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羅
過了幾天,我恢復的差不多了。李兆立的智慧已經讓我瀏覽了一遍,後世的事真是新鮮,不過我只當故事看,畢竟與我沒有切身關係。
這幾天我一直在考慮我的未來,我已經知道以後的太子是九哥李祝的了,他也是大唐最後一個君主,他的結局和父皇一樣,都被那個豬瘟害死了,大唐的宗親後來也讓豬瘟差不多殺光了,我不明白我會怎樣呢,生死簿寫我能活七,八十歲,那就一定不會被豬瘟害了,可是我的將來會是什麼呢?大宋的降主藩王里好象也沒有我啊,這是怎麼回事?
越想越煩,不想了,以後的事以後再想吧。
今天我閑著沒事(沒聽說五歲小孩有什麼事忙的,呵呵!),偶然想起了崔致遠,對,把他找來聊一聊。
用過早膳,我休息了一會,繼而吩咐太監去傳崔致遠,也就半柱香的工夫,崔致遠就到了。
「崔先生,你來了。」我從殿里跑了出來。
「殿下現在身體可是完全恢復了?」崔致遠問到。「不知殿下今日宣我來何事?」
「我都好了,謝謝先生了」我回應到,「今天找先生來是為了教我識字啊。」
說話間已經走進殿來。
「請殿下勿怪,老朽不知道殿下召我來是為了此事,匆忙之間沒有準備。」崔致遠歉意的說。
「沒關係,崔先生,您需要什麼書,我吩咐人去崇文館里取。」
「那好吧,請殿下差人取來論語和大學。」
我馬上吩咐太監去取。過了會兒,書取來了。
「我想殿下還沒有學字吧,我先從論語中擇選幾句來教殿下。」崔致遠說到。
「不用了,我識字的。」我驕傲的說。
「哦,是么,那我選一句來考考殿下。」老頭還是不信,也難怪,誰會相信五歲孩童,五年不曾說話,能言之後馬上就能識文斷字呢。
崔老頭選了一句字較少的,寫在紙上遞給了我。「請殿下**一下這句。」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我高聲**到。
老頭張大了嘴,吃驚的望著我,想要說什麼。
我根本就沒給他機會說話,我把紙一甩,繼續說著:「蓋有不知而作者,我無是也。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多見而識之。
聖則吾不能,我學不厭而教不倦也。
學如不及,猶恐失之。
敏而好學,不恥下問……
人而無恆,不可以作巫醫。
有教無類。
自行束侑以上,吾未嘗無誨焉。
這是孔聖人的論語-為政篇,先生,我說的對么?」
老頭現在眼睛都開始放光了,嘴張大的能把我的腦袋塞進去。
半晌我倆都沒說話,感覺老頭是在看怪物一樣盯著我,突然間老頭大喊一聲:「殿下真乃本朝未有之神童。」
二個月後,崔老頭親自到慶善殿向我辭行,言到他後日就要離京。本來他的朝賀任務早就完成,楞是為我多留了一個多月,要不是新羅王召他回去,他真有點樂不思蜀了。這段時間裡老頭肚裡的墨水讓我吸個透徹,他現在已是教無所教,唯一的不足就是老頭的一手好字沒有學到。(廢話,五歲幼兒再怎麼神,拿個毛筆也是費勁。)同時我也在吸收李兆立給我留下的知識,他可真不愧神童之名,除了琴棋書畫,其他的諸如詩歌,文史,經商從醫等等竟然都有涉獵,比老頭的學問還要豐富,也有趣的多。
第二日晌午,我特意去新羅坊回謝老頭。其實我也有私心的,一是五歲多,還連皇宮都沒出過,借這個機會也好出去看看;二來為自己將來逃命留條後路,因為我知道過不了幾年天下就要大亂,九年後就是朱溫大殺宗親之時,大唐一定是待不下去了,周圍的藩國西部的吐蕃和北方的回鶻雖然已經沒落,但畢竟歷來勢強,到時定會入侵中原,只有新羅還算太平,畢竟隔著一個烏湖海(今渤海),陸地上契丹橫在中間。
坐著八抬大轎,身後是幾十名宮女太監隨侍,隊伍浩浩蕩蕩的從春華門出來,一路上百姓紛紛避讓,跪到在道兩旁,戰戰兢兢不敢抬頭,生怕莽撞倒受了無妄之災,甚至離我遠遠的販攤都被開道的禁軍推入大道旁的巷子。氣的我小拳緊攥,這還有什麼樂趣。
「直去新羅坊。」我不滿的道,心裡暗下決心:下次出宮絕不再擺這般陣勢,簡直就是擾民。
到了新羅坊的門口,崔致遠早就帶著一眾新羅學子跪等多時了。
「崔老師和眾位先生快快請起。」我急急的命令停轎,跑上前拉住崔老頭的手道。
「謝殿下。」看的出崔老頭雙眼已經泛起了水氣。也難怪,師徒兩個月來我這還是第一次叫他老師,往往都是稱他老先生矇混過去,他的學問倒是沒的說,我認為他只偏重教我經典古籍,其他我真正感興趣的諸如異族風情,列國奇聞等等他從未提到,所以我在稱呼上就吝嗇了一下。這樣看來老頭還是很在乎這個稱謂。
「老師,我們還是進坊吧。」看來我要不說進去,這幫呆鳥文士還要立在這。
回過頭吩咐隨從門外等我后,我就拉著老頭的手進去了。
分賓主落座后,我看他們頻頻以袖拭汗,百無一用是書生一點沒錯,從門口到大堂區區幾十步,就把他們累成這樣,還不如我門外那些宮女太監。(想象一下一幫大人跟在五歲小孩身後,還不敢超前,何其苦也,那些宮女太監可是久經鍛煉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