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接者》(53)
我很高興能夠寫這些信。至少我能夠對某個人坦白我的恐懼,即便我們永遠都不可能相見,而你直到一切發生之後才會慢慢發現我都經歷了些什麼。
精疲力竭中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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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米梵妮和英格麗德面前的房間非常大,而且富麗堂皇。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毯子,牆壁上掛著畫。左側的牆邊擺了不少乳酪和水果,而右側的牆邊則有一個做工考究的吧台,上面穩穩地放著一排玻璃杯和酒瓶。一盞華美的樹形吊燈從天花板上垂落而下,精雕細刻的裝飾浮雕在石膏柱子上蜿蜒盤旋。在房間的另一端,正對著一面掛著厚重的紅色簾幕的牆的地方,是一排椅子。幾個穿著套裝的男人正圍繞在餐桌邊。
「湯瑪斯堡主?」一個穿著好似管家的男人膽怯地問道。她轉身看著他,愣住了。
「嗯?」
「需要我為您取點喝的東西嗎?」他指著吧台。
「哦,非常感謝。麻煩你給我拿杯咖啡好嗎?英格麗德,你想要喝點什麼嗎?」她的秘書和管家都愣住了,但是最@后英格麗德也得到了一杯咖啡。米梵妮從他們僵住的表情中意識到,在奇魁中,穿紫色衣服的人是要伺候人的,不是被人伺候的。她聳了聳肩,走向餐桌,用一個盤子裝了些草莓和乳酪。
「啊哈,湯瑪斯堡主!」旁邊的一個男人叫道。他身形魁梧,聲音洪亮,長了一張紅臉膛,牙齒很大,彷彿一輛卡車一樣向她衝來。米梵妮看著他,禮貌地笑了笑,原地沒動,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草莓。他停住了腳步,看起來有點困惑,似乎他本以為她會退後閃躲或是畏縮,不過之後,他繼續勇敢地向前走,一直走到和米梵妮之間的距離近得會令人感覺不舒服,而米梵妮則不得不後仰著頭才能看他。
「下午好!」她冷冷地說。這傢伙是誰,我應該向他行禮嗎?還是他需要向我鞠躬?看上去他非常享受米梵妮身上出現的遲疑和猶豫,不過看不到這些的時候,他也沒有流露出受到侮辱的表情,僅僅是驚奇罷了。也許,他是太習慣曾經那個分外害羞的湯瑪斯,原來那個都不敢大聲講話的堡主。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