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賜功林平之
「鐺！」
「嗤……」
霎時間，但聽一聲金屬交鳴響起，襲向羅湛面門的「旋刀飛鐮」，再次被彈拋而開，同時，一道輕微，卻令空氣產生急促震蕩的破空聲，在寬敞的官道路段附近，輕輕地響徹盪起。
然而，如此輕微的破空聲響，劇烈的「旋刀飛鐮」轉動聲，一時間，竟也是遮擋不住這輕淡卻鏗鏘的破空音。
「咯、咯……」
下一瞬間，駝背立身羅湛馬前兩丈外的「塞北明駝」木高峰，驀地探手捂向咽喉，一臉駭然狠戾之色地望向羅湛，喉嚨中雖是咯吱作響，卻終究未曾吐出一句話來。
「砰……」
隨著一道砰然聲響，塵土飛揚微濺中，一代先天中期境塞外高手——「塞北明駝」，就此徹底了無聲息，長眠於世。
同境界的一般先天高手，在習練曠世絕學「九陽神功」，且擁有天榜指法絕學「一陽指」的羅湛手下，完全無有還手之力，這便是江湖中人，為何因絕學出世，而掀起莫大腥風血雨的緣故所在。
「這、這……」
望著身死倒地的「塞北明駝」木高峰，一幅駝背扮相的林平之，頓時震驚當場，手臂指向木高峰的屍體，顫得幾顫，怔然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林平之的認識中，先天中期境界的「塞北明駝」木高峰，即便比之先天中期圓滿境的「青城派」掌門人「余滄海」，也是絲毫不遑多讓。
不曾想，此等掌門級人物，竟在彈指之間，死於非命，林平之自幼雖榮華富貴，多與家中鏢頭交手，亦是身懷傳說中曾聞名江湖的「辟邪劍法」，但真正入得江湖，才知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然而，直至此刻目睹「塞北明駝」木高峰的身死，林平之方是算得眼界徹底大開，震嘆天下間竟有此等犀利快捷、無有形跡的指法攻擊！
「少、少俠！在下確是林平之，還請少俠收我為徒！」
片刻過後，回過神來的林平之，幾個踏步間，來至羅湛馬前，既而，雙膝「噗通」一聲，跪拜而下，口中乞求地出聲道。
「且起來吧，你我年紀相仿，收你為徒卻是不妥。」
望著下跪馬前的駝背少年，羅湛微一抬手，頓時，一股無形勁氣散發而出，將林平之攙扶身起，接著，在林平之失望央求的目光中，羅湛再次開口道。
「然則，我雖不能收你為徒，卻可賜你兩部法典！」
羅湛甫一道完，自懷中取出兩物，一為薄本書冊，一為花格袈裟，其上所載內容，正是《純陽無極功》前十層功法，以及「辟邪劍譜」的原本要訣。
「法典！」
聞聽羅湛終究不願收己為徒，林平之灰僕僕的臉龐，現出一片死寂之色，心不在焉地接過羅湛拋擲而來的袈裟、書冊。
「袈裟乃是你家祖傳真正的「辟邪劍譜」秘籍，書冊所載亦是一部不遜於「辟邪心法」的絕學，一快一慢，其中優劣，你自選擇，我尚有要事，後會有期！駕……」
見得林平之接過袈裟、書冊，羅湛面色一整，略微道了兩句袈裟、書冊內所載功法的秘辛，旋即，雙手微一抱拳，辭別一聲之後，也不待林平之答話，徑直驅動坐下馬匹，揚長而去。
「辟邪劍譜！」
聞聽羅湛所言「辟邪袈裟」之事，林平之灰寂的瞳孔，復起亮光，既而，也不避開羅湛馬匹遠去所留下的飛揚塵土，直接抖開袈裟，凝神看去。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
下一刻，抖開袈裟細觀的林平之，瘦削的駝背，驀地一顫，旋即，整個人如同著魔一般，愣然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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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中林平之的成名武學，正是須得自宮方可習練的「辟邪劍譜」，如今多了一部同品級的天階絕學，卻是不知這林平之會如何選擇？」
縱馬飛馳於官道的羅湛，雖不曾目睹觀到「辟邪劍譜」時林平之的神情，亦可想象出其中的大概，對於林平之的選擇，羅湛心中已微有猜測。
「駕！」
「希律律……」
旋即，羅湛微微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雙腿一夾馬腹，向著存有「劍碑石刻」的華山，一路風塵而去。
「嗯，這便是大名鼎鼎的華山「思過崖」了！」
三日之後，華山派「思過崖」頂的一個山洞前方，立著一襲青衫罩體的英挺少年，目光四處打量，口中低喃出聲道。
這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自洛陽一路疾趕而至的羅湛，此際衡山城中的「金盆洗手」大會，剛剛結束，「華山派」主要人物岳不群等人，尚未歸來，整個「華山派」除卻留守的功淺弟子外，鮮有外人。
是以，踏步華山的羅湛，竟是不曾遇到巡山弟子，輕鬆地到得「思過崖」的頂端來，而此時的「思過崖」，自是沒有演練「沖靈劍法」的令狐沖。
「風清揚前輩雖居於後山，應該不會時刻遊逛，倒可一察「洞中劍壁」的位置所在。」
旋即，四處觀望一翻的羅湛，見無甚異狀之後，心底暗忖片刻，既而不再遲疑，身形一展，晃入「思過崖」頂的壁洞之中。
「鐺」、「鐺鐺」
……
一時間，陣陣敲打石壁的聲音，自山洞中悠悠地傳盪而來，時而輕敲慢打，時而密如聯珠，「鐺鐺」之聲繞耳，不時地迴響在寂靜的石洞中。
「箜箜！」
「嗯？後方有空隙！」
半盞茶功夫之後，后側石壁敲打一遍的羅湛，稍加分析片刻，再次來到一塊石壁之前，既而，用力敲打之下，異樣的空洞聲響，果然愈加明顯。
見此狀況，忙了一通的羅湛，面色陡現喜意，概因「笑傲江湖」世界中，令狐沖正是演習劍法期間，不經意地一劍刺入石壁，方發現洞中「五嶽劍派」與「日月神教」高手所遺刻的「劍碑石壁」。
「嗤……」
旋即，羅湛探手往小腿一抹，下一瞬間，一柄精緻古樸的匕首，浮現羅湛手中，正是所拜師傅「趙無極」賜予的寶兵——「魚腸匕」。
接著，撥出「魚腸匕」出鞘的羅湛，也不遲疑，直接運勁一匕刺向堅硬無比的石壁，霎時，隨著一聲輕響，整柄「魚腸匕」已是齊柄沒入石壁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