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獨孤九劍
「呼……，劍碑洞壁！」
十餘息的功夫過後，在犀利無比的「魚腸短匕」相助之下，一方幽深的石道洞天，漸漸地完全呈現在羅湛面前。
望著眼前深幽的壁洞，羅湛輕輕地呼出一口長氣，眸中閃爍著道道精芒，旋即，藉助洞外映入的輕微亮光，羅湛緩緩踱步入得洞內。
「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
驀地，行至一塊石壁前的羅湛，眉頭一挑，定睛細細凝望，卻見壁刻所載的一式劍法，正是羅湛曾觀「瀟湘夜雨」莫大先生，所施展擊殺「大嵩陽手」費彬劍式中的一招。
「不愧是「衡山派」的鎮宗劍法，招招連環，式式相接，殺意一起，不死不休啊！」
迅速地將「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中的幾招觀看一遍的羅湛，不禁微微頷了頷首，大為讚歎地低聲喃道。
隨後，羅湛腳步邁動，再次往內洞行進，洞中光線雖是愈加暗淡，然則，羅湛已晉陞入先天中期圓滿之境，不僅耳清目明，五官敏銳了許多，且一旦運功於眼，只須有些許暗光，便可視夜如晝，卻是不虞光亮之憂。
「唰」
「唰」、「唰」……
不知過得幾時，觀看洞壁劍刻的羅湛，已是不知覺地持了一把寬厚的重劍，於石洞中揮舞開來，而其所施展的劍招，亦僅為普通之極的基礎劍式。
「刺、點、削、劈、挑……」
漸漸地，一式式最為基礎的劍招，在羅湛手中如同走馬觀花也似，飛快地演完一遍，然而，這並未結束，手持「玄鐵重劍」的羅湛，依然手下不停，舞出一道道簡樸，卻透露著絲絲眩麗意味的劍影。
「呼……，登峰造極！」
時間一點點過去，羅湛手中基礎劍法的舞動，愈加隨意、自然，簡單的一刺、一挑，都能帶出聲聲破空的急促尾音，可知其所攜帶的威力如何。
再經盞茶功夫，羅湛方始身形一滯，穩若磐石地立定原地，當真是「動如脫兔，靜若處子」，對於一身勁氣的運用，了如指法。
旋即，悠悠呼出一道長氣的羅湛，面上浮盈出一片喜怒不定的神色，語聲淡然卻掩飾不住一絲欣喜於內的輕喃，響徹在寂靜的壁洞場中。
「登峰造極？」
然而，在羅湛停下基礎劍法演練的同時，卻未曾注意到洞壁的更深處，一道黑影如同幽靈也似，閃電一般地飄掠無蹤。
此等修為，此等身法，即便是擁有「登堂入室」境界天階身法「梯雲縱」的羅湛，若是相比，恐怕也是稍有不及，由此當可看出神秘人的高深莫測。
無論何種品級的武學，但凡達到「登峰造極」之境，其所擁有的威力，亦不可小覷，最為主要的是，「登峰造極」的造詣，代表著一種武藝「近乎於道」的極致，同時，也彰顯著習練者悟性的不凡。
而曠世絕學「獨孤九劍」習練的門檻，正是需要對於基礎劍法的領悟，達到六大層次最後一個境界「登峰造極」方可。
「嗯，且看看壁洞深處，「日月神教」邪派高手的劍道武學如何？」
基礎劍法達至「登峰造極」的羅湛，雖知其威能發揮，不過與「融會貫通」境界的先天劍法相擬，但心底亦是一片暢通，這是對武道領悟的一個重要門檻，對於羅湛而言，更可稱之為武途中的一座豐碑。
「果然不愧是力壓「五嶽劍派」，有著「魔教」之稱的大宗，這教中長老級的高手，對於刀、劍類武學的領悟，當真精深之至！」
一幅幅壁畫石刻，在羅湛眼底不時地綻放出朵朵毫芒，引得羅湛興趣昂然，一時間，竟如飽餐美味也似，箇中滋味，實是奇妙異常。
「咦！這是？破劍式！」
驀地，越過一幅「日月神教」長老遺刻的精妙劍招，目光他轉的羅湛，整個身形如遭電擊，雙眸一動不動地怔怔望向前方的一塊石壁，再也挪不開哪怕分毫。
順著羅湛的目光所引，是一幅意境脫俗的劍招石刻，一眼望去，雖僅一式劍招，卻如同滿眼盡皆劍影，無處不指，無所不破！
數息過後，著魔般怔神原地的羅湛，身形驟然一晃，既而，閃身數丈，來至壁刻近前，慢慢尋覓蘊含同路意境的招法劍刻。
「怎麼可能！這最後的壁刻，竟然是傳說中的曠世劍法絕學——「獨孤九劍」！」
半盞茶功夫過後，觀完最後十二幅壁畫石刻的羅湛，立身一塊儘是字法要訣石壁前方，面上現出絲絲震驚、疑惑，不可置信地喃喃語道。
「笑傲江湖」世界中，能掀起羅湛心中驚濤駭浪的事件不多，而這曠世劍法絕學「獨孤九劍」，恰巧便是其中之一。
「莫非……」
豁地，靜默片刻的羅湛，似是想到什麼，然而，口中剛剛低喃出聲，便即戛然而止，旋即，羅湛整個身心凝聚而起，默默地誦記起石壁上方所刻印的「獨孤九劍」傳承訣竅來。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一晃的功夫，入得華山「思過崖」的羅湛，已足足停留兩月之久，除卻期間不時下山買取食物，以更換燒烤口味外，羅湛多是沉浸在「洞壁石刻」的世界。
而令得羅湛疑惑的是，本想與受罰「思過崖」的令狐沖，再行結交一翻的羅湛，卻是不曾如願，不知是何原因，參與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的岳不群一干人等，竟依然未回華山。
「唰」
「唰」、「唰」……
晨光時分，華山「思過崖」頂，一片片黝黑劍光，如同潑墨也似，四處舞動，留下道道殘影，置若丹青作畫，為初陽下的「思過崖」，憑添出無限風采。
經過兩月的修習，「獨孤九劍」作為曠世絕學，雖是艱深晦澀，然則，一來，羅湛可以按照「洞壁石刻」中「五嶽劍派」、「日月神教」上輩高手長老的遺學，印證參悟。
二來，修習有「乾坤大挪移」此等曠世奇學的羅湛，雖僅達乾坤二層之境，但對於各派武學的修習，亦是相對輕鬆許多，哪怕同樣是曠世劍法絕學的「獨孤九劍」，「乾坤大挪移」也是有著不斐的輔助之用。
是以，有著「洞壁石刻」與「乾坤大挪移」輔助的羅湛，加及本身悟性也是上乘，此際經過兩月的苦修，曠世絕學「獨孤九劍」劍法，依然被羅湛參悟至武學六大層次中的第三境界——「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