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失去（22）

沒有聲音，只有圖像。畫面從舞池切換到主吧台，切換到另一個小吧台，切換到衛生間門廳，然後再切換到入口門廳，夜總會的前面和後面。後面的小巷亂糟糟的，除了堆放著垃圾外，還有一輛屬於夜總會老闆的賓士轎車。夜總會的名字叫蓋塔諾，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一些客人就給它起了一個綽號，叫「蓋西爾」①。雷布思也是從這個名字知道它的。

①原文為Guiser，有「偽裝者」的意思。

這家夜總會位於羅斯大街，每天晚上十點半就開始繁忙起來。去年夏天，後面的小巷發生了一起刺傷案件，老闆還為此抱怨說他的賓士轎車被噴上了血。

在一個燈光昏暗的小屋裡，雷布思坐在一張很不舒服的小椅子上。菲利達·哈維斯警長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手裡拿著遙控器。

「我們再過一遍。」她說。雷布思向前靠近了一些，視頻圖像從後面的小巷跳回舞池。接下來又是一輪切換：從雞尾酒吧到一排排的人。她把畫面靜止下來，圖像的顏色不完全是黑白的，而是帶著陳舊照片的棕褐色。這是內部燈光的緣故，她早些時候解釋過。她一幅畫面一幅畫面地播放給他看。雷布思向前靠近屏幕，彎著腰，一個膝蓋碰到了地板。「等一等。」他用手指著一張臉說。

「就是他。」她表示同意。

桌子上放著一個薄薄的檔案袋。雷布思從中取出一張照片，拿著和屏幕上的圖像比對。

「很好。」他說，「以一半的速度慢慢地播放。」

那部保安攝像機在主吧台又停留了大約十秒鐘，然後轉換到了小酒吧，以及夜總會的各個地方。當視頻圖像再一次轉回主吧台時，那群喝酒的人似乎一直都沒有動過。她再一次靜止了畫面。

「他不在那裡了。」雷布思說。

「他不可能已經拿到酒了，排在他前面的那兩個人還等著呢。」

雷布思點了點頭。「他應該在那裡。」他指著屏幕說。

「在那個金髮女郎旁邊。」哈維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