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狼狽為奸
第九章狼狽為奸
一晚上,朱女是真的累了,躺下不多時就睡了過去,聽到她的微鼾聲,北宮青陽才輕輕側過身子,貼近了只差貼到了如顏的臉上。
看不夠的一直打量著,縱然視線不好,也讓北宮青陽滿足的笑了起來。
身子從朱女的身上跨過去,從腰間的內間里掏出一個紙包,蹲下身子喂到了丞相千金的嘴裡,暗淡的月光下,能看到他嘴角的壞意。
次日一大早,朱女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懷裡一張水嫩的臉,像欲飛的蝴蝶一樣的睫毛,讓她想推開北宮青陽的手忍了下來。
朱女可不相信灰姑娘的故事,連穿越自己都弄了這麼個身世,就憑一個殺豬女又怎麼能得到這樣單純小正太的愛慕呢。
看淡一切,心裡也就平衡了,對一切也就沒有太大的反應。
只是這樣近處看著北宮青陽,朱女的心竟然也微微軟了起來。
懷裡的人動了動,朱女慌亂的推開他坐了起來,北宮青陽揉著眼睛,「天亮了嗎?」
朱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長,清了清咳子才開口,「是啊,今日怎麼不見桑蘭進來伺候。」
人也一邊尷尬的下了床。
北宮青陽挑眉角,慵懶的翻了個身子,「我還沒有睡醒呢。」
呃……
朱女汗顏。
聽這話怎麼像是夫妻兩才會用的場面啊。
「咦,怎丞相千金怎麼不見了?」她這才看到地上打暈的人竟然不見了。
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朱女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沒有人身影。
北宮青陽模糊不清的說,「可能是醒了后就出去了吧。」
朱女往床上看了一眼,看來是又睡著了,果然是金貴的身子,換成別家的男子,聽說要早早的就起來跟著父親學習管家。
這個時代女子縱然在外面養家,可男人在家裡的工作也不輕,除非是有錢人家,男人只不過是管管就行了。
朱女看著自己一身全是皺子的衣袍,是不能穿出去了,她記得桑蘭曾放進暖閣幾身,盡自走了進去自己換了出來,這次仍舊是一身黑衣。
看來這是有人有意為之啊。
出了暖閣,見桑蘭端著水盆也走了進來,「二小姐。」
朱女點頭,「三王爺在床上,一會你去把他的貼身伺候的小斯叫來伺候吧。」
桑蘭並沒有驚呀,只應了聲,放下水盆就走了出去。
有了曾經出現在三王爺床上,這事又發生第二次,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可桑蘭能表現的這麼冷靜,到惹來了朱女的注意。
就是太平靜了才不對啊。
洗了臉,朱女就出了屋,站在院子里動了動胳膊和腿,她也算是起的早的一個,畢竟這個院子里也住進了五個大臣家的小姐,可此時沒有一個起來的。
朱女眼睛就不自覺的往丞相千金住的屋子裡掃,這丞相千金難不成真的自己醒了后跑回去了?
正當時,就見那緊閉著的門開了,丞相千金那肥胖的身子伸著懶腰就走了出來。
朱女挑挑眉,看來真是自己跑回去的。
丞相千金邁出了門外,眼睛一落下,就看到了斜對門的朱女,冷哼一聲轉身又走進去了。
可朱女卻看到丞相千金的容貌后,可就呆了,昨個還好好的臉,今日怎麼腫的兩隻眼睛都快看不到了,還真是慘啊,她自己沒有發覺到嗎?
「啊……」下一刻,丞相金的房裡傳出來尖叫聲。
水盆落地的聲音也隨之傳了出來,她這一聲,把其它幾個屋間的人都引了出來,其中只有那個沈容衣裝整齊,其他三個都是披著袍子衝出來的。
朱女挑挑眉,看來這位丞相千金是才發現自己的豬頭臉啊,思忖了一下,到也抱起了看熱鬧的心思,再看另外幾個屋,裡面的各大臣千金也都探頭出來。
丞相千金也配合的從屋裡直接撞了出來,那一張腫的比豬頭還胖的臉就入了各人的眼帘。
朱女很高興能聽到四下的倒吸氣聲,想看到她們驚慌失策的表情,還真是不容易啊。
「大小姐,這是怎麼了?」昨日的少將軍黃姑娘,仍舊是她那身黃衣,反應過來后,第一個次到了丞相千金的面前。
丞相千金,一手推開黃姑娘,跌跌撞撞的奔朱女而來,朱女暗叫一聲不好,卻也不敢明面上往屋裡躲,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只能再看著撞過來的丞相千金時,身子往旁邊一則,看著丞相千金撲了個空,頭直接撞到門框上,朱女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大小姐,怎麼樣?哎呀,這人暈過去了」黃少將軍抱起人一看,下一刻馬上驚呼道,「來人啊,快點傳太醫,大小姐暈死過去了。」
「你——」黃少將軍回頭眸子直射朱女。
朱女看了一眼額頭上正股股往外涌血的丞相千金,也佯裝大驚失色,「哎呀,流了這麼多的血,大小姐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魔障了?」
奪聲出口,打斷了黃少將軍的話,這到讓黃少將軍百感交加之時,一時之間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只能幹瞪著朱女。
朱女害怕的咬著身,不是那副微胖的身材,這神情看在人眼裡一定是楚楚可憐的。
正當黃少將軍欲再開口的時候,北宮亦軒走了進來,那像孔雀一樣的衣袍和袒露的肩膀,讓屋裡的女子神色不一,就連一臉怒氣的黃少將軍看了也獃獃一愣。
拋開這三位王爺的惡名,單看這美貌,那也是天下間難尋的,如何此時還露著如凝脂的香肩,「喲,這是怎麼了?哎呀,流這麼多的血,要死人了,要死人了,還不快去宣太醫。」
聽聽這妖媚的聲音,就夠酥骨的了。
朱女低著頭,盡頭能讓自己縮進角落裡,這二王爺接觸的次數不多,但是並不代表著她看不清他的秉性。
果然,下一刻,北宮亦軒的嘴裡剩下的半句話一出口,就驚掉了各人的下巴,「真夠晦氣的,要死也得死在府外去,來人,抬著人到府門就診。」
朱女撇撇嘴,看吧看吧,她就知道這男人嘴毒著呢。
「二、、二王爺,大小姐只是撞了頭暈過去了,我看不如先抬回屋吧」黃少將軍小心翼翼的開口,臉上帶著為難之色。
從進屋后,黃少將軍就一直站在丞相千金一邊,此時出來說話,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受了丞相那邊的囑託,確也看得出來,丞相還不糊塗,知道自己的女人什麼德行。
北宮亦軒聽了就挑挑好看的眉宇,眼睛還掃過其他幾個人。
黃少將軍看了,就求救的看向其她人。
「二王爺,我看也是暈了過去,先抬回屋裡吧」沈容上前來。
見沈容開了口,其他人才陸續開口說話。
北宮亦軒搖搖頭,目光看向一直低著頭的朱女,眾人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朱女雖低著頭,怎麼會感覺不到氣氛不對,看來這個二王爺是和自己有仇,什麼時候都打算著幫她豎敵啊。
黃少將軍看著股股往外流的血,可等不急了,恨不能吼出來,可二王爺在場,此時又要求到朱女,只能低聲下氣的開口。
「朱、、二小姐」
「呃、、」朱女慌亂的抬頭,看著眾人,怯懦的擺擺手,「不、、不是我,我沒有推她。」
哼,想讓她當出頭鳥,偏偏不隨他的意,裝糊塗誰不會。
噴……
眾人額角齊齊升起黑線,這朱女是真傻還是裝糊塗?到是扯的挺遠。
北宮亦軒挑著好看的眉角,大寬的衣袖掩著嘴角,一副文雅羞澀的笑,嗔著邪氣的眸子,「二小姐真是有趣,本王喜歡。」
朱女掩飾著擠了擠笑,這笑她沒有看到比哭還難看,讓北宮亦軒看了眼睛已笑的眯成一條縫,黃少將軍可等著不二王爺在這裡眉來眼去,心裡是又急又嫉。
「二小姐,丞相千金受了傷,還麻煩二小姐求求情,到時丞相定不會忘記二小姐的這份恩情」
「是啊」另有人應聲。
沈容只笑著看朱女。
朱女一臉難為情的苦笑,「各位小姐抬舉我了,我一平民怎麼能決定王爺的決策呢。」
不卑不亢的將皮台又踢回了北宮亦軒的身上。
黃少將軍聽了先是一怔,以為朱女是不肯幫忙,轉念一想這話也有道理,一個殺豬女怎麼可能入得了二王爺的眼呢。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一直暈迷的丞相千金嚶嚀一聲,緩緩的醒了過來,也將眾人的視線引了過去。
「我的頭……」丞相千金兩眉目間擰成『川』字,眼睛觸到手指上的血時,尖叫出聲,「血……我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轉而又恨意的瞪身朱女,聲撕竭力的吼道,「是你,我要殺了你。」
「這是怎麼了?」北宮伯青軟綿綿的聲音從朱女身後傳來,打斷了丞相千金還要說的話,話音落後,人也穿著場開的袍子走了出來,一臉惺睡的看著眾人。
眾人冷吸一口氣,有幾個忙低下頭避嫌。
不用問,朱女也知道是被大家誤會了,這人是從她房間里出來的,還穿了這樣,不亂想才怪呢,可看著北宮伯青一臉困惑的打量著眼前的場景,又不像是有意這個時候出來讓大家誤會的。
北宮亦軒挑挑眉。
「大小姐,還是起來先回屋裡讓太醫看看吧」黃少將軍低聲勸道。
昨晚做了虧心事,丞相千金點點頭,這才晃著肥胖的身子站了起來,被黃少將軍扶著往屋裡走,對於黃少將軍來說,這三個王爺中,她對這個三王爺是最避之不急的。
知道一些內幕的,就會了解三王爺有愛研究葯的嗜好,而且受著三王爺『恩惠』的,那下場就不用提有多慘了,拉不死你,偏偏讓你一泄就是一個月,時間不多不少,準的狠,你是吃什麼葯也不好使,這才叫生不如死啊。
當初自己的表姐就是因為愛慕這個三王爺,最後得了那個下場,一個月下來,人瘦的皮包骨,都沒有了人形。
丞相千金灰溜溜的逃了,眾人也前後散了,北宮亦軒那邪氣的嘴角也慢慢揚起冷意來,「二小姐和三弟感情可真是好啊。」
朱女就覺得一陣冷風吹得后筋骨也寒風陣陣,只能淡淡一笑,多說無意,還不如不開口。
「二哥,昨個多虧我來了,不然二小姐可就被丞相千金給佔了便宜去」北宮伯青一臉的憤然,那可愛的小臉白里透著粉,讓人有種想咬上去的衝動。
北宮亦軒不屑的撇撇嘴,「也就那種貨色才什麼樣的都能入眼吧。」
罵了丞相千金,連朱女也帶進去了,朱女挑挑眉也不言語,這到讓北宮亦軒的怒氣無處可發,一甩衣袖冷哼離開。
看著人出了院子,北宮伯青才紅著臉低聲跑開,「我也回去了。」
呃……
這反應也太慢了點,才想起害羞來。
朱女回了屋子,一大早上被一鬧,心情也有些煩躁,外面有叩門聲也沒有聽到,直到沈容坐到她面前,她才驚呀出聲。
「不知沈小姐有何事?」朱女馬上整理好神情。
沈容淡淡一笑,「想和二小姐探討一下如何輕鬆離開這王府,不知道二小姐可有興趣?」
朱女驚呀之餘,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沈容,兩人算上這次,接觸也只有短短兩次,加在一起不超過五句話,看她沉著鎮靜,神態自若的表情,不像是在拿自己開玩笑,心下有了幾分計較。
沈容長聲嘆息一聲,「二小姐也是京城裡的人,對於三位王爺的事多少有些了解,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做為臣子,不淪何時都要捨生忘死,為國效力,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若為國家社稷也就罷了……」
朱女聽她感嘆一番,說了這麼多的廢話,無非只有一個意思,就是為了這種『試婚』之事,而被被治跟本就是不值。
兩人目地不同,卻有一個中心思想,都是想離開這裡,安全的離開。
「不知三位王爺有什麼喜好?而且就咱們兩個,只怕事擔力薄。」朱女猶豫不決的鎖起眉頭。
沈容聽了兩眼一亮,高興朱女能站在同一站線,轉身對門外喊道,「都進來吧。」
門推開,只見另外兩個一派的女子走了進來。
「鄧采」白衣女子先報了名子,「和沈姐姐一樣,在太醫院當值。」
「朴言,家母是宮中侍衛長」青衣女子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
朱女張口結舌,看向沈容。
沈容雙眸比平時有神,招手讓兩人坐下,側耳聽了一下外面沒有動靜,才狐疑不決的壓低聲音道,「不滿二小姐,我們三家本就相好,家中又都有了夫君,無耐領了皇領才進了這王府,只想這三個月內能全身以退,二小姐能得到三王爺的青媚,想必一定有過人之處,我三人若有冒犯之處,還請二小姐不要往心裡去。」
三個人的身份都不大,卻也是最得皇上信任的,見三人態度如此卑微,朱女受寵若驚,忙客套道,「幾位小姐抬舉我了,若不嫌棄,只叫我朱女便可。」
三人緊張的神情這才鬆懈下來,這次到是鄧采倒起苦水來,「我家的夫君一聽說我要王府,整個人就暈過去了,在這裡我是一天也呆不住了,三個月還不是要了我的命。」
朱女聽了只笑,記得昨日見面時,看這白衣女子還一臉的傲氣,原來只是作樣子,聽這說話的語氣,到是個直腸子的人。
「我還在外地,接了聖旨都沒有機會回府,就直接被送進來了」朴言也一臉的苦處。
沈容無耐的對朱女苦笑,看著三個人唉聲嘆氣,朱女破涕為笑,「看三位小姐性子也是直爽的,到與我投緣,只是你們也不要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我也是自身難保,若能離開這王府,我早就離開了。」
看著三個人眼裡的失望,朱女也不在意,只接著道,「常言說的好,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我們四個有在一起,相信這事就容易了。」
鄧采拉著朱女的手,「朱女,要怎麼做,你只管吩咐,只要能出了這王府,怎麼都行。」
另外兩個人也點點頭,朱女卻只看著沈容,弄的沈容一頭霧水,不明其意,轉間眼睛一亮,就知道何意了,這才悠悠把自己之前就打聽好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朱女的手無意的捏著下巴,斟酌一下,眼裡升起一抹壞笑,對三人招手,壓低聲音耳語了一翻,三人聽了眼睛瞪大,驚愕的嘴久久合不上。
日子經丞相千金一鬧,到也安靜了半個月,若說這陣子,暗下朱女四人卻是沒有閑著,儘可能的避開眾人的視線聚在一起。
同住在一個院里的黃少將軍也隱隱發現了,可又捉不到,只能看著關係越發緊蜜的幾個人時,恨恨的瞪圓了眼睛,到是丞相千金安靜了許多,眼晴不在朱女身上轉了,轉到了三王爺北宮伯青的身上。
王府內的安靜讓人心慌,彷彿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靜謐。
半個月後,花園的小石亭里,北宮亦軒搖著圓扇,「可知道她們在弄什麼?」
三尺外跪地的黑衣暗衛,「每次都是在屋裡,幾個又是以字代話,屬下跟本聽不到。」
「哼,到是還知道隔牆有耳,行了,下去吧」北宮亦軒擺擺手。
暗衛退下,北宮亦軒一派慵懶的望著花園裡含苞欲放的百花,難得心情大好,更期待那個殺豬女接下來的動作。
六月初,是北宮亦軒的生辰,這天一大早,三位王爺穿上朝袍,天還沒有亮就進了宮,要在宮裡用過中香飯才能回來,王府里也交待下去,下人們忙碌著做晚上的宴席。
丞相千金一身黑色勁裝,手拿白紙扇,在銅鏡前轉了一圈,滿意的點點頭,黃少將軍在一旁卻緊鎖著眉頭,一副欲言已止的樣子。
「大小姐果然是人中之龍」朱女在一旁諂媚的笑道。
這話正說到丞相千金的心裡。
「嗯,不錯,你放心,只要我能嫁了三位王爺,此事定下來之後,定會放你父子離開」她揚揚自得,也不客氣。
這幾個月來,面上都是朱女和沈容幾個密謀,其實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至於真正的目地,當然是比她們優秀的人出頭,她們也就越安全。
放眼看去,這次進來的五個女子,有誰想娶三個混世魔王,也就只有這個不怕死的丞相千金有這個色心,最後衡量這下,朱女決定來個醜女大改造,一時半會內在是改不掉了,只能先從外表來,先從給人的第一印象而來。
黃少將軍不得不說這朱女有點能耐,平日里看上去胖肥的丞相千金,穿上了這身黑色的衣服,人確實精神了,還有這淡妝,哪有之前那邋遢的樣子。
「大小姐,只是三位王爺可不是一般人,我看這事還是要多觀察一陣子在說吧」她也有計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事怎麼想都有說不透的地方。
丞相千金不耐煩的擺手,「若是一般人,本小姐還真不弄這些了,直接將人綁進府里,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黃少將軍莫不是也喜歡三位王爺?」沈容插話問道。
黃少將軍臉色一白,忙對丞相千金解釋道,「大小姐千萬別誤會,我家中已有夫君,更不能與大小姐有爭搶之意。」
轉頭瞪向沈容,「沈太醫,你是誠心想挑撥我與大小姐,到底是何意?」
沈容聳聳肩膀,不欲以回話,讓黃少將軍只能吃這啞巴虧。
丞相千金見平日里最高傲的沈容也站在自己這邊奉承自己,心裡自然高興,只認為沈容也是想巴結自己的母親,只是平日里放不下身段罷了。
朱女又簡單的囑咐了一番丞相千金要注意的地方,眾人這才散了,只等著晚上的晚宴。
回到房間后,朱女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喚桑蘭進來,特意讓他把髮髻梳得高高的,和臉型比下來,到只能讓人注意到這髮髻,而忽略了人的長相,又配了一身的淺色衣袍,這次再看銅鏡里,就是那種盛裝打扮,卻因為沒有品味而不倫不類的感覺。
桑蘭看了冷吸一口氣,「二小姐,還是換一身衣服吧。」
眾然女子的美貌不重要,可也不能讓人看了就反胃啊。
朱女挑眉,心下卻為這種效果高興,她就是喜歡這種不好看,讓人看了以為是想勾引男人,卻又像草包一樣的形象,只要三位王爺看不上,那麼離開王府的時間就快了。
三位王爺回到時已是天黑,府里掌了燈,大廳里桌子上滿是山珍海味,算上朱女和進府的五個人,眾人圍坐在桌子旁。
觸到朱女的妝扮,坐在首位的三位王爺眼裡微微一呀,面上卻不露聲色,目光流轉,平靜下來的眸子又泛起波瀾來。
除了丞相千金和黃少將軍的妝扮正常外,其他幾個人看上卻都是精心打扮的,只是這還不如不打扮,看了就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想到平時這幾個人的裝扮,再看看現在的樣子,眼下北宮亦軒和北宮伯思的心裡就有了計較。
北宮青陽眨著眼睛,「今日朱女這髮髻真特別。」
情人眼裡出西施,即使再丑,對了胃口,那就怎麼看都順眼。
朱女只點點頭,帶動著頭上的髮髻也跟著前後的晃,心下只祈禱著這位三王爺不要再盯著她不放了。
丞相千金也注意到了眾人的裝扮,只覺得今日自己是最美的,不想被搶了風頭,就抬杯笑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臣等祝二王爺一杯。」
噴……
朱女差點噴血,這丞相千金還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明明告訴過她這句詩要晚上品茶賞月時說,她怎麼就這時說出來了呢。
其他幾個人臉色也青白不一,又強忍著笑,心下只覺得這草包,心下又不免擔心起來,若真是這樣,想指著丞相千金吸引三位王爺的目光怕是不行了。
北宮伯思緊鎖著眉頭,犀利的眸子將每個人的反應收入眼底。
「喲,好詩好詩,可算是經典之句啊,不知大小姐竟然也喜歡文墨,只是卻只有一句,可惜了……」北宮亦軒一臉惋惜的搖搖頭。
見二王爺能主意到自己,丞相千金心花怒放。
「待明日做了整整詩再獻給二王爺,不知二王爺可有時間?」
看著兩眼似冒雙心的丞相千金,朱女只覺暈天暗地,這北宮亦軒向來是一肚子壞水,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定是有什麼目地,再聽到丞相千金的回答,朱女只覺後背生風,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能與大小姐品茶賞詩,即使有再大的事情,本王也會推了,人生得一知已難啊」北宮亦軒邪氣的咬著手指,這悠悠的聲音,震人心弦。
被美男記,讓丞相千金什麼都忘記了,只連連應聲。
這回連黃少將軍都跟著急上了,丞相千金有多少墨水,她是最清楚的了,只怕連自己的名子都寫不好,還說什麼作詩啊。
若被二王爺發現是說謊,和欺君之罪有何區別,雖不至於吊腦袋,讓丞相再皇上那裡失了面子啊,自己又怎麼和丞相交待啊。
從宴席上下來之後,朱女在房間里就來回的跺著步子,聽到外面有叩門聲,忙走過去打開門,正是等著的幾個人,讓出位置來讓幾個人進來。
門一關上,鄧采先忍不住了,「怎麼辦怎麼辦?二王爺今日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先別亂,朱女一定有辦法」沈容也一臉的擔擾,卻還是拉著鄧采坐下。
幾個人剛坐下,就齊齊的看著朱女,朱女見三個人焦急的樣子,嘆了口氣,「要怪只能怪我太相信丞相千金了、、」
話到一半就被怒氣的朴言打斷,「早就知道她是個草包,今日算見識到了。」
其他兩人也有同感,只是畢竟是丞相千金,她們也只能在背後罵一句。
「二王爺要我們明日的賞月品茶會每人準備一個節目或做首詩,難不成是真的只是賞月品茶這麼簡單?」沈容的話又將眾人帶回了正題上。
這也正是幾個人想不通的地方,若真的只是簡簡單單為了看每個人的才藝也就罷了,只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二王爺有喜歡這方面啊?
「我看二王爺只是想看葉千金出臭吧」朴言分析道。
朱女先是一愣,才明白這是丞相千金的名子,想了一下,想必二王爺也知道那句詩不是出自丞相千金,到也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不過只一瞬間,朱女就搖搖頭,「不對,若真想看她出臭也不至於等到現在。」
二王爺可是一肚子壞水,這上她比別人清楚的多。
三位王爺的惡名,眾人也聽說過,聽了朱女的話,想了一下,也覺得對,不過鄧采馬上否決掉,「我看十有,是開始想著招對付咱們了,之前三位王爺嫁人,卻又使著各種招數讓另一方主動求被休總是這樣。」
沈容聽了鬆口氣,「我到希望這樣,不然真把王爺娶回家,那才是生不如死。」
朱女淡笑不語,懶了小半個月,眾人也真累了,散了之後,朱女也垂著肩膀,看著桑蘭之前打來的水,簡單的洗了臉退了外袍就躺到床上。
人一累,反而越發的睡不著了。
晚上在飯桌上,想到二王爺射過來似笑非笑的眼神,後背就有陣陣的冷風。
翻了個身子,這樣子不是辦法,實在不行,明日自己也該動動手,這王府是個是非之地,萬一二王爺把丞相千金弄出點什麼事來,皇上和丞相那邊可就不會像之前那麼安靜了。
看黃少將軍的樣子,就知道對丞相有多忌諱,而半個月相處下來的鄧采幾個人,也只是敢背後嘮叨幾聲,面上卻不敢給丞相千金一點臉色看,就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
輾轉反則一個時辰,朱女才沉沉的睡了過去,與此同時,門被無聲的推開,一抹身影走了進來,嘴角還帶著邪氣的笑,不正是北宮亦軒。
他低下頭盯著朱女看了好一會,不屑的撇撇嘴,看著床裡面空著的大半個位置,身子輕輕一挑,躍過去就躺了下去。
敢在背後和他玩手斷,可是要承受的住後果的,何況面對這種挑釁,可還是頭一次,他怎麼也該再往上添把火才是。
次日清晨,睡夢裡,朱女夢到自己被一隻老虎追著跑,可雙腿卻像千金重一樣,怎麼跑也跑不快,甚至只在原地跺著腳子。
猛的一個挺身,她從睡夢裡醒了出來,感覺汗也打透了衣服,果然是個惡夢。
只是下一刻,看到下半身上壓著的一條修長而白皙的大腿時,她揉了揉眼睛,那條腿還在,不相信的又擰了自己一下,嗚、、好痛,那就不是在夢裡。
順著大腿往上看,一張帶著笑意的大俊臉正饒有興趣的盯著她,想必是比她醒的還要早。
「二王爺?」還是在朱女的猜測之外,她只想到會是北宮青陽。
北宮亦軒挑挑眉,身子又貼近了幾分,帶著挑逗的在她耳朵吹了口熱氣,「二小姐真是可愛。」
朱女的臉一紅,這哪裡是說她可愛,眼裡的嘲諷明明是在說她有『東施效顰』的舉動,何況自己這樣還不是被他害的。
「民女不知道二王爺也有主動爬女人床的習慣」她隱下臉上的漲紅,還不忘記讓自己的唇與他的唇『擦肩』而過。
北宮亦軒眼裡閃過一抹光芒,臉上神情不變,手撫著剛剛被朱女佔過便宜的臉,「這可是本王的初吻,二小姐可想好了怎麼賠償本王呢?」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嫁人都不下十次了,竟然還敢說初吻,我看到像是被人『處理』過無數次的吻。
朱女懶的在多與他說話,抬手推他就要起身,可沒把身上的腿推掉,反而整個人都被壓在了身上,頭上方還能傳來略帶埋怨的聲音。
「二小姐不會是不想負責任吧?」北宮亦軒手漫不經心的挑著朱女散在枕邊的黑髮。
「二王爺該減減胖了,這麼肥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朱女被壓的有些喘不上氣。
該死的男人,看著弱不禁風,怎麼這麼重,兩隻手又被抬起壓在手上不能動,她只能扭著身子,這是做了什麼孽啊,一大早上竟要受這個罪。
「本王配你還綽綽有餘」北宮亦軒突然心情大好,玩著髮絲的手一路下滑,順著敞開的衣領就滑到了裡面。
朱女驚愕的半響回過神來之後,特別是感受到那隻手正肆無忌憚的揉捏著她的柔軟,再也忍不下去了,同時身子用盡全力,把沒有準備的北宮亦軒推下去,北宮亦軒被那句罵人話弄的還沒有回過神,身上一沉,待看清情況時,就看到朱女已騎到了身上。
驚愕之餘,還沒等開口,房門就被推開,丞相千金葉千金就闖了進來,嘴上還喊著,「朱女,你快把那整首詩都給我寫下來,我晚上……」
話沒有說完就停下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床上那曖昧的姿式,待看清被朱女騎在身下的人時,整個人像受到了大擊一樣,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
「你……你們……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這樣?」獃獃的喃喃自己語后,她恨意的吼向朱女,「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枉我還把你當成朋友,原來你是把我當成小丑,借著我往上跳啊,我告訴你,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特別是你。」
瘋一陣子的來,人又瘋一陣子的沖了出去。
只有被撞的沒有合上的門,還『嘎吱嘎吱』的響著。
朱女是想打人,只是沒有想到會被誤會,還是被千相千金撞到,她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低頭看到身下的北宮亦軒正毫無忌諱的大笑,腦子一亮,才明白是上當了。
是啊,這北宮亦軒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跑到她床上了,而且以他的脾氣,醒了看到這一幕,定會撕了身旁的女人,反常的是他不擔沒有那樣做,反而有心情再床上說話,這就不正常,她怎麼沒有想到。
昨天晚飯後,他又留下丞相千金,就是不想晚上給丞相千金找自己的機會,今日他又出現在自己的床上,他是明白丞相千金一定會來,更會撞到他們在一起。
把事情前後的始末想明白之後,朱女從北宮亦軒的身上滑到床上,這個男人是在報復,報復她幫丞相千金,果然是不能得罪,那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主,只這一點小事,自己就快要被他害死了。
「今晚的品茶賞月,二小姐可要好好準備啊,本王很期待呢。」北宮亦軒露著半個香肩坐起來。
好一會,等不來回話,北宮亦軒也不生氣,眼意的笑意更濃,「只是本王還是頭一次聽到被人罵,心裡還真是有著說不清的滋味,是什麼呢?」
他伸出頭,又貼近朱女冷漠的臉,揶揄道,「好像是喜歡啊,本王好喜歡被罵啊。」
呃……
朱女看著揚長大笑而去的妖孽,一口惡氣憋在胸口,喜歡被罵?還不如說是賤。
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床上,腦子嗡嗡作響,不用想,二王爺從自己房間出去的事,此時一定傳的滿府人盡皆知,自己是百口莫辨,而得罪葉千金的後果,只怕比得罪北宮亦軒更可怕。
最起碼北宮亦軒不會明著來,還有面子在那,可是對於草包的葉千金,她可不會管那些。
側耳聽著外面,異常的安靜。
看來這次,沈容她們也會和自己劃清界限了,苦澀一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又哪裡來能說什麼朋友,大家之間也只不過是交易關係罷了。
自顧的安慰了一番,朱女才坐起來,就看著桑蘭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主子,不好了,出大事了,丞相千金把上官主子打了。」
「什麼?」朱女赤腳站在地上,一臉的震驚。
她想過丞相千金會對付自己,卻沒有想過來的這麼快,甚至是找到自己父親身上去。
「主子,你快去看看吧」桑蘭掙扎的開口。
不知道自己跑來說這個到底對不對,可是若真出了什麼大事,只怕眼前的這位主子也不會是輕易就了事的主,左右衡量之後,這才跑過來通風報信。
朱女早就在桑蘭說第二句話的時候,衝出了房間,桑蘭拿起地上的鞋,「主子,你的鞋。」
出了門就能聽到隔壁的院子里傳來的爭吵聲,桑蘭暗叫一聲不好,放開腿就追了上去,身上的冷汗了也了一層,不怕不可能。
之前丞相千金欺負上官氏安靜的一點動靜也沒有,眼前這位主子才一過去,就傳來這麼大的吵聲,可見其場面是什麼樣。
「怎麼?還以為你是累的起不來了呢,看看,連鞋都沒來得急穿,真是大忙人啊」葉千金嫉妒的瞪著衣冠不整的朱女。
朱女哪裡還有時間管她的冷嘲熱諷,看著還被黃少將軍按在地上的爹爹,頭髮零亂,半邊的臉紅腫,嘴角還帶著血。
上官氏看到女兒的怒火,輕聲的勸慰道,「朱女,爹爹沒事。」
這話就像一把劍刺到了朱女的心裡,心跟著一陣陣的糾著痛,冷眼射向黃少將軍,黃少將軍面對這冷厲的眸子微是一怔,轉而譏諷的勾起唇角。
朱女冷勾起唇角,拳快而准,又毫無警示,直接沖著黃少將軍而去,黃少將軍哪裡知道朱女還有功夫在身,右邊下巴實實的重了一拳,按在上官氏肩上的手也鬆開。
同一時間,朱女一把接住往地上摔去的上官氏,胳膊一用力把上官氏從地上帶了起來。
朱女的拳重而准,四周看到的人皆冷吸一口氣。
黃少將軍捂著右邊臉,目光凜冽的瞪著朱女,朱女不甘示弱瞪回去,同時冷聲道,「堂堂的少將軍,欺負一個腹肌無力的男子,傳出去不知道讓世人會怎麼想?」
黃少將軍聽了臉乍青乍紅。
葉千金可不在乎那些,「這天下還沒有本小姐不敢動的人。」
朱女淡淡的將神線掃到她身上,「葉小姐,不過你忘記了一件事情,這是北宮家的天下,萬人之上的主子姓北宮,而不是姓葉,難不成葉家有造反之心?」
話落,就連沈容也驚的動容。
黃少將軍更是嚇的臉上一片慘白,厲聲喝道,「大膽,你知不知道你這番話,本將軍現在就可以將你拉出去砍了?」
「砍?黃少將軍以為封了我一個人,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了嗎?心虛的想殺人滅口了嗎?只是黃少將軍莫忘記了,此時這是在王府里,還由不得你一個做奴才的做主,將軍又何妨?不過也只是帝王之家養的一條狗罷了」看著爹爹悶咳吐出的血,朱女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撕爛了這些仗勢欺人的嘴角。
面對她的戳戳逼人,黃少將軍臉上早就沒有了血色,句句話叨再正理上,她不同丞相千金,這其中哪一個錯拿出來說事,王爺們當場就可以要了她的命,所以說不怕是不可能的。
葉千金就是在皇宮裡也是抬著下巴走路的,哪裡吃過憋,今日被一個殺豬女指著鼻子罵,哪裡能咽下這口氣,當場也顧不得太多,揚手拳頭就往朱女身上打去。
這一舉動可嚇到了場內的眾人,這葉千金向來都是帶著打手,眾人打架也是避著她,生怕碰到她這金貴的身子,這次她竟然主動動手打人,想來是真的氣的不輕。
朴言看向沈容,一臉的爭求,畢竟此時她們上去勸慰一番,沒有五分也有一分把握,能把時間往後拖拖,這樣等王爺們來了,也好辦。
她看沈容跟本不看她,甚至是忽略她的目光,欲邁出的步終究又退了回去。
「大小姐,消消氣,這有什麼事說不過去的,別累到你」鄧采看不過去了,挺身而出。
這到是讓朱女有些意外,早就把朴言和沈容之間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心下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卻也並沒有太大的波動,畢竟他們的利益在那裡,只是鄧采會站出來,讓她又感動了幾分。
「哼,你一個小小太醫也想到本小姐這裡來賣面子?滾」葉千金心下早就憋著火,拳頭沒有收回,暗下又帶了幾分力道。
鄧采臉乍青乍紅,只能看向一旁不上前說話的沈容,眼裡帶著幾分失望。
同一時間內,朱女懷裡攔著父親一則身,避開打來的拳頭,回身一腿踹向葉千金的肚子,可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氣,就看著葉千金肥胖的身子連退後幾步的機會都沒有,受了重力直接向地上摔去。
葉千金手捂著肚子,痛的臉也扭曲的變了形,抬起的手指指了朱女半響沒有說話,眼睛一番,人就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