他以為自己是被人綁了,被人扔到採石場去,若是那邊的人捎信回來,確認他改了脾性,懂事了,再派人裝作剛尋到他的樣子去接他回來。

這回不但是吳耀害怕他娘了,連吳旭也覺得自家娘子實在不能惹。又問她,「若是將來虎子學得不好的習性,你……」

春蘭斜了他一眼,「照送不誤。」

吳旭又問,「若是耀兒熠兒呢?」

春蘭笑道,「自然也有治他們的法子。」

頓了下又道,「這兩個小傢伙都沒吃什麼苦頭,難保將他們染上壞習性,乾脆等梨花在安吉那邊兒置了田地,一年送他們去兩三個月,專使他們在田裡幹活兒,也讓他們知道知道掙錢不易。」

吳旭舒了一口氣兒,笑道,「好,這法子好。與其等到他們成了年再費心費力管教,不若從小就管好,省得將來咱們跟著他們生閑氣。」

從心裡來說,他可捨不得兩個兒子長大了,去吃春峰這樣的苦頭。

轉眼已到七月中下旬。

春柳聽說春蘭使人下了**將春峰迷倒,交於兩個陌生人送到採石場去,笑春蘭想得周到。

這日她在家中無事兒,帶著五福到春蘭家裡串門子,剛與春蘭說了會子閑話,突聽香玉在外面驚喜的道,「夫人,五小姐來了信。」

春柳忙叫她,「快拿進來。這有一個多月沒信捎來了呢。」

春蘭笑著感嘆,「爹娘跟著梨花去了安吉后,我便覺著宜陽住著沒意思了。象是少了些什麼。」

春柳道,「我也是呢。原先周濂幾個在安吉時,總覺得那兒才是個暫時的住處,現在倒覺得那兒是家了,他們把我們兩個丟下了……」

香玉將信送到春柳手中,笑著給兩位添了茶水,還未添完,春柳已叫將起來,「是大姐那邊兒有信了。」

春蘭一聽是春桃的信兒,也急了,忙道,「快拿來我瞧瞧。」

春柳將第一頁信紙遞給她,一邊往下面的信紙一邊道,「大姐也真是的,哪有官太太還要自己去做生意的。巴巴的在那廣西那邊兒收了乾菜運過來……」

春蘭倒是與春桃感情極深,兩人年齡只差兩歲,又是前面兩個最大的,三個小的還不懂事的時候,春桃正處能幫著何氏幹活兒的年紀,她則是半懂事不懂的年紀,信紙還沒掃完,已紅了眼圈兒。

春柳話音落了,卻沒得到春蘭的響應,一抬頭看她這模樣,心下也感動,眼圈也紅了,又笑道,「二姐,我胡說的,大姐許是閑著沒事做,那兒人生地不熟,言語又不通的,她找些事兒做罷了。」

春蘭拿帕子抹了下眼角,伸手將她手中信紙取過來,看完后,細心的將兩頁信紙合到一起,折了起來裝入信封。這才道,「咱們姐妹幾個,現如今到數大姐手中最拮据,她想做這生意也好,大姐夫當官能有多少俸銀?我看他也做不來象衛大人的這種行徑,咱們也都不想他那般做。」

「她想做弄這個小生意為家裡添些進項也好。她過得好了,咱們姐妹幾個才安心。」

春柳嘆了口氣兒,道,「早先咱們哪裡懂,都說做官的人威風八面,家財萬貫的,誰知道輪到自己才知,那做官的銀子少得可憐,也難掙。」

頓了頓又笑起來,「要說大姐這點子也不錯。咱們的這邊兒的乾貨就不便宜呢。你看她收的干筍子才十文錢一斤,我記得家裡面廚房上的報帳是三十文一斤呢。」

春蘭點頭,「是,便是我們酒樓里大宗的採買,一斤也要二十七八文。我看她這生意能成。」

又道,「梨花那邊兒正張羅著找個小鋪子,幫她賣呢。」

春柳嘆息,「我真想跟周濂提提,我們也搬去安吉算了。爹娘搬走了,心裡空落落的。」

春蘭思量了一會兒,道,「要說你們家現在宜陽也只一個酒坊子。老爺子諸事兒不管,只管泡麯房。這裡雖有周家的幾房遠親,平日走動也不多。你不妨跟周濂提提。安吉的酒坊子更大呢。」

春柳略了想下,笑道,「算了,反正二姐一時也搬不走,我與你做伴兒吧。」

春蘭默了一會兒,點頭,「好。若你也走了,我還真有些不適應。」

李薇接到春桃的來信,只與春蘭這邊提了要乾貨的事兒,至於春桃身邊兒的翠屏,李薇也是只是說因她學了些如何做廣西那邊兒的菜品,派來與她們兩家酒樓里指點的。

姐妹兩人敘了些閑話。話頭又轉到春桃的信上來。

春蘭笑道,「正好,中秋將至,酒樓里也趁機推出些新菜來,大姐這次弄來的乾菜倒也不少,寫個信兒回去,讓梨花也送來一些,咱們在宜陽尋個小鋪子,幫她賣賣。」

春柳點頭,思了一會兒道,「周濂有個遠房的姑媽,在宜陽也是做乾菜雜貨小生的。在菜市口還有個小鋪子。我回去就使人去說一聲。每斤抽給她兩文的利錢,又不佔她家的本錢,又與她多添個品種賣,她們定是願意的。」

李薇接到春蘭的信兒,笑著與何氏道,「娘,瞧,還是姐妹多了好辦事兒。三姐給找個鋪子代賣大姐運來的乾菜。二姐酒樓里每樣也讓送去二百斤。我們這邊兒,除了自家的酒樓留的,剩下的先讓柱子的鋪子賣著,等尋到小鋪子,便專賣大姐那邊發來的乾貨。」

何氏高興得連連點頭,「好,你們都幫著你大姐些。她一走那麼遠,身邊銀子又少,娘心裡頭現在最掛著就是她了。」

李薇看何氏眼圈又紅,連忙道,「娘,你看你,大姐這一趟生意,你知道能掙多少錢么?我與你算算吧。一斤乾菜,她能掙兩倍的利錢,中秋節快到了,正是賣乾菜的好時候,這一批菜脫手后,她七百兩的本錢,就變作二千兩年哥兒還說,讓嚴管事兒去幫著大姐收貨押船,大姐有了這得力人手,只管掏銀子就是了。等大姐夫在廣西任上做滿三年,大姐呀,說不得也賺個萬兩的銀子呢。」

何氏笑著點頭,摸著她的頭髮道,「嗯,你大姐最疼你和年哥兒,你們多幫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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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章,開始春柳的番外,具體發布時間不定,明天來看就有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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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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