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南雙劍(一)
「你可曾與當今江湖上風頭最勁的江南第一快劍『君子劍』的陸爭霸把酒言歡過?」
「未曾!」
「那麼你就算不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
「你又可曾與江南第一美女『淑女劍』宋露宋女俠行俠仗義過?」
「未曾!」
「那麼你就算不得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
諸葛老人正眯著一雙眼睛跟眼前一個胖大和尚和一位瞧著異常俊俏的小丫頭說道。
諸葛老人原名不詳,最大的特徵是長著一把長長的山羊鬍子,年紀的確已經很老了,老得連牙齒都幾乎掉了個精光。
諸葛老人有個綽號叫:『金口聖手排行榜』,這金口二字指的是諸葛老人說話很有分量,如果他說烏鴉是白的,那麼就一定有一隻烏鴉是全白的……這聖手二字指的是諸葛老人本身就是一個獨負造詣的國手,據說他曾經救活過一匹死了三個時辰的馬……至於那排行榜三字卻是諸葛老人自己給自己封的,只因為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非常誠懇地、熱心地、不遺餘力地用自己精準而獨到的眼光給天下高手排座次,這一排就排到了今天,據說也有足足六十個春秋了……
胖大和尚一時間竟羞紅了臉,原本一張很是威風凜凜的臉一下子就變得緋紅,非常緋紅,胖大和尚突然伸腿往地上重重跺了一跺,只揚起一片塵土來,整個地面都似有點微微震蕩的感覺,胖大和尚道:「好!俺花和尚如今便去結識結識江南第一快劍『君子劍』陸爭霸,俺誓要與他把酒言歡,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諸葛老人眼睛升起一道亮意,只輕輕吐出兩個字:「很好!」
那自稱花和尚的胖大和尚轉身,大踏步走遠……每走一步,那地面竟留下兩行淺淺的腳印來……
胖大和尚走遠,那瞧著異常俊俏的小丫頭卻沒走,也沒說話,只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緊緊盯住諸葛老人看。
良久,諸葛老人終於按耐不住下,乾笑兩聲后,說話了:「你這小丫頭,為何不想方設法去結識結識那江南第一美女『淑女劍』宋露宋女俠,卻一直在此盯著老夫做甚?」
小丫頭笑了,道:「我覺得您老說的不對!」
什麼?竟有人敢直言自己的不是?這不是找茬么?諸葛老人一張老臉有點掛不住了,微微哼了一聲道:「小丫頭,此話怎講?對了,你是哪個門派的?」
江湖就是這樣,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既然諸葛老人同樣是人在江湖,那麼他也就不得不遵循這個江湖規則,在任何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先得調查一下別人的來歷,幾乎大半江湖人物都是這樣,倘若對方是自己或者再加上自己師門都惹不起的人物,那就最好別惹!
小丫頭又笑了,她道:「不知道諸葛老人可曾聽說過昆崙山四方雪尼?那就是我的師傅!」
諸葛老人聞言淡然一笑:「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四方那個小丫頭!呵呵,不過,四方那小丫頭的雪山劍法倒是了得,想必當年我贈送給你師傅四方小丫頭的那本醫書《黃帝經脈說》還行吧,呵呵,小丫頭如今都快成大國手了!」
小丫頭聽到此,眼神一下子亮了,她又笑道:「嘻嘻,原來師傅手中那本視若寶貝的《黃帝經脈說》是您老人家給的啊,嘻嘻,有趣!那麼,我的師姐慕容靜您老又可曾聽說過?」
諸葛老人的眼睛里瞬時升起一道亮意來,比之方才還要亮上許多,他微微驚道:「哦,原來江湖上近幾年來論風頭不亞於江南第一美女『淑女劍』宋露宋女俠的女俠盜原來就是你的師姐慕容靜啊,嘿嘿,不得了!不得了!」
小丫頭繼續笑道:「聽您老這口氣好象不太以為然啊!呵呵,我的師姐就從未與什麼江南第一美女宋露宋女俠照過面!照您老這麼說,我的師姐就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女人嘍?」
諸葛老人一張老臉瞬時變了變,道:「這,這,這豈能一概而論的?恩,單論武學的話,你姐姐慕容靜的雪山劍法只怕比之宋露宋女俠的試劍劍法要低上一籌不止!論人品的話,一位是眾人皆知的俠女,另一位卻是朝廷六扇門公然懸榜欲捉拿之的女俠盜,不過,她們實在都是老百姓心中好女人的楷模,這,這老夫的確是有點難以取捨了!恩,對了,你的師姐慕容靜雖未曾與宋露宋女俠照過面,但的確也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小丫頭聽得諸葛老人如此說,竟高興得拍掌雀躍道:「恩,您老人家這般說法倒還有理,說明您也不是以偏概全之人,好!我再問你,我的姐夫楊匪您老可曾聽說過?」
諸葛老人只是用手輕輕捋著自己的山羊鬍子,眼中一時精光四起,他邊捋邊道:「江湖傳聞刀神黑豹子一身武學突破常規,已達宗師境界,為人更是亦正亦邪,以一顆狂熱偏執之心,做許多震驚朝野之事,據說他刀法如神,可惜老夫卻無緣識見,可惜啊!真是可惜啊!只是可嘆老夫這有生之年不知道能否看到刀法如神的楊匪與劍法同樣如神的陸爭霸決一雌雄,這倒是人生之一大憾事啊!」
諸葛老人說著不由得大搖其頭,連嘆可惜,甚是遺憾的樣子!
小丫頭此時卻故做神秘地道:「嘿嘿,諸葛老人,您老人家放心,那江南雙劍中的君子劍陸爭霸據可靠消息,好象已經通過不可說大師與我的姐夫約好了不日將決戰於江南望月樓,嘻嘻!到時候,您老啊,就可以一飽眼福嘍!」
豈料諸葛老人聞言大怒,道:「幹麼君子劍陸爭霸小莊主要通過不可說那老禿驢來通風報信呢,為何不來找我?我,我才是江湖高手決戰的最佳牽線人和見證人!唉,這,這,這怎麼可能呢?我才是江湖高手決戰的最佳牽線人和見證人啊我!」
諸葛老人言談中竟自一下子激動起來,他一時弄不明白,為何江南第一快劍的君子劍陸爭霸要決戰刀神黑豹子楊匪竟沒有找他這個最佳的牽線人和見證人,反去找那個跟自己明爭暗鬥了數十個春秋的不可說大師……
只因為那個不可說大師的嘴巴要比自己牢緊很多麼?所以君子劍陸爭霸小莊主沒有找自己?
諸葛老人不服氣,越想越不服氣,於是一把山羊鬍子竟自氣得翹了起來,他兀自哇哇道:「好!小丫頭,我這就找江南雙劍去,讓他們賢伉儷給我個說法,哼!」
小丫頭機靈無比的眼睛一時間竟自充滿笑意,嘴上卻兀自道:「我也能去?這不太好吧!」
諸葛老人怒道:「你就跟我去,有什麼好與不好的,我看那江南雙劍也不能不講理?」
小丫頭淺淺笑意在嘴角一現而過,她道:「那麼,諸葛老前輩,您老是江湖上眼光最準的人物了,而且說話一言九鼎,我這個區區小丫頭就聽您老差遣,但無不從!」
諸葛老人聞言心情變好了很多,呵呵樂了,道:「恩,對了,小丫頭,你小小年紀,卻比很多年紀一大把的人明是非多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諸葛爺爺,我叫陳菲兒,您老就叫我阿菲吧!」
「阿菲?」
「恩」
「這名字聽著怎麼跟你姐夫的『匪』字很有點接近啊?」
「嘻嘻,因為姐夫一直是阿菲的偶像啊!」
「呵呵,那麼你喜歡你的姐夫么?他長得怎麼樣?」
「我的姐夫長得可有男人味道了!粗獷中透漏著帥氣!一雙無盡的明眸下擁有無限的智慧!嘻嘻,諸葛老前輩,您幹嘛問菲兒喜歡不喜歡姐夫這個問題?您老是老不正經!」
「啊!?這就被冤枉為老不正經的了?不是吧!我看你這個小阿菲才是小不正經的呢!對了,想不想聽聽老夫眼中的江南雙劍君子劍和淑女劍啊?」
「想啊!還不快說?……」
但見一老一少兩個人,竟似有點象祖孫倆一般,那老的年紀足夠老了,那少的年紀卻還年輕得很,老的兩手空空,少的卻腰間別一把長劍,兩人嘻嘻哈哈笑著往離此不遠的古鎮而去,因為他們要去江南,江南離此地有數百里遠,他們需要有坐騎,而剛好,那古鎮上就有坐騎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