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罵架不是『蓋』的

第五章 罵架不是『蓋』的

第五章罵架不是『蓋』的

北宮亦軒錯愕,這是什麼名?這女人果然腦子有問題,不然怎麼就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詞語呢。

只有北宮青陽覺得好玩,此時只想快點回宮,把這事學給大哥聽,大哥可是最喜歡習武了,一定會後悔這次沿岸有出來。

沒有得到回聲,四下一片寂靜,朱女很喜歡這樣的效果,一甩頭髮,這才扭身進了自己的屋,來了這裡半個多月了,還真不知道這副身子長成什麼模樣,得好好打量一番,留下眾人尾隨過去的目光,直到看不到。

「那豬怎麼辦?」院子里,陳七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上官氏搖搖頭,「怕是朱女得了瘋狂,一會好了就能殺了吧?」

陳七也只能這樣理解,扶著上官氏兩人才站起來,同時往牆上看去時,哪裡還有人的影子。

朱女這一鬧,耳根子也清靜了,上官氏不在像之前那樣嘮叨些什麼早日娶個夫回來,或者入贅也行,到是一臉小心翼翼的暗下偷偷打量著朱女,用一種很看陌生的眼光。

反正看這身體也看不出是假的來,朱女完全忽視上官氏的觀察,只對著銅鏡研究起這副皮囊來。

皮膚粗糙,額上布滿了青春豆,眼睛到和朱春春一樣,是三角眼,鼻子和嘴像上官氏,高挺的鼻樑,唇厚而性感,當然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若這身肥肉減下去,就能入眼了。

朱女做了一翻計劃,首先每日早上起來都要練一次搏擊操,然後手清水早中晚各洗一次臉,現在這個時候還沒有香皂,這個問題到給朱女想起了一個造業的機會。

她在現代時去過農村,東北的農村東天里都會殺豬,豬肚子里有皂油,放在搓板上用力的搓,直到上面的油被搓了下來,在往裡放入水和一定量的鹼,在鍋里熬,直到粘稠狀,停火冷卻,成塊的便是肥皂。

分析過後,這肥皂最主要的東西還是在豬身上啊,可是這家窮的分文沒有,怎麼可能買得起皂油呢,雖然那東西平常人家都不懂,只用來烤油。

最主要的是,現在連溫飽也解決不了,這外表也就放到其次了。

在屋裡輾轉反則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朱女就起來到院子里把萊美搏擊操從頭不到尾複習了一遍。

她累得大汗淋淋回到屋,被吵醒的上官氏才敢探出頭來,看著朱女屋的方向,悠悠嘆了口氣,家徒四壁,女兒腦子又有了毛病,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起的早朱女回去后肚子也餓的直叫,最後又躺在木板床上睡了個回籠覺,醒來時日頭已升了老高,腦子清醒后,她才起來。

就聽到外面有掙執聲,探頭就看到一女子正一臉淫笑的拉著上官氏的手,「老屠夫有什麼好,你跟了我,哪裡還用給別人洗衣服掙錢養兩個不中用的女兒,你就從了我吧。」

聽了這話,朱女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朗朗乾坤,調戲良家婦男,竟然跑到人家裡來了,欺人太甚。

不過她並沒有爭著上前,而是想看看上官氏會怎麼對付這色狼,但是馬上就讓她失望了,也難怪大白天的這女人就敢進來調戲他。

此時女人的手在他身上都不規矩起來了,他竟然只低著頭,吭也沒有吭一聲。

「早這樣不就對了嘛」女人淫笑著。

朱女手因為憤怒而攥成拳,轉身往裡走,聽到下面上官氏說出來的話,朱女整個身子僵在了原地。

「是不是從了你,你就會拿錢給朱女找大夫?」上官氏的聲音很低,裡面有一絲期盼和希望。

從來沒有什麼話能讓朱女身體里的血液凍住,震撼得她血全往頭上涌。

這就是母愛吧?能讓一個人可以拋棄一切世俗而甘願的付出。

讓朱女自愧不如,甚至感到羞愧。

她竟然讓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委曲求全的出賣肉體換錢財給她花,這樣的事情她決不允許發生,也不會讓這樣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受這樣的侮辱。

「當然,我會找京城裡最好的大夫來給朱女看病」女人已按捺不住,欲把上官氏推倒在地。

朱女再也不能熟視無睹下去,一個健步竄過去,冷喝道,「找京城最好的大夫好好給你自己治吧,淫賊。」

話音落時,朱女一高抬腳已向那女人踢了過去,正踹到女人的屁股上,上身朱女一把將上官氏拉到自己身邊,女人前面沒有了扶著的,就著朱女踢下的力道就向地上撲去。

「哎呀」痛呼聲接二連三的傳來。

上官氏從朱女出來后,就整個人呆愣的沒有一點神情,那樣耐看的一幕被自己的女兒撞到,做為父親哪裡還有顏面活下去。

朱女可沒有時間理會上官氏的感受,過去一腳踩到陌生女人後背上,身子一低,手就抓著女人的頭髮往上扯,痛得女人嘴裡連連低呼求饒。

「睛天白日就敢大膽的調戲,你真是不要脖子上的這顆腦袋了。記住,以後在讓我看到你,你就準備讓人橫著抬出去吧」朱女的惡狠狠道。

恩施並威,讓女人連連認錯,「姑奶奶饒了我這一回吧,我在也不敢了。」

這人是誰,可是這一片小有名氣的屠夫,那是殺豬的,豬都會殺,更不要說殺人了,要說不怕那是假的。

「還不滾」鬆開手,朱女拿開腳時,還用力狠狠的踹了一腳。

這一腳踢的是這陌生女人,看在上官氏眼裡,卻更像踢在了他的心上。

女兒一定會瞧不起他了吧?

覺得他很臟吧?

陌生女人連滾帶爬的出了院子,朱女才過去,手還沒有碰到上官氏身上,就被上官氏避開,朱女微微一怔,就笑了起來。

笑聲中,上官氏的臉就更羞恥的更紅了。

朱女才開了口,「爹爹這是在做什麼?寧願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也要掙錢給女兒,如今女兒碰一下卻都不行了,這是什麼道理?」

上官氏低頭,寬大袖口裡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將他的心酸和隱忍看在眼裡,朱女的心更痛。

「是女兒無能,這麼大了還讓爹爹為家計操勞,是女兒不孝」朱女膝蓋一彎就跪了下去。

她要掙錢,掙很多的錢,要讓眼前的父親做過上好日子,她一定要成功。

「朱女……」上官氏上前拉女兒。

女兒這麼大,什麼時候跪過自己,更是懂事的早早跟著妻主出去學殺豬,單薄的肩膀過早的擔起家裡的重擔。

「爹爹,我要去殺豬」朱女抬起頭。

她認命了,在這個靠天天不靈,靠地地不靈的陌生朝代,沒有錢又沒有資本,一切只能從頭做起,殺豬又何訪?與上官氏的付出相比,這點又算得了什麼?

朱女手裡拿著一尺半長的尖刀,在上官氏的目送下出了門,直到朱女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盡頭,一行清淚順著乾燥的臉頰流下來,上官氏抬起寬大的衣袖拭了淚進了院子。

望著破破爛爛的院子,搖搖欲墜的房子,上官氏悵然所失走到簍椅處坐下,若不是他是庶出家又窮,怎麼會被家裡賣給屠夫做侍夫。

那時他只知道面對膀大腰圓的屠夫和她那用一雙狠毒眼睛望著自己的正妻,跟本沒有讓他可逃避的地方,生活更是暗無天日,在深淵沒有方向的日子裡,肚子里有了一個生活,才讓他看到一點點曙光。

朱女的出生,或許也是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卻給了上官氏活下去的動力。

女兒一天比一天懂事,上官氏除了感動之餘,也慢慢有了盼頭,只要大小姐嫁出去,他們的日子就是快出頭了。

再那邊朱女走到巷子盡頭,想起來她跟本不知道陳家在哪裡,只知道是在巷子的一頭。

四下張望,跟里有人影讓她上前打聽,索性身子往牆上一靠,一手拿刀,一手挖著鼻孔,遠處走過來的北宮司寇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寒眸動了動。

眼見著有人走過來,朱女揉揉挖過的鼻子,才上前問,「這位兄台,可知陳家是哪個?」

待仔細打量這人的衣著,雖然不懂古代的衣服,可和自己身上的比較,朱女知道那一定是有錢人才能穿的起的。

在看這男人樣貌,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明明一張寒冷的臉上,臉頰兩邊卻微現梨渦,直是秀美無倫,冰雪的寒眸綽綽逼人,富貴不容忽視。

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挽成髮髻,髻上簪著一支簡單的乳白玉的簪子,簪子一頭是流雲形,配上一身的白衣,朱女暗忖,好個會打扮的男子。

北宮司寇挑挑眉,臉上的譏諷終於讓朱女收回打量的目光,臉上也有些尷尬,輕咳一聲遮掩,「打擾兄台了。」

朱女自知在對方眼裡成了上前搭茬的好色之徒,對眼前男子的高高在上雖然不削,卻也知是自己上杆子送上去讓人看不起的。

要怪只能怪她眼睛沒好好看,向這種人打聽貧窮人家,和睜眼說瞎話也沒有什麼區別啊。

北宮司寇目光落到朱女手上拿著的刀,「你是屠夫?朱家的?」

疑問的語氣裡帶著肯定,聲音低沉帶著磁性。

見他沒走反而開口說話,朱女挑挑眉,斜眼看過去,「這刀只能殺豬?」

反過來就是說不能殺人?然後朱女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滿,把刀拿到男子面前晃了晃。

北宮司寇不給面子的移開視線。

這就是那天青陽嘴裡的女子?什麼一身特別的功夫?明明就是個讓人看了都噁心的屠夫,害他白跑了一趟想見識見識,也不過如此。

朱女無語,這裡的男子不都像娘們似的嗎?怎麼眼前的男人不怕呢?

「擺個姿式給本……公子看看。」北宮司寇語氣霸道的不容人拒絕。

朱女『呀呀』兩聲,圍著陌生男子走了一圈,北宮司寇任由她打量,然後就見這女人撇撇嘴,「擺什麼姿式?」

這男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她可不記得認識這號人,而且以之前的神情看,這人也不是朱女原來就認識的。

「萊美搏擊拳」北宮司寇湛湛的看著朱女。

朱女歪頭看他,自己的把式只擺了一次,那日也正好有兩男子偷看,竟然還細心的把名子記下了,不過眼前的男子顯然並不認識自己是朱家的,那麼只能是聽說了這些的了。

轉念一動,朱女就明白了,感情眼前這男子是個武痴。

這個時代男子都像大家閨秀養著,想像女子一樣習武,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想到這些,朱女看眼前男子的目光里也帶了一絲敬佩。

可以拋開一切世俗和眾人的指點,追求自己的理想,到是很特別人。

朱女不由撫額,要不要圓了眼前男子的想法,擺個姿式?

一時間,巷子里落針可聞。

「不然這樣吧」朱女笑望著他,「你幫我殺一豬,我就擺給你看。」

「殺豬?」北宮司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竟敢讓他一個王爺幫她殺豬,真是不要命了,北宮司寇寒眸里全是殺意,若不是出了那事,他豈會被關在這京城裡,無聊到來看一個殺豬女能有什麼獨門獨派的功夫。

朱女看出他眼裡的嘲弄來,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那就恕難從命了,你是有錢人,我可是窮人,家裡還等著我殺豬掙錢填飽肚子呢。」

「我給你錢」北宮司寇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

這該是很多錢吧?朱女猶豫著要不要做這個買賣?

這位猶豫在北宮司寇眼裡看成了貪婪,於是他又拿出一錠銀子,加在一起就是一百兩,對這些窮人來說,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

朱女忽略掉他眼裡的譏諷,拿過銀子,佯裝一副被佔便宜的樣子,「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接下這活吧。」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額上升起無數黑線。

這就是生活啊,逼得你放下身段,向錢低頭。

面子是什麼啊?浮雲。

美男是什麼啊?浮雲。

錢才是最實惠的,有錢就有了一切。

朱女前世是個富家女,對於錢看得並不重,換了這一世,她算是明白了,沒有錢寸步難行。

轉手把銀子收起來,殺豬用的寸刀也夾在腋下,朱女就擺了搏擊的準備動作,因為一邊腋下夾著寸刀,所以那邊的肩膀也高高往上抬,這姿式看得北宮司寇劍眉緊緊擰了起來。

「好了,看清楚了吧?」朱女恢復站姿,拿好刀。

北宮司寇冷笑的看著朱女,連說了三個『好』字,「本公子真是見識到了。」

一甩衣袖大步離開,北宮司寇已放棄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找錯處了,只想著是被兩個弟弟耍了,只想快點回宮收拾了他們。

他沒有發現他背身離開后,朱女嘴角邊閃過詭異的笑。

朱女拍拍放在胸口的銀子,雖然可以為了錢財放下身份,卻不代表著就可以放下她的尊嚴,這次算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有錢就了不起了嗎?錢可不一定什麼都能買來。

得了意外之財,又耍了人,朱女心情大好,看著手裡的殺豬刀,這豬得接著殺,她還等著弄皂油美容呢,或許還有個更好的辦法,這一次就把她的後顧之憂全解釋掉了……

朱女只聽上官氏說過陳家要嫁兒子辦宴席,想來一定最熱鬧的地方就是,最後終於在巷子頭院門大場的一處停了下來。

裡面人來人往,多數是在幫忙的窮人,看衣著就看得出來,朱女渾身打量了一下,見沒有什麼不妥,這才邁步走了進去。

「朱女來了」有人見了抬頭打招呼。

另一個和打招呼的人招桌子的,回頭也打招呼,「聽說朱女病了?看來現在是好了,陳家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差你來殺豬了。」

顯然這些人是認識朱女的,朱女只笑著點頭,就見一四十左右歲的婦女走了出來,直奔朱女而來,「朱女你可算是來了,明天就是正日子了,還好時間夠。」

古代嫁男子,男方都要在家大擺流水席三天,親戚鄰居隨到隨吃,這才能突出喜慶,也是習俗,當然對於這種窮人家不是誰家都可以弄流水席的。

陳家在這條小巷子里也算是有錢的,不管在哪方面說,都是要擺流水席的。

陳家妻主又是個愛面子的,更是不能不擺了。

「阿七,這院里全是女人,你出來做什麼,快回去。」陳家妻主一見小兒子出來,沉臉喝道。

陳七臉一紅,喏喏的應了一聲,回了屋,而且還不忘記偷偷看一眼朱女。

朱女看出陳家妻主不喜歡陳七與自己過多接觸,佯裝沒看到,拿著刀打量著院子,是個兩地的院子,後院剛剛陳七是從那裡出來的,可見是住的地方。

陳家妻主就讓朱女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就帶著幾個女人去抬豬,豬被綁著抬到了前院抬好的桌子上,四隻腿被綁在一起,豬還在掙扎吼叫著。

尖耳的聲音,讓朱女眉就皺了起來。

又有女人拿著盒放到桌子下的一旁,陳家妻主又讓人去燒水,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朱女動手了。

朱女看著眾人都望著她,她才站起來,圍著被綁的豬走了幾圈,手裡的刀也沒有停過,在別人眼裡到沒有什麼,只覺得朱女是在檢查豬綁好了沒有。

可只有朱女自己明白,到底要從哪裡下刀,這豬才能一命嗚呼,而且在現在朱女可連只雞也沒有殺過,現在要她殺一隻二百多斤重的豬,開玩笑,手不抖才怪。

陳家妻主等的不耐煩了,「我說朱女,你在繞圈子我的頭就要暈了,這豬到底是殺不殺啊?」

屁,當然要殺,只是殺死了,這豬身上的毛也不會讓她來弄吧?

朱女思忖一會,才對陳家妻主搖搖頭,「這豬今天殺有點難度。」

等了這麼半天,聽到這麼一句話,陳家妻主壓下心裡的不悅,「朱女啊,這殺豬就殺豬,你從七歲就開始殺,怎麼今天你說起有難度了?」

「是啊,朱女,你隨你娘可在這一片沒少殺豬啊?」另一個說。

「難不成一病就不會殺豬了?」有人說到了正點上。

朱女雙手一擺,「停,你們到底是讓不讓我殺啊?要讓我殺就聽我說完,你們在說也不遲。」

頓了一下,又清了清嗓子,朱女掃了眾人一眼,「根據這些年來殺豬的心得和總結,豬肉好吃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了,只是這豬內臟嘛……」

見眾人被自己的話吸引了,朱女賣關子的停了一下,才又揚揚得意道,「常言道吃什麼補什麼,豬的肝臟吃了可以補血、、」

話說到這,就被有打斷了,「肝臟怎麼能補血?」

「你們也說了,我七歲就殺豬,懂的當然多」朱女怎麼能和她們解釋肝臟含鐵多,人的血液主要成份就是鐵。

一句話睹的那人不在說話,怏怏的閉上嘴。

朱女才接著按自己計劃的來,「只是有一點啊,這肝臟內的胰卻是不能用的,就是用來熬豬油也不行。」

「胰是什麼?」陳家妻主問。

朱女眨眨眼睛,這個現代名詞古代人確實不懂。

「胰呢,其實就是肝臟旁那兩條是肉不是肉那塊白東西,平日里你們用來熬油的那塊。」用笨話解釋完后,朱女都鬆了口氣。

院內一時間,靜的落針可聞。

好一會兒,陳家妻主才又開口,「幾輩子都是靠吃,也沒有說有什麼不好的啊?」

朱女對她翻白眼,「吃胰熬的豬油影響壽命,或許你明明可以活到八十歲,因為吃了胰熬的油就只活了六十歲,這事你怎麼能發現,是不是?」

朱女自認此時自己的表情一定很真,真的連她自己都相信這番話了,其實胰熬豬油正常,但是胰另一用圖就是做肥皂。

陳家妻主破聲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扔了……胰吧,反正也不差那一塊。」

朱女搖搖頭,「這樣扔了可惜了,不如這樣吧,這胰雖不能吃,卻可做一樣東西,若陳家妻主願意,這殺豬的錢我不要了,就當買這塊胰吧?」

話一出,這回四周可不平靜了,有幾個在交頭接耳,陳家妻主更是用一副恍然大悟大的神情望著朱女,嘴上的神情就不對了,「朱女,我看不是這胰不能吃,是你跟本就打著主意想要吧?」

要知道,豬身上,也就胰靠出來的油多。

朱女聳聳肩膀,「你要這樣想那就當我什麼也沒有說過吧。」

眼下是所有人都認為朱女說那樣的話是有所圖了,有人報不平,「朱女,你娘殺一輩子的豬,可也沒有一個壞名聲傳出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朱女暗暗高興。

於是,臉瞬間就沉了下來,「這位大嬸怎麼說呢?我做什麼壞名聲的事了?」

陳家妻主也冷著臉,「我們陳家是不差那點豬油,可是朱女若直接來要,我也不會說什麼?弄這麼一回事,就是扔給要飯的,也不可能給你。」

朱女把胳膊往身後一背,也語氣堅決道,「我也把話放著,這豬我也不會殺,還請陳家妻主請別人吧。」

語罷,一甩衣袖大步離開。

直到出了院子,朱女才鬆了口氣,雖然被誤了名聲,可不用自己找借口不殺豬,而且以後也不會有人在找她殺豬,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想到自己靈機一動想出來的辦法,朱女就欲歡呼,老天,她真是太聰明了。

朱女在陳家借豬殺而心懷不軌的事情一經傳開,就驚動了小半個京城的窮人啊,要說這朱家世代殺豬,殺豬要的錢又少,豬毛退的乾淨,分卸豬肉又利索,只一個時辰,連退毛到把一整頭豬分支處理,那動作決對是別人比不了的。

這項手藝活也算是大多數人殺豬就找朱家的原因。

只是從陳家的事情鬧了之後,原本不用出門,給別人殺豬就能排到一個星期的朱家,竟然再也沒有人上門,上官氏可愁的對著大門嘆氣。

心想是不是自己把朱女逼的太狠了,讓她能做了這種事情,這以後沒有豬可殺,這一家三口可靠什麼過活啊?

而且朱家唯一的一點銀錢也全讓大小姐帶走了,自從被朱女打過之後,大小姐就在也沒有回過這個家,走時更是揚言說和他們恩斷義絕。

眼下他們有的也就是這一處破房子,連唯一的一點點谷種也被那天磨了給大小姐熬成粥了。

朱女起來時就見看上官氏坐在簍椅上發獃,「爹,怎麼了?」

昨個從陳家回來后,朱女就沒有出過門,只把自己發在屋裡,對著一百兩銀子琢磨,要用這銀怎麼才能生錢。

所以她跟本不知道陳家的事傳開了,才讓上官氏愁著一張臉。

「朱女,你……」上官氏看了朱女一眼,才將外面的傳言說給朱女聽。

朱女聽了一笑,蹲下身子,看著上官氏,「爹是在為沒有人找咱們殺豬上火?還是因為沒有收入而發愁啊?」

然後就笑嘻嘻的從身上摸出一錠銀子,上官氏看了銀子一怔,手有些發抖摸到銀子上,然後一臉茫然的望著朱女。

「這是……哪裡來的?」上官氏良久才尋回自己的聲音。

朱女將這一錠銀子塞到上官氏手裡,「爹,放心,這銀子是我掙來的,保證來路乾淨,你把這銀子收好了,別讓大小姐看到了,現在咱兩就上街,買幾身衣服,家裡的被褥糧食都要買一些,然後咱們在好好吃一頓。」

看著女兒笑眯的眼睛,上官氏心裡一陣感動,把手裡的銀子又塞回到朱女手裡,「這銀子你收著,爹就不和你上街了,你買回點米就行。」

朱女知道上官氏是捨不得花錢,心就糾起來,吸吸鼻子,壓下那抹湧上來的酸意,「爹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

轉過身子,背對上官氏。

「朱女……」上官氏悠悠嘆了口氣。

半個時辰后,街上有兩抹身影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正是一身補丁的上官氏和朱女父女兩,來到古代朱女也是第一次逛街,見哪些東西都好奇。

然後就看街上朱女異常吸引人,明明是個女子,還做出男人該有的小鳥依人的樣子,想想朱女的身材,在配上這個舉動,那在人們的眼裡就像個在看外星生物一樣。

母不嫌子丑,上官氏這些年來難得臉上帶著笑容,也被朱女的歡快引得慢慢放開,沒有了開始時的拘泥和不安。

看到街上兩邊的小攤,朱女和上官氏才進了一成衣店鋪,一進去就見小二皺著眉走了出來,「我們這裡賣的衣服沒有個二十文錢可是買不下來的。」

小二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聽了她這語氣,朱女再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個勢力小人。

「咱們還是到別處吧」上官氏這輩子也沒有進過這麼商檔的衣服鋪子。

最低二十文錢?十文錢就能買二十斤米,而且還是最好的白米,買最便宜的衣服都夠買四十斤的白米了,在他們家裡一年也沒有吃過四十斤的好米啊。

上官氏的舉動,就更加讓小二看不起了,眼裡的譏諷也不在掩飾,直接就表現在臉上。

自己被看不起也就算了,可這樣的好爹爹被瞧不起,朱女的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雙手叉腰,不覺的提高音量,「怎麼的?你們這裡賣衣服還要挑人賣嗎?」

揚眼掃了柜子後面掛著的衣服,朱女撇撇嘴,「我看也不是什麼上等的衣服?就這衣服?山寨版的吧?」

山寨?果然小二一臉不明的看著朱女。

上官氏怕女兒跟人吵,扯著朱女的袖子,「咱們走吧。」

朱女拉住上官氏,一邊對小二揚著下巴解釋,「山寨不懂吧?就是假的,冒牌貨。就這點詞都不懂,還說這裡是高檔的成衣鋪子,呸」

朱女不但開口罵人,聲音還提了幾分,眼裡閃過一抹讓人撲捉不到的狡潔。

「你說誰的東西是假貨呢?老娘看你是皮子緊了,不知道這裡是誰開的店,竟敢到這裡來鬧,告訴你,這可是猴爺開的店,還沒有人敢來鬧事呢,你個臭要飯的快滾,別弄髒了這裡,沒看你進來,都沒有進來了嗎?」小二破口大罵。

「哎喲,幹嘛,還動手是不?」朱女腰板一挺。

「怎麼的?」小二說著又抬手推了朱女一把。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你動手呢你不知道嗎?」朱女回手推了她一把,本就身材粗壯,輕輕一下,也讓沒有準備的小二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站端。

這樣一鬧,冷清的店鋪門口也圍滿了人。

有打架的地方,總是人最多的地方,這句話果然不假。

上官氏暗下焦急,生怕朱女受欺負,可跟本插不上話,那邊小二就又竄到朱女面前,「我就動了又怎麼了?」

「怎麼了?你也不看看,就憑你這身材,也敢和我動手?」朱女說的不假,眼前的小二雖然三十多歲,卻沒有一點發福的跡象,瘦的像根棍似的。

朱女一說完,外面圍觀的人就鬨笑起來,卻實覺得是小二不自量力了。

小二被笑的腦羞成怒,「我就敢和你動手怎麼了?」

「怎麼的?想和老娘動手?不知道老娘是幹什麼的吧?老娘是殺豬的,我看你這是關公面前耍大刀————找死。就你這德行,也不一拿鏡子照照,不就是一個跑腳的嘛,你亂叫什麼啊?」

小二果然被朱女的話給嚇到了,這時就聽到人群里有人認出了朱女。

「那不是朱家的朱女嗎?」

「就是那個殺豬女?」

「聽說一頭豬從殺到卸,也就一個時辰,手藝利索著呢。」

外面的議論聲雖小,可句句傳進小二的耳朵里,再看向朱女時,眼裡也多了一句懼意,只是臉子上讓她此時不能低頭,硬挺直了腰板,「殺豬又怎麼了?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朱女冷冷一笑,「還還別激我,我告訴你,別的不行,嘴巴刁鑽刻薄、當潑婦啊、打架鬥毆啊,都是我的長項,不過就像你這樣的,老娘打手都怕髒了老娘的手。」

朱女身子雖肥,可畢竟年輕,此時一口一個『老娘』,再看看那年歲比她大的小二,怎麼看都讓圍觀的群眾發笑。

只怕就這一次,朱女的罵名不想傳開都不行了。

小二臉已鐵青一片,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馬上撲上去用嘴就咬死朱女。

朱女偏偏不讓她如願,風勢一轉,心平氣合的拉著上官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揚起下巴,「去,把你們這裡最好的衣服拿出來,伺候著爺高興了,還有賞。」

看看這架勢,潑耍了,人罵了,現在大爺也當上了,小二心下怎麼能不被氣的吐血。

掌柜的是個有眼色的,與小二的年歲相當,看上去卻是一個比小二還穩當的中年婦女,藍色延邊的褙子,搭配著白色的袍子,從內院出來眼睛在大堂內掃了一眼,最後落到朱女身上,便明白了幾分。

「還愣著做什麼,快上茶水」掌柜的就迎了上去。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掌柜的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朱女,他雖然在這裡管著衣店,本身卻並不是什麼富人,他本家就住在朱女家的那條街上,朱家可算是世代殺豬了,這不認識也不可能。

「原是朱女,可有些日子不見了,聽說前陣子病了,看來身體大好了」掌柜的見朱女不開口,才笑的客套,接過小二端出來的茶,先遞給了上官氏。

「掌柜的客氣了」上官氏忙起身接過來。

然後掌柜的才將另一杯茶端給朱女,朱女也不客氣,接過來吹開浮在上面的葉茶,就啜了一大口,畢竟此時還是夏天,所以都是溫茶,並不太熱。

抬頭間斜眼掃了小二,見她臉上隱忍著不滿,朱女心情大好,放下茶才開了口,「不過是來買些衣服,卻不知道你們這裡還要看人才賣,好在我有這殺豬的本事在身,不然還真要被人欺負了去。」

朱女是什麼人?那是真真的一點虧也吃不得的,雖然現在是一副窮身子,可這身體里的靈魂卻是什麼大富大貴都享受過的,這派頭做起來,還真讓人不敢相信這原來就是那個只低著頭會殺豬的朱女。

掌柜的連連應聲『是』,做買賣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看朱女也不在拿大,她這邊自然也就順著下來。

外面的人群見這架是打不成了,這才無趣的散了,朱女揚起的下巴似無意間往外掃了一眼,見那抹跟蹤的身影沒有了,這才鬆了口氣。

雖然還不知道是何人跟蹤,朱女也猜了個幾分,除了那個給自己銀子無聊的男人,怕不會有別人在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

小二見掌柜的這樣以禮相待一個窮人,還是一個殺豬的,心裡那個不是滋味,靈機一動,便有了主意,跑進櫃檯後面,挑了店裡最貴的幾件衣袍走了出來。

「朱小姐,你看這幾件衣裳怎麼樣?」

看著變臉比變天還快的小二,一臉的諂媚,朱女心下冷笑,他打的什麼主意,她豈會不知,面上卻不動聲色,打量了之兩件袍子一眼,雖然不懂這古代的衣裳,不過和自己身上穿的這個相比,算得上是好的了。

掌柜的看了神情一頓,一旁的上官氏臉上也湧起了濃色,女兒小不懂事,衝動說出要拿出最好的衣裳也沒什麼,畢竟她還沒有當家,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可這兩件衣裳,上官氏卻認得,沒有十兩銀子都下不來,雖不是江南上好的桑蠶絲,卻也是少見的春蠶絲,定也是這店裡最貴的衣服了。

這十兩銀子都夠買幾十畝田地的了,這不是敗家嗎?

「掌柜的,這衣裳我們不買了」上官氏坐不住站了起來。

朱女就看到小二臉上升起嘲諷的神情來,還帶著一抹揚揚得意。

「爹,不過是件衣裳,有什麼心疼的,女兒孝敬你也是應該的」朱女拉著父親坐下。

上官氏哪裡肯坐,知道此時再開口會駁了女兒的面子,可面子和這麼多的錢財比起來,面子不能當飯吃,可錢卻是能當飯吃啊。

「是啊,這位官人,你可不能駁了你女兒的一片孝心啊」小二也在一旁附和。

這一說,讓上官氏是又急又不知該如何是好,看一眼衣服,再看一眼女兒,這不知所措的神情,深深的觸痛了朱女的心,這讓她更加堅定了要多掙錢的決心。

「哼,孝心?我看是父女昧良心才是」聲音剛落,朱春春肥胖的身子也走了進來。

朱春春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一雙眼睛帶著陰狠盯著上官氏,看得上官氏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又往後靠了靠,朱女一看就不樂意了。

「姐姐怎麼來了?真是巧,我正在爹爹買衣裳,你也幫著看看」以前的朱女老實,可不代表現在的朱女好欺負。

朱春春吃過她的虧,當然不會像之前一樣在貿然行事,只冷笑道,「怕是我的眼光不好,挑不出什麼好衣服來,只是在妹妹買衣裳之前,姐姐還有一事要問你。」

來者不善,朱女也不含糊,「姐姐有話直說,掌柜的還在這裡等著呢,咱們怎麼也不能擔務人家做生意是不?」

換句話的意思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朱春春冷哼一聲,「放心,擔務不了你,話問完了我便走。」

得意的望著朱女,她才繼續道,「不知道妹妹把王府送來的禮金放到了哪裡?」

聽了她的話,朱女一愣,「姐姐說的什麼禮金?」

「就是王府派人送來的禮金,足有一百兩,那下人說是在巷口遇見了妹妹,所以直接給了妹妹。」

朱女臉色一沉,「姐姐說的妹妹越發的糊塗了,是哪個下人?妹妹怎麼不知道有這事?」

一旁的上官氏聽了朱春春的話,臉上神情大變,心裡咯噔一下,難怪女兒會這麼有錢,不想竟是這麼回事,心裡一邊慶幸還沒有花,不然可怎麼和朱春春交待啊。

這事若傳出去,別人又會怎麼想他們父女兩個啊。

「哼,那我到是要問一句,妹妹是哪裡來的銀子買衣裳?」朱春春走到一旁看熱鬧的小二眼前,手撫過衣裳,一雙眼睛滿是嘲弄的看著朱女。

雖然被說中了得來一百兩銀子,可是朱女心裡坦蕩蕩,所以面上並沒有一點心虛,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朱春春,明明很平常的目光,卻射出一種讓人抗拒不了的霸氣來,讓朱春春有種要臣服的感覺。

「姐姐還是找那下人過來對質一下的好,不然這一百兩銀子可真不是一件小事,你說不是嗎?」

平凡不出色的外貌,說出的話更是平淡的沒有一點波瀾,但是藏在看不到地方的那股凌厲咄咄逼人的氣勢,會讓你在眾人堆里也無法忽視這個人的存在。

「好,我就等妹妹這句話呢」朱春春在這抹氣勢下氣勢不由得矮了一節,可馬上又挺起腰板,對門外喊到,「小馬,還不進來認人。」

話音剛落,就見從門外跑進來一個穿著下人服飾的男子,十五六歲的樣子,進來后就跑到朱春春面前,「朱小姐。」

「你去認認,這屋裡可有你給了禮金的人」朱春春的話說的很特別。

她並沒有直接說著讓下人去看看是不是朱女,這樣一來,屋裡算上掌柜小二加上朱家父女,有四個人,若是下人直接認出了朱女,就說明朱春春沒有說謊。

這一招狠啊,跟本不容朱女以後有解釋的機會,直接就把路口堵死了。

朱女也被她這一招弄的重新開始打量朱春春,以她對朱春春的了解,眼前的這個蠢女人跟本不可能有這種腦子。

她將視線又打量進來的下人,雖然是下人的衣著,可看衣服的布料,和小二手裡拿的布料到不分上下,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聯繫呢?

這時,下人已打量起屋裡的四個人,最後眼睛在看到朱女身上時,就笑著上前行禮,「朱二小姐,咱們可又見面了。」

只一句話,原本就安靜的屋裡,霎時落針可聞,顯然不用這下人多說,就讓所有人都確信朱春春沒有說法了。

你聽聽,『咱們又見面了』,這不就是在說之前見過嘛,王府的下人要見也只有見要嫁過去的朱春春,而不是這朱二小姐啊。

問題就在這裡了,既然這樣,下人能見朱二小姐,除了辦事,不能在有其它的事情了。

朱女跟本不認識這下人,可也明白現在自己縱然是有百口也莫辯,明明是一副淡笑的神情,可兩眼射出來的目光卻如同毒蛇一般,讓人感到陰冷。

「二小姐怎麼不認得小的了」下人眼裡帶著明顯的懼意,身子也幾不可見的往後退縮一下,強壯著膽子笑道。

就連一旁幸災樂禍的小二,也察覺出朱女渾身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人不自覺的畏懼,甚至不敢迎視她的目光。

掌柜的是個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這裡頭有著貓膩,又不敢得罪,人家朱大小姐身後可有王府給撐腰,這朱女也只是個殺豬女,所以躊躇的站在那裡搓著手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三王齊爭寵:王妃太犀利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三王齊爭寵:王妃太犀利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五章 罵架不是『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