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失去（15）

「你不是來找卡魯姆的？」她問道。

雷布思搖了搖頭。「除非你覺得他做了什麼事情。」

「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你跟一個鄰居打過交道嗎，一個名叫達倫·拉夫的小青年？」

「他住在哪一間？」雷布思沒有回答。「這裡的人來來去去的。社會福利人員有時會安排一些人在這裡住上幾個星期。誰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他們要麼失蹤了，要麼就是被換到其他地方了。」她抽了抽鼻子，「他長什麼樣？」

「沒關係。」雷布思說。傑米又回到了下面的遊樂場，但沒有他朋友的影子。他跑著，拉著那個雪橇轉圈。雷布思覺得他可能整天都那樣跑著。

「傑米今天沒上學嗎？」他問道，然後轉身朝向門口。

「這不關你的事。」布雷迪夫人說著便關上了門。

4

回到聖倫納德警察局，雷布思在電腦里查閱關於卡魯姆·布雷迪的情況。十七歲的時候，卡魯姆就已經臭名遠揚了：打架、在商店行竊、酗酒、擾亂治安。沒有跡象表明傑米會步其後塵。但是他們的媽媽——因性情豪放而聞名的瓦妮莎·布雷迪——曾經有過麻煩，與鄰居之間的糾紛最後演變成了暴力事件。此外她還因偽證罪而被拘留過，原因是為卡魯姆打架鬥毆行為提供不在場證明。不過，檔案中並沒有提到她的丈夫。雷布思吹著《我們是一家人》主題歌的口哨，朝值班警察走過去，問他是否知道負責格林菲爾德社區的警察是誰。

「湯姆·傑克遜。」值班警察告訴他，「而且我還知道他在哪裡，因為兩分鐘前我還見過他。」

湯姆·傑克遜在警察局後面的停車場，正要抽完一支香煙。雷布思走過去，自己點燃了一支，遞給湯姆一支。不過湯姆搖了搖頭。

「我在調整自己，長官。」他說。

傑克遜四十五六歲，胸部像水桶一樣粗壯，頭髮呈銀白色，留著與之相匹配的鬍子。他的眼睛是黑色的，所以看起來總是帶著懷疑的表情。他把這一點看做上帝對他的恩賜，因為他不用做別的，只要不說話，那種懷疑的表情就會讓疑犯把他們知道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