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歃血為盟

這一天上午，古魯派人來請黃興，說各部人馬均已到齊。黃興便與賈詡、典韋、許褚，率領天龍衛和鐵衛隊，來到古魯的大營。

只見古魯的大營外，到處都是兵馬，旗幡招展，人歡馬嘶，十分熱鬧。

古魯在大營外接著黃興，笑呵呵地說道：「大將軍！你看如何？」

「嗯！不錯！」黃興點頭道：「岳父大人！此次我們定能夠旗開得勝，一舉消滅羌人和匈奴。」

古魯哈哈大笑：「那就全靠大將軍了！僅看大將軍身邊這兩萬大軍，就知道消滅羌人和匈奴，對大將軍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部只是沾大將軍的光而已。」

「哪裡！哪裡！」黃興謙遜道：「如果沒有岳父大人的協助，要想徹底消滅反叛的羌人和匈奴，談何容易？」

古魯笑道：「大將軍！請！進去再說。」

黃興在馬上躬身施禮：「岳父大人！請！」

兩人並羈向營內走去。

在古魯大帳前的場地上，早已聚集了很多人。他們坐在那裡，興高采烈地交談著，一個個眉飛色舞，彷彿不是要去打仗，而是去參加宴會。不過，也確實是有宴會。但宴會之後，畢竟就要打仗了，他們為什麼這麼興奮呢？

黃興看在眼裡，心中暗想：「這可能就是塞外游牧民族嗜血好戰的本性吧？他們向來恃強凌弱，掠奪成性。這一次，有大漢的軍隊一起，自然又可以狠狠地劫掠一番了。他們怎麼能不興奮呢？」

場上眾人見古魯領著一名大漢的將軍，向席中走來，立即停止了交談，紛紛轉頭望去，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古魯請黃興坐到席上，然後對眾人說道：「諸位！這便是大漢朝廷的大將軍黃興！他此次前來，是與我部商談結盟攻打匈奴和羌人的事。經過商議，我決定結盟，並與大將軍聯姻，出兵攻打羌人和匈奴。」

話音一落，場上立刻響起一片嗡嗡聲，大家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談論起來。一名大漢揚聲說道：「大人！我們出兵，有什麼好處嗎？」

古魯笑道：「當然有！阿爾金！你想要什麼？」

黃興向那個人望去，只見那人身體粗壯，滿臉的絡腮鬍須，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身邊的翻譯，一邊給黃興翻譯，一邊向黃興介紹道：「這個說話的人，是須烈部的小帥阿爾金。他的部落雖然不大，但作戰卻十分勇猛，是大人手下的一員猛將。」

黃興點了點頭，心道：「要多留意一下這些大帥和小帥，以後萬一翻臉，對他們也好心裡有個底。」

這時，阿爾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環視了一下場上眾人，嬉笑道：「大人！我部人口比較少，到現在我也只是個小帥而已。我想當大帥都快想瘋了！大人看能不能在打完仗后，給我多分一些女人？」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然還有奴隸。也好讓我部興旺發達起來，過過大帥的癮。」

古魯哈哈大笑：「阿爾金！原來你是想要女人。沒問題！打完仗，就給你多分一些女人，就怕你到時候身體受不了。哈哈！哈哈！」

大家聽了，都大笑起來，紛紛嚷道：「阿爾金！你行不行？不行的話，我可以給你幫忙。哈哈！哈哈！」

「阿爾金！你老了，要那麼多女人幹什麼？養著看嗎？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阿爾金一聽有人說他老了，頓時急了：「胡蘭休斯！你少在那裡說風涼話。我老了？來！來！來！我們比試比試，看看誰厲害？」

黃興身邊的翻譯，指著阿爾金斜對面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說道：「那是胡蘭部的大帥休斯。」

休斯也一拍身前的桌子，跳了起來，指著阿爾金，叫道：「須烈阿爾金！不要以為別人都怕你！我可不怕！」

古魯見狀，急忙勸阻道：「阿爾金！休斯！你們都少說一句！說說笑話而已。幹什麼鬧得臉紅脖子粗的？」

阿爾金和休斯見古魯發話了，便互相瞪視著，恨恨坐下。

古魯看了看大家，說道：「好了！不再說笑啦！我今天請大家來，就是要告訴大家，我們現在已經和大將軍結盟，而且我還把達絲和美吉嫁給了大將軍。從今往後，我們禿髮部和大將軍就是一家人了，大家生死與共。」

場上眾人都靜靜地聽古魯說著。

古魯繼續說道：「這次我們結盟，是為了協助大將軍，消滅反叛的羌人和匈奴。大將軍答應我們，在戰爭結束后，補償我們糧草一百萬石，布帛十萬匹，盔甲三萬套，刀劍一萬具，弩箭三十萬支。」

眾人聽到這裡，頓時沸騰起來。糧草一百萬石，布帛十萬匹，盔甲三萬套，刀劍一萬具，弩箭三十萬支。這是多麼大的一種誘惑啊？不僅可以在戰爭中掠奪許多東西，而且還能額外獲得這麼多補償。這些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紛紛流露出貪婪的目光。

黃興坐在那裡，靜靜地觀察著場上的每一個人。他突然發現其中有一個人，並沒有象其他人一樣，歡呼雀躍，反而在仔細地打量著他。這個人面無表情，看上去十分陰沉。於是，便向身邊的翻譯詢問。

翻譯看了看那個人，對黃興說道：「那是莫邪部的大帥，叫骨力達爾。」

黃興接著問道：「他有多大了？」

翻譯想了想，道：「大概有四十多歲了吧。」

黃興心中暗道：「四十多歲？我怎麼看他象五十多歲了？此人眼神陰冷，看樣子十分陰險狡詐，以後一定要多加留意。」

這時，古魯繼續說道：「現在，我們就要與大將軍一起盟誓，共同對付羌人和匈奴。大家還有什麼話，就先說出來。等盟誓之後，就不能再說這說那了。」

「大人！那些俘獲的東西如何分配呢？」一個人起身問道。

黃興見此人大約三十來歲，極為幹練。從翻譯口中得知，他是阿連部的小帥吉利。

「當然還是按照老規矩，以各部出兵多少來分配。」古魯疑問道：「你難道有什麼意見？不妨說出來聽聽。」

吉利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什麼意見。」

黃興不由得十分納悶，心道：「按出兵多少來分配俘獲的東西，也算合理啊？他怎麼好象不太滿意？」

「不公平！」阿爾金突然叫道：「他們大部落出兵一萬，損失三千，還有七千。我們這些小部落出兵五千，損失三千，就只剩兩千了。假如俘虜了一萬五千奴隸，他們分一萬，就有一萬七千人，我們分五千，也才七千。原來他們比我們只多一倍，這樣一來，他們就比我們多了一倍還多。這不公平！」

黃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樣的話，大的部落就會越來越大，而小的部落，相比之下，差距也越來越大。難怪吉利會提出這個問題？

古魯遲疑道：「可是如果不按出兵多少分配，誰又願意派這麼多兵來呢？要是按照損失分配，好象也不合理。會打仗的人，損失必然少。就象你阿爾金的須烈部，一向英勇善戰，什麼時候有過巨大的損失？」

「這……？」阿爾金頓時被問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岳父大人！」黃興插嘴道：「我看，不如這樣。將所有俘獲分作兩份，一份按照出兵多少分配。另一份作為獎賞，由大家評議，按照戰功大小分配。豈不是誰都沒有怨言了？」

古魯一聽，大喜：「不錯！還是大將軍有辦法。大家也聽到了，你們認為怎麼樣？」

阿爾金立刻表示支持，吉利聽黃興這麼一說，也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望向黃興。骨力達爾卻眼中寒芒一閃，面色更加陰沉。只有胡蘭部的休斯，在一旁不以為然。其他人想了想，也都表示贊同。

骨力達爾緩緩地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道：「大人！我想請問，所有的俘獲，與大將軍如何分配？」

古魯一愣，答道：「當然是各算各的。我們俘獲的是我們的，他們俘獲的是他們的。而且大將軍還答應，將所有從匈奴和羌人那裡所獲的武器都送給我們。」

骨力達爾凝神看著黃興，似乎想從黃興那裡看出點什麼，但是他失望了。黃興坦然自若，毫不做作，在那裡笑吟吟地望著他。他於是又問道：「那所佔據的地方呢？」

古魯道：「羌人和匈奴是背叛了大漢，那些地方原本就是大漢的，戰後當然還是大漢的。不過，大將軍說大漢的皇帝陛下，將封我為西涼侯，允許我們在西涼自由放牧。」

骨力達爾點了點頭，慢慢地又坐了下去。

在眾人沒有異議后，古魯帶領大家開始盟誓。黃興也和他們一起，歃血為盟，指天為誓。

最後古魯說道：「為了慶賀我部與大將軍結盟、聯姻，我特地為大家準備了美酒，請大家盡情暢飲。三天後，我們出兵，進攻羌人和匈奴。」

眾人一聽，立刻歡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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