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為審美範疇的「寂」(二)(7)

第七章 作為審美範疇的「寂」(二)(7)

過了兩日,申生早起,披衣走到廳堂西。他站在綠窗下看對面的井檐,卻不知此時嬌娘也已起床,正在閣@窗內梳妝。申生吟誦起東坡的詩句:「為報鄰雞莫驚覺,更容殘夢到江南。」嬌娘聽后,從窗內對申生說:「你想家了嗎?」申生隔著窗對嬌娘說:「柔腸已斷,無處傾訴,只能回家了。」嬌娘說:「你果真騙我呢?既然對我毫無好感,前日又為何那樣狠心責備於我?」申生笑說:「我豈能對你無意呢,只是等你回應等得太苦了。那你說怎麼辦呢?」嬌娘說:「白日里人多眼雜,想不出辦法。東軒直達我的卧室,軒西的便門可到熙春堂,堂外有荼架。你寢室外有一小窗,今天若是晴霽,你從寢室穿過窗戶,跨過荼架到熙春堂下。那裡人疏花密,我等著與你相會。」申生聽后欣喜非常,恨不得馬上日暮,以了卻這朝思暮想的夙願。到了晚上,忽然大雨滂沱,花陰被浸得透濕,赴約之事也就此作罷。申生萬分懊惱,惆悵不已,揮筆寫下一首《玉樓春》抒發內心的頹喪。詞道:

曉窗寂寂驚相遇,欲把芳心深意訴。低眉斂翠不勝春,嬌轉櫻唇紅半吐。匆匆已約歡娛處,可恨無情連夜雨。枕孤裳冷不成眠,挑盡殘燈天未曙。

次日申生早起。他在舅母房內遇見嬌娘,二人一同來到中堂。申生把夜裡所寫之詞給嬌娘看,嬌娘低聲笑道:「好事多磨,這是有道理的。但我既已許諾與你,自當再作籌劃。」

這天,申生隨舅父在鄰家飲酒至晚上,大醉而歸。他想起嬌娘早晨說的「再作籌劃」,疑心嬌娘不會赴約,便醉醺醺地睡熟了。誰知嬌娘輕步來到窗外,低聲呼喚申生數次。申生沒有醒轉,嬌娘怨恨而歸。她又疑心申生欺騙自己,再見面時,嬌娘非要他發誓不可。申生便剪下一縷頭髮,寫下一紙誓言交給嬌娘,嬌娘也剪髮盟約回復申生。雖然二人極是渴慕對方,卻一直沒有機會。

一天,申生收到家信,說是叔父用錢財捐了一個武官職務,不久就要去閬州上任。因為申生善騎馬射箭,所以家人讓申生與叔父一同前往。嬌娘萬般留戀,寫了一首詩送別申生。詩曰:

綠葉陰濃花正稀,聲聲杜字勸春歸。

相如千里悠悠去,不道文君淚濕衣。

申生看罷,也和詩一首:

密幄重幃舞蝶稀,相如只恐燕先歸。

文君為我堅心守,且莫輕拚金縷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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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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