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雪上加霜

第41章雪上加霜

柳白軒心繫蘇小小，抱著女郎中，身挎著藥箱，一路疾馳，惹來路人紛紛側目。那女郎中在馬蘭鎮可是眾人皆知的人物，但凡路過的沒有不認識她的，見她被一個大男人抱在懷中，雙頰緋紅，都忍不住多敲上幾眼。

女郎中姓徐名瑤，祖上四代行醫，開了這麼個醫館。徐瑤從小隨父親在醫館里出出進進，倒也接觸不少的病人，她漸漸的便對學醫有了興趣，想用自己的能力多救治一些受苦的人。徐瑤的醫術不凡，整個馬蘭鎮，乃至周邊的村鎮都有慕名而來的求醫者，久而久之，徐瑤的名聲也是越來越大了。

徐瑤臉紅的貼在柳白軒的胸前，雙手使勁的環抱住柳白軒的脖子，生怕一鬆手就會掉下來。她的心中不是少女的羞澀，也不是面對那些熟悉眼光的為難，而是慶幸的想著：幸好家裡只剩她一個人，倘若父母在世，聽到那些閑話，一定會氣的夠嗆。

柳白軒猶如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客棧，客棧里人並不多，大概是因為時間的關係，不是趕路就是還不到打尖的時候，只有掌柜在櫃檯邊不時的望著樓上。原本在前面跑堂的小二也不知去了哪兒。

"這……這是？"掌柜見到徐瑤被柳白軒抱著過來，先是一驚，戒備的看著柳白軒，直覺的認為一定是他強自把徐瑤帶了來。畢竟曾經徐瑤有被人強自劫走醫治的經歷，掌柜的或多或少都會心存懷疑。不過待他見到徐瑤滿臉的緋紅后，立刻換上擔憂的神色。

"瑤丫頭，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病了啊？"掌柜因為和徐瑤的父親交好，因此一直都是以長輩的口氣稱呼徐瑤。待他詢問完后，又滿臉不滿的看著柳白軒。

"這位公子，瑤丫頭既然身子有恙，你怎麼能強自帶她來？這樣她也無法集中精神看病啊！"掌柜的話中帶著頗多的責備。

"蔣伯，不是的。是這位公子心急，我走的又慢，才這樣帶我過來，可以節省些時間。"說話的功夫，徐瑤已經被柳白軒平穩的放在地上，聽到掌柜那明顯不滿的話，連忙開口解釋。

掌柜一聽，倒也沒在說什麼。柳白軒連忙前面帶路，徐瑤跟在後面直接上了二樓，來到蘇小小的房間。

蘇小小的嘴唇毫無血色，兩頰卻緋紅的嚇人，她緊閉雙眸，牙關打顫，即便蓋上一層被子，也能明顯的看到她的顫抖。

徐瑤有條不紊的準備好需要的物品，為蘇小小號脈，柳白軒則心急如焚的在一旁走來走去。他到是想湊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可即便他過去也看不懂所以然來，況且徐瑤也嫌他在附近擋住光線，她看的不清楚。無奈之下柳白軒只好躲得遠遠的。

收起藥箱，徐瑤緩緩站起了身，來到一旁的桌前，奮筆疾書，開了一張方子。

"依照這個方子抓藥就好，不過我記得蔣伯這裡應該還有這種葯，上次我留下過幾包的。"

正說著話，門被從外邊推開，小二端著一碗葯湯進來。

"客官，這是掌柜的吩咐熬的葯。"說完，小二乖巧的將那碗葯放到桌子上，快速的出了門。

徐瑤端起葯碗湊到鼻前嗅了嗅，點了點頭，確定就是這個葯。柳白軒忙不迭的端著葯來到蘇小小的床前，想要喂她吃藥，可蘇小小牙關緊閉，不管他想什麼方法都不能讓她順利的將葯吃下去。

"你這樣是不行的！"徐瑤從旁邊走過來，看著柳白軒笨手笨腳，束手無措的樣子。突然開口詢問："她是你娘子嗎？"

柳白軒剛要開口說是，突然鬼使神差的搖了搖頭，一口否認掉："不是。是我朋友的娘子，我們只是朋友。"

徐瑤意味深長的看了柳白軒一眼，接過他手中的葯碗說道："那既然這樣，還是我來吧。"

說完，她喝了一口葯，就在柳白軒心中犯疑，不明白她為何要喝葯的時候，徐瑤突然俯身，口對口的將那葯汁喂進了蘇小小的口中。

柳白軒整個人驚呆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了。他直勾勾的看著徐瑤熟練的將那一晚葯汁如法炮製的喂進蘇小小的口中，最後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從懷中掏出帕子擦拭去嘴角殘餘的葯汁后，才突然從震驚中緩和過來。

徐瑤喂蘇小小喝下藥去，冷不丁抬頭看到柳白軒那不可思議的目光，當時有些錯愕，隨即意識到大概是她的行徑讓他覺得不能理解，因此才會有那種表情的。當即微微一笑，放下碗說道："她現在已經無法自己服藥了，只能用這種方法。"

柳白軒哦了一聲，也不知是聽得懂了還是根本就沒聽進去。徐瑤見他一直都那個樣子，也不想多做解釋，收拾好東西后就要離開。

"等等……"柳白軒終於在徐瑤馬上邁出房門的時候反應了過來，連忙追上去。

"還有什麼事情嗎？"徐瑤詢問著，緊接著開口："哦，我倒是忘記了。這葯你等下隨我一同去醫館取吧，她剛剛服了葯，還要睡上一陣，應該不用擔心的。但是你以後一定要注意，不能讓她太勞頓了，更不能再染上風寒，否則對她肚裡的孩子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的。"

徐瑤沒說上一句，柳白軒都跟著點頭，嘴裡哦哦的表示知道，一直到她說了最後一句，他依然下意識的哦了一聲，隨即瞪圓了眼睛。

"什麼？你說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她、她、竟然有了身孕了？"柳白軒緊張的聲音都叉了，不敢相信的盯著徐瑤，好似她在說謊一樣。

"是啊！難道你不知道嗎？"徐瑤到覺得奇怪。雖然柳白軒說蘇小小並不是他的娘子，但她卻看得出他對她很緊張，兩人應該關係匪淺。但沒想到蘇小小懷孕的事情，柳白軒竟然一點都不知情。

"我當然不知道啊！我怎麼會知道？"柳白軒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擊打懵了。這真是雪上加霜，她竟然在這個時候有了身孕！這讓他該如何是好？將她送回去還是繼續和她一起上路？

柳白軒渾渾噩噩跟著徐瑤去醫館取了葯，渾渾噩噩付了葯錢，渾渾噩噩回到客棧將那葯給了客棧掌柜蔣伯，渾渾噩噩的回到蘇小小的房間。

推開房門，那屋中的浴桶已經被抬了出去，地面上還殘留著一些水漬，屋內顯得格外的陰冷。

蘇小小自打吃過葯后便一直昏睡著，許是起了藥效，那臉頰看起來不像之前那樣紅的嚇人了，嘴唇也有了血色，只是那雙眸依舊緊閉，眉頭蹙在一起，依舊一副痛苦的表情。

柳白軒擔憂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是有些熱，不過已經不那麼燒了。她原本打顫的身體也漸漸平穩了下來，這讓柳白軒放心不少。

轉身回到旁邊的椅子上坐好，柳白軒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不過卻沒喝，只是在手中把玩那茶杯，心中十分的混亂。

她懷孕了，她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了！這下簡直把他所有的計劃全部打亂，他原本還想著帶她一起回北方，去他原來待的地方，一起去遊山玩水，策馬江湖。誰知道她竟然懷孕了！

這個時候該怎麼辦？是要繼續帶著她北上？還是乾脆扭頭將她送回絕天堡去？畢竟她懷的是尹天絕的孩子，不讓他知道有點說不過去。

"嗯……"床上的蘇小小突然輕聲呻吟了一下，將柳白軒的思緒拉了回來。

"小小，小小你醒了嗎？覺得怎麼樣？還難受嗎？"柳白軒連忙移步到床邊，關切的詢問著。

蘇小小輕輕顫動著睫毛，終於緩緩的睜開，有氣無力的說道："水，幫我倒點水……"

"好的，你稍等下。"柳白軒連忙答應，利索的倒了水過來。

蘇小小勉強撐著身子要坐起來，卻被柳白軒制止住了。

"別動別動，你這剛發了一身的汗，可別再著涼了。"說著，他連忙湊過去，一手輕輕攬住蘇小小的後背，一手遞上水湊到她的唇邊。

蘇小小有些抗拒的扭了扭身子，想要躲閃開柳白軒，但怎奈身子無力，晃了兩晃反倒覺得頭有點暈。她知道是躲避不開了，便默不作聲的喝了水。然後又躺了回去。

睡了一覺，又喝了點水，蘇小小覺得身子清爽了許多，這才想起來詢問。

"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她輕聲詢問，嗓子里像冒火一樣，聲音有些嘶啞。

"你還說！"說起這個柳白軒就有氣。

"你明知道自己有身孕，怎麼不提前和我說？還走了一整天，連累帶乏的，竟然還染上了風寒，你是要嚇死誰才高興嗎？"

柳白軒低聲咆哮著，唯恐聲音被其他人聽了去。

蘇小小本來低垂的頭突然抬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柳白軒。

"你剛才說什麼？"她的聲音顫抖，就連身子都忍不住抖動起來。

"我說你染了風寒。"柳白軒沒好氣的說著。

"不是，是前一句。"蘇小小緊張的死死揪著面前的被，眼睛一瞬不眨的緊緊盯著柳白軒。

"走了一整天……"柳白軒試探的詢問著。

"再之前一句。"蘇小小的緊張情緒到達了頂點，忍不住顫抖了下身子。

"我說你為何有了身孕還不和我說！"說到這個柳白軒就忍不住一陣后怕。好在這次沒什麼事情，倘若真的因此鬧出什麼簍子來，他該怎麼辦？怎麼向尹天絕解釋？雖說他對尹天絕一直都很不屑，但此一時彼一時。眼下蘇小小肚子里的孩子是尹天絕的，他必須知道才行啊！

"我……有了身孕？"蘇小小不敢置信的小聲重複了一句，下意識的捂住了小腹，猛然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柳白軒。

"你是說，我有了身孕？"她的聲音陡然拔高，柳白軒被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顯得有些錯愕，又有一些不自然。

"怎麼？難道你不知道？"柳白軒特別想給自己一拳。原來她竟然不知道，她連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然後他卻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我竟然有了身孕……"蘇小小喃喃的說著，突然她抬起頭來，嚴肅的詢問柳白軒。

"你是怎麼知道的？"

柳白軒連忙將之前徐瑤來為她診治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毫無任何的隱瞞。

"你猜那郎中是誰？"末了，柳白軒不忘調侃的說道。

蘇小小搖了搖頭，郎中是誰她已經不在意了，是誰又能怎樣？她誰都不認得的。

"還記得原來給我哥診治的那個女郎中么，就是她，沒想到她竟然是馬蘭鎮的郎中……"柳白軒臉上散發著莫名的光輝，說起來滔滔不絕。

"哦，原來是她。"蘇小小印象中有這麼個郎中的出現。

"那郎中有說我有孕多久了嗎？"蘇小小心裡提心弔膽的，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如果柳白軒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個孩子是誰的，她自己都不清楚。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予郎中，希望能夠從她口中知道她有多久的身孕了。

"這個……好想沒說。"柳白軒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確定的點了點頭。

"沒說。"

蘇小小原本充滿希望的臉龐瞬時暗淡了下去，柳白軒奇怪的看著她的舉動，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麼？這個很重要嗎？"

在他的印象中，好像不重要吧。不都是到時候了生孩子就好嗎？幹嘛還要在乎多久？

他不知道的是，他隨意說出的那些話，在蘇小小心中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她現在萬分想要確認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有多久了，到底是誰的。

"要不，我去叫徐郎中來和你說說？"柳白軒問著，心中也是想要找個借口去醫館看看。

"不……不用了。"蘇小小連忙拒絕。不過她的心裡卻在暗暗盤算著，等她休息一陣子，身子利索一些的話，一定要去找那個女郎中好好的問問。畢竟對方也是女子，應該不至於太難以啟齒了。

蘇小小心中又懊惱著自己，她竟然如此粗心大意，連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她實在太不稱職了。

柳白軒根本不知道蘇小小的心思，他早已天馬行空起來，想著該用什麼借口去看看那徐瑤。

經過柳白軒悉心的照顧，蘇小小終於在三日後徹底的治癒了。她這幾天連房門都不得出，實在憋悶的緊，身子才覺得好些，便讓柳白軒幫她去買件冬衣來。柳白軒簡直是唯命是從，唯恐她有個好歹，連忙出了客棧。

柳白軒前腳剛出門，蘇小小後腳就跟了出去，她並沒直接從客棧老闆那打聽郎中徐瑤的住處，而是出去以後隨意找了個方向走過去，一直走到見了人，才輕聲詢問起來。

循著那行人指引的方向，蘇小小一路向前，拐了兩個彎后終於見到那醫館了。

櫃檯里的小童正忙著給前來診治的病人照方抓藥，蘇小小進了醫館的門，那小童連忙招呼了一聲。

"看病還是抓藥？"

陡然的聲音讓滿懷心思的蘇小小嚇了一跳，她緩和了下情緒，才緩緩的開口。

"我找徐瑤郎中有些事情。"

小童笑了笑，露出好看的酒窩。

"來這兒的都是找徐郎中有事的，你到底有個什麼事情？"

蘇小小遲疑的輕咬下唇，思忖了一下才開口："我來求醫。"

"那你等下。"小童答了一句，繞出櫃檯，直奔裡間而去。旁邊等著拿葯的人許是也見慣這樣的場面了，倒也沒人出口催促，都是耐心的等著。

不大一會兒，小童掀開門帘從裡面出來。蘇小小借著他掀門帘的那一瞬間偷偷向里看了去，只見一位郎中低著頭，卻沒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進去吧！"小童出來答道，轉身走進櫃檯，繼續忙碌起來。

蘇小小依言走了進去，屋內徐瑤放下手中的紙筆，抬起頭來，見眼前來人竟然是蘇小小，不免有些詫異，卻也彷彿在意料之中，她微微一笑，說道："是你！坐吧。"

熟稔的口氣彷彿多年的老友，蘇小小也不多言，徑直坐在了徐瑤的面前。

"風寒好了吧！找我什麼事情？"徐瑤仔細看了看蘇小小的臉色，肯定的說著。

"我想來問一下，我有孕多久了？"蘇小小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隨即又急忙補充著："我要精準的日子。"

說完，蘇小小低下了頭。即便對方是位女郎中，她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恐怕她是這世上唯一一個不知道自己懷孕日子的女人了吧。

徐瑤歲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小小，半晌才說道："不足兩月。"

不足兩月？蘇小小心裡打鼓，那段時間她在哪兒？是在絕天堡還是已經在清風寨了？看來她忽略了一件事情，她沒詢問一下柳白軒，究竟什麼時候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

"謝謝你。"蘇小小心裡有些不安，但她還是禮貌的道了謝，起身便打算離開。

走到門邊，蘇小小突然想起了什麼，站住了腳步，緩緩轉身，懇切的說道："徐瑤郎中，能不能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給和我一起的那個男人？"

蘇小小話中的意思是不想讓徐瑤將她登門的事情告訴給柳白軒，可沒想到徐瑤卻誤會了。

"柳白軒？他不是已經知道你有孕了嗎？而且他還……"說到一半，徐瑤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閉口不提。

"他還什麼？"蘇小小聽出徐瑤話中的含義，急迫的詢問著。

"沒什麼，我覺得，那都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方便多加透露，你還是回去問他的好。"徐瑤心中有些氣。在她看來，柳白軒和蘇小小關係匪淺，可兩人卻都盡量不與對方拉扯上關係，這讓她感到很莫名其妙，一個有孕不想讓對方知道，一個背地裡肯定那孩子不是他的，既然沒有特殊的關係，幹嘛都是那副怕見人的樣子？

蘇小小聽了徐瑤的話，更加肯定她知道些什麼卻不肯告訴她。她撲騰一下子跪倒在徐瑤的面前，把徐瑤嚇得夠嗆，而且不管徐瑤如何拉扯她，她都不肯起來。

"徐郎中，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求求你告訴我……"蘇小小淚流滿面，死死的拉住徐瑤的褲腳，說什麼都不撒手，嘴裡反覆的重複那一句。

徐瑤萬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效果，當時有些不知所措。看到蘇小小死活不肯起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她又好氣又好笑，但又不能太和蘇小小用力，唯恐會傷及到她腹中的孩子。

"好了好了，你快起來，我告訴你便是。"無奈之下，徐瑤只能妥協。

得到徐瑤的保證，蘇小小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期盼的看著徐瑤。

"其實柳白軒並沒說什麼，只是一口否定這個孩子是他的，他說是他朋友的孩子，和你只是朋友關係，沒有特殊的……"徐瑤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小心觀察著蘇小小的臉色，並未在她臉上看到失望和難過，這讓她更加疑惑不解。

她不是緊張柳白軒嗎？怎麼聽到這話反倒一臉輕鬆的樣子？徐瑤心想。她實在搞不懂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如果沒記錯，她第一次到絕天堡的時候，這個蘇小小還是和那個尹堡主在一起的吧，可她又和柳白軒私奔……徐瑤的腦袋裡都亂了。

蘇小小從最初的緊張到平緩下情緒，再到慢慢揚起嘴角，一切只發生在很短的時間，但她的心情卻從陰霾直接轉為晴好。

柳白軒竟然承認這個孩子不是他的，那麼他一定是知道這是她和尹天絕的，不過他最後那話是什麼意思？他和她只是朋友，沒有特殊的什麼？特殊的關係嗎？難道說他之前的話都是在騙她？他與她根本沒發生任何狀況，都是他的謊言？

蘇小小眼中冒出兩簇憤怒的火焰，徐瑤在一旁不解的看著她從不開心到開心，然後又從開心瞬間轉化為憤怒，不由的在心中感嘆，有身孕的女人情緒還真是多變！

謝了徐瑤，蘇小小步伐輕盈的離開了醫館，直奔客棧而去，還沒等走到客棧門口，就看到柳白軒焦急的站在門邊正往外探望著，見蘇小小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連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