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沿路截殺

城外大營中的袁紹軍本來就毫無鬥志，猛然遭到高順軍的內外夾擊，黑暗之中又不知有多少敵軍，頓時大亂，四散奔走。

張郃護著高覽退到後面，問道：「怎麼樣？」

高覽緊咬牙關，右手按在左肩上，恨恨地說道：「沒事！沒傷到骨頭。看樣子袁紹早已下定決心要殺我二人，否則不會連面都不見，就下殺手。」

張郃嘆了口氣，點頭道：「是啊！不過我們已經投奔了黃將軍，不管怎麼說，也怨不得別人這麼對我等。」

高覽咬緊牙關，一狠心，將左肩上的箭一把拔了出來，只疼得他冷汗直冒。張郃急忙上前一把按住高覽的傷口，另一手從戰袍上撕下一角，為他包紮。

這時，城外已經亂作一團。高覽在包紮好之後，對張郃說道：「我二人本想賺開城門，立此大功。結果不但沒有賺開，反而讓袁紹先下手了，這有何面目再見高將軍？」

張郃抬頭看了看四周，一師已經回頭殺向城外的袁紹軍，高順軍也已全部殺進袁紹軍營，只有自己和高覽從城門處退下來的部眾緊緊圍在身邊。他想了想，對高覽說道：「我們現在加入城外的戰鬥，也沒什麼意義，這裡不用我們也必勝無疑。袁紹他一定不敢堅守此城，必會棄城而逃，我看不如乾脆領兵埋伏在他的退路上，趁他奔逃之時，加以劫殺，也好對高將軍有個交代啊。」

高覽一聽，大喜：「好！那就趕快出發，說不定袁紹此時已經準備棄城。」說完，二人急忙率領人馬迅速離去。

混戰直到天亮，才漸漸平息。高順收住兵馬，見袁紹又已逃走，而張郃、高覽二人也不知去向。

曹瑞道：「張、高二人會不會隨袁紹而去了？」

陳宮搖頭道：「我看不會。他二人必是見賺城沒有成功，便前去追擊袁紹。」

高順點頭贊同：「嗯！應該如此。他們初投我軍，一定立功心切，獻計未成，定然心有不甘，故率軍前去追擊袁紹的可能性比較大。」於是便下令繼續追擊袁紹。

卻說張郃、高覽立功心切，賺城不得，猜測袁紹必會棄城而逃，於是領兵前去伏擊。果然沒過多久，就見袁紹如喪家之犬一般，率領殘兵敗將慌慌忙忙奔來。二人大喜，立即揮軍衝上前去。

袁紹見是張郃、高覽二人，頓時怒火上沖，高聲喝道：「張郃、高覽！你們這兩個反賊，我一向對你二人不薄，你們卻暗中勾結敵軍，是何道理？」

張郃大叫道：「袁賊！你薄恩寡義，意圖加害我等，還說什麼對我等不薄？廢話少說，趕快下馬投降！我主仁義，或可饒你不死。」

高覽想到共縣城下那一箭，在一旁喝道：「還與他羅嗦什麼？」回頭將手中大刀一揮，高喊道：「將士們！沖啊！」說完，策馬向前衝去。

張郃擔心高覽身上有傷，急忙催馬跟上。袁紹驚恐萬分，顏良、文丑大怒，躍馬迎上，雙方戰成一團。

黑暗之中，火光點點，殺聲陣陣，也不知有多少人馬，只是互相拚命地撕殺。

袁紹見顏良、文丑敵住張郃、高覽，於是急忙招呼眾人，迅速向前衝去。張郃、高覽阻擋不住，被袁紹拚死沖了過去。

顏良、文丑迫退張郃、高覽二人，也不敢久留，回馬向袁紹追去。正在混戰中的袁紹軍見狀，頓時喪失了鬥志，紛紛四散奔逃。

高覽還想追擊袁紹，張郃急忙拉住他，說道：「我二人不是顏良、文丑的對手，還是先解決了眼前這些敵軍，回報高將軍，再隨大軍一起追擊吧。」於是二人便揮軍捕殺四散的袁軍。

袁軍紛紛投降，張郃、高覽正準備收兵之時，高順引大軍也趕到了這裡。張郃、高覽上前彙報，袁紹率領殘兵敗將望朝歌奔逃而去。

高順勉勵二人一番，揮軍繼續向袁紹逃逸的方向追去。

袁紹一路上，碰見無數從修武潰逃下來的敗兵，稀稀拉拉地向冀州方向逃亡。他急忙令眾人收攏這些散兵，居然在身邊又聚集起了將五萬餘眾。

看著一個個盔歪甲斜、神色慌張的將士們，想想當初出兵之時是多麼的風光，袁紹不禁怒氣上沖，大叫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身邊眾人急忙湧上前來，審配道：「將軍！切勿傷心！待我軍回歸冀州，重整兵馬，再報此仇。」

逢紀也道：「將軍！保重身體要緊。只要我等回到冀州，重整兵馬，便可迅速恢復元氣，待我軍再次積聚力量，定可報此大仇。」

眾人都在一旁紛紛勸解，袁紹聽了，心中稍微感到一絲輕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此番回去，定要養精蓄銳，擴張實力。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正說話間，忽然四周一片大亂。袁紹急忙向外望去，只見四下里湧出無數人馬，前方一將攔住去路。

原來是野戰旅校尉趙岑，他當時奉監軍陳宮之命，率領野戰旅深入敵後，聯絡各地軍民，騷擾敵軍後方，爭取截斷敵軍糧道。但是袁紹卻派遣淳于瓊引一萬精兵護送糧草，使他無從下手，只能暗中騷擾，拖延其運糧速度。

當袁紹調集援軍前來，趙岑得知后，急忙上報，同時沿途不斷襲擾，以遲滯敵援。後來，高順決定在修武與袁紹軍決戰，便通知趙岑，招集各地軍民，配合大軍圍殲袁紹。

各地軍民接到通報，頓時喜出望外，紛紛聚集過來。趙岑一清點，居然來了近十萬之眾，男女老少，拿什麼的都有，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忙精選了五萬青壯，其餘眾人全部都勸回家中，只領這五萬青壯和野戰旅將士向修武進發，正撞上袁紹敗退的殘軍。

趙岑見狀，知道袁紹軍已經大敗，正在向後敗退，高順必定會率領大軍隨後追擊。他想了想，決定不能讓袁紹輕易地逃走，一定要堵住敵人的退路，等候大軍前來。於是急忙將人馬散布開，待袁紹軍走近，才下令衝出。

郭圖叫道：「將軍！這些就是當初沿途騷擾我們的民軍，他們都是些刁民，並非黃興的軍隊。」

袁紹一聽，大怒，居然連這些小民也敢來欺負他，於是急令顏良領軍迎戰。

顏良大喝一聲，率軍飛奔而出。

趙岑高喊道：「弟兄們！敵人已經被擊敗，我軍馬上就要追上來了，絕不能讓敵人從我們眼前逃過去。沖啊！」

「殺！」五萬餘眾大吼一聲，吶喊著向袁紹軍殺去。

袁紹急催大軍上前迎戰，四下里一片混戰。

兩軍狹路相逢，一方急於衝出一條血路，殺回冀州；另一方想堵住敵人退路，等候大軍趕來圍殲。雙方都拚命地砍殺著對方，誰也不退一步。

顏良、文丑、韓猛、淳于瓊等將揮舞著手中兵器，在趙岑軍中橫衝直撞，所向披靡。趙岑軍大部分是民軍，雖然一些人也曾經過短暫的後備軍訓練，但畢竟沒有經歷過如此大的陣仗，多數人僅憑一腔熱血，在敵將的親力衝擊下，頓時有些難以抵擋。

趙岑一看，急忙指揮野戰旅將士上前列陣，圍攻敵將。顏良等人在野戰旅嚴密的攻防陣勢面前，漸漸有些束手束腳。

文丑見狀，大怒，奮力破開一條血路，沖向趙岑，望趙岑兜頭就是一槍。趙岑奮力盪開這一槍，知道不是文丑的對手，回馬向後退去。

四周將士急忙衝上前來保護主將，顏良等人拚命隔開野戰旅將士們和趙岑，文丑則催馬向趙岑追去。趙岑退不到幾步，就被文丑追上，不得已，只好回身迎戰。

戰沒有幾個回合，趙岑力怯，不敢再戰，撥馬向後奔逃。文丑飛馬趕上，手起槍落，將趙岑刺於馬下。

趙岑的那些民軍見主將被殺，沒有了統一的指揮，頓時有些混亂起來，顯得茫然失措，士氣大減，袁紹軍的處境立刻好轉。

野戰旅將士悲憤交加，奮不顧身地向文丑衝去。一時間，顏良等人壓力劇增，文丑見狀，不敢下馬去取趙岑首級，回馬匯合顏良等人拚命抵擋。

袁紹見狀，急忙督促大軍向顏良、文丑迎去。在袁紹軍兇猛的攻勢面前，趙岑軍漸漸有些慌亂，袁紹抓住機會，猛攻一點，終於在趙岑軍的防線上破開了一個缺口。

趙岑軍的陣勢頓時發生動搖，眾民軍心中立刻慌張起來，更加難以抵擋袁紹軍的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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