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失去（25）

「他很聰明。」詹妮斯的媽媽說著，遞給雷布思一個相框，裡面裝有達蒙·米的照片，「在學校，他獲得過許多證書。他工作很努力，也攢了一些錢準備結婚。」

照片上，一個剛剛畢業不久的年輕人面帶微笑看著他。

「我們把最近的照片都交給警察了。」詹妮斯解釋說。雷布思點了點頭。檔案袋裡面的那些照片他已經看過了。儘管如此，當他們把達蒙假期時拍攝的照片遞給雷布思時，他還是慢慢地翻看著，這樣他就不用去看那些期待的眼神了。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醫生，別人期待著自己馬上做出診斷，並開出救治疾病的良方。與相框里的那張照片相比，這些照片的神色顯得更疲倦，更憂心忡忡。孩子般的微笑仍在，只是面孔顯得老了許多，一些艱辛融入其中。那雙眼睛背後隱藏著什麼東西，也許是對現實的失望吧。在這些照片當中，也有一些他與父母的合影。

「我們一起去的。」布賴恩解釋說，「全家都去了。」

海灘；一個白色的大賓館，游泳池邊的嬉戲。「這是哪裡？」

「蘭薩羅特島。」詹妮斯說著，把茶水遞給他，「你還要加糖嗎？」

「已經多年不加了。」雷布思說。這幾張照片中的她穿著比基尼。像她這個年紀，能保持這樣的身材可真不錯。他盡量不讓目光在這些照片上停留。

「我可不可以帶走幾張近照？」他問。詹妮斯看著他。「達蒙的。」她點了點頭，他把其他照片放回相冊中。

「我們真的很感謝你。」有人說。是詹妮斯的媽媽，還是布賴恩的媽媽？雷布思說不上來。

「你說他的女朋友叫海倫，是嗎？」

布賴恩點了點頭。他有些脫髮，體重增加了，雙下巴也出來了。壁爐台上方擺放著一排廉價的獎品：飛鏢、撞球、籃球等。他想，布賴恩大概每天晚上都在鍛煉身體。詹妮斯……無論什麼時候，詹妮斯看起來都跟以前一樣。不，嚴格地說不是這樣的。她已經有一縷縷的灰發了。儘管如此，跟她談話還是會讓自己回到幾年以前。

「海倫是當地人嗎？」他問道。

「實際上，她家就在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