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裡面有東西
    連翹只覺得自己冤枉的很,只是方氏是做主子的,而了雙芙又有常媽媽和雲老夫人在她身後撐腰,連翹哪裡得罪的起,只默不作聲的含著眼淚。
    常媽媽見了一皺眉,說了雙芙一句,這才又對連翹和周婆子道:「大夫人這會兒在哪呢?」
    連翹正哭著,便沒開口,周婆子見了道:「夫人身子有些不適,正在屋裡休息,老夫人找我們夫人?」
    常媽媽瞥了周婆子一眼,有些不悅的道:「你這話說的,若不是老夫人急著讓大夫人過去,我們又怎麼會三催五催的。」
    周婆子聽了常媽媽的話,雖然有些不高興,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為難的道:「聽常媽媽的意思,是羅娘子的身子又不適了?可羅娘子再矜貴,也到底比不上我們夫人不是。」
    周婆子特意加重了那個「又」字,話里的意思,就是說羅娘子不過是沒是找事,方氏是不會去的。
    常媽媽聽了,頓時不快的道:「大夫人還真是孝順,老夫人的話也都不聽了,好好好,我這就去回老夫人。」
    常媽媽說完,不等周婆子再開口,拉了雙芙就走了。
    此時雲老夫人並沒有在同輝堂,而是在羅娘子的院子里,而冥漠雪先前恰好同雲老夫人在一起,此時也一同來了羅娘子的院子。
    「好端端的過個年,竟然還遇上這樣的事,真是不讓人省心,方氏怎麼還不過來!」雲老夫人有些焦急的嘟囔著。
    冥漠雪聽了,對雲老夫人安慰道:「祖母別急,羅庶母不過是有些肚子疼,興許沒什麼事呢,迎松不是已經派人去找大夫了嗎。」
    雲老夫人聽了冥漠雪的勸,還是有些不快的道:「我跟著著急,還不是你阿母不作為,好好的家不管,好好的當家主母不做,成天尋思著她那點子嫌七八糟的事。」
    因著方氏出身方家,總是自予出身高貴,雲老夫人本就對她有些不喜,先前因為方氏才進門就生了個雲晟毅,娘家又能幫得上雲達賦,雲老夫人這才忍了再忍,而自從雲晟毅那檔子事出了之後,再加上冥漠雪刻意挑撥,雲老夫人對方氏的忍耐,就越來越少了。
    冥漠雪聽了雲老夫人的話,笑著勸道:「今日是除夕,阿母指不定在忙著,常媽媽同雙芙都一同去找了,阿母定然這就過來了。要說呢,都是祖母心疼阿爺,這才為了這些事操碎了心。」
    雲老夫人聽了嘆了口氣,「若說原先啊,你阿母雖然跋扈了一些,但是也是管家的一把好手,府里都妥妥帖帖的,也不知她如今是怎麼了,不但懶怠還善妒。」
    想到這兒,雲老夫人就是一蹙眉,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這時,常媽媽帶著雙芙匆匆回來了,雲老夫人抬頭一看,卻不見方氏的影子,頓時心頭又氣了幾分。
    「她人呢?一次一次還都請不來了?」雲老夫人帶著怒意道。
    若是往日,常媽媽定然會勸雲老夫人幾句,然而今日常媽媽也是生氣了,便對雲老夫人道:「老奴根本沒見到大夫人的面,只看到連翹的臉上挨了巴掌,周婆子將老奴等攔下了,說是大夫人身子不適,羅娘子既然又病了,尋大夫便是,還是大夫人的身子矜貴些。」
    「混賬!」雲老夫人聽了常媽媽這話,就是一拍桌子怒道:「這是說的什麼話!」
    冥漠雪見了,趕忙上前給雲老夫人順氣,又道:「祖母彆氣,大過年的,氣壞了身子可怎麼是好。」
    冥漠雪這話剛說完,裡面羅氏的痛呼聲就更大了些,「老夫人,奴的肚子好痛,奴的孩子!老夫人,救命啊!」
    雲老夫人聽了羅氏的呼叫聲,頓時急的起身就往裡走,冥漠雪等人,趕忙跟了上去。
    雲老夫人一掀帘子,就見幾個婢子正圍著羅氏,而羅氏疼的臉上慘白,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臉滑了下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只是有些不適嗎,怎麼會疼成了這樣!」雲老夫人見了頓時又大聲喝道:「大夫呢,大夫怎麼還沒來?」
    冥漠雪趕忙看向常媽媽等人,正好迎松從外面跑進來,聽到雲老夫人的話,立即道:「大夫很快就來了,老夫人別急,別急啊。」
    迎松這話才說完,話音還沒落,羅氏就又捂著肚子慘叫了起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雲老夫人被她的聲音駭了一跳,轉頭一看,就見羅氏的錦褲已經有血漬滲了出來。
    雲老夫人見了,頓時叫道:「怎麼會這樣,我的孫兒,這可是我的孫兒,大夫,大夫呢!」
    羅氏看到雲老夫人,趕忙呼道:「老夫人,奴的孩子,奴的孩子好像保不住了,奴的胎位好好的,老夫人,定然有人害了奴,老夫人要為奴做主啊!」
    雲老夫人眼瞧著,羅氏身下一會兒就攤了一大片的血跡,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雲老夫人很快就從崩潰的情緒中,清醒了過來,隨即想到羅氏的話。
    沒錯,羅氏雖然這些日子,總鬧著身子不適,但是這也不過是孕期的反應罷了,司徒神醫可是說過,羅氏的胎像很穩,絕對沒有問題的,就是前幾日,司徒神醫來給她請平安脈的時候,順帶著看了羅氏一眼,那時還說羅氏的胎好得很呢,怎麼不過幾日的功夫,羅氏就會突然沒了孩子。
    若說沒人害羅氏,雲老夫人自己都不肯相信了。
    「去,快去,將達賦給我找來!」雲老夫人反應過來之後,立即對雙芙吩咐道。
    雙芙聽了,連禮都沒來得及行一個,立即轉身就向外跑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雲達賦就來了。
    雲達賦早就知道,雲晟毅的病是治不好了的,如今他人到中年,有個孩子本就不易,適才一聽雙芙說,羅氏的孩子沒了,雲達賦怎麼能不著急。
    「阿母,這是怎麼一回事?」雲達賦飛也似的跑了進來,匆匆給雲老夫人行了禮,就趕忙問道。
    雲老夫人搖了搖頭,「我也是不知啊,若不是羅氏的婢子求到了同輝堂,我也不會到她這兒來,這不我派人去請的大夫還沒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唉……我好好的孩子,就這麼……」雲達賦聽了雲老夫人的話,先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隨即愣了愣,想到雲老夫人的話,有些不對勁,便又對常媽媽問道:「怎麼不見方氏,她怎麼不在這裡,她去哪兒了?」
    常媽媽聽了,還沒等開口,雲老夫人就冷哼道:「哼,這樣的兒媳,我是使喚不動的,派人去請,連面都見不到就被擋回來了,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
    雲達賦一聽這話頓時怒了,大聲喝道:「去,來人啊,去將方氏給我找來,她若敢不來,就是綁也給我綁來!」
    常媽媽一聽雲達賦這話,立即應了,當即就吩咐了雙芙和幾個婢子,雙芙隱隱有些興奮的應了,  立即帶人就去了正院。
    羅氏這會兒早就痛的暈了過去,幾個婢子忙著替她整理污血。
    雲達賦看著婢子端出來的血水,就不由得緊緊皺起了眉頭,對雲老夫人道:「阿母,不過小半年的時間,我已經失了三個孩子了,是不是我就沒有生兒子的命了。」
    雲達賦這話說的有點沮喪,畢竟這幾次羅氏和方氏前後沒了孩子,本就沒的不尋常,雲達賦不由得想到,會不會是有什麼其他緣故,比如是衝撞了什麼。
    雲老夫人聽了雲達賦這話,也蹙了眉,冥漠雪卻突然發出來一聲「嘶」的詫異的聲音。
    雲老夫人剛好聽到,便道:「弱水,你可是想到什麼了?」
    冥漠雪猶豫了一下,對雲老夫人道:「祖母,弱水也沒什麼根據,只是……有點懷疑。」
    「有什麼話還不快說!」雲達賦不耐煩的呵斥道。
    「既然阿爺讓弱水說,那弱水就說了。」冥漠雪頓了頓,而後又道:「兒曾聽說,巫蠱之事,會影響兒孫運的。」
    雲達賦和雲老夫人聽了冥漠雪這話,頓時想起了當初,在雲琳琅房裡搜出來的無根藤,兩人都是一蹙眉。
    「老夫人,大夫來了,大夫來了!」迎松一邊喊著,一邊將大夫請了進來。
    雲達賦立即對那大夫道:「大夫,大夫快來瞧瞧,某的孩子是不是沒了?」
    今日本就是除夕,大夫本來就不願意來出診,這會一聽雲達賦這話,便猜到病人應該是小產了,更是眉頭一皺。
    大過年的就見了血,這一年可都不會順當的。
    不過那大夫,還是忍著不快前去給羅氏把了脈,只是態度便差了許多。
    「病人如今身子虛弱,適才應該流了許多的血,孩子又豈能保得住。」那大夫不過看了一眼羅氏慘白的臉,就開口道。
    雲達賦一蹙眉,隨即就見那大夫取了脈枕給羅氏把脈。
    「果不其然,孩子已然沒了,咦……」大夫奇怪的咦了一聲,而後便皺了皺眉頭,好半晌才鬆開了手,道:「病人體內怎麼會有麝香,有了身子的人,怎麼能用麝香!」
    雲老夫人和雲達賦,聽了大夫這話,立即將羅氏的婢子看去。
    羅氏身邊的婢子,被雲老夫人和雲達賦的眼神,嚇得一個哆嗦,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們娘子一心想要生個健康的孩子出來,別說是麝香,就是其他什麼香都不敢碰,便是香粉都不敢擦了,生怕裡面有什麼東西,會傷到了孩子。」
    雲老夫人和雲達賦聽了羅氏婢子這話,也覺得有道理,畢竟這孩子是羅氏最大的依仗,有了這孩子,羅氏在府里的地位就高了不是一個等級的,若是將來她生下的是男孩,指不定還要承繼雲家大房的家業,羅氏就是傻到家,也不會傷害這個孩子的。
    可換個角度去想,若是羅氏生下孩子,最不利的人就是方氏了,難道是方氏……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雲老夫人和雲達賦,正想到方氏,方氏就一臉怒意的匆匆而來了。
    「媳婦給阿家請安。」方氏別彆扭扭的給雲老夫人行了禮,臉上一片冷意。
    雲老夫人見了方氏就冷冷一哼,也不叫起,方氏卻也不在意,竟是順勢轉身向雲達賦福了福,問道:「雲郎尋我過來,有什麼要緊事?」
    雲達賦冷然的看了方氏一眼,道:「羅氏的孩子沒了。」
    方氏聽了雲達賦這話一驚,「怎麼,怎麼會這樣?」
    雲老夫人和雲達賦兩人,都眯著眼睛打量著方氏,似乎想要看出,方氏會不會心虛一般。
    方氏立即敏感的察覺到了雲老夫人和雲達賦的舉動,頓時道:「阿家和雲郎,將患病的我喚過來,難不成是懷疑是我害了羅氏?」
    雲老夫人和雲達賦都不說話,算是默認了的意思。
    方氏見了立即道:「若我的心腸會這麼狠,那弱水,畫眉和絳唇她們,是如何生出來的,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張氏聽了這邊是出了事,也趕了過來,卻是恰好聽到了方氏這話,便陰陽怪氣的道:「畢竟四娘子她們,都是小娘子,倒是羅娘子肚子里剛沒的這個,就說不好了。」
    方氏聽了,惡狠狠的瞪了張氏一眼,「弟妹,這個時候你說出這樣挑唆的話來,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見方氏如此激動,張氏訕訕的道:「我不過隨口一說,大嫂何至於這般激動,難不成讓我說著了。」
    「二嬸嬸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我阿母沒做過的事,你也不能憑白冤枉她,若是我說,是二嬸嬸盼著我大房沒有子嗣,以後二房能繼承雲家的家業,指不定二嬸嬸比我阿母還要激動!」
    雲琳琅帶著婢子從外面走來,身後還跟著雲畫眉和雲絳唇和周婆子幾人,便是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好的雲璇璣,也帶著婢子來了。
    張氏聽了雲琳琅這話,頓時道:「大嫂,我教導出來的鐘靈和毓秀她們幾個小娘子,可不會在長輩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雲老夫人見方氏和張氏吵嘴,不快的喝道:「你們都給我住嘴!」
    方氏和張氏立即都不開口了,倒是羅娘子才醒了過來,便哭著摸著自己的肚子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在不在,在不在?」
    羅氏的聲音,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到底雲達賦才是這屋裡唯一的男人,又是孩子的父親,雖然他心裡也壓抑的很,還是上前道:「羅氏,你好好養身子,至於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雲老夫人也道:「你還年輕,只要養好了身子,孩子還不是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雲老夫人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畢竟雲達賦的年紀大了,就是有這麼一個孩子都難得,更別說日後還能不能生。
    羅氏聽到孩子沒了,眼淚刷刷的流淚下來,哽咽著爬起來,沖著雲老夫人跪下道:「老夫人,奴的身子雖然這些日子有些不妥當,但是神醫可是說過,奴的孩子穩妥的很,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沒了呢。」
    羅氏適才失血過多暈了過去,這會兒是含了參片才剛醒來,根本不知道什麼麝香的事。
    雲老夫人蹙著眉,對羅氏問道:「羅氏,你可用過麝香?」
    羅氏立即搖著頭道:「奴自從得知有了身子之後,就是連燒香拜佛都不敢,生怕會衝到了孩子,又怎麼敢用麝香這樣的東西。」
    雲老夫人也想到,羅氏是不會犯這樣的錯的,羅氏可是瘦馬出身,對用香什麼的最是熟悉了,她這麼在乎這個孩子,怎麼會自己用麝香。
    冥漠雪這會突然開口道:「上次阿母小產,就在屋裡找到了一些什麼東西,難不成這次也是有人……」
    冥漠雪這話一開口,雲琳琅當即就覺得冥漠雪是在暗指她,雲琳琅哪裡肯背上這樣一個罪名,當即一指冥漠雪道:「雲弱水,你可別血口噴人。」
    冥漠雪早就知道雲琳琅會如此,走到一個桌邊,這才看向雲琳琅無辜的道:「六妹妹,我沒有別的意思,是你想多了吧。」
    冥漠雪一邊說著,一邊趁人不注意,笑著瞥了雲琳琅一眼。
    雲琳琅見了當時就覺得一股火氣,拱上了頭頂,上前一推冥漠雪道:「雲弱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
    雲琳琅話沒說完,就見冥漠雪似乎沒站穩一般,當時就向一旁的桌子撲了過去。
    只聽嘩啦啦幾聲,桌上放著的一整套瓷器,從桌上滾落了一大半,頓時摔了個稀碎。
    雲老夫人驚呼一聲,頓時道:「哎呀,小心別傷到,常媽媽,快將弱水扶起來!」
    常媽媽就在冥漠雪的身邊,不等雲老夫人開口,就眼疾手快的拉了冥漠雪一把,只是冥漠雪那一下的力道太大,便是常媽媽拉了她一把,也只是讓她沒有將臉也摔到了碎瓷片上去,可手上還是按在了碎瓷片上。
    「呀,四娘子的手出血了,大夫大夫,快來給瞧一瞧。」雙芙看到冥漠雪的手上流了血,頓時叫道。
    那大夫頻頻蹙眉,只覺得這個年過的不好,一天接了兩個診,還都帶著血氣。
    大夫一邊上面提了藥箱給冥漠雪清理傷口,一邊心裡想著,等回去定然要多上幾柱香,求菩薩保佑。
    而冥漠雪,在常媽媽扶她起來的時候,眼淚瞬間就啪嗒啪嗒的掉下來了,道:「六妹妹,我身份雖然卑微,但到底也是你的阿姊,你怎麼能一言不合就將我推倒呢?」
    雲琳琅在冥漠雪摔倒的時候,也詫異了,聽了冥漠雪的話急急解釋道:「沒有沒有,不是我推倒你的,你別冤枉我!」
    「六妹妹,我又沒讓你道歉,你何必推卸,明明大家都看到了是你推了我,你就不要說謊了。」冥漠雪道。
    雲琳琅氣的狠狠一跺腳,「雲弱水,你是冤枉才對,我根本就沒用力,是你自己摔的。」
    張氏聽了笑著道:「六娘子這話說的真是開玩笑,四娘子為了冤枉你,將自己的手往碎瓷片上按,若不是常媽媽及時拉了四娘子一把,只怕四娘子就要毀容了,為何冤枉六娘子,四娘子還要搭上自己,怎麼可能,真是說笑了。」
    雲達賦看了一蹙眉,這個自己一直嬌寵著的嫡出的小女兒,正是因為長的模樣最美,他才報著想將她送入宮裡的想法,可是這些日子,雲達賦看著雲琳琅一次一次闖禍,而且自己急沖沖的,根本解決不了,連別人擠兌幾句,都氣的不行。
    這樣的脾性若是送進宮去,別說想讓她幫到自己了,就是她不給雲家招災惹禍就算是好的了。
    雲老夫人則對雲琳琅訓斥道:「錯了就是錯了,還滿口狡辯,還不快向你四姊認錯。」
    雲琳琅委屈的道:「根本不是我推的她,為何讓我認錯,是她故意摔倒博取同情的。」
    看著雲琳琅這般,若是往日雲璇璣早就站出來幫她說話了,但是今日,雲璇璣就像是木頭人一樣,連動的意思都沒有。
    雲老夫人見雲琳琅頂嘴,氣的不行,正要開口訓斥她,就見冥漠雪突然蹲下了身子。
    「咦?」冥漠雪小心的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瓷片,又道:「這瓷片裡面,怎麼會是暗褐色的東西,這是什麼?」
    眾人聽了冥漠雪的話,目光都聚集到了冥漠雪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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