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裴徹宇番外 (4)
第三十八章裴徹宇番外(4)
她似乎和我一樣,沒有什麼話要說,正當我想上前逗弄她一下時,李管家突然叫住我。回頭再看了她一眼,我別有深意的看著她,便笑著轉身離去。
她剛剛抱狗的樣子真的很可愛,這是我今天對她的評價。
翌日。
「我願與你雙雙飛,飛離紅塵是與非,人間痴情迢迢不歸路,不如天上比翼蝶,我願與你雪中泥紅塵寸寸泥中血,冷暖相隨悲歡同淚,朝朝暮暮相依偎,我是萍你是水,相逢相愛不是罪,地久哭天長淚,為你染紅我的血,我願與你雙雙飛我願與你雙雙飛……」又是陌生的歌詞,卻凄婉無比,看著蒙著面紗的她在琴后妨若出塵的仙子一般,奇怪的歌,奇怪的曲子,甚至包括奇怪的衣服。
她一身雪白,支在那奇怪的白色衣裙上點墜白色的羽毛,彷彿是某一種仙子下凡,不僅僅迷惑了眾人,甚至差一點也將我迷惑了進去。
「本少爺今天就是為了看美女來的,吟什麼詩,統統給我起來!」正待所有文人墨客被她的曲子打動,將這沁芳閣渲染的頗有書卷氣息時,一聲有些耳熟,卻流氣流氣的吼聲從一邊傳來。
是肖天富,那個常常好惹事的貴公子,在揚州城是出了名的風流好色,好好的一場文學盛宴就這樣的被他的插入而打斷。見他似乎有些想為難若惜的樣子,我淡淡的嘆了口氣,看他那囂張的情況,恐怕我若不現身,若惜一定是會吃些虧的。
畢竟是一個女孩兒家,況且還沒有研究夠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若真的有什麼事,我不就沒有好戲看了嗎?
轉身從窗外跳到沁芳閣外邊,然後搖起扇子大搖大擺的往裡邊走。卻在剛一進到門口時便聽到那肖天富一派囂張的話語:「你怎麼對我怎麼著?再跟我叫一個試試?小心我讓我爹把你們這查封了!」
好傢夥,也不聽聽沁芳閣是誰的地盤。現在就算不看在那個女人的份上,我也得出馬了,在本公子頭上動土,反了他了!
「出事了?我怎麼聽到有人要查封沁芳閣?」我裝作一不小心走進沁芳閣的樣子笑看著被人追趕到檯子一旁滿臉慌張的那個女人,我的出現,似乎將她嚇了一跳,就那麼獃獃的看著我。
「這不是肖公子嗎,站這麼高做什麼?下來和在下喝幾杯如何?」不再看她,我將視線定在某個坐在桌子旁很悠閑的喝茶的男子,雖然看起來依然那麼狂妄,看是自從我進來之後,就發現隱藏在他那皮相之下的銳氣已經被打散。
「裴徹宇,我在這裡鬧事可與你裴家無干,你少來摻和!」肖天富有些不服的看著我,但是手裡的茶杯有些不穩。
氣定神閑的看著他的樣子,我輕笑著:「在下只是來這裡聽聽曲兒,恰好碰下這熱鬧場面!我聽說這新來的若惜姑娘人長的美,曲兒唱的也好,特來聽聽。想必我是錯過了點什麼吧?不如肖公子給在下一個面子,下來坐好,咱們再繼續聽曲兒!」
不出我所料,他乖乖的走下我放給她的台階。但是略藏些微的不服,我無所謂的看著他那樣,甩了甩扇子便看向那個今天的女主角,若惜姑娘。
事情漸漸有些變化,她從再次看到我的震驚中慢慢回過神來,甚至應那些公子們的要求,陪他們斗酒做詩。我有些懷疑她一個女子的才能,該不會是硬著頭皮上的吧,我可是看得出來,她的確像那種人。
但隨即她出口的詩詞讓我打心裡不得不佩服一下,卻在瞥到她眼裡那絲狡黠時,我搖著扇子輕笑,果然,也不知是她從哪裡弄來的詩詞。不得不對她再次感到好奇起來,有那麼多沒有人聽過的曲子,還有這麼多沒有人聽過的詞,但我唯一敢肯定的就是,她雖似多才,但這些絕對不是出自她之手。
「相思?」有人解釋出來她某一詩中的意思,我略抬了抬眉,腦中突然閃現出來當日洛辰對她的呵護備置。
「也不知洛辰知道有人在這種地方相思他,而且那個人是曾經他極力想保護的女子,想必他現在一定會氣炸,甚至接受不了現實。」冷冷的,我瞥了一眼那個站在人群中央的女人。這種地方都來了,她還懂何為相思何為女人的情懷何為廉恥?
她瞪著我,宛如一隻要爆發的母老虎。心中有些鬱悶,卻不知從何而來,我瞥了幾眼她那怒髮衝冠的樣子,不再理會,離開了沁芳閣。
在沁芳閣這種地方果然不是安全的,在角落的看著她唱曲兒跳舞了幾日,我不僅有些乏味,也不過如此。或許真的是洛辰不要她了,所以她可能是操起老本行了。不然怎麼可能對歌舞這些這麼數量?在這個時代,普通人家的姑娘都是在家裡偶爾學些琴棋書畫罷了,她卻精通這些。或許我對她的暗中保護是多此一舉了。
然,事情雖簡單,但自己的心不知何時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特別是在……
她穿著一身藍色的衣服,像衣服卻又根本談不上是衣服,她的衣著讓普通的姑娘看到都會臉紅,我不僅有些發怒,她居然……身上大部分都露在外邊,偶爾會有金色的穗子可以擋住她部分的腿,但在每一次舞動的時候,卻總是會偶爾的露出來,說不出的妖魅。我不想承認我被她這奇怪的舞蹈吸引了,也許是男人的天性使然。
她在一次次的跳著,轉著,後來在眼神瞟向我所站在二樓的地方時,我看了出來,她差一點跳錯,眼中閃現出驚訝,隨即又被鎮定取代。她轉啊轉啊,突然放任自己半趴在台上,似上需要人攙扶,似是軟弱無骨,看著她用那魅人的眼神掃著眾人,我心裡突然湧上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如此犧牲自己的色相。以一個姑娘家來說,若是進入青樓,偶爾談談曲子罷了,也能賺很多錢。但是她似乎是很放得開,似乎在等什麼……
終於,舞台邊上的紗幔落了下來,將她曼妙的身子藏於其中,先是很靜,然後竟然下邊有人叫起了價……買她一舞……她竟然,她這樣做等的就是這個吧。
眯起眼,有些懷疑的看著她。當肖天富再次出現在沁芳閣用著那一貫囂張的氣息說著要買她的時候,我看到她眼裡一絲驚慌。既然如她所願,她還驚慌什麼。我不為所動的繼續看著她。
台下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他蹦上舞台將若惜保護在身後,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是我看到她的眼裡閃出淚光,在哀求那個男人。本以為他是想擄她走的,卻發現他時不時的將她露在外邊的身子向後擋。難不成是他的另一個男人?
事情有所變化,下邊的一切全亂了套,蘭媽媽派人和那個男人打起來,肖天富的人也插入其中,看著那個驚慌失措的女人被肖天富挾持,漂亮的小臉被硬生生的打了個耳光,我握緊手中的扇子,隱忍的要自己不要衝動。現在局勢有變,我突然出現會也許會產生更大的霍亂。
但是,當她被按在桌子上,那本就衣不蔽體的藍色布料卻肖天富一下一下的揭開時,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飛身到樓下一把將她渾身冰涼的女人抱進懷裡,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同時,又將她抱回樓上。目前,二樓算是最安全的了。
她緊閉的雙眼張開后,先是恍惚著,然後一愣,隨即竟然爬到我懷裡哭了起來。
冷冷的對著樓下那群驚訝的人說了些話,我便將趴在我懷裡那顆小腦袋向上抬了抬,輕輕幫她擦了擦淚水。卻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展現這樣的溫柔……
後來,她推開我,眼裡有著防備,有著脆弱,也有些與之相反的堅強,她擦著眼淚。對著那個想要帶她走的男人說了些話,便轉身要回房。
忽然想嘲笑自己幹什麼突然這麼見義勇為了,她卻突然轉回身來對我一笑,那是感激的笑,我習慣性的抬起眉看著她,卻發現她一臉的蒼白,然後,在我的直視下,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她睡的似乎很不踏實,卻在醒了之後不再回想她昏暈之前那一幕幕,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泰然自若。這一天,我將我我是裴家堡的人的身份告訴了她,卻獨獨不知道她的腦子其實是少了一根筋,她並沒有因為我是裴家堡的人而覺得我是這裡的主人,而是用著可憐兮兮的目光看了看我,似乎是覺得我只是一個侍衛或者管家什麼的。我也不做解釋,早知道她是這樣神經大條的女人,我還何必多說。
「你還認為我是姦細嗎?」想過千萬字她會怎麼說,卻沒想到她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她似乎,很在意我的想法,或者說很在意我扣給她的這個頭銜。
她居然讓我還她清白,真是好笑,一個身處青樓的女子居然讓我還她清白,雖然她所指的只是名義上的那句「姦細」,但是看著她似乎很是光明磊落的樣子我真的很不舒服。於是狠狠的踐踏了她的自尊,在她慘白著臉的同時,要求她為我唱一首曲子當是感謝。
其實,最後她落在琴上的那滴淚,我有看到,只是不想言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