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賞錯了東西
虞非離突然如此的反應,倒是將檀郎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退後掙開,卻是被虞非離用力的一按手臂。
檀郎這才意識過來了什麼,趕忙放軟了身子,嬌聲說道:「奴還以為,昭陽王有了什麼新歡,就不喜歡奴了呢。」
這話說的帶著很是哀怨的語氣,別說是虞非離,就是檀郎自己也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檀郎這話還沒落音,檀郎的房門就突然被撞開了。
虞非離立即怒道:「什麼人如此不長眼,竟然壞本王的好事!」
虞非離和檀郎回頭一看,來人正是晉王虞非沂。
晉王醉醺醺的走了進來,便看到檀郎的衣裳脫了一半,而檀郎的手,還掛在虞非離的脖子上,而兩人又都是絕色,好一副美人圖。
「咦,非離,你怎麼也在這兒?」晉王半睜著眼睛,搖搖晃晃的向虞非離走了過去。
虞非離看了晉王一眼,拍了拍檀郎的背,檀郎這才徑自拉好了衣裳,坐到了一邊上去。
「晉王怎麼會在這兒,還醉的如此厲害?」虞非離見來人是晉王,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雅興」被打斷了,只笑著問道。
晉王哈哈一笑,道:「本來想過來同檀郎喝幾杯的,沒想到非離你也這兒,倒是我打擾了你的好事。」
晉王說著,又搖搖晃晃的起身,道:「好了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看檀郎的嘴上都能掛上個花瓶了,我就不沒有眼色的耽誤你們了,我走了走了。」
說著晉王果然又跌跌撞撞的離開了,而晉王進來,前後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等到晉王走後,虞非離看了檀郎一眼,檀郎會意,這才起身向門口走去,等了一會兒這才回來。
「主子放心,門口已經派人守著了,這次定不會有人再闖進來。」檀郎這會兒簡直變了個人一般,一點往日的懶散勁兒都沒有了,嚴肅著臉的樣子,倒是同往日的風采大有不同。
虞非離自剛才晉王走後,眉頭就緊鎖著沒有舒展開,見檀郎回來,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道:「晉王什麼時候過來這邊的?」
檀郎適才出去那會兒,除了派人守好門之外,更是詢問了一番,見虞非離問起趕忙道:「屬下已經詢問過了,晉王是剛剛過來的。」
虞非離聽了一挑眉,「那就是在我來了之後嘍。」
檀郎點了點頭,又道:「不知主子適才注意到了沒有,晉王身上和口中雖然有酒氣,但是卻沒有酒醉人的模樣。」
「你的意思,晉王是裝醉?」虞非離反問道。
檀郎看著虞非離,點了點頭。
虞非離微微一笑,「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只是晉王好端端的追我到這裡來,只是為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斷袖?」
虞非離隨即失笑的搖了搖頭,可眼中卻帶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檀郎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玉衡便匆匆回來了,一見虞非離便趕忙道:「主子,屬下已經打探到了消息,主子要的這套官瓷碗,正是出自我一個屬下之手,若是主子要,最晚明日就可以制出來。」
虞非離聽了,便誇讚道:「做的好,你現在就告訴那人制一套一樣的,還有一件事,就是制這套瓷器的時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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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漠雪看著桌上這一套,同方氏賞給羅氏的白釉梅花官瓷姨母一樣的碗,不由得笑了笑,「果然不一般,這麼快就搞定了。」
冥漠雪一邊拿起來兩隻碗對比著看,一邊低聲自語道。
巧雁恰好進來了,看到冥漠雪桌上的這些東西,便不由得一愣,道:「娘子,這不是大夫人賞給羅娘子的嗎?」
冥漠雪聽了一笑,道:「你過來瞧瞧,看看這兩隻碗有什麼不對勁。」
巧雁一聽冥漠雪這話,便是一蹙眉,上前幾步接過冥漠雪手中的碗,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道:「好像這一隻新了些,這套瓷器是大夫人最喜歡的,逢年過節都要用的,也不知這次是怎麼了,竟然將它賞給了羅娘子。」
冥漠雪聽了這話倒是愣了愣,「這是方氏常用的?」
巧雁點了點頭,「對,往日都是周婆子管著,婢子倒是也幫著擺過幾次。」
冥漠雪聽了這話一挑眉,隨即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趁著現在天黑,你去趟羅娘子那裡,讓她過來一趟。」
巧雁趕忙點了點頭,道:「婢子知道了。」
***
第二日一大早,雲府的下人就早早的起身了,今日正是除夕,然而雲府上下一點歡樂的模樣都沒有,周婆子從外面回來,去回稟方氏道:「夫人,明日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就剩夫人屋裡一點年節的布置都沒有了。」
方氏正倚在榻前嘆聲嘆氣,聽了周婆子的話,道:「還有什麼可準備的,往年不也就是那樣,將我那套白釉梅花口的官瓷拿出來,再剪幾隻紅梅擺上就好了,其他什麼我也沒興緻瞧了。」
周婆子聽了方氏的話便是一愣,奇怪的問道:「夫人不是將那套白釉梅花官瓷,讓老奴送去給羅娘子了嗎?」
方氏聽了周婆子的話,頓時驚的坐了起來,道:「你說什麼?你竟然將我最喜歡的那套白釉梅花口的官瓷,送去給了那個小昌婦!」
方氏突然發怒,嚇得周婆子一縮脖子,趕忙解釋道:「夫人,是您吩咐,將那套白釉梅花官瓷送去的啊。」
「周婆子,你是不是老糊塗了!自從回了皇城,你三番兩次做錯事,如今更是學會推卸責任,怪到我頭上來了!」方氏指著周婆子的腦袋訓斥道:「我什麼時候讓你賞白釉梅花口的官瓷了,明明是那套扔在箱子底的那套!」
周婆子聽了方氏這話,這才恍然大悟,想起方氏說的那套缺了口的白釉梅花官瓷。
那種破爛玩意兒,還拿來賞人?周婆子聽了都不由得覺得方氏太小家子氣了。
不過周婆子也有些緊張,畢竟是她聽錯了,擅作主張辦了事,不過這麼多年來,周婆子早摸清了方氏是個什麼脾氣的,不急不緩的道:「夫人彆氣,正是因為夫人將自己最心愛的東西送了去,老夫人和阿郎這才覺得夫人大度賢淑不是,夫人的好東西這麼多,怎麼會在乎那區區的幾個破瓷爛罐子的。」
方氏聽了周婆子的話,皺著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周婆子見了,趕忙又道:「若是夫人實在不捨得,那老奴就舍了臉,去同羅娘子說是老奴弄錯了,用夫人說的那套白釉梅花官瓷將東西還回來?」
方氏立刻對周婆子呵斥道:「送出去的東西,怎麼可能要回來,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再者說了,那麼好的東西,還是公立出來的,那個小昌婦還能不用,她用過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再用!」
周婆子早就猜到方氏會這麼想,所以她才說要去要回來,果然方氏的心思被她料中了。
「是是是,是老奴想的不周,還請夫人恕罪。」周婆子一邊心裡暗暗得意,一邊恭敬的說道。
方氏呼了一口大氣,「算了算了,你去廚房準備些有營養的吃食過來,我要去看看晟毅。」
周婆子聽了趕忙道:「夫人,這恐怕不大好吧,阿郎有令……」
「夠了!」方氏一拍桌子怒道:「我都好幾日沒見過晟毅了,今日更是除夕,晚些雲郎也是要去祠堂給祖宗上香的,晟毅這副樣子,若是祖宗以為他不敬,還怎麼保佑他,還不快去!」
方氏的話才剛說完,外面連翹嚷著跑了進來,「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我好端端的,怎麼就不好了!」方氏說著,氣的揚手給了連翹一巴掌。
連翹頓時都懵了,眼淚頓時掉了下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道:「夫,夫人,是羅娘子……」
「又是那個小昌婦,她這麼折騰,是想我連年都過不好么!真是氣死我了!」方氏不等連翹說完,就怒罵道。
說完,理也不理她們兩個,轉身進了屋,「我身子不適,這等閑事別同我說!」
因為雲晟毅不能給雲家傳宗接代,所以羅氏的肚子就成了雲老夫人和雲晟毅的焦點,這些日子羅氏仗著自己有孕,三番兩次的折騰方氏,也難怪方氏會氣成這個樣子。
方氏這一怒,周婆子和連翹都不敢說話,連翹更是急的團團轉。
正當連翹沒有辦法的時候,常媽媽帶著雙芙急急來了,看到連翹在這裡站著,雙芙劈頭蓋臉就對連翹罵道:「老夫人吩咐你的事,你竟然敢偷懶,若是羅娘子有個什麼,看老夫人不剝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