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失去（19）

雙方都沉默了。然後雷布思問：「你剛才說什麼？」

「好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去找你們的總警司，好嗎？」

對方掛了電話。雷布思給沃森的辦公室打電話，可秘書說他出去了。他把鋼筆帽放在嘴裡咬著，真希望那塑料筆帽里含有尼古丁的成分。

是你們的人想讓他待在這裡的。

希歐涵·克拉克警長坐在辦公桌旁，打著電話，一副忙得不可開交的樣子。他發現她背後的牆壁上別著一張海獅的明信片。走近一看，他發現有人給海獅加了一句台詞：給我來一份雷布思特餐，謝謝！

「呵，呵！」他說著，從牆壁上取下那張明信片。這時克拉克也打完了電話。

「不要看我。」她說。

他掃視了一下整個辦公室。格蘭特·胡德警長正在看一張小報，喬治·西爾弗斯警長正皺著眉頭看著電腦屏幕。就在這時，比爾·普萊德警督走進了辦公室，雷布思一下子找到了他想找的人。普萊德長著滿頭金髮，留著充滿活力的鬍子，一副惡作劇的表情——不是他還能是誰呢？雷布思沖著他揮了揮手中的明信片，對方裝出受到傷害的無辜表情。正當雷布思向他走去時，一部電話響了。

「找你的。」普萊德一邊說，一邊向後退。去接電話的途中，雷布思把那張明信片扔進了一個垃圾桶。

「我是雷布思警督。」他說。

「哦，你好，你可能不記得『我』了。」對方笑了一聲后說，「在學校的時候，我們經常開這個玩笑。」

雷布思對於任何奇怪的開場白都免疫。「為什麼呢？」他把身體靠在辦公桌上，心裡想著對方會說出什麼樣的笑話來。

「因為我的名字：米①。」對方慢慢地把自己的名字拼出來，「布賴恩·米。」

雷布思的大腦里立即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一口突出的牙齒、滿臉雀斑、母親在廚房高腳凳上為他胡亂修剪的髮型。

「巴尼·米？」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