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此算賬
第十章如此算賬
「大小姐?大小姐?」被驚呆的黃少將軍這才撲了過去。
可惜,葉千金早就暈死過去,任她怎麼搖晃也沒有一點反應。
這可把院內的幾個人嚇壞了,這滿天下,敢做這事的,三位王爺也不敢吧?畢竟丞相手裡擁有的兵權可不是小事,讓皇上都要忌憚幾分。
而丞相最疼愛的就是這唯一的女兒,想丞相也娶了七個夫郎,子嗣少的只有這麼一個苗,所以平日里葉千金不管做了什麼事,丞相都是睜一隻睛閉一隻眼,甚至真惹出大禍,丞相還出來幫著收拾爛攤子。
朱女這一腳踢出去,讓眾人心低到了冰底,只覺得大禍臨頭。
此時,北宮司寇幾人才沖沖走進來,看到地上暈過去的葉千金眼裡皆閃過一抹驚呀,就連向來單純的北宮青陽也難得一臉的濃郁之色。
「王爺,快將這犯人拿下,她殺了丞相千金」黃少將軍嚇的口不擇言。
朱女撇撇嘴,這女人看來也是個草包。
「朱女,都是爹爹害了你」上官氏終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由得潸然淚下。
此時沒有過多時間安慰父親,朱女只輕輕撫著他的肩,一邊等著接下來的處罰。
那邊,北宮司寇已回過神來,冷喝道,「說什麼混話,不要腦袋了?」
一邊對身後的侍衛吼道,「還不將葉姑娘扶進房裡,宣太醫。」
侍衛領了命上前扶人,黃少將軍被吼了,也不敢在多說,只跟著人一起退了下去。
北宮司寇冷眼的掃了院內的幾個人一眼,一甩衣袖大步離開。
「你慘了」北宮亦軒不知道何時跑到了朱女的身邊,幸災樂禍的小聲到,聲音卻也剛剛好被所有人聽到。
朱女回了他一個冷笑,「這不是二王爺所期待的嗎?」
要不是他,又怎麼會惹出今日的事來,朱女看向北宮亦軒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厭惡,碰到她眼裡的厭惡,北宮亦軒微微一愣,轉身離開。
之前站在院里的沈容幾個人也不知道何時退了下去,這時只剩下一臉擔心的北宮青陽,「朱女,你別擔心,還有我。」
怕朱女不相信,還煞有介事的拍拍朱女的肩膀,才離開。
朱女微怔之後,勾起唇角,不得不說這一刻,北宮青陽的舉動暖了她的心,甚至那個冰山一樣的北宮司寇也讓她感謝了幾分。
若是他不管不問,直接拿她來頂罪,她知道可以,只是他並沒有那樣做,就說明他還是一個正值的人。
院門口桑蘭小心的探頭進來,看到四下無人,才跑過來,「主子,還是先進屋給老爺擦點葯吧。」
觸到他懷裡抱著的葯,朱女點點頭,三人才往屋裡去,與此時的安靜相比,另一邊葉千金處卻靜謐的讓人大氣也不敢喘,丞相那人雖脾氣好,可再對自己女兒的事情上,可狠著呢,若丞相千金有個好歹,這院里的人哪個也逃脫不了責任,心下不由得對朱女怨恨上幾分。
京城最豪華的街道區,只見一匹快馬停在丞相府門口,只見馬上的小斯跳下來后,在兩個門衛的耳邊低語了幾聲,門衛臉色大變,立馬打開大門放小斯進府。
前面門衛引路,一直到了後院的書房,交給了外面的總管,又低語幾聲,總管一臉的緊張之色,對門衛點點頭,看了後面的小斯一眼,才引著人進了書房間。
丞相府里與別的府邸不同之處,就是他府內的下人皆是男子,這也是因為葉千金喜歡,才換成這樣的。
總管帶著小斯進來后,接過小斯手裡的信,低頭垂眼的交到書桌後面正看書的丞相面前,只見一五十多歲的女子,一雙眼睛總微眯著,讓人看不清她的目光是什麼樣。
葉丞相放下手裡的書,打開信,看到裡面的內容,整個人就一拍桌子坐了站了起來,渾身散發出來的凜冽之氣,讓總管及小斯微微一顫。
小斯正是黃少將軍送信的人,也就知道信里的內容是什麼了,也難怪葉丞相能這麼激動。
「準備朝袍,我要進宮面聖。」低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總管應聲,對身後的小斯使了眼色,兩人才退了出來,皆鬆了口氣,越是聽不出喜怒,才證明主子此時的火氣越大。
葉丞相一身朝袍進宮時,北皇聽到太監來報,眉微微一皺,國泰民安,就是連上朝,也要半個月才一次,這眼看著就要禁宮門了,丞相能時宮,指怕與前些日子進王府的葉千金有關吧?
想到這些,北皇臉上難得出現憂鬱之色。
唯一的公主北宮伯思看了,就明白了幾分,輕聲勸慰道,「母皇,三位皇兄就是那個脾氣,你就不要總擔心了,他們其實也是孝順的,不然怎麼會聽您的乖乖呆在京城裡呢。」
女兒的話最貼心,北皇點點頭,擺手讓小太監宣人進來。
不多時,就見小太監領著葉丞相走了進來,行過跪拜之禮后,北宮才朗聲笑道,「多日不見,丞相還好吧?來人,賜坐。」
「皇上」葉丞相聽著皇上的聲音落了,原本站起來的身子就又跪了下去,頭叩在地上,「皇上給臣做主啊。」
北皇眼裡閃過一抹瞭然,面上卻一副不解的問道,「丞相這是怎麼了?快快起來回話。」
再外人眼裡,皇上是懼怕丞相手裡的兵權,其不知道多少年的君臣關係下來,北皇最了解葉丞相,眾然葉丞相手裡有再多的兵權,她也不會造反,一顆心更是忠國,這也是為何北皇如此高調對待丞相的原因。
不想讓外人看在眼裡,只當皇上是忌憚葉丞相手裡的兵權才會如此放縱,跟本不知道北皇是因為惜才感動才如此。
「皇上,臣的女兒,現在正危在旦夕,請皇上做主啊。」葉丞相再次抬起頭來,已老淚縱橫,「皇上,臣這輩子只有這一個女兒,若是她出了什麼事,臣無顏下去面對葉家的列祖列宗啊。」
北皇明知是和自己的三個兒子有關,親耳聽到了又是一另種感覺,手揉著頭,「丞相先起說話吧,放心,此時待朕問清后,定給丞相一個交待。」
葉丞相得到了皇上的承諾這才又連聲謝恩,同時北宮伯思已走過去把她扶了起來,「幾位皇兄性子活潑,丞相還不要太往心裡去,此事既然母皇知道,定會還丞相一個公道。」
又勸了幾句,送了丞相出門,北宮伯思見母皇正一臉的怒氣,暗叫一聲不好,忙上前,只是她還沒有開口,北皇似就知道擺手阻攔住她開口。
「伯思,你出宮一趟,把那幾個孽子給我帶進宮來」北皇的話不容一點質疑。
北宮伯思只能應聲退下,看來皇兄們這次怕是逃不掉了,心下又憤然,不是早就告訴他們不要惹那丞相千金嗎?堅持過三個人只將人打發出府便事,這都過一個多月了,怎麼就不讓人省心呢。
出了皇宮,北宮伯思帶著金衣侍衛,一路縱馬向王府而去。
半個時辰,北宮伯思就到了王府前,在守門的侍衛引路下,一路進王府直奔後院而去。
此時,北宮司寇正送太醫出來,與北宮伯思走了一個碰面,太醫忙上前問安,北宮伯思冷淡的擺擺手,太醫也是個有眼色的人,又行了禮就在下人的引路下出了王府。
北宮伯思一臉的不悅,「皇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太醫都請來了?」
北宮司寇冷哼一聲,雙手負在身後,就是不說話。
北宮伯思看了這個氣啊,想她是兄妹當中最小的一個,怎麼偏偏從小就為這三個比自己大的皇兄操心呢,再看看現在這惹下了禍,還一臉沒有做錯的樣子,你不想被氣到都不可能。
「走吧,先帶我去看看人,然後跟我進宮,母皇可等著你們呢」北宮伯思放低身態。
這才看北宮司寇轉身往後院走,後面跟上的北宮伯思搖搖頭,怎麼還換成她救他們了呢。
皇女進了王府,這消息一經傳出來,北宮青陽就直接朱女住的院子而去,因為今日出了事,院里連一個下人也沒有,其他幾個府里的小姐也都呆在屋子裡閉門不出,到是讓北宮青陽高興起來。
他站在門口時,還是左右打量了一眼,看沒有人注意,才推門進去,突然有人進來,坐在床邊的朱女和上官氏也一怔。
北宮青陽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后,才大步到床邊,壓低聲音道,「快收拾東西,跟我出王府。」
朱女一怔,上官氏先反應過來,一臉的擔心,「是不是……」
剩下的話就說不出來了,臉色也白色幾分。
北宮青陽連不急解釋,只焦急的看朱女,「快點,在不走就接不急了。」
朱女點點頭,轉身寬慰上官氏,「爹,三王爺不會騙我們,還是先出了王府在說吧。」
上官氏慌亂的點頭,因為沒有什麼東西要收拾,又算得上是逃命,跟著北宮青陽,三人就出了屋,見沒有人,一路沿著牆根,出了院子,在一片假山處停下,在牆下的一處狗洞才停下來。
「呵呵,我平日里就從這裡出去」北宮青陽羞澀的乾笑幾聲。
見朱女父女不為所動,他才蹲下身子,第一個爬了出去,看著那身華麗的袍子沾上泥土,朱女都有些心疼,果然啊,富人的孩子不當家,不知財米油鹽貴啊。
「快點」牆那頭,北宮青陽的臉從狗洞探出來。
朱女這才扯著父親先蹲下,待父親爬過去,她才往過爬,出了牆似從牢房裡出來一般,朱女站起來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解放了。
「快走吧,咱們今晚就得出京城」北宮青陽可沒有那份心思,一直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朱女微呀,不過馬上又沉穩出聲,「三王爺、、要送我們出城?」
只見北宮青陽黑白分明的眼睛無辜的眨了幾下,臉微微一紅,有些扭捏的低著頭,「我……我還沒有和女人同睡過一張床。」
得,這一句話,就頂千萬句了。
就連一旁的上官氏也明白了,這是間接的讓自己的女兒負責啊,滿王府誰不知道女兒不指一次和三王爺同床。
朱女盯了他好一會,慢慢勾起嘴角,「到時三王爺可不說怕吃苦啊。」
何必想的那麼多,人活一世,開心才重要,何況這單純黑白分明的眸子,她知道已深印在了心底,給別人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北宮青陽猛然的抬起頭,驚喜的看著她,一個勁的點頭,「不會不會。」
上官氏也笑眯了眼睛,能看到女兒身邊有個人陪,做父親的怎麼能不高興呢,三人這才上路,直往城外而去。
四下里一片寂靜,黑暗的破廟裡,沒有火摺子,點不了火,朱女三人只能委身在牆的一角,從京城裡一路出來,已筋疲力盡,又沒有吃晚飯,此時是又冷又餓。
朱女和上官氏到是還好些,畢竟算是從窮人過來的,也挨過餓,到也能忍受,苦了一旁的北宮青陽,肚子不給面子的咕嚕叫起來。讓他害羞的頭也抬不起來。
「我去找點水,你們兩個在這裡不要走啊」朱女左思右想之後,才站起來。
外面已大黑,想出去找點吃的,跟本不可能,不過朱女還是想抱著試試的心態,在這個時代,女人該養家糊口的,看著父親跟著自己到處奔波,而一個王爺為了自己還受著這個罪,心裡怎麼想都不舒服。
「我陪你去吧」看著外面的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北宮青陽聲音不覺間低了幾分。
上官氏也不放心,「是啊,讓王、、青陽陪你去吧。」
一路上怕被人認出來,上官氏眾然一直覺得有失規矩,卻也不得把尊稱去掉,改叫名子,不過一路下來,北宮青陽的討喜,也讓上官氏慢慢放鬆下來,也叫順口了。
「不行,我一個女子怎麼都行,還是你們兩個在一起,這荒郊野外的,我不放心你們兩個誰落單,我也只是去外面看看,馬上就回來」朱女不容反對。
北宮青陽怕黑,而且聽她說的也再理,和上官氏才不在堅持。
朱女出了破廟,借著月色,遠到不遠處正好有一條小溪,一路試探的走過去,小溪的水並不深,月光下還能看到溪底魚兒遊動的身影,看了四周,發現有一處是小坑,裡面正好有魚,機靈一動,試著抱起溪邊的石頭,將小坑四周圍了起來,堵到魚跳不出去的高度,她才翁仲捉魚。
看著捉上來的三條大魚,朱女也忘記了身上的衣袍全濕的不舒服,找來長草把魚竄上,回去的路上拾了些乾柴和木頭,這功夫也到了廟前。
也不知道鑽木取火會不會好使,朱女怕弄不好尷尬,索性一個人坐在廟前的地上動起手來,直到身上出汗了,想放棄時,終於見有火星蹦出來,她又快速的轉動手裡的樹枝,眼前一亮,木頭下面的乾草著了起來,朱女興奮的拿過準備好的乾草又往裡填了一些,一邊往廟裡抱樹枝。
廟裡的上官氏和北宮青陽看外面有了光亮,兩人也走出來,心裡不明白哪來的火,卻也高興的上來搭走,三人很快在廟裡著起了火堆。
朱女處理魚的時候,上官氏和北宮青陽兩人也在廟的四周拾了些柴回來,夠用一晚燒的了,回來時朱女也把魚竄到樹枝上烤了起來。
「一會就有的吃了」三條大魚,怎麼也能大半飽了,朱女轉動著手裡的魚,讓火能烤的全面。
魚香淡淡的彌散出來,北宮青陽咽了咽口水,只盯著朱女笑,他就知道跟著這個女人,是幸福的,在這種荒郊野外她都會不辭辛苦的讓身邊的人溫飽,換成那些大家的小姐,哪裡會做這些。
上官氏看著女兒能幹心裡也高興,只是又想到了以後,「朱女,咱們還要走嗎?」
朱女把魚拿近看了一下,又放回火上烤,一邊安慰道,「爹,你放心,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和青陽在一起,事情都讓我一個人來承擔就行。」
「不行,我怎麼能看著你去送死,一切因我而起,若真的……就讓我去,你是朱家唯一的苗了。」上官氏又開始低頭抹淚。
朱女有些無力,怎麼這個時候的男人這麼愛哭啊,不敢在說多一句話,生怕惹父親又傷心,只寬慰道,「爹,哪有你想的那麼壞,放心吧,我猜此時丞相千金現在已經醒了,不會有什麼大事。」
北宮青陽看出朱女不想再讓父親擔心,忙也把話帶走,「伯父,快看,魚熟了。」
「是啊,爹,快吃吧,我都餓了」朱女也撒嬌,一邊把烤好的魚遞給上官氏,另一條給北宮青陽,自己手裡留一條略小點的。
上官氏被兩個人弄的也忘記了剛剛的話題,何況也是真的餓了,也不多說接過魚就吃了起來,北宮青陽看了一下並沒有急著吃。
「我看著你手裡比我這個香,我吃那個」北宮青陽紅著臉看朱女。
身下的手緊握成拳,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樣。
朱女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心裡又暖了幾分,「快吃吧,我的胃口小,吃完了早早休息,明早我們一起去捉魚,我看那小溪里的魚還有很多呢。」
上官氏也笑道附和,「是啊,青陽,你快吃吧,你這份心思就夠了。」
北宮青陽的心思被看透,紅著臉點頭,也不在說話,低頭吃了起來,朱女這時才暗下打量他,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同樣是吃魚,他即使一個隨意的動作,也讓你覺得很優雅。
北宮青陽吃到一半,才慢慢抬起頭,見朱女一直盯著自己看,臉又慢慢紅了起來,朱女也尷尬的乾咳幾聲,竟然做出了一個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動作,將自己手裡的魚遞了過去。
「多吃點」待話說完了,她才覺得不對,一時之間臉漲紅的愣在那。
上官氏抿嘴笑,「我累了,先睡了。」
起身就去了牆角避光處,破廟裡只能傳來乾柴爆破時的『啪啦』聲音,北宮青陽也羞紅了臉,低頭的同時,手也輕輕推開朱女手裡的魚。
朱女尷尬的看著手裡的魚,呵呵的乾笑兩聲。
「快吃吧,魚一會涼了」北宮青陽也低頭不敢看她。
心裡甜甜的,以前討厭別的女人盯著自己看,可發現面對喜歡的人盯著看時,他頭一次暗暗慶幸自己長的能讓她看呆,甚至就連手裡沒有作料的魚,也讓他覺得是他有始以來吃的最好吃的魚。
朱女不敢再多說話,更不敢眼睛再亂看,盡顧的低頭啃著手裡的魚,肚子餓,腦子想著事,也讓她忘記了這魚是什麼滋味,待回過神時,手裡的魚只剩下一個魚頭和根主刺,她呆愣一下,將東西扔到火里,瞬間火苗竄高又落下,破廟內又恢復了安靜。
「我來看著火,你也去睡吧」牆角已堆了乾草,朱女眼角掃到北宮青陽吃完了,才開口。
北宮青陽嗯了一聲,也不多說,起身去了上官氏身邊。
此時朱女才感覺身上的濕衣服不舒服,回頭看不清黑暗裡人的臉,她才脫了外袍,舉到火前慢慢的烤著,眼睛上下也打起了磕睡,最後乾脆往火堆里填了幾塊大木頭,人身旁邊一躺,將袍子蓋在身上,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北宮青陽才睜開眼睛,慢慢走到朱女身邊坐下,輕手攔起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盯著火堆慢慢發起呆來。
第二日朱女醒來時,發現不見了父親和北宮青陽的身影,嚇的睡意全無,整個人猛的站起來,還好聽到外面傳來的笑聲,緊繃的身子才鬆懈下來。
地上的火堆還慢慢的燒著,朱女伸個懶腰走出破廟時,就看見不遠處在溪邊捉魚的上官氏和北宮青陽兩人,底裙已挽到了腰間,褻褲也擼起露出小腿肚,皮膚很白,朱女多看了兩眼才收回來。
心下驚愕,原來這個時代的男人也有腿毛噢。
呃……
若說心大,當屬朱女,都這種情況了,她還有心思想這些。
「看,我們捉到魚了」北宮青陽在溪水裡對朱女招手,手裡還有一條大魚。
朱女笑著點頭,看到父親竟然還在弓腰捉魚,不免有些擔心,「一大早的,水裡涼,別呆久了,快上來吧。」
三人說說笑笑,這才又坐回到破廟裡烤魚,北宮青陽心情大好,說起了周邊各國的人情風俗來,上官氏沒有見識過大場面,當然聽得乍舌,而朱女不屬於這個時代,當然也是一臉的好奇。
直到手裡的魚都吃光了,上官氏和朱女還津津有味的聽著,直到外面有腳步聲進來,才打破了其間的氣氛,三個人小心翼翼的圍著火堆,一邊注意著進破廟裡的幾個女人。
看穿著打扮,該是路過的商人,見到廟裡有人,她們也是一愣,最後坐到一旁,從開始低聲的交談,變成最後的無所顧及。
「聽說皇上大怒,已賜了婚,這個月內讓大王爺和二王爺嫁給丞相千金。」其中一個人咬了口乾糧。
其中一個接過同夥遞來的乾糧,嘻笑道,「還好三王爺命好,先跟著人跑了,不然指怕也逃不了,要嫁給丞相家的那個草包。」
「葉丞相家的那個草包是出了名的色胚,又是男女都來,哼,這回遇到三個混世魔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也該有人治治她了,以前我家客棧里有個小斯,才十五的小姑娘,就讓她給禍害了,唉……」
朱女緊緊拉著北宮青陽的手,生怕他一個忍不住衝過去,一邊偷偷對他搖頭,北宮青陽才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
「不過你們聽說了沒有?京城裡到處是禁衛軍,聽說是正尋三王爺呢,丞相千金對於少娶一個,很不滿意,總擾嚷著頭痛呢。」
「哈哈,反正皇上忌諱丞相,看著是火坑,也得讓自己的兒子往裡跳」有人惋惜。
可能是有人發現朱女幾個人偷聽,扯了一下還要說話的人,幾個人才靜下來,吃了一會東西,喝了水眾人才離開。
腳步聲越來越遠,北宮青陽才低落的垂下頭。
「我們回京城」朱女心裡早就開始愧疚了。
見兩人齊頭看自己,她才解釋道,「事情是我惹下的,我們把大王爺和二王爺救出來,一起逃走。」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北宮青陽聽了當然開心,可是讓她去冒險又心下不舍。
父皇和丞相連手,別人怎麼能對付得了,何況他們如此膊肢無力,跟本就是雞蛋碰石頭。
上官氏也不好開口,他當然不想讓女兒去,可畢竟此事因為他們而起,
「其實我覺得傳言不一定是真的,相信以皇兄們的手段,不會那麼容易就嫁給丞相之女」北宮青陽吩咐一番,才開口。
朱女也點點頭,「總之我們還是回去吧。」
上官氏也應聲道,「是啊,如果就這樣愧疚過一輩子,還不如回去。」
北宮青陽一臉感激的看著兩個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次是白天,三人又一大早上路,只用一上午的時候,就看到了京城入口,暗下再外面觀察了許久,並沒有發現官兵守著,這才跟著人進了城內。
朱女是個路痴,哪裡也不知道,只能跟著北宮青陽繞開最繁華的地方,一路人偏僻的地方,直以覺得快沒有力氣了,才在當初出逃的狗洞處停了下來。
「我們先進去,然後避開人去大皇兄的書房,那裡一定沒有外人」北宮青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一邊先蹲了下去。
這也算是第二次鑽狗洞了,朱女和上官氏比上次要熟練的多,也沒有了第一次時那種不好意思的想法,果然做多了,臉皮也就厚了。
王府里一片安靜,北宮司寇的書房正好在離這裡兩個跨門的地方,又因為北宮司寇向來喜靜,跟本不讓人靠近,這到也給了朱女他們方便。
直到進了書房,三人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哼,竟然還敢回來?」驟然傳來的冷哼聲,嚇得三人猛回過頭。
軟榻上,北宮司寇一臉冰冷的看著三個人,該確切的說是看著朱女,闖下大禍,竟然還敢帶著他的弟弟出逃,這個女人跟本就是不要命了。
若不是皇母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完,他早就親自去捉他們回來,到時定讓她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
「皇兄,是我帶著朱女走的」北宮青陽見皇兄生氣,小心翼翼的解釋。
「住口」冷寒的低聲喝斥,眼裡的命令味濃烈。
北宮青陽咬著唇,不敢再多說一句。
上官氏早嚇的腿軟,跪到了地上,「王爺饒命,全是我的錯,和朱女無關,要治罪就治我一個人的罪吧。」
「爹,你起來」朱女皺起眉。
這算怎麼回事?要不是擔心他們,他們才不會回來,現在還要受著他的罵,還要給他跪上,這個自大男人,都怪自己之前太心軟了,竟然還想著回來幫他。
一想,朱女抬眼看過去,跟本不懼怕北宮司寇的寒眸,「王爺,殺人不過頭點地,何況我又沒有罪?何罪之有?難不成丞相千金暗下動私刑就沒有王法了嗎?」
北宮司寇眯起危險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女人,好大的膽子,闖下大禍,還沒有治她的罪,竟然還如此理值氣壯起來了。
「朱女」北宮青陽在一旁暗暗拉她的衣角。
朱女不為所動,罪惡的黑暗社會,官壓民,行別人殺人放火,她只是正當防衛還手也不行,這種不平等已讓她要發瘋。
北宮司寇冷聲的責問,「王法?本王就是王法,你知不知道,就憑你現在的語氣,本王就可以砍了你。」
朱女冷冷一笑,「我當然相信王爺有這樣的能力,我也想讓王爺明白,今日我全然可以不回來,逃的遠遠的,而回來了,不過是報著仁者見仁的心思,做個堂堂正正的人罷了。」
說俗點,本小姐就是不想踏你一點情。
北宮司寇幽深的眸子,如破曉時分藏在黑暗裡的星辰,明亮下又涌著危險,就像再覓食的黑豹。
如雕刻出來的五官,稜角分明,微敞開的袍子露著喉結,似遠似遠,又彌散著一股惑人的誘惑,讓人越看越會淪陷。
朱女被他犀利的眼底里閃過的危險勾回神來,暗下搖搖頭,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還真是性感,竟然讓她看呆了。
冰冷的話打破沉默,不止寒冷,還帶著狠厲不容拒絕的命令,「好一個仁者見仁,那麼就讓本王看看你是怎麼仁者見仁的吧,離大婚還有一個月,用這一個月時間,本王看你能不能讓丞相千金主動到皇上那裡請求退婚,記住了,是一定要做到,不然你知道會怎麼樣。」
朱女全身繃緊了身子,吸了口氣,「王爺放心,只是我需要王爺無條件的按我說的去做,配合我。」
北宮司寇已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魅惑的應聲,「好。」
他到要看看這個女人,能怎麼做,至於說指著她,那跟本就不可能,北宮司寇跟本沒有相信過。
按朱女的要求,對外封閉了他們回到王府的消息,幾個人就在北宮司寇書房的院子住下來,桑蘭也被安排進來,料理幾個人的生活和飲食。
對於桑蘭,朱女還是滿意的,當桑蘭過來時,雖然微微一呀,卻也沒有多問,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用心的伺候著幾個人。
在外奔波了兩天,睡了一宿的床,早上醒來,朱女只覺得渾身像要散了一般的酸痛,因為不能出這個院子,白天又不敢明目的出現在院子里,所以她也沒有急著起來,翻了個身子,繼續糾結的想用什麼辦法能讓葉千金主動到皇上那裡請求退婚。
從桑蘭給的消息,可以知道葉千金能吃能睡,跟本一點毛病也沒有,人更是沒有走,一直住在王府里,現在整日里跟在北宮亦軒的身後,常常花痴的令北宮亦軒大為惱火,只是礙於皇命,要照顧受傷的葉千金,只能隱下,最後只能每晚回到房間時,靠摔東西來發泄心裡的不滿。
朱女想的頭痛,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丞相千金自己開口,有丞相撐腰,用恐嚇這個方法是行不通了……只差把頭髮都揉下來了。
已是第三天晚上了,朱女還沒有想出辦法來,天黑之後,終於能出屋透透氣了,這幾日也沒有看到北宮青陽的身影,聽桑蘭說被送進皇宮了。
人還沒有出屋,門被推開,北宮亦軒就破門而入,一臉的風卷慘雲,朱女冷吸一口氣,本能的想尋個地方躲起來,卻來不急,人早已大步跨到了面前。
「二王爺息怒」朱女提起腳跟,配合著被提起的身子。
北宮亦軒的桃花眼緊眯,咬牙切齒道,「息怒,就憑本王這些天受的罪,現在就可以捏死你。」
臉上怒意翻滾,他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碎屍萬斷,以消心頭之恨啊。
朱女全身僵著,知道現在說什麼話也無濟於事,心下從開始的害怕,到現在變得冷靜,「二王爺要怪也要怪王本自己,若不是二王爺有心害我,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你這可惡的女人,現在到怪起本王來了,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大手一甩,朱女就被狠狠的扔到了床上。
朱女坐起來揉著屁股,「怎麼?二王爺想和我在床上玩玩?」
「玩玩?本王到真要和你玩玩」一聲怒吼之後,不待朱女起來,北宮亦軒就已撲了上去。
「哎喲」朱女低呼一聲,身子被撞倒在床上,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脖子就傳來刺痛,猛然醒悟才發現,他竟然咬她。
該死的,這男人屬狗的不成?刺痛接衷而來,一路滑到胸前,朱女無心多想,手一伸,一巴掌就對著北宮亦軒的頭頂打去。
身上的北宮亦軒一怔,震怒的抬起頭,瞪向朱女,該死的,這個女人竟然敢打他,一張臉也慢慢由青變黑,怒意更濃,眼裡甚至帶著一抹挑釁。
大手一用力,只聽『撕』的一聲,朱女身上的衣服就被全扯開,突然襲來的冷意讓朱女低呼出聲,待看清眼前的情況時,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不知作何反應。
瘋狂的掠奪,不帶一點憐惜,讓朱女幾近暈過去,老天,怎麼會這樣?不該這樣的?他不是恨她嗎?又怎麼能願意將身子失給她?
可渾身的疼痛,又讓她不得不面對現實,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在夢裡。
「你說你玩弄了王爺?是不是殺頭的大罪?」無情的聲音,讓朱女驚愕的瞪站他,一臉的不敢置信。
「本王這輩子就要成為你的惡夢」北宮亦軒又猛動了幾下,便停了下來。
說來別人不知道的,對於初嘗雲雨的他來說,能堅持這幾下已算是不錯了,而這種感覺,竟然讓他異常的享受。
知道了他的想法,朱女反到是鬆了口氣,只是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沒了,怎麼都覺得悲哀,下體的酸痛讓朱只覺得是死了一回,想掙扎著推開身上的身子,可一動就牽動了更重的疼痛,讓她倒抽一口氣。
「二王爺即然完事了,可以下去了吧?」朱女只想快點泡個熱水澡,以減少身上的疼痛。
北宮亦軒邪氣一笑,「夜才開始,還急什麼?」
不待退出,又一次掠奪起來,對於蠻力的索取,朱女又冷吸一口氣。
都說這房事是享受美好的,怎麼她覺得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呢,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失了身,甚至在這個女尊的時代,被男子強了。
朱女被折磨的一宿才醒來,睜開眼睛時,身邊已沒有了產宮亦軒,她微微鬆了口氣,該死的男人,竟然敢強了她,還好她不是真正的女尊國人,不然遇到這樣的事,怕早就沒有面子的尋死了。
看著一地零碎的衣服,朱女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糾結時,外面門被叩響,桑蘭的聲音傳了過來,「主子,奴才送衣服過來了。」
朱女微怔,扯被遮住身子,「進來吧。」
觸到桑蘭的目光,朱女馬上避開,臉也燙了起來,桑蘭能過來送衣服,一定是北宮亦軒告訴他的,再看在地上的碎衣服,也明白是什麼事了。
桑蘭淡笑的放下衣服,「主子,奴才已熬好了紅湯,一會就給您端進來。」
「紅湯?」朱女疑惑的看他。
桑蘭抿嘴笑,「初夜都是要喝紅湯的,早上二王爺已經吩咐奴才了。」
「什麼?」朱女欲跳起來,礙於沒有穿衣服只能忍著怒火,「那就是說所有人都知道昨晚的事情了?」
桑蘭沒有聽出來朱女是咬牙切齒的問出來的話,只覺得這是好事,解釋道,「不是所有人,只是這個院里的人,主子也知道現在還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您和三王爺回來的事情。」
朱女握著拳頭,這算什麼事,反正在這個時代,女人可以,大不了就當自己被嫖,又不用花錢,還有湯喝,那也算是佔了便宜呢。
自我安慰了一番,朱女那一點點鬱悶的心情也沒有了,對著一臉糾結看著自己的桑蘭擺擺手,「好了,去拿紅湯吧。」
心裡覺得不算什麼事,可一開口,想到初夜才喝紅湯,朱女的臉還是又一次忍不住紅了。
桑蘭笑著點頭出去。
朱女快速的穿上衣服,剛蹲下身子撿地上的碎衣服,上官氏就推門走了進來,神情激動,「朱女,你是不是和二王爺?」
朱女見父親眼裡的擔擾,有些莫名其秒,「爹,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慢慢說,別著急」
上官氏焦急的拉著朱女的手,「女兒啊,你……爹知道二王爺也不錯,可是三王爺那裡怎麼辦?不管怎麼說,三王爺知道豈不是會傷心?」
朱女聽完父親的話,這才明白父親擔心的是什麼,被這樣一提醒,才想到這方面,眉也慢慢皺了起來,對於北宮青陽的心思,或者感覺,她都知道對自己來說是特別的。
「朱女啊,我才聽到桑蘭說正給你熬紅湯,要不一會你不要喝,那樣就不承認昨晚的事,這樣也算對三王爺的一個解釋了。」上官氏出起了主意。
朱女表情僵硬在臉上,這樣的掩耳盜鈴的事情她還真是聽一次遇到,而且還是這個自己最老實憨厚的父親,原來這掩耳盜鈴的事都是老實人干出來的啊。
「就這麼辦了,你聽爹的,這樣知道你初夜不是給二王爺而是給別人,三王爺也不會傷心,對不對?」上官氏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主意好。
正當這時,桑蘭已端了紅湯回來,進屋一看上官氏也在,笑著問安,「老爺也在啊,早飯馬上就好。」
一邊把紅湯遞到朱女面前,「主子,正好溫著。」
看著一臉揚下巴,笑咪咪的桑蘭,朱女一時之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怎麼了?」桑蘭見主子看著自己不動,低頭上下打量自己一番,沒有什麼不妥啊。
上官氏以為女兒是害羞不好意思開口,笑著接過紅湯,「桑蘭啊,這紅湯一會我讓她喝,你先去弄早飯吧。」
桑蘭聽著也好,應聲退了出去。
上官氏看左右無人,一推後窗,把紅湯倒掉,回頭對女兒眨眨眼睛,「這樣就行了。」
朱女無語,「爹,那這樣別人不還是知道我喝了紅湯嗎?應該拒絕讓又桑蘭把紅湯拿回去。」
上官氏難得一副老輩訓人的樣子,「爹還沒有和你說過,喝了這紅湯之後,人的臉會紅上三天,你的臉不紅,人一看就知道你沒有喝,跟本不用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