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詭異的紅衣男子
第32章詭異的紅衣男子
齊洛兒嚇得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只是死命的掙紮上浮,
卻逐漸被黑色長發纏得換不過氣來,什麼口訣法術全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身子再也控制不住,緩緩下沉,轉眼已沒頂。
湖水從四面八方倒灌進來,她再也閉不住氣,嗆了好幾口水!
心中一沉,暗叫一聲:「完了!沒想到我會淹死在這裡!」
她一個念頭還沒轉完,周身忽然冒出一圈白光。
這白光剛一冒出,纏繞她的黑髮便像是被火燙著一般縮了回去。
那個女鬼頭髮出尖利的不知是哭還是笑的嘯聲,似乎很是不甘。
兩隻腐爛了血肉的爪子又冒了出來,死死抱住了齊洛兒的腿,抱著她向下拖去。
齊洛兒已經沒了力氣,被她拖曳下水底……
又一圈白光冒了出來,一陣叮鈴鈴的鈴聲響起。
齊洛兒身上的聖女綾忽然抬起了頭,長蛇一樣向下擊去!
砰地一聲響,如擊在枯木上。
那兩隻白骨森森的爪子被聖女綾斬成兩截,無力地沉了下去。
那顆女人頭也被擊成碎片,發出刺耳的尖叫,化成一團水氣,消失不見了……
此時的湖岸上,立著一個紅衣男子。
火紅的長發,火紅的長袍,站在那裡就如同一團火焰在燃燒。
他半倚在一棵大樹上。
鼻樑削直,薄薄的嘴唇緊閉著,顯得分外陰鬱而冷酷,卻也英俊異常,叫人不敢直視,
齊洛兒從被困直到落水以及她後來的掙扎,他都看在眼裡。
但他卻動也不動,甚至神色未見起半絲波瀾,冷冷地站在那裡像看一場笑話,
直到後來看到湖中忽有白光透出,他的神色方才微微一動,直起了身子。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聖女綾!這怎麼像是聖女綾的光芒?
白光又一次亮起,這一次的光芒比原先更亮,更有鈴聲清脆,在夜風中響個不停。
聖女綾!這怎麼像是聖女綾的光芒?
白光又一次亮起,這一次的光芒比原先更亮,更有鈴聲清脆,在夜風中響個不停。
他的眼睛驀然睜大。
聖女綾!真的是聖女綾!這麼說,這被淹的女子便是——
他手一抬,一道紅色的光波自他手心罩了下去。
轉眼間便將齊洛兒罩住,嘩啦一聲提出了水面。
齊洛兒已經暈了過去,那紅衣男子將她拖到身前,毫不溫柔地撩開她額前的長發,露出了她那秀致的小臉。
他微微皺了皺眉,這就是天女?似乎也不算是絕色傾城啊!而且看她剛剛的掙扎,竟然連一個小小的水鬼也對付不了,怎麼會是靈力絕世的天女?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心中浮起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像抓小雞一樣將齊洛兒倒提起來,拍了拍她的脊背。
齊洛兒身子微微一動,哇哇地連吐了好幾口水,終於醒了過來。
她微微睜開眼睛,入目一片火紅。
咦,我到陰間了?這是紅蓮地獄?
再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一片火紅中還有一張俊美無匹的人臉。
「你……」她嗓子嗆的有些嘶啞,剛說出一個字,便咳了起來。
那男子唇角一彎,勾起一抹微笑:「姑娘,怎麼大半夜的,跑到水裡去了?」
齊洛兒聽他如此一說,舒了一口氣。
他既然這麼說,那證明我還沒死……
她看了那男子一眼:「是你救了我?那可多謝了。」
那男子笑了一笑,不置可否,看了看齊洛兒的臉色:「姑娘,你感覺如何?」
齊洛兒苦笑了一下。
她感覺非常不好。頭重腳輕的。酒雖然已經醒了,但在水中因為缺氧,又被水嗆的狠了,此時渾身酸軟,頭疼的恨不得摘下來當球踢。
她想站起來,但稍一用力便頭暈眼花,天旋地轉的,讓她辨不清東南西北。
「姑娘,你住哪裡?還是讓我送你吧。」那紅衣男子攙起她,柔聲說道。
齊洛兒此時委實自己走不了,更何況她全身俱濕,夜風一吹,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苦笑道:「如此便謝謝你了,我住在……」她說了自己所居的寢宮名稱。
她此時的衣服全部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優美的身體曲線……
那男子眼眸中閃過一抹光芒,那光芒就像是餓狼看到了鮮美的獵物,赤裸而又火熱。
那光芒一閃而逝,齊洛兒神思恍惚的,自然也沒有看到。
「姑娘,此時天太晚了,你又住在內宮之中,此時宮門已閉,你是進不去的。再說你這個樣子,就算是進去了,也會令家人擔心。莫如回我的住所,明日再回去如何?」
齊洛兒一愣,抬頭看了那男子一眼,見他一臉的真誠,心中微微一動。
這男子長的比自己還漂亮,應該不會對我圖謀不軌吧?
再說她剛才落水,把錢袋也弄丟了,現在身無分文,又回不了住處,現在也只能跟他走了。
自己畢竟有一身功夫,雖然未必是這男子的對手,但打不過,自己難道不會跑么?
無數紛繁的念頭在她腦中一轉,她終於點了點頭……
月無殤回到寢宮,剛剛睡下,門外隱隱有喧嘩之聲。
他微一皺眉:「怎麼回事?誰在外面喧嘩?」
一個內侍跑了進來:「稟王上,是逍遙閣的嵐雲丫頭……」
逍遙閣?那豈不是齊洛兒的住處?!她又出了什麼事情?!
月無殤登時睡意全無:「讓她進來!」
一直侍候齊洛兒的嵐雲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跪地不起:「王上,齊姑娘自今中午出去,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她從來沒有夜不歸宿的習慣,所以奴婢擔心……」
什麼?!月無殤猛地站了起來。
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什麼?!月無殤猛地站了起來。
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怎麼可能!她明明早回來的!難道她碰到了什麼意外?
應該不會吧?!
這畢竟是蜃樓宮中,他的地盤。
他御下極嚴,在他的治理下,整個蜃樓城幾乎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誰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姦犯科?
也或者——她逃走了?
這更不可能!這蜃樓城她根本出不去!
「傳蘭萄,青風,速調派人手,搜查齊洛兒的下落!」
一聲吩咐下去,所有的禁衛軍都調動起來……
蜃樓宮中亂做一團。
月無殤心中微有些後悔,或許當時讓樂池送她回來便不會出這個意外了。
這個丫頭到底去了哪裡?哼,再抓到她,他非禁了她的足不可!
「義父,出了什麼事情了?」
一個嬌俏甜美的聲音傳了進來。
隨著話聲,月紫櫻走了進來。
她看上去睡眼惺忪的,彷彿是剛剛被驚醒。
月無殤此刻卻無心和她廢話,拍了拍她的腦袋:「紫櫻乖,這裡沒有你什麼事情,你只管去睡你的。來人,送紫櫻郡主去歇息。」
自有兩個隨侍的宮女進來,將她攙扶出去。
月紫櫻美目中閃過一抹幽怨,她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了,可為什麼義父總拿她當個孩子?
她都二百歲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好喜歡義父,自一百五十年前初來蜃樓宮的時候,就喜歡了。
那時她剛剛修成人形,還是個孩子模樣。
她的父母是月無殤的得力幹將。
在一百五十年前和仙界的戰役中,他們為了保護月無殤,被凌虛子打的魂飛湮滅。
僅留下這一個孩子。
月無殤為了補償她,便把她收做義女,撫養至今。
這一百多年來,她漸漸長大,一顆芳心也全部繫於月無殤身上。
她總在有意無意的試探,但月無殤雖然對她極好,但卻總拿她當個孩子!
這一百多年來,她漸漸長大,一顆芳心也全部繫於月無殤身上。她總在有意無意的試探,但月無殤雖然對她極好,但卻總拿她當個孩子!
天知道,她多麼想成為他的女人!而不是他的孩子!
在沒碰到齊洛兒之前,她雖然難過,但還沒有什麼危機感。
因為月無殤性子雖然狂放肆意,風流無比,但身邊並沒有其他女人。
雖然有時候也會逢場作戲,和其他漂亮的女妖練雙修,但卻從不放在心上,更不會領進宮來。
這讓她有那麼一絲欣慰,她相信自己在月無殤的心目中是不同的,他早晚會發現她的美,進而喜歡上她……
可是,她卻發現了齊洛兒!
在宮門口短暫的那一面,她便已發現,那個女子在月無殤心目中是與眾不同的!
雖然他掩藏的很好,但她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看到那個女子和樂池在一起,他居然在吃醋!
這讓她危機感頓生,對齊洛兒的身份也有了很大懷疑。
月無殤讓她獨自回去,她表面答應,暗地裡卻偷偷跟在後面,
當然,她知道月無殤法力極高,怕他發現,她不敢跟的太緊。
眼見他進了『玉瓊枝』林,居然還用一根樹枝變了一個美人出來,然後和齊洛兒二人『偶遇』,
看著他們四人席地而坐,談談說說。
她離的較遠,雖然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麼,但明顯感覺到義父是在意那個女子的!
這讓她醋意大發,不行,她決不能讓義父喜歡那個凡間女子!
那個女子有什麼好?
靈力低微,又沒有她漂亮,還是一個普通的凡人,這樣的女子還真不知義父為何會喜歡!
她遠遠的藏在一棵樹后,暗暗腹誹,後來她見齊洛兒一人獨走,頓時心生一計。
她前身是一棵罌粟花,天生是製造幻境的能手。
而齊洛兒靈力低微,所以很輕易便著了她的道兒。
跌進了蜃樓城中唯一的大湖——海媚湖中。
海媚湖是魔宮處置叛徒或者俘虜的地方,湖裡怨魂無數,因為湖中有月無殤設置的封印,所以這些怨魂常年幽禁水底,根本出不來。
但一旦有人掉入,便也會被湖裡的水鬼分吃乾淨。
月紫櫻眼見齊洛兒跌進那個湖中,被水鬼纏繞拖進水底,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拍了拍手,悄悄離開了……
她剛剛回來不久,便聽到蜃樓宮中人馬調動,一隊隊的魔宮侍衛被派了出去。
她假意不知,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前來探風。
卻沒想到還沒說兩句話,便被月無殤打發出來!
她表面很乖巧地離去,心中卻在冷笑:「哼,找吧,找吧,只怕她現在死的連渣子都不剩了,我看你去哪裡找!」
一隊一隊的人馬被派出去,幾乎把蜃樓城翻了個底朝天。
客棧,驛館,民宅……凡是能住人的地方都已搜查過,卻絲毫沒有齊洛兒的蹤跡。
難道——她真的遇到了什麼不測?
月無殤再也沉不住氣,親自出來,先從『玉瓊枝』林找起。
他本來想讓豆丁出來幫著找尋一下。
因為豆丁畢竟是齊洛兒的寵獸,又是簽了契約的,齊洛兒有沒有危險,它一嗅便能知道。
但豆丁喝的酒實在是太多,把身子團成一個球,睡的昏天黑地的。怎麼搖也不醒。
氣的月無殤恨不得把它當球踢出去!
無奈之下,只得放出了豆寶。
豆寶喝的也不少,但好在還能睜開眼。
聽到月無殤的吩咐,雖然不滿主人拿它當狗狗使,但主人的話可不能不聽。
它半眯著一雙大眼,搖搖晃晃的這裡嗅嗅,那裡聞聞,慢慢的,便來到了海媚湖邊。
豆寶是靈獸,天生對凶煞之氣敏感,忽然叫了起來:「這裡!這裡!她掉進這裡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