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章
第二十二章灌水之戰
我緩緩提了一口氣，高聲道：「各位兄弟，在戰場上，我是你們的長官，回到友誼城，我是你們的領主，但事實上，我僅僅是你們在遊戲中的一個共同作戰的朋友而已。從前我帶領大家，是因為我相信會成功，能讓大家獲利，但這一次，我完全沒有把握，而且得失太過重大，我沒有權利決定你們的命運。」
停了一下，我繼續道：「人生的選擇，永遠都是自己做出的，他人不能代替，你們想怎麼做，由你們決定！我個人的決定是：留下。我不是為了功勛值，不是為了虛名，我只是認為這一仗我們還有機會，我不想放棄！從前，我習慣在困難面前放棄，習慣逃避，但這一次，我將聽從我內心熱血的召喚！」
我緩緩轉身，讓兄弟們自己決定吧。
作為他們的指揮官，我使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在這場虛擬的戰爭中得到上萬世界幣的虛擬財富，而且今後還有更光明的末來在等待著他們，所以只要我說一聲留下，沒有多少人會反對。
不過，我無意影響他們的思想，不是我逃避責任，而是我希望看到我的兄弟象我和唐門他們一樣，能夠用自己的力量戰勝自己。
這場戰爭，不是為我或友誼城而戰，而國王也從來不會強迫玩家在死亡一次后還必須投入戰鬥。因此，是否設置復活點，本是每一個玩家自己的事。
可是大家為什麼要等待我做決定？因為他們內心在作戰，堅持與放棄兩種**頭在撕殺，難分難解，於是他們希望由別人來幫他們決定。
但事實上，不管我幫他們做什麼決定，他們都是失敗者，因為他們將自己的命運交與了他人。
在我決定將復活點設置在戰場上的時候，我分明能感到，自己體內怯懦的那部分靈魂消散了，而我，也再次成長。如果兄弟們也能走出這一步，我相信，對他們今後的人生，都將產生影響。
在那一刻，我能明白為什麼當初小智能拿起那隻象徵著勇氣的石鷹，因為他心中有正氣。
生活中許多所謂勇敢的人、真正的男人，他們打架兇悍，一擲千金，其實並不一定證明他們有勇氣，他們僅僅是因為自身力量強大而獲得自信而已。
只有在明知力量不足，但仍然堅持自己認為是對的做法，那才是真正的勇士。
歷史上許多的勇者，那些烈士、那些忠臣，最終失去了寶貴的生命，但並不意味著他們不值得，因為他們在死前看到了自已胸中的正氣，感受到了真正的自我。
現在，不用付出生命，僅僅是可能在遊戲中失去一些數據，就能體驗到「義」與「勇」，為什麼不去做呢？
不過，勇氣也罷、正氣也好，如果這次行動不能勝利，或者我們真的降到10級，那也不過是悲壯的烈士而已。我還是必須盡我所能，增加獲勝的希望，讓兄弟們、戰友們成為真正名垂遊戲史冊成功的英雄。
走到石牆邊，我們種下的食人花樹與刺藤在農民們的培育下已經生長出來了，不過僅能覆蓋我們與天爭鋒旅的正面，一旦兩翼友軍失敗，我們還是得後撤，而且這一次，已經沒什麼空間可退了。
也有些部隊看到我們的做法，種下一些「獸人掌」和「劍草」、「箭松」等植物，但他們事前並沒有準備，所以數量少，生長也慢。
我召集祭司和其他會光明系法術的兄弟過來對著植物施法，不過效果一般，會光明法術的人畢竟太少，而且等級不高。
我默想著，如何措詞去找阿寧元帥索要一些人手。
就在這時，一串聲音響起：「金烏巡天！」「阿波羅的祝福！」「大日如來印！」「天照之舞！」……
天空驟然明亮，讓所有人精神都是一振，而植物在強光的照射下開始瘋長了，很快布滿陣地前沿，而且範圍還在不斷擴大。
使用這些大型魔法的，是來自各個組織的高級玩家，他們看到我的作法有效，便來加上一把力。
各大勢力這麼多高級道士、祭司、僧侶和召喚師同時出手，真的不一樣，不管是哪家的太陽神值班，都要聽令啊。
玩家之間，缺乏的就是那種合作精神，這陽光使我看到了希望，我的心踏實了許多。
再看看正在辛勤工作的玩家們手下不斷出現的陷阱、壕坑、柵欄、弩車，不知對面的敵軍會做如何感想，現在他們再重新進攻，將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啊。
也因此，敵人恐怕更會採取放置我們不理的做法吧，反正在他們眼中，我們是孤軍，又不能建城，遲早會糧儘力竭，再說，以我們幾十萬人的兵力，對兩座關口根本構不成威脅，何必派人來和我們血戰呢？
我軍雖然有建營之石，但也僅僅可以搭建中軍大帳、修一些普通的防禦工事，建立復活點，其他建築物都不能立起來，更別說傳送陣之類高級設施了，而且，就算能建設魔力設施，在別國的領土上，我們也無法使用地下的魔力。
設身處地，如果自己是昆河國的NPC軍官，在敵人沒什麼威脅，同時認為神創關是真實的情況下，我會如何決策？
所以說，戰爭中情報有多麼關鍵。
心中一動，我趕緊登入論壇看看消息。
論壇上的貼子讓我又驚又怒，現在西昆戰爭版塊上貼子刷新速度達到了每秒百條，但總能看到那顯眼的消息：「那個新的關塞其實是一張畫！」
至少有上百名玩家在爭先恐慌后的發這個消息，似乎生怕顯不出自己消息靈通似的，這些顯然是我們西涼國自已的玩家，太過份了。
我趕緊發動兄弟們一起上論壇，說這個關是某某天神一揮手間做出來的，還把請神的過程說得活靈活現，同時我還把自己偵察術得到的神創關屬性窗口截圖上傳，這才讓一部分昆河玩家半信半疑。
其實，就算敵方玩家肯定這個關是假的，也沒什麼辦法，有人發貼說他跟自己的NPC長官說得嘴皮子都破了，人家也不相信。
如果海內斯集團等大組織的玩家沒與海天會達成協議，他們的話還是管點用，可惜組織的人員全都申請退到後方去了。
不知道海內斯他們得到了多少利益，但想一想，就算他們不退讓，戰爭的天平也不容易扭轉，所以在勝利無望的情況下，他們樂得退出戰鬥，白掙一份錢，還多少跟海天集團拉上一點關係。
除非在現實中是勢不兩立的競爭對手，各大集團之間在遊戲中還是會以合作為主的，就算是上次做建城任務時那群歐洲少爺，後來也時常跟海天會有合作。
突然又有新的貼子出現，直接說出了我們飛行部隊此戰的目的：截斷鐵屏關的魔力通道！
我的天，這就是遊戲世界，真實戰爭中的高度機密在這裡跟兒戲一般。
這可是只有我們中校以上玩家才能獲得的情報啊！
不過，我雖然憤怒，卻罵不出口，因為就連我自己也把這一計劃告知了各個小隊長，甚至清風浮雲我都沒保密，更別說他們可能又隨口告訴自己信任的兄弟。
不能開玩笑，大家拚命地發新貼，讓這個貼子沉下去。
但貼子還是被很多人發現，並且引來一些高人發言，有人提到，這消息是完全可能的，這是非常有威脅並有創意的戰術，而且極可能是此次戰役勝負的關鍵所在。
有人馬上貼出了數據，現在鐵屏關正面四萬門魔法發射管以及防護罩等魔法設施消耗的魔力值，超過關口本身魔力值六倍以上，大部分魔力，來源於國內其他城市，最近昆河國邊境城鎮玩家們普遍感覺到的魔法建築出現異常，就與此有關。
其實，所謂的魔力通道，其實很可能就是遊戲主機的數據傳輸線路。
無限世界是非常龐大的一個遊戲，海藍再強大，也不可能以一台機器的力量，負責所有數據的運算。
曾有高手指出，無限世界這個系統實際上擁有成千上萬甚至上億個處理晶元，海藍只是負責這些晶元總的管理而已。
比如說，鐵屏關的所有運算，由一塊代號為「鐵」的晶元負責處理，但是，當關內將士達到數百萬，魔法發射口數萬以上，各種大型的魔法與大招的動畫效果與數據運算，還要加上關外上千萬人和動物等的運算，「鐵」一定會處於超負荷運算中，這時，海藍必然會要求負責大石關以及周邊城市的晶元參與運算，然後將運算結果通過某個通道傳給「鐵」。
地下的魔力通道，很可能就負擔著相當部分的數據傳輸！
一旦切斷通道，數據傳輸量不夠，大多數運算就將由「鐵」獨自承擔，樂觀估計，鐵屏關也最多能發揮出不到兩成的威力，以西涼軍目前的攻擊強度，十二小時內必然破關。
另有人統計，鐵屏關傳送陣的運兵能力為每秒六十人，一小時可以傳送援兵二十萬，如果不切斷的話，鐵屏關將永遠不會陷落，所以，這一「切斷」戰術幾乎是必然的！
雖然我們西涼國並沒有給此次行動命名，但已經有人形象地將此行動定為「點穴行動」。
討論越來越激烈，但幸好這個時候，海天會的貼子鋪天蓋地出現，先前那個討論貼轉眼就找不到了。
所有海天會發貼的玩家首先是報出自己的名字、等級、職業、身份，然後就是一句話：「告昆河國全體前線玩家，擋我海天會者，雖遠必誅！」
原先在罈子里狂叫全滅西涼軍的玩家全部住嘴了，沒有人敢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據小道消息，海天會還有其他那些知名的大集團，可以私下花錢向天極公司購買每一個玩家的身份資料。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誰敢冒這個險呢？一旦被海天會查出自己所在，後果如何，難以想象，也許，被公司開除還是輕的呢。
這些大集團不是黑社會，但比黑社會還要可怕，他們的影響力遍及社會每一個角落！
看著罈子上一篇篇的貼子，我分明感覺到，這裡也進行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啊。
第二十三章將軍令
再看看戰爭方面的消息，整整半天時間，鐵屏關前，我們東方集團軍一、二、三、四、五軍團十幾萬人已經因戰鬥嚴重減員退出戰鬥，而防護罩仍然未破。
這是因為昆河國調集了全國最優秀的精神職業者，在鐵屏關內不斷為防護罩補充能量，才能支撐這麼久。
情況不樂觀啊，照這種情形看，就算防護罩被攻破，昆河國也會調集全國最好的建築師來加固鐵屏關，破關的時間就會被大大延後。
虎王加密的貼子給我送來他好不容易打聽到的情報，鐵屏關內現有二百三十萬士兵，大石關有一百八十萬，重要的是兩關內全都是昆河國最精銳的部隊。
在大石關周邊的城市，更有數百萬士兵整裝待發，準備投入前線。
昆河國的軍力本來就強於西涼國，雖然在西涼國土上損失了相當數量的王牌部隊，但現存的戰力依然強大。
虎王跟他的朋友們現駐在後方修整，據他說，昆河國正忙著與相鄰的幾個國家進行外交工作，一旦達成協議，將有更多部隊轉到與西涼國作戰的方向來。
突然有些浮想聯翩，如果我一開始就是屬於昆河國一方，也許，西昆戰爭會按完全不同的方式發展下去，西涼國也許已經被吞併了。我，真的不是一個普通玩家啊哈哈。
這時兄弟們來找我，恢復疲勞的藥物已經用完了。
我馬上動手搭建帳蓬，一口氣搭了上百座，我自己也累壞了。
除了讓自家兄弟和屠鷹教朋友們休息，一旦有了空帳，我也允許其他兄弟部隊使用。
現在挖掘魔力通道的工作才進行到一半多，還有很多時間，我正要去睡，忽然從敵陣中傳來了無數的蕭笛之聲。
尖銳與幽怨的樂音混和，產生出直刺人心與震蕩魂魄兩種讓人無法忍受的情緒，接著是暗啞憂傷如鬼泣一般的歌聲。
不論是勞動中還是休息中的我軍官兵，無不焦躁起來，原本面色消沉的士兵更是失神落魄。
我心中產生出一種悲意，似乎想起了自己二十年毫無生氣與希望的生活，想起了父母，想到這一戰過後，自己會不會回到從前連狼都打不死的日子。
可怕的音樂，我軍的軍樂隊開始還擊，消解了士兵一部分消極情緒，但仍無法與敵人抗衡，全軍士氣在飢餓、疲勞中一點點地下降著。
尤其是在先前戰鬥中失去指揮官或軍旗的NPC士兵，雖然已經重編，但仍然沮喪不堪，這時他們的士氣更是降到了谷底，發生了小規模的騷亂，軍營中人仰馬翻。
不光是NPC，連玩家中也有很多人聽得抓狂鬱悶。
我用力擊鼓，雖然我的演奏技能不算高，但與天爭鋒旅乃至志願軍團中會音樂技能的玩家屈指可數，只有靠我來撐一下了。
還好，敵人這樣大型的音樂技能攻擊，耗費生命力與精神也是相當大的，十幾分鐘之後，樂聲與歌聲停止了。
這時阿寧元帥匆匆趕過來：「與天准將，能否將你剛才擊的那面鼓借出來，我讓一名宗師級的樂師來演奏。」
我想了想：「這面雷神之鼓價值非凡，我不能輕易交出，你讓那位樂師到我陣中來我才放心。」
阿寧元帥倒也理解，馬上吩咐那位名叫敖古的樂師過來。
敖古摸著雷神之鼓，一副愛不釋手的痴迷表情，良久，他伸出一隻手指，輕輕地點在鼓面上。
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瞬間充溢在空氣中，所有將士都不由全身一抖，抬起頭來，似乎，剛才他們聽到了上天的聲音。系統提示：「全軍士氣上升5點。」
我驚訝地看著樂師的手，品味著剛才的感覺，真的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感受，是直達人心的震撼。
事實上，能真正聽到那輕輕一點的人，除了樂師自己，恐怕一個都沒有，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次聲波？
我細細地回想，剛才從敖古指下，流出的是淡淡的一道清流，但從雷神之鼓中出來的，卻是浩瀚的汪洋之海。
這哪裡是鼓，這根本就是一套大功率帶功放的音箱……
但是，不光是鼓的作用，宗師級樂師出手，就是不一樣，一個聽不見的音符，已經能有如此的效果，遠勝我剛才汗流浹背玩命地敲打。
我踏上一步：「敖先生，與天爭鋒想向你請教『樂』的奧秘！」
敖古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又轉過頭去靜靜地看著雷神之鼓，當我不存在。
我嘆了一口氣：「敖先生，如果喜愛此鼓，你就拿去吧。」
周圍一片嘩然，兄弟們難以想象，他們這個愛財如命的領主，會將一件神級物品如此輕易送人，而且是送給一個NPC！
但我這句話真的是發自內心，名器，就應該屬於名家，那才是它真正的歸宿。
敖古身子一震，這才轉過頭來認真地打量著我，良久，他長出一口氣：「寶物需有德者居之，我愛此物，貪慾太重，並非良主啊，怎麼比得上大人的氣量。大人准我使用此鼓，敖古已感此生無憾矣。」
停了一下，他又道：「你聽我方才只是一指點下，似乎隨意而就，卻不知我耗去畢生心力，也僅悟得這一指而已。」
我靜靜地聽著，敖古旁若無人地道：「這一指，正合人心中最激奮的那一股神經的頻率，勝過俗世所謂的樂音多矣！」
這時一名演奏職業的玩家不服地道：「那麼，遊戲中這麼多曲譜，都是沒用的不成？」
敖古搖搖頭：「不是沒用，而是垃圾！除了……除了傳說中的十大神曲啊！」
神曲嗎？我倒是會一首，不過那個曲調，跟戰場簡直沾不上邊，也許演奏下來，所有官兵都獃獃地想老婆去了，還打什麼仗啊。
我不由道：「用於戰場上的神曲，有嗎？」
敖古面上顯出悠悠神往之情：「只有那一曲，只有那一曲鼓譜，才能傲視天下，讓敵方樂師的『歸鄉曲』、『沙場斷魂曲』還有『楚歌』，如雪見日，化為無形！」
所有人齊聲問道：「是什麼！」
「大得勝之將軍令！」
將軍令，好有氣勢的曲名，似乎，有一點耳熟？
回頭看看大家，都一臉的茫然，或者神往之。
想一想，似乎是很久以前聽到過類似的名字，這些年輕人肯定更不知道了，趕緊去找霧影問。
霧影也搔搔頭皮：「是有點熟悉，不過想不起來了，兄弟們，你們誰知道？」
霧影口中的「兄弟們」，是一群中年人，一時間議論紛紛，終於一個近五十歲的老頭猶豫地道：「好象……好象是一部老電影黃飛鴻裡面的？」
人影一閃，清風浮雲不知從哪裡跳出來的，大聲叫道：「誰呀，誰在講我的偶像黃師父！」
「黃飛鴻是你的偶像？那你說，電影黃飛鴻裡面的主題曲叫什麼？」
「男兒當自強啊！！！古曲將軍令改的，我暈，武俠經典之作啊！熱血象那紅日光呀……」
我哦了一聲：「好名字，嗯，也就是說，有這首曲子？好，我睡覺去了。」
「睡覺？老大，你也真是的，沒看我興趣來了想唱一曲，你給我捧捧場啊！老大！」
我早已經鑽進帳蓬，趕緊睡下進入小憩空間。
搜索將軍令和男兒當自強，將軍令有鼓、吹、彈等多種版本，鼓曲的版本是屬於《大得勝令》中的第一段，應該就是敖古口中所說的曲子了。
反覆聽了幾遍，也許是有智能程序相助，這一次我竟然很快就準確地記下了曲調。
回到遊戲中，馬上找敖古唱給他聽，不出所料，就象當初第一次聽到《童話》的樂師一樣，敖古激動得混身顫抖。
然後，敖古學會了《將軍令》，然後，當然又傳給了我。
同時，送我一本古曲譜：「這些曲子雖然比不上十大神曲，但比普通的垃圾還是要好些，就傳給你了。」
隨便翻一下，十面埋伏、破陣子、大風歌……全都是戰場上用的，而且還有剛才敵軍演奏的楚歌和沙場斷魂曲。
用心練熟，又反覆跟敖古請教關於聲音頻率與人的關係，遊戲中的專家，可一點不比現實中的專家遜色，我獲益良多。
下次再進小憩空間，不要再去看電影聽音樂了，也該多看看書了。
就在這時，大地忽然發生了強烈的震動，不用想，我的第一直覺已經閃現：「魔力通道！」
沖向剛才的挖掘地點，那個大坑周圍，早由阿寧元帥數百名親兵圍個水泄不通。
我走近阿寧元帥，緊張地問：「切斷了嗎？」
阿寧也一頭大汗：「斷了！這恐怕是歷史上第一次切斷魔力通道的行為，上面的專家們也是沒有把握，還好，終於成了！」
我又追問道：「那麼強大的魔力量，怎麼切斷？能保持多久？」
阿寧猶豫了一下，才道：「與天准將是可以信任的，我才告訴你，那是這個大陸最珍貴的金屬：鉛。這是一種可以隔絕所有魔法元素的物質，就算神的法力也不能穿越！我國僅有三十公斤的收藏，我們這些元帥獲贈的裝備上，也最多加入幾克鉛來增加魔法防禦！」
我暈，居然是現實中用來裝放射性材料的鉛啊，這麼說，魔法元素跟輻射也沒什麼區別吧。
就在這時，大地再次震動，不是來自大坑下，而是鐵屏關與大石關。
敵人進攻了，他們現在終於明白了我們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