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雞非狗跳
第六章雞非狗跳
上官氏局促不安,女兒是自己的心疼肉,面帶羞赧的站起來,「大小姐,這事不差朱女,是……是我做的主」
「爹爹」話不等說完,就被朱女打斷,「爹爹,既然大姐說這錢是她的,那就還給她,這事和你沒有關係。」
原本見有人跟蹤,朱女還裝傻充愣,甚至散潑和小二吵了一架,,不想那些人還是不放過他們父女兩個人,她不知道為什麼堂堂王爺,要為難他們父女兩。
若說他們看不上朱春春,不喜歡嫁給朱春春,也該報復朱春春才對,為何偏偏來對付他們母女兩個呢。
她想不透,也不想再去想這些,而且這一百兩銀子是怎麼來的她自己心裡最明白,看到眼前的這滴水不漏的設計,顯然給自己一百兩銀子的和他們識認。
那樣的容貌和衣著,朱女冷笑,怕就是其中的某個王爺吧。
錢財算什麼,不過是身外之物,而讓疼愛自己的爹爹在這些人面前抬不起頭來,朱女當然不會要這些錢財,至於要和他們面紅耳赤的爭辯,朱女不屑。
這次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計不如人,這個教訓她收下了。
願睹服輸,朱女向來是個坦蕩蕩的人。
這功夫從懷裡掏出那五十兩銀子,一邊看向呆若木雞的上官氏,「爹爹、、」
不用多說,上官氏回過神來,忙掏出身上的那五十兩銀子,朱女接過來一同交到朱春春手上,鎮靜沉著的動作一氣合成,「姐姐看好了,可是一百兩?」
朱春春沒有想到朱女一改前幾日的態度,沒有一句辯解的交出銀子,就連一旁的小二也看得瞠目結舌,掌柜的不露聲色的點點頭,能屈能伸,可謂大丈夫也。
「嗯,那就不打擾妹妹了。」朱春春清清嗓子,裝腔作勢的將銀子塞進懷時,可眼裡那見得到錢財的喜悅卻沒有遮掩住。
語置往外走,走到門口才想起來,回過身子,「王爺接我進王府去住,巷子里的房子我已經賣了,忘記了告訴你們一聲,所以你們和我一起進王府吧,王爺說了、、」
「不必了,即使祖房都賣了,姐姐將來又是要娶王爺的人,我又怎麼能拖累姐姐,以後我和爹爹即使餓死,也不會踏進姐姐的府門一步」朱女直接打斷,將後路堵死。
以後路歸路,橋歸橋,大家一拍兩散。
朱春春聽了大笑,面帶嘲諷,「妹妹這麼有志氣,那就依妹妹所言吧,對了,家裡的那兩畝田地我也賣了,才想起來還沒有告訴你們。」
說完,朱春春一甩衣袖的大步離開,留下屋裡呆愣的上官氏,一臉同情看著朱女父女兩人的掌柜的,就連之前對朱女不屑的小二,也是一臉的同情。
衣鋪店外對面的茶樓里,一雙眼睛閃亮的盯著朱女她們那邊,異常的興奮,「大哥,你也太小氣了,不過是被一個殺豬女戲耍了,至於做的這麼絕嗎?而且現在真的讓那個朱春春住進王府里?看見那女人我就味口全無,告訴你,我不同意。」
說話的正是北宮青陽,津津有味的看著對面的衣裳鋪子,一邊嘴不閑著的嘮叨。
北宮伯思啜了口茶,一雙黑眸盛氣凌人,一張俊美的臉彷彿是萬年不化的冰山,聲音更是冷的似沒有一絲陽光可以射進來,「有膽子耍王爺,就該有膽子承擔後果,不是嗎?」
修長的手指沿著茶杯的邊緣滑過,動作慵懶而性感。
北宮青陽是哥三個裡面,唯一長著桃花眼的,一頭黑色的長發自然的散著,一米八五的身高,膚如凝脂,眼睛亮如星辰,舉手投足間,使人如浴春風,一身華麗的白袍,真可謂玉樹臨風。
「大哥不覺得那朱女很有趣?」一雙桃花眨動,面如三四月的桃花。
北宮伯思的笑容優雅而冷漠,「是有很趣,……、所以,我打算繼續玩下去。」
仍舊是一頭散落的長發,在他身上卻是別一種味道,脖子往後仰,修長的手夾起茶杯,隔著半空茶水杯入口中,很簡單的動作,卻帶著一股高貴不凡,引得四周的女子看呆了眼。
只見他咽下嘴裡的茶水,側過頭迎向女子們的目光,語氣很輕,聲音裡帶著一絲誘惑,還有一線嘲諷,「可是看上本王了?」
噗……
下一秒再看過去,哪裡還有人敢看,笑話,滿京城裡誰人不知,三個王爺嫁了不下十次,可沒有人一娶了王爺最後得好的。
朱女並沒有因為突來的變故而被打擊到,到是上官氏聽到又沒有房子又沒有了地,身子一軟癱了下去,還好是坐在椅子上。
「掌柜的,若有新的衣裳樣子,不知道你們怎麼數錢?」朱女不卑不亢的看向掌柜的。
掌柜的一聽,就明白了意思,「不滿二小姐說,我們店裡的衣裳樣子,都是我主子接大師親手設計的樣子而做的,這……」
朱女悠然自得一笑,「掌柜的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畫幾個樣子,你看過了在做決定可好?若不行,我不會在多說一句,反正也不會擔務掌柜的太多時間。」
看的古代電視劇多了,對於好看的古裝衣裳,朱女還是自信滿滿的。
掌柜的尋思一下,點點頭,讓小二拿來了筆墨和紙張,朱女拿過毛筆從中間斷開,小二看了就要上前,「這好好的毛筆你怎麼就給掰斷了……」
朱女沒理會他,拿過有斷面的一端毛筆沾了一點墨,在白紙上勾畫起來,不同與古代的墨畫,簡單而明良朗的線條,新穎的樣子,讓小二也忘記了剛剛對朱女的不滿。
四個新衣樣子一氣合成,朱女放下斷筆,拿衣裳樣子,細別之處又給掌柜的做了講解,掌柜的滿意的連連點頭,嘴裡更是不忘記說好。
朱女將衣裳的樣子交到掌柜的手裡,「這四個款式就送給掌柜的了。」
「這怎麼好」掌柜一愣。
別說她這個內行人,就是外行人看了這四個樣子,也會知道其貴重的程度。
朱女當然有自己的打算,她在等,等這衣裳大賣之後,掌柜的主動上門花錢來讓她出新衣裳的樣子,眼前她不過是在下餌吊魚罷了。
不待掌柜的再說什麼,朱女拉著上官氏往外走,這天都快黑了,怎麼也該尋個落腳的地方啊。
「掌柜的,你不追出去嗎?」小二的問。
「不必了,平日里到不知道,這二小姐到是一個有意思的人。」掌柜的轉身從袖子里掏出一兩銀子交小二,「你追上去把這銀子給二小姐,只說謝二小姐的衣裳樣子,別的不用多說。」
小二接過銀子應聲跑了出去,不一會又氣喘吁吁的回來,面紅耳赤的將銀子又塞回到掌柜的手裡,「我念她是個有本事的,才高看起她,不想是個不識抬面的。她說掌柜的好意她心領了,這銀子是不會收的,哼,沒吃沒住,看她還能要強到什麼時候。」
掌柜的一笑,揣好銀子,交待小二看好鋪子,拿著衣裳樣子就出了門。
另一邊,朱女並不是沒有目地的盲目的走,而是尋問了上官氏原來的田地在哪裡,知道是在城外的村子里后,她心裡就有了打算。
一路兩,父女兩人的話並不多,一路往城外走,上官氏幾次對著朱女是欲言又止,就這樣,在天黑前兩人才到了城外的村子上。
「村頭的田家就田氏和他兒子兩個人,他守寡多年了,平日里到季節種田時,我都會借住在他家,是個不錯的人。」上官氏手指著村頭一戶小院。
父女兩走了進去,院子里的幾隻鵝就叫了起來。
聽到動靜,屋裡就有人走了出來,是一個年歲和上官氏差不多的男子,看到朱家父女二人一愣,也不多問,將兩人迎進了屋。
「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三人坐下后,田氏就先開了口。
「這斷日子是要打擾你了」上官氏羞愧的低下頭。
朱女同時打量田氏,一雙手滿是繭子,很不符合這個時代男子的手,顯然是因為常年做粗活造成的,至於這個家,從進來只一眼朱女就看明白了,和自己在城裡住的那個家沒有什麼區別。
「白天大小姐騎著馬領人來看了地,那時我就在田裡,不想你家當家的才走沒幾天,她就忍不住了」田氏拉過上官氏的手,「算了,就先在這裡住下吧,只要你不嫌棄就成。」
「伯父,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慌地?」眼下沒有別的營生,又快要到種田的時候,朱女只能想起這些。
田氏搖搖頭,「咱們這裡本就是田少,山多,每年到了收割季節山上就有野豬下來禍害糧食,所以家家都是這樣半飽的活著。」
朱女點點頭,這是夏天,明天先到山上去看看,這樣一來,是怎麼也餓不死了,常言道靠山吃山,在現代時她參加過野生夏令營,對於野外生存懂得很多。
天黑之前,田氏的兒子回來了,身子高大,只是偏瘦了些,看到上官氏到是沒有什麼反應,到是看到還有朱女在時,神情微微一綳。
朱女心裡暗想,不管怎麼樣,在這個女尊的時代,男人見到陌生女子都會緊張吧。
之前上官氏已幫著田氏做好了晚飯,很簡單,半鍋的菜粥,地瓜多米粒少,不過比起在朱家吃的算是好了。
田氏的兒子今年十八歲,因為家窮,不能像別人家的男子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田氏家的主母去世后,就跟著田氏下地種田,也有近八年的時間。
挽起到膝蓋的褲腿,兩隻腳上全是泥,一身簡單的衣服束身,濃眉大眼,與那些嬌嫩的男子不同,到是多了份英氣。
更是有個好聽的名子叫田響。
田氏多叫他響兒,田響見家裡多出一個女子來,一進門口就矗在那裡,似腳下生釘,怎麼也動不了,田氏看了就笑,自己的兒子十八歲了,平日里早出晚歸,見到大姑娘的時候還真少,這次又光著腳被看到,害羞也是難免的。
這才上前拉著田響出去洗了腳,簡單的洗漱一番,才進了屋,四個人一起用了飯,用過飯後,在外間給朱女鋪了床,田家父子和上官氏住內間。
睡前,田氏就告訴兒子,「明日先不用去田裡了,早上帶著朱女去山上看看。」
一旁的田響胡亂的嗯了一聲就背過身子去。
漆黑的夜裡,聽著外面的蟲叫聲,朱女沉沉的睡過了去,到是她來到古代睡的最好的一晚。
另一邊,朱春春拿著意外得來的一百兩銀子,歡天喜地的到王府里交差,而且讓她最高興的是,眼下就可以住進王府里。
那與自己原來住的家相比,可是天壤之別。
兜里不但有意外的一百兩銀子,家裡的房子和地也都被王府買了去,足足給了兩百兩,這是她一輩子也想不到的自己會有這麼些錢啊。
朱春春是走著到王府,而且在王府大門前就被攔了下來。
「哪裡來的臭要飯的,去去去,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門衛直接就趕人。
朱春春之前是和王爺在外面碰的面,見門衛不認識自己,也不生氣,只笑呵呵的上前,「還請小哥去通知王爺一聲,就說朱春春求見。」
門衛聽了上下打量她一遍,這才對身邊的另一個人擺擺手,另一個人轉身就進了府。
眼下皇上把三位王爺賜給一個殺豬女,正是姓朱,全府上下哪個不知道,聽她一說就猜到了身份,看著一身窮樣的胖女人,門衛心裡報著更多的是看熱鬧的心情。
不一會兒,就見那門衛跑了出來,「王爺請朱小姐進去,這邊請。」
說著就在前面帶路,朱春春得意揚揚的看了打量自己的門衛一眼,大步昂首的走了進去。
見人走遠了,聽不到聲音了,門衛冷哼一句,「得意個什麼勁,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
外人或許不知道,他們這些府時辰的人可知道,王爺們玩人的手段那可叫一個絕,就連王公大臣敢得罪都不會放過,不然堂堂俊美的王爺豈會十嫁十休,而現在要嫁給她這個殺豬女。
在門衛的帶領下,穿過亭台樓閣,看著這美景就呆了朱春春,等被領進亭子時,跟本沒有注意到亭子里坐著的邪氣男子。
邪氣男子原本興奮勃勃的臉,在看到走近的朱春春后沉了一來,「這是誰?」
不是該是那個好玩的女人嗎?這胖子怎麼來了?
小斯一愣,忙上前回話,「回軒王爺,這是朱大姐。」
「放屁,爺當然知道她是誰,爺是這是誰?」北宮亦軒纖纖素手指向朱春春,這樣的動作與嘴裡罵出來的髒話跟本不搭配。
小斯緊張的大汗淋淋,弓著腰也不敢抬頭,抬手擦了抹額上的冷汗,王爺剛剛聽到朱家來人了還高興的讓快請,眼下怎麼就不高興了。
知道是誰,還問這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民女朱……」朱春春見眼前瞪著雙瞪的美女愣住了。
不是王爺嗎?怎麼弄了個女的。
所以就說朱春春長了個豬腦袋,連三個王爺是什麼樣的秉性都沒有搞清楚,就敢這樣大搖大擺的進門,還真是不怕死。
這二王爺北宮亦軒喜歡男扮女裝,整個北國哪個人不知道。
「住嘴,快滾出去,看見你這張嘴臉,本王就倒胃口」北宮亦軒就差跳起來罵了。
回過頭就喝向一旁的小斯,「誰讓你放她進來的?弄髒了王府算誰的。」
受到牽連的小斯被罵的頭更低,連連認錯,「奴才知錯,王爺息怒。」
朱春春冷哼,「此女子這是何意?明年三位王爺就要嫁給我,何況……」
朱春春只所眼前的怒火美人當成了是心裡有著三位王爺的人,料想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不過她不怕,她可是受了王爺之命進府的,而且還是要娶王爺的人。
還沒等說出是另外兩個王爺讓來王府的,亭子里歪著身子的北宮亦軒就跳了起來,原本身子就靠著亭子的欄杆坐著,火紅的袍子一撩,竟不想是赤著腳。
一邊的紅袍更是滑落,露出半個香肩,就這樣跳了下來,動作快如流雲,朱春春只覺得眼前的景物一晃動,身子就飛了出去。
一旁的小斯目瞪口呆的看著呈拋物線被扔進亭下湖裡的朱春春,肥胖的身子撞擊水面,只聽那『啪』的一聲特別響量,似整個王府都有迴音。
朱春春哪裡會水,整一隻旱鴨子,在水裡撲騰著,「救命……救命、、咕嚕……」
看著她喝水喝的差不多了,北宮亦軒才冷哼一聲,轉身走時丟給一旁的小斯一句話,「叫人撈上來吧。」
小斯急忙應聲,抬手又抹了一把汗。
待小斯找家丁把朱春春撈上來時,朱春春只剩下半口氣,吐了一灘水,才悠悠倒出一句話,「我……我要告訴王……王爺……」
小斯看著嘆了口氣,在這個王府里,除了王爺還有誰敢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啊,看著半死不活的朱春春,小斯擺擺手,「抬到柴房裡去。」
等著王爺想起來時在出生。
家丁們不用多問也明白怎麼回事,四個人頂著暈過去的朱春春往柴房去。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朱女就起來跑步,等她把一套搏擊操練完后,回頭就見田響走了出來,兩人微微一怔,最後朱女先點點頭,田響扭身去井邊打水。
朱女知道他是害羞了,也沒有多想,不想這時到是身後的田響先開了口,「你洗臉吧」
這次,換成朱女一愣,轉念間明白,在這個時代,多是男子伺候女子,才回過身子,客氣的點點頭,「謝謝。」
田響一愣,轉身進屋。
朱女擼著袖子洗了臉,簡單的理了頭髮,土屋的煙筒就冒出煙來,裡間的上官氏和田氏也起來,早飯仍舊是粥,吃完早飯後,天才剛亮。
村裡不時傳來幾聲狗叫聲,就是雞打嗚聲,連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看得出來,田家是起早貪黑最勤勞的一個。
田氏囑咐了幾句,和上官氏一起送著朱女和田響出了門,直到看不到兩人的身影,才雙雙進屋。
山在村子的西邊,唯一的一條路是要穿過村子,所以朱女和田響走在路上時,兩人之間總是保持著十步遠的距離。
其實到不是朱女想,只是朱女走在前面,每次停下來時等後面的田響,田響都會也跟著停下來,只一次朱女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兩字:避嫌。
村子並不富裕,從這土坯的房子就看的出來,直到走到村中間時,才看到幾個人影,而這人影在看到朱女和後面的田響后,皆好奇的探過頭來。
朱女加快了步子,知道田響會跟上,出了村子的路就變得不平起來,多是草甸子,走了大約半個小時辰,兩人才到了山下。
「休息一會吧」朱女停下來喘著粗氣。
她這身材雖然不是很肥,可也不是瘦,走了這麼遠的路,沒有停下來一次,多少有些吃不屑,而田響竟然臉不紅氣不喘的。
田響點點頭,找了一塊石頭坐下。
朱女站在原地仰頭往山上望,「平日里山上的人多嗎?」
「山裡也沒有什麼東西,所以村裡的人只有秋天的時候才會上山,割些柳條編些籃子什麼的。」
朱女的眉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看來想創業並不容易啊。
也無心在休息,朱女就開始上山,田響不聲不響的跟在身後,並沒有走幾步,朱女就看到了蘑菇,長在草里的草蘑。
撥開草叢,放眼望去,裡面密密麻麻一片,朱女的眼睛就量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田響終忍不住開口。
更是一臉不解的看著脫掉外袍的朱女,雖然他出生在窮人家,可孤男寡女在一起本就說不過去,看著眼前脫衣服的女人,田響哪裡還能在沉默下去。
「你沒有看到嗎?我在采蘑菇」朱女已蹲下身子動手,一邊將脫下來的衣服鋪在地上。
「蘑……蘑菇?這些東西?」
朱女停下來,回過頭順著他的手指又落到蘑菇上,再回過頭看著他驚愕的臉,「你不知道?」
還是這裡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這不是野草嗎?能吃嗎?」
聽到最後半句話,朱女終於可以確定,她猜對了,這個時代的人跟本不認識蘑菇,那是不是說她尋到了一條發財的路?
朱女驚動的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抱住田響,「太好了,我們發財了、發財了。」
多日來的憂鬱一掃而光,不用在搞什麼創業了,更不用尋找本財做什麼生意了,老天真是對她太好了,此時更多的是感嘆,在現代她並不看重錢,可能是一直生活在有錢家庭吧,可到了這裡她才知道沒有錢的日子有多難熬啊。
田響哪裡被女子這樣抱過,尷尬而僵硬的站在原地,羞赧綳紅了臉。
當天朱女和田響就采了蘑菇回了家,回到家時已是晚上,上官氏和田氏看著他們兩個弄一堆野草回來一怔,用那種『你們瘋了』的眼神看著兩人。
朱女就拿著東西到灶台,只說今晚她做飯,幾個人站在一旁看著朱女把所說的蘑菇用熱水抄了后與米一起下鍋煮,開了后又放了鹽,撲鼻的香味就傳了出來。
等煮好的粥上了桌,一入口,眾人是真的相信這東西能吃了,甚至是好吃。
吃過飯後,朱女就把想法說了出來,「這東西滿山都是,可若別人知道了,咱們掙錢也就沒有幾天了,我的想法是把蘑菇採回來,處理一下,入直做成粥拿到城裡去賣,跺碎的蘑菇,眾人跟本看不出來是什麼,這樣我們也算是一種特色。」
幾個人現在是真的相信朱女了,點點頭,田響靜靜的聽著,多數的時候,都是低著頭,抬起頭時也只是淡淡掃朱女一眼。
「而且我相信只要我們掙了錢,就會有人跟著我們,查是用什麼東西做的,所以我們現在不急著出去賣粥,而是到山上把能採的蘑菇都採回來,做成各種東西,然後賣出去,即使別人查出來是什麼,到山上去采,那也要等明年了。」
有的蘑菇還有毒,這一點朱女沒有說,因為她相信即使有人來查是什麼東西做的,定是些奸商,所以有時還有必要讓她們吃些苦頭才好。
等掙了錢在想別的生意也不晚,對於未來朱女充滿了撞景。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氏和田氏也早早的起來,四個人帶著乾糧趁著月色就出了門,等他們到了山下時,休息了一會,天也朦朦亮了起來。
一能看見東西,四個人就開始爬山,晚上睡前朱女就讓上官氏和田氏做了布袋子,這樣裝滿了東西,把用繩子把袋口一捆,跟本看不到裡面裝著什麼,即使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人也不怕。
這個時代想掙錢,那就得保護好產權,朱女知道這樣做只怕也不會掙多久的錢,可能拖一陣子是一陣子。
草蘑都是長在草里,而且特性是一根一處,不像其它的蘑菇尋到一個就是一堆,這種草蘑就像草花的花一里,分散的鋪成一片。
是的,一片,然後你要一根一根的去采。
所以只在一片草地上,採到了中午太陽直射著下來,每個人手裡的袋子才裝了半下,折到一個裡面也只有一袋子而以。
「歇一會吧」朱女停下來了,另外三個人才跟著停下來。
朱女心裡就明白,這個時代果然是女子為天啊,只要自己不停下來,他們只怕在累也不會停下來吧,只是一想到一個女人娶多個男人,還有些接受不了。
田響拿出茶壺倒了碗水遞先遞給了朱女,朱女謝過之後,將水遞給了身旁的上官氏,「爹,你先喝吧。」
上官氏笑著點頭接過女兒的水,女兒自從病過之後就懂事了,好東西都是先給自己,變得更孝順了。
這在父女兩人之間普通的舉動,可看在一旁的田家父子眼裡,那可是一驚。
這個時候女人可算是一家的天。
上官氏雖然是朱女的親生父親,可怎麼說也只是一個侍妾,對於上官氏來說,朱女更是他半個主子。
上官氏喝完了水才發現田家父子兩人驚呀的神情,就笑著解釋道,「朱女孝順,從妻主去了之後,都是她在照顧我。」
田氏聽了越發的喜歡朱女。
這樣的女子,可是不好找啊,若是做了妻主,那跟著她的男人一定會幸福……想到這裡,轉眼就看了身旁的兒子一眼,見兒子低著頭玩弄著身下的草,心底嘆了口氣。
這樣獃獃板板的,都二十有五了,連個上門的求親也沒有。
又想到兒子會這樣,都怪他這個做爹的沒有能耐,若不是兒子從小就下田地,弄的這副模樣,哪裡會沒有人看得上眼啊。
誰也沒有注意到,低著頭玩草的田響,緊抿著唇,眼裡帶著深深的憂愁,還有一抹失落。
他怎麼能不知道剛剛父親看自己,又怎麼不明白父親在想什麼?
可是這個家裡,父親身子弱,若不是他支撐著,怕是早餓死了。
而上官氏則也順著田氏的目光落到田響身上,平靜的眼睛微微一動,眸子就又亮了幾分。
四個人,只有朱女咬著乾糧,從山上往下望,皺頭緊鎖著,心下叫苦,現在才覺得還是當富人好點,她哪受過這些苦啊。
為了美好的明天,只能現在拼了。
休息片刻,四個人又開始趴在草叢裡采蘑菇,直到天黑了下來,四個人才拖著大半袋子的草蘑往山下走,路過村子時,點燈光的人家很少,更不要出會有人在外面了。
雖然一身疲憊,可收拾很大,大家也很開心,看著田響打了水放到一旁又到灶台旁,朱女心微微動,「爹,你們洗臉吧,我去做飯。」
「這……」哪有女人做飯的道理。
田氏剛張開嘴,就被上官氏打斷,「去吧,也累壞了響兒那孩子了。」
說完拉著田氏走到井邊去洗臉,田氏先是一怔,然後才抿嘴笑了起來,不再多說,跟著上官氏走。
朱女哪裡多想,在現代時都是女人下廚房,男人做飯的太少了,為了自己的男朋友,她還現學了三個月的廚師呢。
這種思想,讓她覺得讓累了一天的田響做飯不好,這才過去,跟本沒有別的意思。
田響洗了鍋,正在往鍋下架柴,朱女過去就擼起衣裳的袖子,拿過水瓢往鍋里填水,拿過放在一角的盆,走過去裝了一盆的蘑菇回來,直接就倒進了鍋里。
草蘑菇時,朱女就告訴他們都弄乾凈了,這樣等回來處理時也好弄。
架柴的田響雖然已知道朱女做飯時幹練又熟練的動作,此時看到這一絲流成的動作時,還是微微一愣,然後低下頭繼續燒火。
晚上朱女做的是蘑菇菜糊,其實田家也很窮,能用的調料很少,把蘑菇用熱水抄好后撈出來空氣,鍋台邊上田響不知從哪裡拿來了一塊鹹肉放在盤子里。
朱女把大鍋刷乾淨后,拿著鹹肉在熱的鍋里抹了一圈,就聽到『茲茲』的響聲,把鹹肉放回到盤子里,把擰乾水的蘑菇才倒入鍋里炒了起來,不多時就有香味傳出來。
看著朱女並沒有放鹹肉就能把菜炒的這麼香,田響半響才收回驚愕的神情。
朱女拿過瓢填了水,將鍋蓋上后,才轉身出去洗臉。
等她簡單的收拾一翻回來的時候,鍋也開了,朱女又拿過一碗的玉米面,倒進鍋里,一圈一圈的攪拌,直到成糊糊狀。
燒火的田響也拿水來滅了還燒著的木頭,出去洗手回來的時候,朱女已將蘑菇菜糊盛到了盆里端到了桌子上。
田響擺了碗筷,眾人才坐下來吃飯。
「可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田氏吃了一口,凄然的開口。
上官氏拍拍他的手,「會好的,你看孩子們多懂事。」
田氏點點頭。
晚飯後,朱女並沒有急著睡,而是讓田響又架起了火,把蘑菇都放到熱水裡抄了一遍,放進了罈子里,散了鹽封了起來。
弄完后,看田響進了內間,朱女也沒有脫衣服就躺了下去,吹了燈,其實在白天采蘑菇的時候,朱女有了更好的主意,賣蘑菇的小錢還不如自己開個飯店,至於開飯店的錢嘛,她早就有了取處。
這樣采蘑菇過了十多天,眼下不但采了草蘑,朱女還在山上的湖桃倒木上採到了猴頭蘑,看著一袋子晒乾的猴頭蘑時,想到當初自己采這東西時發生的事,還忍不住低笑。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不認識菌類,所以采了幾天的草蘑之後,朱女就開始打量起這山來,還發現了松樹蘑和楊樹蘑,而且還在一片的胡桃倒木林子里發現了猴頭蘑,當時她上去采時,向來文質彬彬的上官氏竟然大叫。
原來在這個時代人的眼裡,那是不祥之物,傳說是毒蟲屍骨化成的。
朱女錯愕,細心的解釋這可是和燕窩一樣的極品,聽她解釋的頭頭是道,另外二個人才信了。
至於田響,跟本不用朱女解釋,只要是朱女說的,那就是真理。
每天回來后,朱女都把採回來的蘑菇分類的鋪在院子里晒乾,等他們出門前就把大門鎖上,他們原本就是起早貪黑的干這些事,田家又住村頭,所以並沒有引起別人注意。
看著存貨差不多了,今天也是最後一天上山了,而且這邊山上的蘑菇也被採的差不多了,雖然又有新長出來的,可每次都被他們順路給采了,山的另一邊是直避,跟本不能過去人。
晒乾的蘑菇也有五大袋子,還有用鹽腌好的草蘑,朱女算著這些都賣了,也不是一小筆的收入,在城裡買房置買賣也差不多了。
田響也露出了第一個笑臉,朱女看著眼前陽光般的男人,才發現自己竟然從來沒有細打量過他,他竟然有一雙如此純潔的眼睛。
田響被朱女一般,就拘謹起來,忙低下頭。
朱女也覺得自己這舉動不好,尷尬的輕咳幾聲,「爹,我明天想去城裡看看,找一處落腳的地方。」
這幾天,朱女已把自己要開店的事說了出來,上官氏和田氏覺得這樣也好,畢竟自己做好的賣要比賣給別人做要掙的多。
可是這樣一來,就要有本錢在那裡,朱女沒有提這事,大家也就沒有提。
今天聽到朱女要時城,上官氏就擔憂起這件事情來。
田氏聽了沒說話,轉身進了屋,再折回來時手裡多了一個紅包裹,當著朱家父女的面打開,裡面包著的竟然是碎銀子。
雖然是碎銀子,加在一起也得有幾十兩。
不想這個窮家會有這麼些銀子,上官氏也倒吸一口氣。
「種一輩子的地,也是窮一輩子,這些是我家年嫁過來時,娘家給我的,還有一些是這些年來我存下來的,想著給響兒做嫁妝,可……就算是我們也投一股,你和響兒拿著這些銀子去吧。」田氏把銀子包起起塞進朱女的手裡。
朱女獃獃的看著手裡的紅包裹,只覺得千斤重。
「這怎麼行,這可是你一輩子的積蓄啊」上官氏相信女兒能行是一回事,可拿著人家的棺材本錢去,這怎麼行。
田氏擺擺手,「我家響兒我也不急著把他嫁出去了,可總讓他一個人下地種田我也不忍心,就這麼定吧,這生意就算咱們兩家合夥,賠了我也不會有一句怨言。」
上官氏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說話。
田響也靜靜的站在一旁。
朱女深深的呼一口氣,認真的對田氏保證道,「伯父放心,你就等著過好日子吧。」
田氏笑了,上官氏眸光微動,只覺得吾家有女初長成,鼻子一酸,只差流下淚來。
這下子有了本錢,就不用在忙別的了,進城只需選好鋪子,收拾一下,就可以開業了。
不用上山了,田氏也拉著要下地的兒子,「田地你不用管了,我看到時就轉租出去,明日起你就和朱女忙乎吧,她身邊也總需要一個幫手。」
田響低頭不語,站在那裡到沒有動。
朱女看了就接過話,「是啊,要忙的還有很多,就聽伯父的把地包出去吧。」
等鋪子開了,一定會忙不過來,到時請外人來跑堂,有那錢還不如給自己人。
「好」田響低應了一聲。
吃了中午飯,把晒乾的蘑菇裝進了袋子里,一切收拾好了,只等著明天進城,卻迎來了不受歡迎的人。
看著進院子的人,朱女的臉就降了下來。
「大小姐」上官氏那種根深蒂固的思想,讓他低人一等的迎上前去。
「你們果然在這裡啊」朱女一臉厭惡的打量了四周一眼。
朱女心裡就冷笑,無事不登門,她到要看看這朱春春又想幹什麼。
除了上官氏,其他誰也沒有開口,而朱春春跟本沒有看上前跟自己搭話的上官氏,這樣一來,更加讓朱女明白一件事情,狗改不了吃屎,哪怕這隻狗還穿上了華麗麗人的衣服。
「不知道朱大小姐來有何事」朱女上前把上官氏拉到自己身後。
朱春春用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瞄著朱女,「王爺心好,怕餓死你們父女,所以答應讓你們進府做工了,收拾下,走吧。」
這個消息,讓院子里的幾個人臉上都沒有升起喜悅之色。
朱女想都沒想的直接搖搖頭,「怕是要折了王爺的好意,還請朱大小姐回去告訴王爺,勞他惦記著了,不過讓他放心,即使餓死,我們也不會邁進王府一步。」
聲音很淡,卻帶著一抹不容忽視的堅定。
朱春春聽了臉就一沉,「哼,別不識抬舉,王爺讓你們進府做工是抬舉了你,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只指連王府半步都別想進去。」
「哎,還讓朱大小姐說對了,這王府我還真是半步也不想進。」
朱春春臉上是乍青乍紅,一甩衣袖大步離開。
上官氏走到門口,看著人上了轎子離開,才嘆了口氣。
「這樣得罪了王府指怕是不行吧?」說話的是田氏。
朱女只道,「沒事,我們安份守已,看他們也拿我們不能怎麼樣。」
一旁的田響眼裡卻帶著一片凝色。
第二天,天還沒亮,朱女和田響就起來進城,等他們到了城裡時,天就放響,街上已有了人影,在一處客棧的旁邊看到有房子出租,進去談了價錢又合適,沒有多走就這樣定了下來。
房子前面可開鋪子,後院可住人,有兩間房,朱女就想著把上官氏和田氏一起接來,爭求了田響的意見,田響卻搖了頭,朱女想問原因,猶豫了一下,終於是忍住沒有開口。
反正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租下房子原先就是一家粥鋪,裡面還有用過的桌椅,只需擦了即可,朱女當天就擼起衣袖打掃了起來。
田響也默不作聲的跟著打掃,前面的鋪子收拾妥后,兩人才鎖了鋪子,往回走。
回到家后,田響聽了心跟著安了下來,只是也沒有多問兒子為何不同意搬進城裡住,當天就在村裡雇了老牛車把蘑菇都搬進了城,朱女也就在城裡住了下來。
第二天天一亮,田響已經來了,朱女給了他銀子讓他去買米,自己則去買調料,準備明天的開業。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一切也都被暗下的北宮伯思看到眼裡,而說來巧了,他們租下的這間鋪子,正是北宮青陽買下的,用來要開藥鋪的,結果前腳得知朱女要租鋪子,後腳跟著的北宮伯思就做了主,把這鋪子租了出去。
這不這會,北宮青陽聽了,正在和北宮伯思鬧呢。
「大哥,我不管,你讓那人快點把鋪子給我空出來,我這幾日就要開藥鋪呢」不容說一個『不』字,北宮青陽桃花眼認真的看著北宮伯思。
北宮伯思收回手裡的劍,拿著帕子細心的擦拭,「聽老二說,你覺得那個女人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